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糯米嘟着气鼓鼓的脸不服:“爹爹在我们身边,爹爹会保护娘亲的。”
谭知容在一旁非常赞同,小鸡啄米式的猛点脑袋。
然而风如岑却是摇了摇头,揉了揉小糯米的脑袋道:“你娘亲诡计多端,爹爹也爱莫难助。”
“爹爹,夫子好像教过诡计多端不是个好词。”小糯米眨巴眨巴黑溜溜的眼睛,有点听不懂。
谭知容摸摸鼻子,在一旁有点尴尬。
“总之不行。”没得商量。
“爹爹我绝对会乖乖的,不会乱跑的!好不好、好不好……”小糯米坐在风如岑左边拽着他的袖子来回晃着撒娇。
风如岑不为所动,右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道:“爹爹不是怕你不乖。”
谭知容一听就知道他这别有深意的话是对她讲的,连忙站起来殷勤的坐到风如岑右边,将他手中的茶盏抽出来,也拽着他的另一边袖子学着小糯米的样子来回晃着撒娇道:“我也会很乖的!好不好、好不好……”
此时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子在他身边一左一右一个柔声软语、一个殷殷切切,然而风如岑定力超群,还干脆闭上眼睛当自己没听见。
得不到爹爹答复的小糯米一边继续晃着她爹的袖子撒娇,一边着急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扑倒风如岑怀里,撅着湿漉漉的小嘴小猫一样去拱爹爹的脸颊,试图让爹爹软下心来。这招她从前百试不爽的。
小糯米还朝另一面的谭知容眨眨眼,示意娘亲也加油试试。
为了争取这一线生机,谭知容只得拉下老脸,也学着小糯米的样子贴近身体,用温热热的唇试探性的碰了碰风如岑冰冷冷的面颊。
风大冢宰被这一个小棉袄、一个大棉袄夹在中间,可依旧闭眼,高冷的面无表情,然而嘴角却不由自主的缓缓勾起了一个几不可闻的弧度。
诶,他这辈子至此,难得享受这左拥右抱的天伦之乐。
小糯米见使出杀手锏都没能让爹爹同意,看来这次爹爹是铁了心,就只能很不甘心的重新坐回凳子上放弃了。
然而人生能有几回搏,谭知容还是决定铤而走险一次。
她趁小糯米背对着风如岑缩着一团生着闷气,悄悄上前挽住风如岑的胳膊,柔软的红唇轻轻含住他同样冰冷冷的耳垂,还不知天高地厚的用温热小巧的舌尖舔了舔,呼着热气用诱哄乞求的语气道:“就带我和小糯米去看花灯吧,好不好、好不好……”
半边身子瞬间酥麻,风如岑凤眸陡然睁开,谭知容对上他的眼睛,清晰地看见了他眸中的骇人浪涌,抓着他手臂的指尖顿时紧张得发颤。
做什么,孩子还在这儿呢……他恼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耳根却渐渐染上可疑的绯红。
谭知容赶紧左看看、右看看,仿佛刚才撩人的不是她。
“风昕茉,出去。”他嗓音暗哑,幽深的眸子却紧紧锁着低着头有些心虚的谭知容。
小糯米不可置信地扭过她小小的身子,眼睛睁的大大的。她可太委屈了,合理的生辰心愿被拒,还被爹爹冷言冷语连名带姓的赶出去。
“我要去看花灯!娘亲今年好不容易回来,我要和娘亲一起去!”小糯米扯着脖子奶猫咆哮。
“出去睡觉。”他依旧只蹦出这几个字。
诶,爹爹好像没拒绝。
小糯米知道,她爹爹脾气和别人不太一样,但如果他没有拒绝,那就说明他默认了。
“哇!!!”
小糯米可太高兴了,非常乖巧的听爹爹话径直跑出了房门。一边跑还一边挥舞双手:“我终于可以和娘亲出去玩啦啦啦啦啦!!!”
谭知容和风如岑其其看向她奔跑的背影,仿佛在看一个愉快的小炮仗。
小糯米一走,风如岑抬起袖子用内力催动掌风,“啪”地一声就把房门关上了。
房间内顿时安静,周身气压降低,谭知容知道这是要找她算账了,赶紧起身也要跑。然而风如岑太清楚她的尿性,迅速伸手抓住她腰间衣带往后一拽,谭知容就直直跌坐在他腿上,被他抱了个满怀。
“现在知道怕了?”就这点道行还敢玩火呢。风如岑被气笑了,下巴蹭着谭知容香喷喷的肩窝一针见血道:“小糯米要去看花灯,你怂恿的?”
谭知容抿唇,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猛摇头。
风如岑自然不信。不过他更在意的是:“方才那招从哪儿学的?你那个太子师兄,嗯?”
长长的尾音,死亡的温度。苍天,简直是道送命题……
但谭知容也不太想说这是她从话本子里学来的理论知识,好像显得她很落后、很没用的样子。
她向上伸出手臂一手指天,信誓旦旦道:“我一直视他为兄长,从来皆是发乎情止乎礼!”
“小骗子。”
风如岑拽下谭知容伸得笔直的手,摁住她的后脑勺掳了她的唇就开始攻城略地。
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接触过异性的谭知容实在敌不过经验老道的风如岑,没过多久就喘不上气软倒在他怀里。
说来也奇怪,她对风如岑本该是畏惧、厌恶的。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却开始渐渐熟悉他的触碰,好像这副身体与他本就有着极强的默契。
风如岑不放过她,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不忘假装恶狠狠的威胁道:“别忘了你之前向长生天立过的誓。那天你若是敢乱跑,我打断你的腿!”
周身充斥着风如岑的味道,他极富侵略性的气息喷在谭知容脸上,感觉痒痒的。
谭知容不自在的往后缩了缩,一脸谄媚讨好道:“不会的不会的。那日真是我鬼迷心窍,现在想想我有这么宠我的夫君和这么可爱的孩子,如此完满的一个家,怎么可能舍得逃跑嘛。”
风如岑明知道她是鬼话连篇,但还是很受用,把她乱动的脑袋重新摁在怀里道:“等调查完一些事情,我会让你见你爹爹的。在此之前,乖乖待在我身边。”
“调查什么?”谭知容似乎听出他的话里还有其他意思。
风如岑没有说话,在谭知容的惊呼声中站起来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深处的床铺。
谭知容猝不及防,怕自己掉下去吓得赶紧用手臂搂住他的脖子。
他的脚步离床铺越来越近。
她真的逃不过这一劫了吗。事到如今,若是再用之前的理由这家伙肯定也不会信了……
风如岑将谭知容轻放到被子上,熟练得解她的中衣,薄如轻纱的白色衣袍瞬间如同云朵般落下。他又开始解他自己的。
谭知容心头一度升起绝望,手指握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风如岑躺到她身边,就在她以为真的只有引颈就戮才能换得这阴晴不定的家伙的完全信任时,风如岑却毫无怜惜地敲了敲她的脑袋,将她从各种浮想联翩中抽出来。
“知知你前日在皇宫晕倒身体都还没恢复,想什么五颜六色呢,睡觉!”
谭知容这才发现风如岑的嗓音里压着笑。
从抱起她到这里,他就明显感受到了她的犹豫、慌乱、挣扎、直到像咸鱼平躺一样放弃自己。那神情搞得他像是威逼利诱良家妇女的老财主似的。
被无情取笑的谭知容恼羞成怒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像个包子气闷不说话。
风如岑也不笑她了,伸出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正打算吹灭床头的蜡烛时,只听谭知容非常小声的闷在被子里嘀咕了一句:“明明是自己不行,还借口说我不好。”
他揽住谭知容腰的手一顿。谭知容明显感受到自己身后那副身躯在迅速变烫,才意识到自己暗搓搓的吐槽被他听到了。
“要不你试试,看看是谁先在身下哭鼻子。”他滚烫的手抚向谭知容的脸,话语间明显带着压抑的强烈欲/0念。
行不行这个话题,永远是男人们的逆鳞,这时候的风如岑绝逼不能惹。
谭知容瞬间全身僵硬,深知继续讨论下去绝对会出事,便赶紧转身扑倒他怀里抱住他求饶,用脑袋蹭他的胸口:“阿岑我这是关心你!自我从皇宫晕倒醒来后,你脸色就不太好,夜里还会冒冷汗。你一直不说我也不好开口,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告诉她好让她补上一刀。谭知容眨巴着楚楚可怜的眸子,生硬的转移话题。
呵,她这张嘴就是骗人的鬼。
“被你气的。脑袋别蹭,再蹭我就真试了!”风如岑把她毛茸茸的脑袋重新摁下,吹蜡烛拉床幔闭眼睡觉。
知知体内的真气太过深厚。从前他压制过一次几乎就耗了他半身修为,这次的压制也重搓了他不少元气。可此时正是与大邑博弈的非常时刻,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他的冢宰府。
他向来做人做事手段毒辣树敌颇多,如今明里暗里反对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稍有不慎便会让敌人留了可趁之机,他绝不能向任何人表露出他受伤虚弱的迹象。
要开始转变了哇咔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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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骗人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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