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有律,吏五日一休沐,侯斯年次日不用参加早朝,两人便也安安稳稳的歇下了。
这一睡便是日上三竿,侯斯年起时沈奚准还没醒,想是她夜里为了等自己累着了,所以侯斯年并未叫醒她,只嘱咐拟冬拟夏,待她醒了再去伺候。
房门开了又关,沈奚准闭着眼睛姿势动也没动,直到隐隐约约听见院门口的下人给侯斯年请安,她才问道,“走了吗?”
“走了。”拟夏边支窗透气边回答道,她刚好看见侯斯年迈过院门槛。
沈奚准这才慢吞吞的从床上坐起来,她伸了个懒腰,但精神看着倒是不错,“那就更衣吧。”
“您不再睡会儿吗?”
“不睡了。”沈奚准一笑,“看这大清早的,天还这么好,要是不去给人找个晦气,那得多可惜啊。”
“……?”
屋里没外人,拟冬拟夏眼睛立即亮了起来,一左一右的抱着她胳膊摇晃,“王妃怎么啦?又出什么事了?”
沈奚准心情很好,“刘贸云出使古滇又擅自离开,要被文臣弹劾,怕是爵位不保。”
“啊?那,那要是被削了爵位,王爷岂不是更难同意他与郡主的事了?”
沈奚准笑道:“放心吧,有苏氏担着,刘贸云不会落到那种地步的。”
况且就算苏氏担不住,刘寡也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的。
自秋狝一别,沈奚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去探望苏粤安,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她可不能错过了。
于是嘱拟冬拟夏带上补品,便就往益王府去了。
这些年来她也学会了演戏,想要装出一副忧愁的模样不算难事。
苏粤安看着确实没什么精神,问她道:“你脚伤还未痊愈,怎么就出来了?”
“我听说你病了,哪还在家待的住。”见苏粤安要坐起来,沈奚准忙拦住她,“你且躺着吧。”
“无事,躺的久了,我身上也疼。”
沈奚准便伺候着她半坐了起来,看沈奚准连连叹息,起先苏粤安还以为她是担忧自己,但渐渐才察觉出不对,“你是怎么了,看起来怎么心事重重?”
沈奚准摇头叹息道,“还能是什么,我知道你不看好我们宛儿和你家贸云,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咱们侯阳王府和益王府还是应该同仇敌忾,一致对外才是。”
“……什么?”苏粤安轻轻颦起眉来,她听不明白。
偏沈奚准擦了把眼泪,道:“你说这个事啊,怎么就让贸云给赶上了呢!”
她说:“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坏,看见扆升家的儿子总往我们侯阳王府递拜帖,就造谣说我们看好了这门亲事,还不知让哪个传到古滇去了。”
苏粤安心如擂鼓,听沈奚准说,“贸云对宛儿的心意哪是一天两天,他怎么能忍得了这个呢!”
“所以……所以?”苏粤安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所以他也没经陛下恩准,竟从古滇偷偷跑回来了!”沈奚准说,“粤安,这么大个事,你说那些言官能放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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