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看热闹(二合一)

和谢游一样,孟三金也猜到了鲜卑早晚会乱,不同的是,谢游是通过册子上的数据进行的逻辑推理,而孟三金则是从日常对这些人的表情观察得出的结论。

原本他是睡下了的,听到外面的动静,便想着去看看,骤然离开温暖的被窝,他觉得虽然冷但也能接受,打开房门被草原秋日的夜风扑了一脸的时候,他多少是有些后悔的。

“起都起来了,这热闹要是不看明白多亏啊!”小影如是说道。

孟三金觉得很有道理。

然后他就成了那个热闹。

刺客准头有误,银针擦过孟三金的肩头飞射而过,他本来就在往前走,捕捉到暗器的瞬间,他其实是想躲的,奈何身体跟不上反射,踉跄着往后倒了一下。

孟三金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过目不忘带来的恶意,他清晰的看到刺客皱了皱眉,露出意外的表情,眼神往他头顶掠了一下,似乎是在丈量他的身高,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长得没传说中好看便罢了,怎么身高也缩水了?

孟三金在那瞬间,首先感觉到的不是疼痛,而是出离的愤怒。他现在只想指着那个刺客的鼻子,恶狠狠的骂他。

不过没等他站稳,就见“咻”一声,一把长刀飞旋着划出一道银月弧度朝着刺客而去,与此同时同时一支羽箭射穿了他脖子,力道大的将人往后一带,呈一种诡异的姿势仰倒。

一道从上至下贯穿他整个上半身的刀痕被撕扯开来,后知后觉的开始往外喷血,抵到舌尖准备再射一次的银针从口中掉落在地,刺客瞪着眼睛转瞬便没了声息。

顾九的双刀比起武器来说,更像是暗器,在刀柄上有一条细铁链,平常的时候别人总是注意他花里胡哨的刀鞘,很少注意到刀柄上缠绕着的细锁链。

顾九很少出手,他的性格又总是外向开朗,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以为他用的双刀是走的刚正路子,其实不然也。

顾九牵了一下索链,长刀又在半空中划出银弧顺从的回到他的手中,他反手将这把才见了血的刀轻松的送进腰间宝石夺目亮眼的刀鞘中。

他上前检查了一下刺客的鼻息,“死了。”

他说罢,在空中做了个手势,在高处视野最好的地方俯瞰着这一切的顾八才慢慢放松了几乎拉满的弓弦。

明明刺客已经死了,自己也没受什么伤,孟三金却不知道为什么,一口气闷在胸口上不来,只觉得眼前阵阵发晕。

顾九立刻跑过来扶住他,一把掐住了他的人中,“孟叔,你没事吧?”

孟三金一口气喘不上来,说话发虚:“……你等我昏迷了再掐人中……不……下次你还是别管我了……”

人中掐得很好,下次别掐了谢谢。

哎?可是上次他看阿姊就是这么抢救病人的啊?是哪里不对吗?顾九茫然的眨了眨眼。

事情都是发生在顷刻间,顾璟和顾六从听到声音再到现场,刺客已经被解决了。

顾六注意到刺客嘴唇的颜色不对,血似乎有点黑,再看边上已经漆黑的银针,声音冷沉,“针上有毒。”

片刻后,顾家灯火通明。

孟三金被送来的动静不小,谢游到底还是醒了,他披着狐裘带着几分倦容的走出来,了解了孟三金原来是代自己受过之后,陷入了沉默。

他看着浑身被扎满针封住穴位只有头能动,十分清醒的用空洞眼神看着头顶横梁的孟三金,脑子里冒出一句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所幸中的不是什么即死的毒,毒量也有限,顾昭玉封住他的穴不让毒扩散,就转到内里研究解药去了。

“抱歉。”虽然这并不是自己的错,但到底人家受的无妄之灾,谢游作为刺客真正想要刺杀的对象,理应关心关心孟三金。

孟三金转了转眼睛看向他,嘴角扯了一下,小小的张了张嘴却嗓子发闷有点说不出声来。

“他说不用道歉,要怪就怪那个刺客。”少年声音低迷了一瞬又张扬起来,将房间里有些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尽。

谢游和孟三金齐刷刷的看过去,就见顾九随意的坐在旁边的小矮凳上,两条腿在狭窄的角落里委屈的曲着,微微靠在柜子上,一只手里端着一篮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大枣子,一只手拿着一颗啃了一口,发出“喀嚓”一声生脆的响声。

谢游有些意外,在刚才顾九出声之前,他竟然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他,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刚才那一瞬间,他在顾九身上幻视了上辈子的武王。

武王和顾九虽然都是一个人,可两世表现出来的性格差异太大,谢游一直将他们当成两个个体来看。

孟三金其实也很意外,他虽然现在只有眼睛能动一动,却是知道身边有人陪着的,只是刚刚房间里太过安静,他一直以为陪在这里的是小影。

见两人看过来,顾九歪了歪头,吃枣子的动作都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

“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恍然大悟的自顾点头,然后三两下将枣子吃了,用腾出的那只手在怀里摸索了一会,拿出一把熟悉的扇子,利索的展开就给孟三金开始扇风。

一边扇风嘴巴一边不停的开合,“哎,还好我特意带着了,真不知道这大秋天的,你怎么还扇子不离手。要不我给你把扇子改一改吧,在里面装刀片,这样下次有人再偷袭的时候,你就这样这样——什么暗器都近不了身了!”

顾九一边说一边演示了一遍,扇子在他手里开合忽前忽后耍了一套招式,漂亮利索,速度快的几乎留下残影,最后在半空转了个圈落在手里“啪”的合上。

顾九嘴角扯出个张扬肆意的笑容。

谢游即便早就知道顾家除了顾昭玉外,都是自小开始学武,基础功扎实什么东西在手里都能当武器耍两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武侠小说里的帅气一手吸引了注意力,更别说孟三金了。

平常顾九总是在村里跑来跑去,不管到哪都能碰到他,每次见到他都是在跟人说话,孟三金一直以为,顾九可能会点武功但不多。

如今看着他耍扇子,之前那银月一般惊鸿一现的一刀再次在孟三金眼前浮现,一个新的少年侠客的形象缓缓在他心中勾勒成形。

然后,就见顾九“唰”的打开扇子,指着上面扇骨和扇面说,“到时候我给你这个扇骨刷上一层金粉,这扇面用宝石镶出一副画……我保证把它弄得像我的宝贝刀鞘一样好看!”

孟三金脑子里勾勒到一半的少年侠客形象彻底破碎,被之前黑暗中惊鸿一瞥珠光宝气闪耀逼人眼的刀鞘取代。

“多谢九公子的好意,但请放过我的扇子。”孟三金一个“哑巴”都被逼的开口说话了。

“不麻烦的,改装了扇子用来防身也对你好。”顾九苦口婆心的道,“也幸好今天这个刺客的目标是谢先生,刺客一般私底下都会收集刺杀对象的消息,演练很多遍,以便真的动手时能一击必杀。”

“如果真的是谢先生,他那一击应该是对准的胸口吧,几乎是必死无疑,还好你比谢先生矮不少。”顾九语气十分认真。

孟三金:“……”他觉得自己离毒发不远了。

谢游告辞离开的时候,很贴心的将顾九带走了,他明显感觉孟三金松了口气,表情都带着劫后余生。

有关于今天晚上的这场刺杀,谢游有些隐约的怀疑。

顾璟和顾六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问不出太多细节,谢游仔细问了顾八和顾九,顾八站得高看得远俯瞰全场,顾九离得近是最佳视角,而两人都说一开始毫无异常,是在孟三金出现在附近之后,刺客突然暴起。

顾九努力回忆事情经过,“之前考核不是把不合格的人都拉去练兵,等到补考合格才能回来吗,军中缺人手,我这两天都在跟八哥巡夜。大约是在亥时一刻的时候,八哥瞧见外边有些不太对劲,但天色太暗看不清楚,就让我们扩大巡查范围。”

“我就碰上了那群蛮子,他们说自己是带了鲜卑王的头颅来投诚的,我要查看,但他们提了很多要求,我觉得不成。最后我们各退一步,我同意可以带这部分人进鲜卑人营地,但他们必须给我们看脑袋。”

“我带人进来后,八哥就放了信号,提醒大家戒严,我正准备查看脑袋呢,没想到那个刺客突然就大喊什么‘六国第一美男名不副实’的,又喊谢先生的名字,我还都愣住了,真的以为谢先生在呢。”

之后的事情就都知道了,刺客大喊了一声“谢游”,然后“唰”的给了孟老板一下。

“这些个东夷蛮子一个赛一个的混蛋!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鲜卑王,投诚是假刺杀公子是真!”春冬气愤不已。

顾九“啊”了一声,“可是,那个脑袋好像是真的鲜卑王诶……”

春冬已经气糊涂了,道,“为了杀我们公子,鲜卑王不过摘一颗区区脑袋而已,有什么干不出来!他就是想跟我们公子同归于尽!”

顾九瞪圆了眼睛,觉得这话哪里很诡异,又似乎没毛病。

*

面对各方面的指责猜测,鲜卑人们集体喊冤。

“我们是真的来投诚的,真的没想过要杀人啊!”

谢游并不偏听偏信,他将所有人都叫来仔细问过,将每一个细节都盘了盘,抓住了其中关窍,同时也验证了心中的猜想。

“这人极有可能是北胡安插在鲜卑王这里的细作。”鲜卑营地的叛乱如果是有预谋的,鲜卑王不会真的死,鲜卑王活着就没理由杀他。

最关键的是,现在鲜卑王龟缩在这里,连吃食都费劲,哪里来的消息渠道,将他的身份摸得如此清楚?

就算摸清楚了,杀他的时候又何必特意说让他去同他的父兄去团聚这样的话。

鲜卑王同他的矛盾可不在这上面,这纯粹的恶意指向性太明显,谢游想装不看见都难。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故意混淆视听,可放在鲜卑王死了的代价上来说,概率多少有点小。

“老胡王竟敢想杀你?”顾璟眼中掠过寒意。

这“竟敢”两个字就用的很巧妙了。

谢游失笑的摇了摇头,“并不一定是胡王下的命令。”

现在秦楚燕赵梁胡六国,哪一个不是曾经辉煌庞大过,也曾称霸中原的霸主,但你真要说他们如今这代以及下一代的当权者中,能称作明主的,也只有秦王了。

楚王是历史遗留问题,一代比一代昏庸懦弱,现今的这位谥号可是楚殇王!

殇,原本是早夭之意,可这位楚王也活了四十余岁,本不该用殇字,足以可见史官对他的恶意了。

倒是南楚最后一位王,由文博初拥立之后又砍了文博初的那位,倒还算可以,虽然懦弱,却并不像他父亲那么无能,上辈子顾璟一路势如破竹攻入南楚,他亲自献出王玺和王都自称为臣,后来被圈禁在京都却也是一世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燕赵两国本就是魏国叛臣两分而成的,俗称草台班子,燕王暴政律法严苛以军法治国;赵王一味重视文臣,以孝道治国,尽是些酸腐忝居高位。这两位王都没有等到后代登基,天下就统一了。

梁王年少登基至今不过二十出头年岁,但为人性情自大,刚愎自用又贪得无厌,多少能臣武将气得罢官归田,整个朝堂就靠国师姜赟撑着,后来姜赟被逼死,梁国人心散了,人才都流向外面,堂堂一个梁王竟然还被奴隶勒死在王座之上。

至于北胡,老胡王要是只活到四十岁,那么未来历史书盘点乱世雄主的时候,也该是有他的一席之地的。

只可惜活得太长了,熬死了两个继承人,最后夫蒙狩死了,他也才赶场子一样的病死了,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孙子。他孙子当了两个月的胡王,被打得抱头鼠窜成了真孙子,最后只能北逃了。

凡当权者,只要在位时间过于长久,就免不了晚年昏庸做出混账事来。老胡王曾经或许是个雄主,不然也不可能统一北方,可年纪上来之后,到底被利欲熏了心迷了眼。

也正是因为现在的北胡王不靠谱,所以在谢游表现出自己的口舌之利后,哈丹便想要活埋了他。

就是怕万一他到了北胡,老胡王那匹夫色令智昏,被吹了枕边风,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谢游思索着,如果他是那个幕后黑手,下一步会做什么呢?

“假若这人是北胡的细作,那么这些日子鲜卑的动向……顾家村的存在必然已经被知道,刺杀失败之后,他们要做的便是再一次借刀杀人。”

顾璟也意识到了,“西秦。”

如果只是几个奴隶沦为流民在外流浪还好,可顾家村加上那些叛逃的鲜卑人,全民皆兵两万余的战力,都已经是一支规模不小的军队了,更别说还有铁矿有钱财。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而一旦和秦军对上,那么只有两条路可以走,战败或者归降。

谢游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下定了决心,“放走阿娜尔罕的人是谁?”

步六狐巴弘被五花大绑的带上来,事实上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离开鲜卑营地的时候,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狭小的房子里,很快他就知道是鲜卑营地的禁闭室。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抓到的,但心中也不是很意外,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大概死定了,安静的靠在墙角等待死亡宣判到来。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有很久,可身体的状况告诉他并不久,时间流逝的异常缓慢。

周围空寂无声伸手不见五指,步六狐却睡不着,他尝试着闭上眼睛,只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鼓噪不安在“咚咚”的跳动中被无限放大。

等到步六狐开始习惯这些寂静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他立刻睁开了眼,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喊出了声音,没有回应,那些声音渐渐消失,步六狐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大了,可无能为力阻止世界重新变安静。

这一次,原本已经接受了的静谧,变得更加难以忍受,逼仄狭小的空间让他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步六狐想要制造一点声音……

在步六狐觉得自己快要腐烂了的时候,禁闭室的门被打开了,刺目的阳光照进来让他睁不开眼,他贪婪的呼吸着,色彩开始一点一点填补视野,他竟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作为一个细作,从小接受各种审讯手段的考验都不曾动摇,这是他第一次开始贪生。

青衣斗笠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擦肩而过之时,步六狐听见对方似笑非笑的说,“一个细作把自己的情绪表现的这么明显,是求死心切吗?”

谢游看到带上来的人颇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果然是你。”

作为上辈子北胡细作之首,他本来以为步六狐的嘴巴应该很难撬开来着,一句“我知道你不想说”刚出口,步六狐就丢下一句,“你问。”

谢游一愣,试探的开口,“你们的幕后主使是谁?”

“不知道,但左不过夫蒙、元、乙骨突、达勃这四家的人。夫蒙最不可能,乙骨突次之,元氏和达勃不相上下。”步六狐语气淡淡分析。

他这会儿的中原官话说得比之前还要好,若不看脸还以为他就是中原人。

步六狐说得这四个姓氏是目前北胡的四大家族,也是北胡王亲近重用的势力。

夫蒙虽然是王姓,但众所周知王家都是“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如今夫蒙狩垂垂老矣,北胡王甚至都往高层安插哈丹这种带兵打仗不会的人当将军,明里暗里的制衡压制夫蒙一系,十分如他意的,夫蒙算是现在四大家族中垫底的存在。

乙骨突则是鲜卑一系的部族,而元氏和达勃一个是北胡王后的娘家,一个是北胡王一手扶持拉扯起来的亲兵。

谢游沉默了片刻,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这人还真的答了。

暂且不知道这句是真是假,但后面的分析确实没有错。

谢游决定信他一回,问出了自己真正想问的,“阿娜尔罕在哪?”

“不知道。”步六狐再次说了这三个字,就在别人都以为他故意敷衍的时候,他舔了舔嘴唇,补充道,“但我知道怎么联络她。”

*

阿娜尔罕在流亡,她日夜奔袭,终于远远看到了西秦边城的轮廓。然而望山跑死马,这看着近,其实还要大半日才能到达。

“先休息吧。”阿娜尔罕如此说道,一行人却没有立刻下马,而是费劲的找了个易守难攻的地方,这才下来休息。

属下烤肉,阿娜尔罕则背对着他们,脱下自己的上半身衣服,重新包扎开裂的伤口,不管是撕开被粘连的布条,还是去除流脓的部分,再涂上刺激的药粉,她脸色始终没变。

只有越来越重的呼吸,和有些颤抖痉挛的身体在述说着,其实一点都不轻松。

阿娜尔罕的伤并不是叛乱那日伤的,而是在之前弄成的烫伤。

在第一批鲜卑兵带回来矿石的时候,阿娜尔罕和鲜卑王两人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们有原料没错,但他们根本不会炼铁!

鲜卑王当即便觉得自己被耍了,要去找谢游理论,威胁他们要退出挖矿,阿娜尔罕觉得她父王真够天真的,“谢游从来就只答应过给我们铁矿石。”

她现在也很怀疑对方说的火器,怕不是也要大打折扣,当时看她父王在气头上,也不敢多说,只是为了阻止她爹真的头脑一热干出发兵的蠢事,便到处找会打铁的工匠,找不到只好自己上手试试,这烫伤便是这么来的。

其实阿娜尔罕有些后悔,早在谢游从营地里带走两千人之后,她就劝说过让鲜卑王收敛起来,别让余下的鲜卑兵寒心。

她只是一段时间没注意而已,没想到就……

阿娜尔罕回想起那天晚上,步六狐有要事求见,这是她安插去那些中原人中的眼线,两人没说几句,步六狐就说了一句“要乱了。”

这三个字像是一个通知,话音刚落,外面就大乱了起来。

阿娜尔罕是亲眼看到一个平常沉默寡言的鲜卑兵,挥舞着大斧子将她父亲的头颅砍下了,他父亲的头骨碌碌的滚到了她的脚尖,脸上定格的是陶醉的表情。

她当时整个人都懵了。

阿娜尔罕现在想起这个事情,那些血肉就浮现眼前……她有点犯恶心。

心腹来给她送吃食,看到她这样就知道她又在想那些有的没的,“中原人狡诈,巧舌如簧,那个姓谢的尤其是!肯定是他说了什么,动摇了大家,这才做出这种叛主杀主之事。”

正说着,突然铺天盖地的大雁盘旋在空中,乌压压一片像是乌云遮天蔽日。

这反常的一幕让阿娜尔罕心中微动,她对心腹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儿,心腹拎着一只被一箭穿心的大雁过来,解下了它脚上绑着的纸条。

阿娜尔罕展开,发现上面瘦长锋利的字写下短短一个询问:“你们想回家吗?”

还有一章六千字左右,明天白天码,什么时候码完什么时候更,现在有点困了。

比心~

——

小剧场

1.

刺客:虚假广告害死人!

孟三金:你明明可以直接侮辱我,还非要先给我一针。

顾九:叔,这不是你的错,我给你做个扇子防身,下次你直接干他们,不要怂。

孟三金:你盼我点我吧!

2.

春冬:你失去的只是一个脑袋,我们公子可是差点受到生命威胁!

鲜卑王:?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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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看热闹(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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