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苏应采是被闹钟吵醒的。
她头晕脑胀地睁开眼,手机在手里握着,屏幕停留在游戏主页面,闹钟响在通知栏。
她眯着一只惺忪的眼,滑下通知栏先关了闹钟。
昨晚的记忆清楚地映在脑海里,她恍惚地爬起来,女人已经不在,屋里静悄悄的,像是从未有人来过。
她呆愣了片刻,想到昨晚的种种,瞬间清醒,那种悔不当初的懊恼感简直难以形容,真的是羞愤欲死。
她怎么可能那么恬不知耻?她明明讨厌得要死,为什么还那种反应?简直像个欲拒还迎的荡fu!
打住,别想了!昨晚的她根本就不是她,那女人绝对动了手脚!
暖水瓶,肯定是暖水瓶!
她得赶紧打110过来取证!
她按了按抽痛的太阳穴,翻到手机通话页,刚要按下110,突然想起昨晚自己报了警的。
然后呢?警察没来吗?还是……
她翻了翻通话记录,和上次一样,没有拨打110的记录。
她打开手机营业厅又核实了下,的确没有打过。
为什么会这样?第一次可以解释是做梦,这次呢?怎么可能还是做梦?!她打过110之后还联络了夏初笙的。
对!夏初笙!问问夏初笙不就知道了?!
她赶紧去翻夏初笙的号码,没等拨出去,亮了一夜的手机耗完了最后一丝电。
看着黑掉的屏幕,她愣了一秒,探着身子往床头柜摸充电器。
充电器,充电器,她记得昨晚扔在这儿的,怎么没有?
对了,在茶几!
她翻身下床,开门就去了客厅,开门的瞬间还有一丝慌张,怕迎面看到女人还在。
当然,只是怕而已,女人并不在客厅,整间公寓都静悄悄的,根本就没有她以外的任何人。
她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怎样,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她拿起充电器先充上电,按着手机开机,手机屏幕亮起开机页面。
等等,不对!
她陡然反应过来,拿起手机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昨晚明明摔得那么狠,当场就黑屏了,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她突然有种诡异地不确定感,放下手机就跑进了洗手间。
咔哒,按开灯,客厅的晨光加上昏黄的吸顶灯,虽然算不上明亮,可已经足够她看清自己。
她对着镜子先检查了自己的脖子,没有。又检查了自己的锁骨,也没有。再往下检查,还是没有。
她突然想起前天被咬的耳朵,凑上前仔细看了看,虽然已经淡的几乎看不出来,可多少还有点红。
前天的都还红着,昨晚的为什么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说是昨晚,实际也就是两三个小时前,甚至两三个小时都没有。
难道……
难道又是一场梦?
她难以置信地按着洗手台,被强迫还乐在其中她还可以解释为女人做了手脚,可如果只是一场梦,那说明了什么?
她为什么会梦见女人?而且还是那种梦?难道她真的像女人说得那样,她舍不得女人?她口是心非?她表里不一?
不!她不是!她明明是讨厌的!她不喜欢!她恶心!她……她……
她蓦然想起了什么,虽然她母胎单身了二十多年,可该有的理论知识还是有的,她清楚的记得,这种事,除非熟能生巧,否则一定会有不适感。
她不适吗?
好像没有。
检查一下?
怎么检查?去医院?去医院怎么说?说怀疑自己被xx了?万一检查出来只是做了个梦,那岂不是很丢脸?
不对,现在是丢脸不丢脸的问题吗?现在是你母胎单身这么多年,可能白单了!你应该愤怒伤心的不是吗?
她不觉得愤怒,她只觉得懊恼和羞愧。
她现在竟诡异地希望那不是梦,比起被强迫,她更无法接受自己做了那样的梦。
她不是那种不要脸的人!更不可能对强迫自己的罪犯生出那种恶心的心思!
她、她、她要检查!对!她要去医院检查!
昨晚的一切绝对不是梦!
她慌手慌脚换好衣服,胡乱洗漱了下,拿起才充了一点儿电的手机噔噔噔下了楼。
刚走到楼下,迎面就撞见了夏初笙正往楼道里拐。
“你怎么回事?我在早餐摊等了你半天你不来,刚才打电话又关机,我还以为你又出了什么事了。”
她下意思摸了下风衣兜里的手机,这才想起约了夏初笙一起吃早饭,这会儿都晚了十来分钟了。
“抱歉,我手机没电了,刚充上一点。”
“没事就好,给你。”夏初笙把打包的油条豆浆递给她,“这些都没味道,可以在车上吃。”
她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接了过来。
“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
夏初笙转身跟她一起往外走,她拎着豆浆油条,心乱如麻,她想倾诉,想把心里的不安都说出来,这样或许能好受点,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说了会有怎样的后果?
夏初笙会怎么看她?会真心安慰?还是表面安慰背地里嘲笑?会不会看不起她?会不会觉得她猥琐饥渴又恶心?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小人之心,可这么多年没联系的同学,当年关系也很一般,突然让她信任,她真的有点做不到。
况且,就算她信任人家,人家也未必愿意听她的破烂事。
朋友不是垃圾桶,不能总对着宣泄负能量。
“怎么了?怎么不吃?还在想昨晚的事?”
她的心脏噗通骤跳了下,那一瞬间竟以为夏初笙知道了,可很快她反应过来,夏初笙说的是女人昨晚第一次找她,不是第二次。
她攥了攥冰冷的指尖,道:“昨晚我打了110对吧?”
夏初笙“嗯”了声道:“我正想问你呢,昨晚查出什么没有?”
她的呼吸凝滞了下,又问了一遍:“昨晚我打了110对吧?”
夏初笙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了?昨晚你挂了我的电话报了警,然后不是又联络我打游戏的吗?玩到一半你说警察来了,就没再上,我后来打了一把就睡了。”
“所以我打了110?”
“反正你是这么跟我说的。”
苏应采手脚冰凉,如坠冰窟,她强忍着没有尖叫出——我也记得我打报警了!可是没有!没有!通话记录里没有!手机营业厅也没有!!!
“苏应采?你还好吧?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然我帮你请个假,你休息一天吧?”
夏初笙的声音很柔和,像是春天落在树梢的那缕暖阳,漂亮的眸子更是温泉里泡出来似的,只那么简单地注视着她,就让她的恐惧得到了缓解。
她木然地摇了摇头,看着夏初笙拿过她手里的豆浆,帮她扎开又塞回她手里,低头吸了一口。
豆浆温温热热,喝到嘴里却甜得发苦。
“太甜了。”她喃喃道。
“甜吗?我没让放糖,可能老板记错了。”
没糖吗?可是明明这么甜,甜的整个口腔都是苦的。
两人一起等公交车,她看到对面派出所走出了此赵非彼赵的赵警官。
看来昨晚又是他值班。
公交车来了,两人上了车,走到昨天的位置坐下。
车载电视正在播放早间新闻,是最近才发生的废弃厂房女尸案。
【……警方已经进一步确认了死者身份,死者是京市本地人,名叫周欣茹,今年二十六岁……】
发现什么了没?
感谢今天有糖吃~包养议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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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个嫌疑人(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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