庆州临近颍州,也是叶蓁蓁一行前往颍州的必经之路。
只是进入庆州之地,便是细雨绵绵,下个不歇停了,叶蓁蓁的车队进入庆州,已是离开洛京的第五日了,这一路,虽是舟车劳顿,但叶蓁蓁对此行可谓计划周详,第三日时间,便在上一城换了车马,这才不倒是阻了车队的行程。
“烈叔,在此休憩一日,明日再出行吧!”傍晚之际,叶蓁蓁打开车窗,伸出手,承接着淋淋细雨,随即向车队旁的王烈吩咐道。
“诺!”王烈应声,驱着马,直接车队最前,吩咐了下去。
永州距离颍州,最多不过两日路程,易灼华这几日,日夜兼程,也是累极,所以对于叶蓁蓁安排,倒也没有异议,一行人便在离此最近的客栈歇了脚。
“这雨倒是下得不歇停了,也不知何时是个头啊!”
“你就知足吧!我听说,颍州那边可是连着下了半月的倾盆大雨,那凭新河的堤坝,可都冲毁了,如今也不知死了多少人了。”
“可不是啊!马上就是收成的时候,竟然出了这档子事,我颍州大伯一家昨儿个来我家投奔,那模样,可是惨不忍睹啊!”
“我道是这几日城内的乞丐怎么多了这么些,原来是逃难来了。这老天爷可真不长眼啊!”
“那凭新河的堤坝,年期才修葺过,这当官的,竟只想着往手里捞食着好处,还真不把咱老百姓当人看。”
“这话,可不得乱说,你们几个有这闲心,还不如多屯点儿粮食,以备后患。”
“赵兄这话说得实诚,听我家那婆娘说,陈记的粮食,可都涨了五文一斤,这要等难民都涌入了城,只怕这粮价,咱们可就吃不起了。”
……
晚间,叶蓁蓁一并几人,于客栈内用膳,却不想,直听了一耳子颍州之事,倒是扰得易灼华,这饭食也是吃不进去了。
“烈叔,去打听之下,看还有什么消息。”叶蓁蓁见易灼华模样,知道他是担心,停箸向王烈吩咐了一句。
“得了!”王烈赶紧的手上的酒水饮尽,然后起身,走到谈话的食客旁,套着热乎,勾肩搭背,便是问讯了起来。
“事已至此,往后需要灼华出力的之处,可谓甚多,还是用点吃食,养足了精神,免得到了颍州之地,这身子倒下,那可就什么事,都做不了。”叶蓁蓁夹了一筷子吃食,送到易灼华的碗里,然后超其宽慰道。
话虽说这么说,但易灼华如今这时候哪还有什么胃口,听了这一嘴子,自己原先最担忧的事,终究还是成了现实。
而更为现实的事,以他一人之力,在这场天灾之中,实在太过于微不足道,便是有廖星阑临行前让他带上的五万两银票,如今看来,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蓁蓁,太子给了小道五万两银票,小道想在进入颍州之前,将这银票,换成粮食,你以为如何?”食客的话,倒是给了易灼华一点提醒,这钱一直搁在,便只是废纸几张,如果能换成粮食,倒可济一时之灾。
易灼华说罢,从袖袋中掏出一钱袋,然后递到了叶蓁蓁跟前。
叶蓁蓁示意式微将钱收下,然后眉目一弯笑着言道,“如今永州之地,已是有所紧张,灼华这一大笔钱,投了进去,不肖两日功夫,便可将这永州的粮价,抬成天价,灼华可考虑过。”
易灼华一怔,他心忧颍州百姓,倒是忘了这一茬,若真如此,那岂不是害了永州的百姓,如此,倒也是有些为难了,纠结之下,易灼华望着叶蓁蓁,倒是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她的问题。
“蓁蓁姐,这钱既然不能用来买粮食,那你为何还要收下?”阿瞳瞅了瞅叶蓁蓁,又看了看易灼华,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式微身上。
“自然另有用处。”叶蓁蓁别了一眼阿瞳,然后伸手一个栗子敲在了阿瞳的额头上,看着他吃痛缩了下,这才转向易灼华道。
“粮食的事,灼华不必担心,只是这久灾必有疫,灼华还是好好想想,如何能避免灾后瘟疫才是。”
“蓁蓁姐,若真如那些百姓所言,一州之地,所需粮食之多,非是一人只能止,我觉得,还是快些去信回京,向朝廷禀明此事才对。”段微月虽年幼,可这点常识还是有的,所以对于叶蓁蓁不必担心之事,自然不信。
再她看来,如今他们几个就是那扑火的飞蛾,星光萤火罢了,此事若要解决,还需要得圣上插手此事,叶蓁蓁既为县主,和长公主又是亲厚,若她能去信洛城,自然可直达圣听。
易灼华也觉段微月说的在理,忙是将目光望向叶蓁蓁,他知道车队此番带了信鸽,若得叶蓁蓁允许,他也是安心些。
“可,灼华也可写上一封信,我替你带回给哥哥。”不肖段微月说,叶蓁蓁也有此意,既然能卖易灼华一个人情,又何乐而不为。
“那我便替颍州的百姓,先谢过蓁蓁了。”易灼华面上也是一喜,然后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一脸郑重的向叶蓁蓁屈了下身,以示道谢。”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易灼华此举,自然让其他食客的视线注意倒了此处,叶蓁蓁倒是无所谓,只是偏偏却有人,想要将此变得有所谓。
“这位小姐,在下乃是当朝礼部侍郎齐大人的外侄齐鹏程,不知可有幸知晓小姐闺名。”齐鹏程本在二楼雅间用膳,这会吃饱喝足,正下楼离开,因为易灼华的动作,倒是注意到了此处,一眼瞟见叶蓁蓁容貌,顿时眼前一亮,手中折扇一摇,自认风度翩翩的向叶蓁蓁走来。
叶蓁蓁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齐鹏程,然后妖媚一笑,纤细如玉脂的手指从下唇划过,然后舌尖微现,划过嘴边的指甲盖,盈盈笑而不语。
“咕噜!”齐鹏程直看得眼睛发愣,喉结蠕动,吞咽口水的声音,大到让整桌人,清晰可闻。
齐鹏程似着了魂一般,往叶蓁蓁所在位置而去。
式微看到此景,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站起身来,一手横在了齐鹏程的跟前,阻止其再往前去。
“知道本公子是谁吗?还不让开。”齐鹏程被阻,脸上顿露不悦之色,他挑眉看着式微那张寒若冰霜的脸,折扇一合,便要将式微拨开。
“砰!”式微没有回答齐鹏程的问题,直接扬手一拳,将齐鹏程从桌旁的位置,砸出了客栈外。
原本还在看好戏窃窃私语的食客,顿时鸦雀无声。
“少爷,少爷!”
“你们这些不识好歹的家伙,竟让敢伤了我家少爷,我们齐府不放过你的。”
齐鹏程的侍从见此变故,愣了一下,有去扶齐鹏程的,有威胁叶蓁蓁,倒也是分工明确的很。
“蠢货。 ”去打探消息的王烈,自然也看到这突然的变故,返回时,刚好听到了侍从的威胁,冷笑一声,直接上手,抓住那侍从,将其提了起来,直接给扔了出去。
“小姐,你若不喜欢,我们换家客栈。”
“不必了,赶了这么久的路,正是枯燥的很,能来点乐子,也是不错。消息打探的如何了?”
收了嘴角的笑,叶蓁蓁却是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继续用膳起来。
“都打听到了,江河决堤,已经淹了其下游所在青阳县,至于其他,未有详细,不过,颍州来的难民,如今都聚集在东郊处,若是需要,我可派人去东郊那里打探情况。”
“可以!背井离乡,只怕也是迫于无奈,你顺便去问下,可有愿返回颍州的,只要愿意出一份力,我可保证其和家人食物无忧。”叶蓁蓁点了点头,话虽是吩咐王烈的,可叶蓁蓁的视线,却是若有若无的瞟在易灼华身上。
王烈点了应下,下去安排人手,离开之前,还不忘将齐鹏程一行,给带离客栈而去。
“奔波了几日,大家也该累了,今晚便好生歇息一宿,我吃好了,便暂且失陪了。”王烈走后,叶蓁蓁站起身来,说了一句,便是转身而去,式微即刻跟上,段微月朝易灼华行了一礼,这才匆匆然跟了上去。
这几日,他们晚上最多也是在马车上休憩一下,如今能好生休息一下,自然是求之不得。
“道师,我们也回房歇息吧!”阿瞳吃饱喝足,也是倦意来袭,耷拉着眼睛,拉了拉易灼华的袖子。
易灼华望着叶蓁蓁的背影,眼中闪过一缕沉思之意,听到阿瞳的话,他怔了一下,这才侧头,一脸温和的看着阿瞳,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你先回房去睡,我待会就过来。”
“嗯!”阿瞳打了个哈欠,也没追问,易灼华有何事,揉了揉眼眸,往客房去了。
易灼华在原座上,又是等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往客房方向而去。
“叩叩叩!”易灼华站在叶蓁蓁的客房门前,犹豫了半响,这才叩响了门。
“是灼华吧,进来吧。”易灼华还未出声,叶蓁蓁已经猜到了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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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后来,他竟然真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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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非是一人之力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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