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听说了没,无定宗的玄霜剑仙泽音回来了!”

“你听岔了,不是玄霜剑仙本人,那位剑仙一百年前就死了,如今这位只是长相酷似剑仙,乃无定宗找来的替身。”

“不不不,你们都说错了,那是玄霜剑仙转世。”

身后桌传来交谈声,泽音闻言差点笑出声,现下日头正盛,她在茶楼听说书先生讲话本。

醒木一敲,先生抑扬顿挫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我们书接上回,话说那无定宗素来待她不薄,宗主亲自教导,传道授业,妙龄年入元婴,云隐秘境顿悟化神境,排天骄榜魁首,不知她有何不满,竟叛出师门,滥杀无辜,造下众多灭门惨祸,…………”

泽音转身离开,没再听下去,话本所言之人正是她,后面定然要将她骂个狗血淋头。

泽音当年的死讯令修真界躁动数日,不久便重新归于平静,其实于一众普通修士而言,泽音是谁并不重要,他们大多数人从未见过那位传说中惊才绝艳却离经叛道的年轻剑仙,但天才的陨落无疑是他们最爱看的大戏。

百年沉寂,物是人非,修真界已很少有人记得泽音是谁,但她的故事着实精彩,依旧是酒楼茶馆的先生们口中最爱。

泽音的故事有数十种版本,前半部分内容没甚出入,毕竟是真实发生的,无非是结局不同。

有说她魂飞魄散、尸骨无存的。

也有说她假死脱身、归隐山林的。

更有甚者,居然说她变成男子,隐藏在无定宗弟子中。

这些故事泽音都听过,从来都是付之一笑、不予理会。

不过方才那些人提到玄霜剑仙转世,这倒是引起了泽音的注意,难道有人冒充她?

她当年意气用事,行事不当,害师门蒙羞,后来主动脱离师门,以叛徒的身份假死脱身,游历天下,如今已有百年。

这些年,她越发想念师父,不如……偷偷回去看师父一眼?

泽音孑然一身,了无牵挂,说走就走,她御剑飞行,不过半日便到了汲汲山脚,微风拂过,山茶花渐渐落下。

踌躇半日,迟迟不敢踏进山门,泽音虽用幻颜术改了容貌,但重回故地,难免恍惚,每每有人朝她望来,内心便会骤然一颤。

犹豫再三,她还是没上山去,转而找了家客栈姑且住着。

修真界有个流传千年的传统,每隔四年举办一次宗门大比,宗门世族、杂学散修皆聚于此,让后辈们进行切磋比试,本意是选出杰出后辈担当大任,但演变至今,对各大宗门而言,宗门大比是彰显各自实力、涉及家族荣辱的盛会,于散修而言,宗门大比是闯出名号的好机会。

时下宗门大比临近,无定宗作为修真界第一大宗门,近百年来的宗门大比都由无定宗承办,各大宗门齐聚汲汲山脚的云中城。

楼下吵吵嚷嚷,泽音伸了个懒腰,从窗口向下探头望去,却见是群修士将一位身着霜华祥云袍的少年紧紧围住。

霜华祥云袍是无定宗弟子的统一服饰,取东方既白之色,云纹绣,轻若云,仙风道骨,步履生云,天地间,一袍独秀。

“行溪公子,此次宗门大比的内容与往年可有出入啊?”

赫连行溪笑着摇头:“诸位叔伯姨娘、师兄师姐,还请见谅,晚辈什么都不知道,大家也晓得我这人不靠谱,我爹娘说话都背着我呢。”

赫连行溪的母亲是无定宗剑霄阁阁主,此次对剑修的试炼由她主持,但临近宗门大比,她却借口闭关将所有打探消息者拒之门外。

今日难得赫连行溪出现在云中城,被众人处处围堵。

这些人好似开了天眼,让他避无可避,围着他的都是熟面孔,尽是各个宗门颇有声望的人,他也不好斥责,只能装疯卖傻。

终于挤开人群,赫连行溪走进泽音所在客栈,他为请人而来。

眼下宗门大比在即,各大宗门齐聚,几个显赫宗门的长老、弟子更是被请进汲汲山暂住,如今无定宗内混乱纷杂,宗主早退隐多年,不大管事,十六阁中诸位阁主忙着安排试炼事宜,只有戒律阁如今闲着。

可戒律阁阁主云祈云师叔在云中城逗留数月,迟迟不见归宗,这云师叔平日里冷若冰霜,对犯了错的弟子毫不留情,他执掌戒律阁这些年,成功让所有人忘记了他是个芝兰玉树的美男子,就连那些爱犯花痴的师妹也对他避之不及。

赫连行溪不是例外,他也怕云师叔,但想到自家娘亲的铁砂掌,他还是觉得云师叔更亲切些,毕竟云师叔不会真的揍他。

故此,在自家娘亲的逼迫下,他硬着头皮接下了这请回云师叔的艰巨任务。

赫连行溪深吸一口气,轻轻叩响房门。

屋内之人淡淡道:“我今日归。”

赫连行溪还保持着叩门的姿势,心中疑惑道:我似乎还没说明来意吧?

不过事情能快些解决当然是好的,他哼着小曲回了无定宗。

泽音这时没了倚在窗边看戏的淡然,她身体僵住,握紧手中茶杯,暗道不好,在客栈待了这么久,居然没发觉他的气息!

沉思片刻,她决定离开,如今尚且不便与故人相见。

她起身推门而出,快步下楼,不能用灵力,那人会发现。

下到二楼,身后传来一道清冷温润的声音:“姑娘留步。”

这声音清冷冷如山泉流动,化作羽毛在泽音心间扫过,她转身看去。

回廊尽头缓缓走出位风采翩翩的公子,他身着一袭淡雅的天青色衣袍,其上精心绣制的君子兰随着步伐轻轻摇曳。月光如水,温柔地洒在他身上,整个人沐浴在一片银辉之中,显得仙气十足,宛如天地间的钟灵毓秀都汇聚于他一身。

泽音故作淡定,指着自己道:“公子叫我?”

那人没言语,直直盯着泽音眼睛,泽音避开他的眼神,转身欲走,那人快步跟上,伸手抓住泽音手腕,声音略带哽咽:“泽音,你回来了~”

泽音侧头看向云祈,她百年前生了心魔,修为无法再提升,不破不立,离开后自毁金丹,重新凝气,从头修炼,如今早不是从前那个化神境的剑仙了。

细细思量一番,她笃定云祈是在诈她,容貌、气息无一与从前相似,加之早已过了百年,记忆模糊,他怎会如此轻易地认出她?

她甩开云祈的手,平静道:“公子认错人了。”

语毕,泽音转身欲走。

谁知云祈猛地攥住她手腕,未待她反应过来,便御剑将她带上了天,还撂下一句:“跟我回去。”

泽音如今不过刚刚修到元婴期,而云祈一百多年前和她近乎同时踏入化神境。

从前用尽全力才能堪堪赢他,如今完全不是对手,泽音只能跟他回了无定宗。

重回故地,景致依旧,山门口缺了颗牙的石狮子还在,这是当年她和几个师兄弟切磋时用力过猛打碎的,记得当时被戒律阁老阁主骂了许久。

听说如今云祈成了戒律阁阁主,不知他是否如当年的费师叔一样凶。

来到云祈所居的揽山小筑,院中一切如旧,冷冷清清,只有一株海棠花树静静站着,花瓣落满石桌,泽音侧头看向云祈,看样子这院子许久未住人了,他从前甚少离开汲汲山,难道如今转性了?

云祈开口道:“歇息吧,我许久未归,先去见宗主,你不要跑,否则下次直接带你见他。”

云祈口中的宗主正是泽音的师父,他被世人尊为悠云剑圣,泽音自幼承蒙他教导,泽音没有父亲,于她而言,师父和阿爹没有区别。

多年未见,这人还是这般讨厌,依旧能精准地威胁到她,哼,不走了,既来之则安之。

泽音很是精神,毫无困意,左转右转来到云祈的书房,这家伙书房一直没装门,无定宗根本不会有人敢进他这院子,书房更不必说了,确实也没装门的必要。

踏进门槛,一股冷松香沁人心脾,抬眼望去,泽音微怔,入目是整整一面墙的画像。

预收文《破落剑灵捡回个白切黑小徒弟》

【落魄神剑剑灵VS人尽可欺小苦瓜】

谢灼亦是万千人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若硬要挑出异于常人的点,倒也有,她是个孤儿,自幼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长大,好不容易大学毕业,又得了胃癌,没钱治病只好在家中等死,惨的异于常人。

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小说中的情节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穿越了。

胃癌晚期的她本以为自己即将魂归天际,在某夜被胃痛折磨的死去活来后,再睁眼却是一片古色古香,身边还坐着一位芝兰玉树、面如冠玉的美男子。

这美男子正是她瞎了眼的主人。

何谓‘主人’,她并非穿成仆役,而是穿成了一把剑,正是这位美男的佩剑,不过谢灼亦素来都是唤他‘道长’。

何谓‘瞎了眼’,她主人视力很好,就是看人眼光颇为差劲。

谢灼亦跟了他七百年,从未见他发过脾气,他永远温和良善,却被最信任的人挖了金丹,死不瞑目、魂魄被封,永世不得轮回。

他死后,谢灼亦不愿供仇人驱使,自行封了剑,被随意仍在剑冢。

害死道长人摇身一变成了清让宗宗主,五百年间,谢灼亦吸收天地灵气,恢复了昔日为探求真相所献祭的道行,灼亦剑剑灵又回来了。

看着名誉天下的昔日仇人,谢灼亦誓要令她偿命。

首先,她得找个持剑者,作为一把剑,需得倚靠人力才能发挥效用。

偶有一日,一位名唤‘祁白’的少年闯入剑冢寻剑,谢灼亦顿时两眼放光,“这少年根骨极佳,是个练剑的好苗子。”

她毫不犹豫,控制剑身飞到祁白面前。

灼亦剑昔日名动天下,如今却已明珠蒙尘,祁白眼力不佳,绕开了灼亦剑。

谢灼亦一怒之下劈开假山一角,以作震慑,祁白只好乖乖将她拿走。

后来,她大仇得报,又修得人形。

“祁白,我要走了,游历天下去,以后不回来了。”

谁料少年红了眼,抱着她直哭鼻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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