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惊起千层浪。
亦绯天饶有兴味地看过去,表面却很不动声色,甚至连筷子都没有放下。
似乎只是如常人一般看笑话而已,而八卦根本就是人类的天性,不值一提。
段七缘没有管他如何,却是一下摔了筷子,对着不速之客厉声训斥:“放肆!这里是什么地方,也轮得到你撒野?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
青敛站起身,款款道:“段姑娘莫心急,寻常人也并不能这般闯进来,既有话,叫他说明白了再定夺也未尝不可。”
段七缘见是他求情,神色稍微缓和了几分。只是口中还是没有退步:“醉芳酩不是官府,若受了什么冤屈,大可报官府,青天白日的就叫他无凭无据血口喷人,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呵…呵……”
沈东临喘息着,断断续续道,“你与我……与我去官府……”
左右小厮已经上前钳制住他,白瑕便撒了手。
亦绯天跟青敛使眼色:“他身上有伤,先给他止个血,包扎一下。天色已晚,这时辰没法报官,留神注意一下,别教他死了,到时可就说不清楚了。”
段七缘不太高兴:“他自己硬闯进来,就是门卫都可直接拿下,死了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她身上似乎还有一点之前段小姐的影子。
有区别,本质上还是同一个人,并不是献舍、易舍,或者夺舍。
亦绯天夹了块冬菇,慢慢地吃了,热气腾腾在空中。
青敛摇了摇头,说:“上天有好生之德。”
段七缘便不再说话了。
白瑕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端起自己那碗汤,见瞧不出什么热气了,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众人继续吃饭。
只是此番多了个人被押着跪在桌子旁边,怨毒地盯着桌上所有人,段七缘被他盯得毛毛的,看起来胃口不是很好,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碗筷。
饭毕。亦绯天一行人告退。
小厮上前低声问段七缘怎么处理沈东临,段七缘摆摆手,让人暂时把他关在柴房,也不给吃食,大冷天的穿着几片破烂抹布似的衣服,让人看着都冷。
亦绯天真怕他被人灭口,三更半夜来到柴房外,一下点睡了看守的门卫,又从窗子里朝被拷在柱子上的人丢下一只馒头。
馒头咕噜噜滚到沈东临脚下。
沈东临动了动,嘴角嘲讽地勾起一瞬。
“是你?”
“我不是段家的人。”
沈东临攒了一肚子脏话,刚想开口,就听亦绯天道,“在你之前,萧公子曾来过,说过你的事。”
沈东临眸光微动。
“哦?他说了我什么?”
“他说你与客老板是旧识,而好巧不巧的是……”亦绯天顿了顿,“客行衣客老板,在下刚好也认识。”
沈东临低着头,不作声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没见门窗如何动,亦绯天就走近了屋子,双手一扭,看似轻巧的就解开了沈东临手上的锁,“他最近身边有个小公子,叫江上清,我想你应该也是认识的。”
沈东临默默捡起了地上那个馒头,用袖子狠狠抹了几把,一大口一大口地咬了两口,腮帮子塞得满满当当。
这红衣人非常古怪,不知身怀什么奇异之术。
但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沈东临想着,只要对方不维护段家,那么信他也无妨,反正自己最多只是一死罢了。
这么想着,到亦绯天又递来一只水袋时,他已经见怪不怪,很干脆地一把接回来,咕嘟咕嘟喝下。
稍微填了肚子以后,沈东临抹抹嘴,盘腿坐在地上:“说罢,你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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