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蜜里调油了好一段时间,李佑宁脸上常常带笑,计福生些人也得了阵子安生日子。
二人之间唯一的变数,便是周挽晚。
随着周挽晚一日又一日的借着腹中孩子生事争宠,李佑宁渐觉不耐,却又念及孩子,不得不去。
苏杳:“陛下又去那了?”
钭安小心翼翼地觑了眼苏杳,方才道:“是。”
“不过娘娘莫要伤怀……”
“都下去吧,本宫自己待会。”
苏杳望着楚星楼,神色不明。
“杳杳?”
李佑宁身上带着些熏香味儿,苏杳只觉得喘不过气。
“钭顺说你今儿没用午膳,怎么,身子又不舒服了?”
李佑宁自然地坐在苏杳身侧,揽着苏杳。
苏杳没有回答,只是转移话题:“现在很忙吗?”
“现在确是多事之秋。”
“哦。”
苏杳从李佑宁怀中退出。
苏杳:“既然忙便也要好生休息,别太累了。”
李佑宁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做多想,和苏杳在一起,他很放松,也很开心。
“知道提醒朕,又不好生照顾自己!”
李佑宁吩咐钭顺将膳食呈上来,亲自伺候着苏杳用膳。
“往后可不许如此了。”
苏杳勉强笑笑:“好。”
此时,变故横生。
“陛下,求您去看看我家娘娘吧!挽妃娘娘……”
又来了,苏杳头痛更甚。
“陛下要去看看吗?”
李佑宁笑着掏出帕子不急不慢地给苏杳擦嘴,又叫人撤下。
“杳杳好好休息,朕去看看?”
李佑宁没有发觉苏杳不适,得到回应后就转身走了。
又是这样,又一次这样,让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钭安颇有些担忧:“娘娘,陛下只是顾念龙子罢了。”
“呵呵呵……都下去!”
见苏杳这几日心情不佳,李佑宁便想着带苏杳出去转转,别一直闷在宫中闷出病来。
宫中花卉万千,各有姿态。
李佑宁折了一朵牡丹簪在苏杳鬓边:“杳杳素来偏爱浅色,清新淡雅,今儿瞧着,雍容华贵亦是相配的。”
苏杳:“陛下喜欢便好。”
“是要杳杳欢喜才好,我家杳杳国色天香,合该以天下养,日日喜乐。”
“是佑宁偏爱,方觉我哪哪都好罢。”
李佑宁开怀:“自是有此原因之一。”
“你倒是诚实得紧。”
苏杳忍俊不禁。
李佑宁正色许诺:“杳杳,朕此生都不会欺骗与你的。”
“好。”
“陛下,边关急报。”於福泰匆忙来报。
苏杳抢在李佑宁先前说话:“陛下,正事要紧,我自己在这随便逛逛便回去。”
“好,待朕忙完便来寻杳杳。”
“那我等你。”
苏杳目送李佑宁离开。
胸口的滞意越发明显。
“咱去亭子那儿坐坐。”
苏杳就静静看着,波光粼粼,倒确有几分美。
周挽晚经过,瞧见了苏杳,果断转身便走。
她知道不该怪罪苏杳,但心中总是意难平,装作不识,已是极致。
苏杳自然也瞧见了,说实话,她很欣赏,如果在宫外相识,二人定是至交好友。
容嫔却不想如此,她想将浑水搅得更浑一些。
“娘娘,咱还是去给淑妃娘娘见个礼吧。”
周挽晚瞥了她一眼,轻呵一声:“你想做什么,离本宫远些!”
目带不屑,如看了眼什么肮脏的东西。
但话已至此,周挽晚自是不好再当什么也没看见。
“臣妾见过淑妃娘娘!”
周挽晚简单行了个礼。
容嫔紧随其后。
“免礼,今儿个倒是巧了不是!”
周挽晚也不太看得起苏杳,名门之后,偏偏窝囊至极!
容嫔见气氛冷了下来,赶紧应声:“可不是呢!前儿个刚好诊出有孕,打算出来逛逛,就碰见了二位姐姐。”
苏杳只是笑,招呼着二人坐。
容嫔看着周挽晚拒绝,咬了咬牙,在周挽晚经过苏杳时一脚踩紧了周挽晚的裙摆。
“挽儿!”
李佑宁见周挽晚挺着八个多月的孕肚跌下,失望地看了苏杳一眼,便抱着周挽晚走了。
“宣太医至沛桂宫候着!”
苏杳轻声唤道:“李佑宁。”
“挽儿莫怕,朕在,你和孩子都会好好的!”
苏杳看着,真的被气着了,一时喘疾发作。
“娘娘!”
因着李佑宁一句话,太医多数都被唤到了沛桂宫,钭安等人找不到人,只能去沛桂宫。
李佑宁烦不甚烦,听着耳边叽叽喳喳,怒道:“计福生!外面在闹什么?”
计福生一出去便见钭安被人压着,神色戚戚,见到他便大喊:“计公公,娘娘喘疾发作,太医都在这边,实在无门了!”
计福生一听还了得,忙入内禀报。
“还不给朕滚去罕音宫!”
李佑宁立马起身,想往苏杳那去,但听着周挽晚的惨叫,又心生不忍,停住了脚步。
月光氤氤氲氲,李佑宁终于听到挽妃平安生产的消息,这才松了一口气,往罕音宫去。
罕音宫内。
苏杳躺在床上,已经昏迷了过去,脸上一片惨白,唇瓣发紫,呼吸清浅到几乎察觉不出。
李佑宁只觉得天都塌了,一时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滕梓看向傻站了许久的皇帝,恭敬地回禀:“淑妃娘娘是一时受惊加上心神大恸方才引发了喘疾,幸而臣了解娘娘玉体且来得及时,否则只怕不好。”
李佑宁哑着声音:“现在可无碍了?”
“先喝几副汤药,臣再看看情况,后续若调养不好,只怕影响寿元。”
李佑宁:“你以后便先负责罕音宫,淑妃的身子朕全权交由你来调养,还朕一个完好的淑妃,你可能做到?”
“臣,定不辱命。”
“记着,你全族的命和淑妃都绑在一块!”
滕梓心中郁郁:“是,臣领命。”
“下去备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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