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舟意看着陈向虞的模样，有些无奈。

“不是。”他如此坚定的否认。

“啊？”陈向虞有些愣住，他下意识地看向徐端。

徐端在边舟意的身后，听着边舟意的答案，微微上扬的嘴唇轻轻抿着，整个人都焉了。

如果徐端有尾巴的话，想必就是摇的正欢快的尾巴一下子耷拉下去。

陈向虞想：“不一定，舟意没有想法不意味着这人没想法。”

这是眼睛都能看出来的事儿，不过陈向虞想着边舟意的糟心前任，只能轻轻叹口气。

“瞧我这眼神。”陈向虞努力活络气氛。

“舟意，你做什么呢，这么香，”陈向虞把东西拿进来，“可惜苑苑还在出差，不然肯定要跟我来看看你的。”

陈向虞口中的苑苑是边舟意他们的学妹，曾经在一个社团。

后面机缘巧合和陈向虞在一起了，不过和边舟意的关系也不差，经常来往。

边舟意笑着：“先进来坐坐吧。”

陈向虞应了一声，紧接着边舟意又回到厨房，他就眼睁睁看着徐端寸刻不离地跟着他。

边舟意好像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徐端回答的什么，总是让边舟意唇盼带着轻快地笑意。

这让陈向虞觉得是这两人是一家人做饭，他是纯客人的感觉。

有意思。

陈向虞可太清楚自己这朋友了，让别人进他家也就算了，甚至在这人身边这么轻松。

不是他自恋，他和边舟意本身这么多年朋友，最初接近他的时候，人看着温温柔柔的，实际上很有距离感，他们之间也是这么久了才这样。

这叫徐端的究竟有个什么能耐？这么短时间内就让边舟意这样了？

而且，这个徐端明显的具有目的性。

陈向虞想到这里有些担忧起边舟意来。

于是他撸起袖子走进厨房，刚一进来两双眼睛就齐刷刷地看着他。

陈向虞觉得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他卡了卡，一瞬间已经忘了自己过来干什么，于是只好干巴巴地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徐端回答，这眼神让陈向虞嘴角微抽。

陈向虞又默默溜回去了。

没多久，两个人就走出来了，已经弄得差不多了，菜切好了，汤也炖上了，现在就等着饭点了。

边舟意看着陈向虞总是动来动去，感觉怎么坐也坐不安稳，他奇怪地问：“陈哥，你这是怎么了？”

陈向虞尴尬的笑两声：“没什么，没什么。”

然后陈向虞就一直不说话，这让边舟意还有些不习惯。

陈向虞平常也不是……这么安静吧。

徐端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却只是眼睛里带着笑意。

边舟意：“……”

虽然不明白他们搞什么，但是他觉得两个人知道。

然后他就见这陈向虞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拉住边舟意的手臂就叨叨地说：“舟意，我想起来我上次在你家忘了个东西，你跟我过来看看还在不？”

边舟意被拉到空闲的客房，见着陈向虞格外夸张地喊：“哎呀，舟意，你在帮我看看，有吗？”

“咔嚓。”这是门关的声音。

边舟意双手交叠，靠在门背上，眼睛里带着笑：“陈哥，你要说什么，直说就好了。”

陈向虞干咳两声。

他坐下来，深吸一口气，面色变得严肃：“舟意，你和我说实话，那个徐端究竟是……”

边舟意有些没理解到：“什么？”

陈向虞咬咬牙，觉得话没这么难开口过：“你和那个徐端，是……怎么回事？”

边舟意突然想到陈向虞刚进门那阵儿失言说的话，有些意识到陈向虞究竟要问什么了。

“我说了，他是我的助理。”边舟意和陈向虞说了徐端是完全从正规程序应聘成为他的助理的。

陈向虞：“真就这样？”

那为什么……

“成为助理之前呢？”陈向虞不信了，真没个其他关系，徐端能是那眼神？

边舟意沉吟：“见过两次。他是我合作伙伴徐铖的弟弟。”

听完之后，陈向虞一阵沉默。

他颇为烦躁地挠挠头：“舟意，就是你懂吗？”

“你不会让一个很普通的助理进你家门的。”陈向虞话没说完，他知道，边舟意听懂了的。

否则，他也不会当时误会边舟意和徐端的关系。

边舟意听完一愣，他低垂着眼帘，莫名想要咬住什么东西。

他当时为什么想让徐端过来呢？

因为下徐端的那双眼睛，他过来只是为了找他的，没有任何目的。

就是这样纯粹而已。

他是为他而来的。

或许就是这样，他才没能够意识到这一点就把人给带回家了。

而现在，经过陈向虞这么一点，他这才惊觉。

瞧着边舟意脸色变化，陈向虞歇了口气：“抱歉，舟意，我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话，我是想起来你上一个助理，有些……，总之，对不起。”

边舟意发出一阵轻笑：“陈哥，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你是为我好，我知道。”

“他跟上一个助理不一样，”边舟意说，“陈哥你也不用担心。”

陈向虞觉得自己可能还是要担心一下。

“好了，东西也该找到了，”边舟意依旧是笑着，“陈哥，我们该出去了。”

两个人出门，徐端目光就这么直勾勾**裸地盯着边舟意瞧。

经过陈向虞点明的那些话，边舟意终于察觉出一些不自在，不由得偏过脑袋。

随后他一只手下意识的捂住耳朵，反应过来的他总感觉自己耳朵红了。

看到边舟意有些躲避的目光，徐端眸色一沉。

“边哥，”徐端不动声色，眼睛里端着期待，“这汤好香，闻着都饿了。”

抿抿唇，边舟意总觉得有些别扭：“再等一等，马上就好了。”

“边哥。”没多久，徐端又叫了声边哥。

边舟意回头，徐端又不叫了。

陈向虞牙酸地看着这一幕，目光逐渐变得凶狠。

可恶，这人好心机。

“陈哥，”徐端学着边舟意叫陈向虞，一脸无辜，“陈哥看着我有事情吗？”

边舟意跟着看过去。

陈向虞微笑：“我看小年轻长得真帅。”

还花言巧语。

徐端非常自然地应下：“陈哥过奖了，陈哥也长得很好看。”

“边哥。”徐端又叫边舟意。

这回边舟意以为徐端又是叫着名字叫着好玩儿，但还是无奈回应。

“当然，在我眼里，边哥最好看。”徐端灿然一笑，眼睛里只看着他一个人。

一瞬间，边舟意愣怔在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他掩饰性地低着头，含含糊糊地：“嗯。”

“知道了。”想着一个嗯字有些冷淡，边舟意又补充。

一旁已经像是存在又像是不存在的陈向虞内心有些沧桑。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间，陈向虞不得劲儿的找徐端说话。

这小子不怀好意，他想着打听打听。

然后边舟意就眼睁睁看着这两个人称兄道弟。

“小徐，你也会打麻将，好啊，下次跟我一起试试。”陈向虞期待。

“来来来，小徐，我们加个好友，有时间好联系。”他亲亲热热地跟着徐端互换联系方式。

边舟意无奈摇摇头。

两个人加了好友没过多久陈向虞也要离开了。

边舟意去送送他。

走到门口，陈向虞拍拍边舟意的肩膀：“舟意，要好好的。”

随后他生怕里面的徐端听见，格外小声：“我会好好研究这小子到底有个什么目的。”

送完了陈向虞，边舟意看着徐端已经把桌子收拾了，他连忙过去。

“小徐，不用忙，洗碗机在那里。”边舟意接手剩下的东西，连忙道。

“边哥，”徐端叹口气，“怎么你也叫我小徐了？”

他已经成为全公司的小徐了，齐玟溪这样称呼他，然后公司的人也跟着这么叫。

小徐已经不是独属于边舟意一个人的称呼了。

徐端琢磨着一定要有一个边舟意独属于的称呼。

边舟意笑着：“小徐难道不是边总的小徐吗？”

“当然是。”徐端认真回答，小徐当然是边总的小徐。

边舟意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他下意识用牙齿磨着下唇肉，有些懊恼。

他好像在徐端面前不太会说话。

徐端就像没注意到这一点，纠正：“可是现在你是边哥，我才不要是小徐。”

边舟意很快平复心情，这回他没来得及捂住红红的耳朵，徐端瞧见了，忍耐住想去捏一捏的想法。

不能着急。

徐端又一次警告自己。

“那你要是什么？”边舟意问。

徐端：“除了小徐，都行。”

“那就是徐端。”边舟意说道。

他总感觉如果取了一些别的称呼，有些奇怪，这会让他总是想起陈向虞对他说过的话。

边舟意这样下定决心，可是就在下一刻，徐端用着他已经成熟的男性嗓音拉长了声音：“边——哥。”

“我们是朋友了对吗？”徐端用眨眨眼，“朋友之间有点儿独特的称呼很正常的不是吗？”

徐端努力把边舟意拉进沟里去。

边舟意晕晕乎乎地想，好像是，朋友之间有个称呼也是正常的。

对，他们算是朋友。

边舟意斟酌：“那……端端？”

徐端：“……嗯。”

目的好像达到了，但是又有点儿不对劲。

瞧着徐端脸上的奇怪的面色，边舟意却忍不住笑出声来，又重复了一次这名字：“那么，端端，你好。”

徐端：“边哥，你欺负我。”

然后边舟意脸上就感觉被捏了一下，他抬头，徐端靠的很近，他甚至能够看清楚他眨动的睫毛和里面清澈的眼睛。

脸上停留着别人的体温，边舟意有些不自在：“端端小朋友生气了？”

徐端：“舟舟。”

边舟意猛地睁大眼睛。

谁？谁允许徐端这么叫的？

徐端瞧见了，勾着唇：“我是端端，你是舟舟。”

“这样，我们就是一样的小朋友了。”

边舟意突然沉默下来，徐端清晰地瞧见他嘴角好像无力地扯出一抹微笑。

徐端慌慌张张地问：“边哥，你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边舟意摇头，声音温和：“没有。”

他缓缓闭上眼，他只是想起来很多年前，在上小学的时候，他妈妈温柔地呼唤：“舟舟。”

“舟舟。”

边总：本想保持距离，可是他叫我边哥，还夸我好看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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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