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探子报,草原其他的部族集合了部队,向鄯善方向来了,请王示下。”
单于道:“该拿的都拿上了?”他指的是鄯善国库的物资。
“都带好了,比我们预想得还多。”
“好,够本了,准备启程返回!”单于刚要拿衣服,古丽却先抢了过来:“王,我帮你更衣。”
单于也是奇了,这鄯善公主怎么这般听话,杀人的样子还没能完全忘记,可刚刚对自己又化作小鸟依人,数不尽温柔缱绻。
古丽乖乖地替单于整理衣服,单于要走出,古丽竟主动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单于一时忘情,竟有些忘记这是在鄯善,而不是自己的匈奴,才走出几步,惊觉不对,这才甩开了古丽。
“另一个公主呢?还没做找到么?”单于恶狠狠地瞪着手下。古丽就在单于的身旁,紧张地忍不住攥起了拳头。
“没,没找到。”那手下吓得都哆嗦了。
“废物!”单于一脚踹了过去,那人踉跄着摔了个跟头。
鄯善王等人一直被押在厅内,此刻鄯善王见了女儿,心痛不已,然而女儿的眼中没有半分悲伤,然而将那温柔的眼光留在了单于的身上,却也让他奇怪。
单于瞪着鄯善王:“看在你女儿服侍我妥当的面上,我不杀你,鄯善的礼物我也笑纳了。咱们后会有期!”
“至于你……”单于瞪向了古丽,她那颈间的香气还弥漫在侧,一时望着她红润的脸庞,有些失神。
“我跟着你走。”古丽微笑的望着他,眼神却异常坚定。
单于本也想着要带着这战利品返回的,但怎么都不明白这公主怎么比自己还主动了几分,比匈奴的女孩子还热情。
“古丽!”鄯善王叫道,古丽也不回头看父亲:“我只能跟从我的丈夫走。”
“丈夫!”单于重复着,一脸地不屑:“你若是听话,我便赏你口吃食,给你一席之地。不听话,随时杀了喂狗!”这话也颇在敲打着鄯善王,践踏着鄯善的尊严。
每一个字都像尖刀一样地刺着鄯善王,他心头上的宝贝女儿,被人侮辱、伤害,堂堂鄯善国的公主,被人如草芥般地评说。
然而古丽头也不回,脸上也没有悲伤和痛苦。
“王,都准备好了。”此时侍从早已牵来了马,除了几车鄯善的珠宝和金银,还有一队被困住了手脚的侍女,古丽一眼便见到了自己的侍婢和姐姐的侍婢,两人头发已然凌乱,脸上满是泪痕。
“你,到后面去。”一个匈奴士兵伸手便抓古丽,被古丽甩了开。
“王,让我和你同行!”古丽仰望着单于,伸出了自己白嫩的手。
“你是什么东西!滚到后面去。”那匈奴士兵怒道。
“王,我岂能和下人同行?”古丽根本没看那侍卫,但望着单于的眉眼中也带了怒色。
一个晚上,这丫头见了哥哥的头,没怒过,这丫头在床上,没怒过,此时倒怒了,单于奇怪地望着她,这丫头也算是自己所见女子中最奇怪的了。随即摆了摆手,一把把古丽拽到了自己的马上:“罢了,在马上颠疼了别闹。”说罢,扬长而去。后面的匈奴士兵也上了马,只苦了那一众被捆绑的女子,不得不跟着跑,还不时有骑马的匈奴人用皮鞭打在身上,哭声一片。
鄯善王,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如梦似幻,伏在地上痛哭流涕,一夜间,儿子、女儿全都断送了,被人欺负到了头上,却毫无还击之力,宫内一片狼藉,城内一片狼藉,城门口还七横八竖着鄯善战士的尸首……
对了,依娜,被伏的人中没有那孩子,她到底在哪啊……
依娜在那黑漆漆的密道中,走啊走啊,到底过了多长时间,她根本不知道,只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走过那么远的路。
实在太累了,只能停下来休息休息,古丽啊,妹妹,在哪里呢,是不是出事了!依娜一闭眼,便见到了霍加血淋淋的尸体,吓醒了,便继续走。
这密道好长啊,处处是霉味,手所摸到的地方,还湿漉漉的,依娜很害怕,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又不知走了多久,前面有光了,几丝光透出来,对于依娜来讲,这真是救命的光,更是希望的光,她望着这几丝光,才能有力量继续走下去。
那光线所透的地方像是密道的尽头了,依娜摸着周围,找寻着开关,怎么都找不到,便用身子往外顶,到底不知道是碰了机关,还是不过靠自己的力量,总算是出了密道,突然从黑暗中看到了阳光,依娜赶忙闭上了眼睛,但是脚下却不敢停,我出来了,四周是树啊,哪里是鄯善的宫殿,或者说,这里还是鄯善吗?依娜跌跌撞撞地走,本来没吃东西,加之走了这么久,脚下早已发抖了。
“啊!”一不留神,依娜被石头绊了下,身子随即滚了出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依娜,依娜!”依娜听到有人叫自己,一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躺在柔软的寝殿内的床上,哥哥正急切地望着自己。
“哥哥,哥哥!”依娜一看到哥哥,便搂着他哭了起来。
像小时候一样,哥哥温和地抚摸着她的头。
“我做了噩梦,梦到匈奴来了,我听说霍加出事了,霍加呢?古丽呢?”依娜哭到:“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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