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被抓现行

“爹爹!”小糯米一阵清风一般欢快的奔向风如岑抓住他的手,可爹爹却面无表情,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把她抱起来。她低头一看爹爹另一手怎么还抓着她之前玩的纸鸢,便仰着头对风如岑开心道:“爹爹也要同我们一起放纸鸢玩吗?”

风如岑没有说话,只是眸光幽深紧紧盯着谭知容。

谭知容知道风如岑发现了她的小九九,一时间也只能低头不语,不敢与他这渗人的目光直接对视。

“其余人,带小主子回屋。”风如岑嗓音之凛冽,把小糯米也着实吓了一跳。她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爹爹这种乌云压顶、雷霆震怒的恐怖脸色,好像天都要塌了。

一边懂得察言观色的丫鬟、下人们虽然不知夫人和大冢宰之间发生了何事,但怕被大冢宰的震怒波及纷纷四散,赶紧把小主子拉回屋。

“阿岑……”一时间周围的人都跑光了,谭知容看着渐渐逼近她的风如岑,他靠近一步她就弱弱往后退一步,妄图垂死挣扎。

“谭、知、容?”这是谭知容与风如岑相遇这么久以来风如岑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谭知容瞬间“唰”地一下冷汗全从背后冒了出来。

残忍、狠戾。这才是风如岑该有的样子,这才是大雍国当朝摄政王兼天官大冢宰真正的模样。

直到谭知容已经退到墙边退无可退,风如岑伸手抬起她的小巧下巴,逼得她直视他幽深冰冷的双眼。他一手将那仙鹤纸鸢狠狠扔到她脚边,凉凉道:“莫名其妙的枫叶、不伦不类的风筝。同我逢场作戏假扮了这么久的落落,很累吧?”

谭知容垂眸不语。

“从我见你第一眼起,我就认为你是她。而且我也不相信这天底下会有如此相像且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风如岑扯了扯嘴角冷笑道:“枉我风如岑一生自负,但你还是教了我一课,我不得不信。你终究不是她。”

“阿岑不是的,我没有……”

谭知容还想垂死辩解,然而风如岑这次没有再给她机会,直截了当道:“一方面假意逢迎在我这窃听情报,另一方面又利用我的女儿和他人暗通款曲。大邑的太子妃可真真是好手段。”

谭知容掌心抵着身后的墙面,紧张地指甲都抠在墙面上。她看着风如岑,脑子却转得飞快。她假扮落落好不容易坚持了这么久,绝不能输!

见谭知容还是这副好死不活的样子,风如岑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他自嘲般笑了笑,放下端着谭知容下巴的手,恢复了第一次与她相见时那种毫无温度的嗓音:“滚回柴房去。若是再让我见你同小糯米在一起,我就活剐了你。”

狠话说完,他最后看了谭知容一眼,转身决然离去。

然而风如岑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侧身一避,竟然都没避开。

谭知容身着粉霞锦绶长衣,像院中盛放的桃花一般用尽全身力气奔向风如岑,力道之急切连风如岑都不禁跟着惯性向前踉跄了几步。

“阿岑,不要走。”谭知容从背后抱住他,双手环着他的腰,声音委屈而柔弱,好似不愿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般可怜。两颗滚烫的心第一次贴得如此近,她全身都因这强烈而孤注一掷的行为颤抖。因为没控制好力道,方才她的鼻子撞在风如岑的背上,有些酸。

“放开。”风如岑的手覆在谭知容柔软温热的手背上,凭他仅剩的自制力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

其实在找到落落以后他调查过大邑首辅之女“谭知容”的这个身份,探子送来给他的结论是“谭知容”这个身份的确真实存在,而且确实与他没有任何交集。那时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放弃这最后一根稻草。他固执地认为是探子的调查水平太差,落落只是失去记忆忘了他,所以他才千方百计的想要帮她恢复记忆。

但眼下他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即使身后这个女人与落落长几乎得一模一样,即使她给他的感觉真的与他的发妻几近相同。但真正的落落从不舍得利用她的亲生女儿,也不会利用他的爱、糟践他的真心将他耍得团团转。

“不放!死也不放!”谭知容此时就像个撒泼耍赖的无赖,她知道如果她放弃这次机会就将永无翻身之日。

“你个混蛋,你只知道把我锁在你身边,可曾想过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落落是你的妻,但她也有父亲,也有家人!”谭知容梨花带雨、声泪俱下的控诉,愤怒的小拳拳锤他坚实的胸口。

夏欢欢曾说过,若是要掌控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压倒式的权势和力量,那就只能靠最为玄妙的男女之情来以柔克刚。而这男女之情就好似带兵打仗,需要攻略与谋划。你进我退,你退我进,就如一场拉锯战,看看谁先攻破谁的城防。

如今她面对的是风如岑,权势和力量她都没有,那就只能靠男女之情碰碰运气。然而她的实战经验几乎为零,不过还好她从前看的话本多,理论知识丰富。而她的对手风如岑虽然人品极差,但在这儿方面却难得的洁身自好,眼里心里也只有他发妻一人,所以风如岑的实战经验应该也并不丰富。

想到这里谭知容也有了一丝信心,或可一战。

“你说的什么假意逢迎,我听不懂。我是落落,可我也是谭知容。我想我爹爹,我爹爹只有我一个女儿,他素有头疾我许久未归他肯定担心的要命。仙鹤是东宫图腾,我爹爹位属东宫官僚,你又不让我出府我只是用这种方式向我爹爹报平安也不行吗?你若不信尽可以去查,看看我在枫叶上到底写了什么东西!”她的声音发颤,就像被风雨吹打的脆弱花瓣。

幸好她当初在叶子上也不敢写的太细,只写了她目前身在何处。即使她此话理由牵强,但从情理来讲勉强还是说的通。

风如岑虽为落落的夫君,但他遇到落落时落落是记忆全失的,落落不记得,他在潜意识里也就认为落落是他一个人的。所以他对这个突然冒出的老丈人也无甚了解,直到谭知容今天说了这番话他才意识到自己确实也有思虑不周的地方。

风如岑欲掰开谭知容手指的手顿了顿,但仍是硬巴巴道:“可你所谓的谭知容有爹爹也有夫君,你之前同我说过你与你夫君萧鹤鸣相知相伴十二载,青梅竹马、心意相通!”

谭知容想了想,原来风如岑更介意的是这点。风如岑的落落心里只能有他一人,他以为她这仙鹤纸鸢是在与师兄传情。

“那时我记忆尚不明朗,且我与师兄是娃娃亲,我一直视他为兄长,并无儿女之情。当时那些话也是我在气头上才同你说的。”谭知容用温热的脸颊蹭了蹭风如岑的后背,赶紧表忠心。

风如岑转过身看着谭知容,目光深地似要探入她灵魂中去。

“你究竟……是不是落落?”他望着她的眼睛,话语间有些迷茫不定,似在问她,也似在问他自己。

“我、我也不确定,但我见到阿岑就像已经认识了阿岑很久一样。吃饭会想阿岑,和小糯米玩时会想阿岑,睡觉也会梦到阿岑。”谭知容一双琉璃眸子澄澈而真诚。话本里就写过,当姑娘充满爱意地看着心上人时,眼睛会闪啊闪啊闪,就和夜幕中最明亮的星星一般。

鬼知道之前风如岑抱着她的时候她还说和他不熟。不过她确实时时刻刻在想着风如岑,只不过不是想念而是愤恨,恨这变态将她禁锢在这鬼地方逼她与家人分离,她还不得不装作与他亲近的模样。

谭知容不管从语气还是神情来看皆是情真意切,可风如岑也不是傻子:“我如何信你?”

“长生天在上,我谭知容对天起誓。”她将食指与中指指向天空,信誓旦旦道:“我谭知容心中只有阿岑一人,如违此誓,愿永入阿鼻地狱不得好死!”

大雍和大邑皆奉长生天为不可亵/0=渎的神灵,即使是最凶险狡诈之徒也不敢以长生天的名义撒谎。

“愿同此誓。”风如岑语带叹息,将此时看起来委屈又柔弱的谭知容抱入怀中。谭知容靠在风如岑胸前,那种清冽干净的熟悉气息瞬间又萦满她的鼻尖。

她想着风如岑方才说愿同此誓,意思是如果她违背誓言,他也愿与她同坠阿鼻地狱不得好死么?

虽然谭知容敬畏神明,方才发的誓也是认真的,但她不怕。因为她留了个心眼,她可以让师兄把小名改叫阿岑哈哈哈。不过话说回来她也不知道她对师兄究竟有无男女之情,毕竟她从小就知道自己要嫁给他,她是太子妃是要嫁给大邑国的女人,谈爱不爱没有意义。

风如岑轻柔地拍着谭知容纤弱的背安慰道:“抱歉,是我思虑不周。那么我们就把岳丈大人也接到风府来吧,如此你也少些担忧。”

风如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谭知容一听他这话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让她那一身忠骨的首辅爹爹住到这贼窝来苟且偷生地过日子,比让他挥刀自宫还耻辱。按照爹爹那刚正不阿的性子,估计没住几天就定会忍不住自裁以表忠心的。

“不好、不好。”谭知容不敢想象那画面,赶紧摇头:“爹爹年纪大了,经不起舟车劳顿,还是再缓缓吧。”

哇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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