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血塔秘密

暴击如雨,劈理吧啦砸落狭窄的隧道,悦宁溪东躲西藏,拐进石壁时,随手贴了几张符咒。等那些东西过来,转眼引爆连击,石道坍塌,整个来路被堵住。

那些“人”突然自爆,若不是他跑得快,此刻肉沫横飞就是他。至于出现的那个,悦宁溪敢肯定那就是星鹤,但为何,他身上会与当初北冥镇脉魔兽相似气息呢...

腕间缠绕的灵链一直忽闪忽闪,他缓了缓胸腔起伏,背靠墙角蹲下,立即施展灵术回应。

为防被利用,他早与君奉雪约定,除非对方回应,否则不能轻举妄动。

也不知对方如何...悦宁溪失神盯着头顶上方。倏然,些许石屑砸中光洁额头,他眨了眨两下眼,还没细看,整块石板“砰”的一声响,骤然砸落!

烟尘弥漫,就见一女声惊喜道:“露白!”

熟悉的嗓音一响,悦宁溪凝剑动作骤停,仰头往上望去,就看见火光倾下,竟是不该出现在此的宁线衣!

秋梦剑正溢着灵光。石板也有同样的剑气。宁线衣找不到出路,才想到打破塔层,没想到竟然遇到他。

“你怎么也来了?”悦宁溪上来后,扫视周围的残肢断骸,想来宁线衣也经历一番恶战,不过同样被追,咋对方衣角微脏,而他活像遭遇生化危机?!

肯定是守关boss在他这边的缘故!

宁线衣不置与否,瞧了眼他,忽然叹了口气,“怎就不爱惜自己一些。”

他发带松垮,白衣染血,满脸灰烬,瞧着的确挺骇人的。

但这些并不是重点。悦宁溪简直比锅中蚂蚁还焦灼,宁线衣咋就关在血塔,难道师祖骗了所有人?还是睿沧凌神算子,提前将宁线衣抓来?!

“这地方很不对劲,你...”

悦宁溪忙不迭阻止那只洒药的手,结果却一时急火攻心,眼前阵阵发黑。

“我知道,”宁线衣扶住他,温婉淡然的嗓音缓缓响起,“记得师尊曾提过白泽族曾以尸骸造冢,蛊惑入冢者心生杀意,从而为冢提供养分,观此处异常相似,情绪不宜不可波动过大。”

难怪进到这塔就感觉莫名压力...悦宁溪平息那股紊乱后,将方才遭遇以及见到星鹤相告。

“不可能。”宁线衣神色有些奇怪,“魔君让他作为南境统帅,正与仙门交战。”

什么?

悦宁溪眉心一蹙,可他与那人击了掌,灵息不假。

“我被抓后就被魔将用传送阵直接带来这里,找了许久都未见出口,”宁线衣摇头说,“这塔术法经络与寻常结界完全颠倒,或许术眼就藏在某层中。”

等等...悦宁溪总算觉得哪里奇怪了,在枯骨岭的魔族不是说魔少在盘龙峡,就算短时间赶至血塔,也不可能出现在前线。

可眼下南境不知能撑多久,也没时间给他们慢慢查清楚。

原剧情宁线衣杀的那些弟子若被血塔操控的....可也说不通,他们即便再眼瞎,也不可能看不出弟子身上的古怪。

先别说耗费几百年建塔,若只是杀人嫁祸,何须如此麻烦。

悦宁溪忍不住留意宁线衣神色。对方也一如既往平静,好像很快接受了星鹤出现在此的异样。

悦宁溪管不了其他了,准备寻找出路,边道:“我们没时间了。整个血塔就是魔族实验老巢,盘龙峡也被破,盘龙峡一旦失守仙阁就糟了,何况天一老人将修为都给了....”

“师尊怎么了?”宁线衣抬眼望来,似想到什么,脸色陡变,“露白别瞒我。”

悦宁溪干脆道:“我不知阁主用了什么办法,但他的根基不可能恢复如初。”

当初见过君奉雪受伤后的样子,他一眼就看出不对,君奉雪经脉隐约有股强劲的灵力流转,裹着受损经络,却又不立即疏通灵脉。此法虽不引起怀疑,可对承受者却极大考验,如果半途意外,只怕会走火入魔。

宁线衣声线微颤,“师尊他...”

以她聪慧不难猜出天一老人想法。悦宁溪安慰人最不在行,可这时候他不知怎么想到那个人,以他脾性,若知道自家师尊以性命来换取他重塑,会不会受不住...

“师尊..或许预料到最糟糕的局面。”

许久,宁线衣抬起那张秀丽却苍白的脸蛋,意外坚忍:“不管如何,先解决血塔再说,我尊重师尊选择,也相信师弟。”

血塔庞大且每层分布不同,出去的路就在某一层,且魔神像极可能就在附近。

魔神像,原书里睿沧凌都是因魔神像被毁,方削弱魔力被镇压。要是真碰到,若能顺便解决,或许事情还有挽救机会。

狭窄的塔道里,那些诈尸般的“人”闻声而动,下一刻,轰然爆发的剑气,准确无误穿过虫尸脑袋。

“这种虫躲在脑髓里,需一击毙命。”

听着宁线衣的解释,悦宁溪提着凝聚的剑身,屏息凝视戒备各个可能突袭的角落。

而宁线衣则没过一层都种留下标记,这些标记像是某个符号,关键时候齐爆,足以让这血□□塌殆尽。

这才是宁线衣,做事绝对不后患。悦宁溪甚至怀疑她被抓是故意。

这层石壁比其他层坚硬,星鹤也没出现,这让人越发谨慎。走着走着,眼前还出现两条路,就两人犹豫不决时,悦宁溪耳边忽然听到声音——

【左边。】

这声音遇到星鹤也听到过,不如说有这声音帮忙,悦宁溪才能躲过追击。

他很好奇,这人是谁?为何要帮他?

悦宁溪总觉得对方很熟悉。

他迟疑了片刻,看在上回帮他份上,姑且相信这次。

宁线衣沉默片刻,就在悦宁溪以为她有别的计划时,她看着他柔声道:“万事别勉强自己。”

悦宁溪:“...”

就他这狼狈的模样,想逞强都没法。

悦宁溪尚未开口,眼前灵光一闪,是宁线衣递过来的秋梦剑。

难以言喻的气氛徘徊在两人周身,糊里糊涂接过秋梦剑的悦宁溪呆了许久,心想不是说铸剑是用了魂血,认主的,这么明目张胆真的好么。

还以为宁线衣要捅破那个秘密,害得他嗓子一紧。

上回被发现直接禁闭三年,错过许多事,这回说什么也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这隧道越来越陡,快接近尽头微光,当二人将身子探入时,那股暗躁宛如滔天骇浪般扑过来,悦宁溪颇有些费力拉着宁线衣。

塔壁乱石砌成对称红灯游龙,烛火摇曳,映照着左右两尊魔像。

悦宁溪示意宁线衣先等等,然后缓缓踏上石阶。

然,就在踏过那两尊石像时,异变突生,扑面而来的杀意直冲,仿若一把利剑般的气流划过他的四肢百骸。

宁线衣惊呼道:“小心。”

数十把长枪蓦地从石壁上射出,以金戈破晓之势掷来。悦宁溪拔剑闪避,还没来得及转身,数道冷芒又至,逼得他翻空疾退。

唉..悦宁溪想吐槽了,这魔族之地,总少不了这种东西。

这点困难岂能难得倒曾在两大强者手下挣扎过的他。

而此时两尊魔像动了起来,两把大腿粗的长刀灌入风中,悦宁溪默念剑诀,往那尊石像招呼,轮番轰炸下,一阵巨响,两尊魔像散落一地,刹那间灰烟弥漫。

烟尘被剑气驱散后,悦宁溪换了手拿剑,他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失笑了声,然后回头准备往石阶走去,可忽然他眼神骤变,失声道:“宁姑娘你在哪做什么?”

几步之遥的石阶,宁线衣背脊挺得僵直,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拽着拉上去,她微微侧过脸来,唇咬得血红。

原来目标是宁线衣么。

悦宁溪疾速跑过去,手刚搭上宁线衣肩膀,冷光一闪,他偏头,以秋梦剑挡住刺过来短刃。

“...”

他沉默一瞬,道:“得罪了。”

谁知宁线衣被控制,实力依旧,剑术丝毫不比仙阁第一剑客的楚云湛差。

就在此时,石壁闪过一抹冷光残影,悦宁溪心咯噔一下。就见长枪咻咻射出,他急切旋过身,伴随着利器刺穿皮肉声响,鲜血溅射,钻心的疼令悦宁溪几乎背过气去。

枪头几乎贯穿右肩,悦宁溪以掌劈断枪身,迅速揽住呆滞的人离开台阶范围,纵落地面。

他来不及察看血流不止的肩胛,一回头,宁线衣半边脸被他的血所溅到,看起来也挺骇人。

她望着他,好半天,瞳孔在某一瞬间紧缩成针般大小,紧握在手的短刃亦掉落在地,哐当轻响。

宁线衣眸底血雾似乎散去,颤声道:“我..我方才..好像..”

悦宁溪勉强笑了笑,“没事,我...”

话还没说完,骤然磅礴魔息出现,空气扭曲,宛如有什么东西正在撕扯着。宁线衣脸色霎时变了,下一刻,二人都看见台阶上缓缓浮现一尊黑影。

这是...悦宁溪微睁大眼,身旁闪过一道倩影。宁线衣夺过秋梦剑,转瞬立于台阶前。

石壁机关喀嚓启动,长枪贯穿地面,伴随着女子娇叱。

那个灵活避开长矛,一路直冲平台的女子是谁?!

悦宁溪一时不知该让对方悠着点,还是先庆幸方才她还未尽全力,否则他自己能否站起来是另一回事。

魔息剑气撞击,烟雾飘散,那巨型身影化作一个男子的模样。

对方喀喀扭动脖子,缓慢得像个木偶,魔纹爬满脸庞,也不难看出与星鹤一模一样的脸,而那身令人望而生畏的魔气,轻易区分出两人差距。

其身份不言而喻。

“擅闯者,死。”

那人一手成拳,魔气暴涨,凶悍压得整座塔震颤起来。

这一击,威力巨大——

然而,变故发生,在宁线衣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时,男子空洞的眼眸忽然有了神采,五官无变化,却让人感觉活了。

没错,是活了!

悦宁溪脑中骇人想法陡现,耳边响起那张狂的声音:“既来了,就别走了。”

原著里也没提过,魔神像就是魔君的分身啊!悦宁溪内心咆哮。

秋梦剑在宁线衣手里灵巧无比,反身击退飞来的岩石后,她盯着上方开口的人,眼神深处夹杂着少许恨意,道:“本姑娘走不走,还轮不到你这分身来说。”

“喔?”

声音响起同时,空气里的魔气凝结,宛似一座巨山重重压下。悦宁溪举手硬接,从牙缝里哆嗦挤出一句脏话。

塔内魔气激荡,碎石簇落,一光束射照而来,周围变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幽光。

幽影交错,落在宁线衣身上,转瞬之间,悦宁溪被掌风扇了出去。他被狂躁的魔气波动冲击得头晕眼花,身体又莫名的凝滞感,适应了片刻,勉强靠着墙起身。

一层结界之隔,睿沧凌负手身影。

塔顶开了天光,云层旋起漩涡,炽雷激闪,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如浪潮般滚来。

宁线衣突然捂着肚子,勉力抬头,看了眼炽雷翻涌的天穹,温婉的面容微微些许扭曲。然而她没撑多久,身下阵法乍现,一股冲天而起的法力紧紧将她包裹,吊悬半空。

“本来还想着跑到哪里去,没想到送上门来。”

睿沧凌笑得意味深长,一颗红珠子被玩弄拇指与食指之间,慢悠悠抬至眸前,透过赤色圆润的珠子,凝视的目光有些火热,“人如此渺小,可蝼蚁般存在的你们,竟能抗住这世间的法则。”

所谓法则,便是天道。睿沧凌族群天生好战,久而久之居住地损毁惨重,地气无法恢复,故而他们只能迁移,没想到阴差阳错被陨石带到这里。

本以为重振旗鼓,没想到本体竟出现衰败现象,就连此前十分之一都无法发挥出来,隐隐间,他猜到来时那股阻挡的力量有关,屠戮盘踞北冥的蝼蚁加剧衰败现象。

睿沧凌目光凝视着宁线衣,准确来说,是宁线衣的肚子。

这地方承受不住域外力量,故而天道出手扫清他,这千年,他一直抑制那股暴戾,而如今,他久违感觉自己的力量的怒吼。

睿沧凌面色却愉悦至极,“你有你的法则,本座换一具便是。”

为此他谋划了近千年,取神瞳,收养子,撕裂自身延缓衰败,这一步步不过为他成为永世主宰。

日寉承载着他的魔力,又是唯一走出镇脉魔兽老巢的人族,原本对方是具极佳的容器,但那股力量又出来阻止他,后来,睿沧凌总算弄清楚规则!

他无法取代已有的生命,那就创造个属于他的肉身。

可这肉身也不是什么都行,必须是从人族母体降生,仙魔之体,方能躲开那力量察觉。

故而,他任由日寉背叛,与这仙门女子暗生情愫,在暗处紧紧注视这一切,等待时机,这千年来,费尽心思,就为了这一刻!

所谓南境挑衅,不过是为吸引那群自诩正道的蠢货,转移那股力量的注意,而这血塔汇聚了这世间污秽,乃绝佳的混沌之地,以人族怨气正好催化那颗种子。

睿沧凌仰头,面朝上方漩涡,眼底狂喜蔓延。

这番自言自语的言论同样震惊住正准备偷袭的悦宁溪。

雷云不知何时浮现出血光,打破幽暗夜幕,那片赤色从漩涡里穿下,赤色光晕映照,结界似有符文显现,紧紧桎梏宁线衣。

睿沧凌手势在前,口中默念秘诀,炽光汹涌,自身也不受控制,来回在人身与那巨型魔神像变幻。

渐渐的,他感受一种奇妙又轻柔的力量,好像治愈了长久躲在地底层的沉郁。

谁也不能阻止他的新生!

符文炽热,都不如睿沧凌目光深处的灼烈。这时宁线衣身前逼出宛似碗口大小的黑洞来,睿沧凌咧嘴开笑,往那方向走去,但很快,他神情陡变,身体忽然被一股不小的劲道给拽出结界。

一低首,腰间缠绕几圈的荧光。

被拽离结界,睿沧凌旋身站稳,幽眸如看死人般盯着面前的青年。

悦宁溪握起掉落的秋梦剑,右掌攥着灵链,“你还不配!”

睿沧凌看了眼夜幕那抹炽光,阴时阴历绝佳的机会,他一直在等这一刻,怎能因这小小蝼蚁耽误,几乎出手就打算要了悦宁溪的命。

不曾想,悦宁溪这小小人族修为不咋样,面对这狂风骤雨般魔力,招式却稳扎稳打,睿沧凌数招未中,难免心浮气躁起来,忽地,身形猛震,吐了口污血。

本尊那边....没想到那个老头竟还有余力反扑!

炽光越来越淡,几乎只投射在宁线衣身上,睿沧凌恍惚一瞬,悦宁溪咽下喉间的铁锈,趁机以掌打出秋梦剑。

魔息袭身,悦宁溪疼得几近昏厥,可就在此刻耳边那道声音清晰无比“就是此刻!”他登时清醒几分,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冲至睿沧凌面前,双手死死锁紧对方,猛地撞向那声音指定的方位。

只在瞬间,虚空裂开,入眼满是熔浆,以及魔兽怒吼声。

察觉到虚空瞬移时,天旋地转过后,皆为赤红,地岩黑影涌动,分明是那只只透着红光嗜血的眸子。悦宁溪看清楚,望着他们的,正是他曾经在地脉遥遥一瞥的镇脉魔兽。

当然,也没错过睿沧凌面上一闪而过的错愕,以及愤怒。

身后裂开的虚空渐渐合拢,两人向着下方坠落。地脉罡气流卷,魔兽喷发的灼息几乎令皮肤感受到疼痛,岩浆里传来一浪一浪的兽鸣。

看来那声音真说对了,睿沧凌对镇魔魔兽并不是全然掌控。

以魔君分身实力,就算他与宁线衣全力以赴,想逃天方夜谭,左右不过一死,何不兵行险招...魔君绝不会想要十月怀胎再出来,这邪术必定会让瞬间降世,他不能让对方得逞。

悦宁溪眼里没有害怕,落至某个节点,腰身一紧。

原本留在秋梦剑身的灵链及时拽住了他,趁虚空闭合前用力甩回去。

“蝼蚁岂敢!”

悦宁溪刚脱离地脉,冷不丁瞧见炎池里黑影骤起,俊逸的脸庞被大片灼烧,面目狰狞,犹如厉鬼,死死盯着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虚空霎时闭合前,睿沧凌口里吐出模糊的语句,依稀飘来“噬心印”三字,然后那群镇脉魔兽发疯,直扑向那红池可怖的“厉鬼”。

这地脉...再呆一秒,他五脏六腑就被灼透了,悦宁溪心想,但一切都值得,就算魔神像不被那群魔兽撕碎,也必定会损耗魔能。

秋梦剑用力过猛,悦宁溪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吐了口血。

四周寂静无声,忽然,他感觉身体变得轻盈,好似被一股柔和圣光笼罩,这一刻,胸膛的伤也不疼了。

悦宁溪下意识低首,眼里神色几乎从错愕变成惶急,“不会吧...”

他整个人滞在空中,仍四肢图如何扑腾都无法改变,被那束弱到几乎发觉不了的圣光攥住身体,体内灵力在那一刻爆炸开,刹那,法光降落。

在那个瞬间,凌空飞过来一抹血光,正中悦宁溪心脏!

摔进结界时,紫雷划破赤光——

斗转星移,悦宁溪隐约间不知落入谁的怀里,很暖和。

那人似乎在喊他....

在那一瞬间,脑海涌进许多画面,他瞳孔异芒闪动,被抹除的记忆也回到他灵魂——

纷乱而又清晰的画面徘徊在脑海里。

现世里,他参加了某真实的野外求生,刚捡到一本书就遇到滑坡的山体,人就失去了意识,醒来后就来到这里,后来这世间的法则发现了,强行抹去他的记忆。

因玄天镜回溯,又激出他记忆,但又没完全恢复,于是他灵魂被撕裂,成了过去与未来。

遇见年幼的君奉雪,是记忆苏醒。

两百年前秋露白是他,两百多年后的悦宁溪也是他....他穿进这个世界时,命运就被扰乱了。

好似远方清音萦绕不断,悦宁溪侧过脸,目光落在宁线衣脸上,四目相对,她眉眼弯笑,朝悦宁溪张了张口,无声说了句什么。

“宁溪,这名字你喜欢吗?”

从唇瓣翕动读懂这句话后,他意识便沉沉睡去。

喜欢的....

天穹赤光骤亮瞬间,凄悲叫声犹如失侣的凤鸣,惊荡了整座血塔,碎石簇簇从上方落下,似有坍塌的迹象。

不知过了多久,炽雷炸响一道又一道,悦宁溪慢慢恢复意识。

睿沧凌想铸造一个被容许在世间的容器,但没想到最后一下,变成他被甩进结界,完成这禁术。

清醒过来数秒里,悦宁溪像个刚学会掌控身体的婴儿,左捏捏,右揉揉....

等会等会!?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为何他还在这里?

难不成阵法是假的?悦宁溪手指微微曲起,意外感觉不到一丝灵力。人没事,就是灵力被抽干,这...还真有点不甘心。

想到睿沧凌最后愤怒的样子,悦宁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单单个分身就有如此威势,实在想不到此刻的睿沧凌究竟有多强...又是如何落败的。想必地脉也困不住他太久。

冷静下来后,悦宁溪准备带着昏迷不醒的宁线衣离开,抬头刹那,塔顶似乎闪着寒光。由于光线反射,竟瞧出塔身遍布术纹,藏隐壁中缝隙,他短暂错愕过后,立马近身察看。

腾蟒塔壁缠绕根根若隐若现的丝线,刹那间,悦宁溪灵光一现,想起外面塔身似爬山虎的血经络。

莫非跟人体经络有关?

塔身很难让人不注意,塔内灯油散发的味道,越是危险越是容易忽略这些小事。保不齐真是灯下黑,悦宁溪当即拿起秋梦剑往丝线上砍。

宛如蛛丝的线,一接触锋利的剑刃,轻飘飘断裂。

解决了这些东西,果然心口沉郁一下子散开。昏迷的宁线衣长长的眼睫微颤,也似有转醒的迹象,悦宁溪高兴拿回剑走来,身后油灯忽然释放出少许气体。

这时,他瞥了眼石道,整个人呆愣住了。

他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出现的君奉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却下意识心虚藏起伤痕累累的双手。

君奉雪没有说话。

等待时间总是漫长的,静谧中悦宁溪有些局促,几次的欲言又止,又不知从何说起。

答应得好好的...可玄天镜究竟能撑多久,他也不知,到底要不要告诉对方呢?天道能抹除他记忆,是否会容许他说出这回溯的秘密。

内心天人交战的他,自然也没发现隐在昏暗的人不对劲。

“你该死!”

耳边传来厌恶的话语,悦宁溪蓦然抬头,迎面而来是道魔风凛冽的剑气!

那道剑气急而凶,魂海山前剑灵一瞬之间骤出,两道剑气轰然对击,悦宁溪被剑风扫中,整个后背撞击塔壁,噗的吐出鲜血。

他脑子也嗡得一下清醒过来。拖曳着声音越发清晰,少顷,高挑身影一步一步出现。

【宁线衣:...做不成师徒做母子也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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