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随是疯了吗?
就凭他们这种几面之缘的关系,他竟然去给她买……买姨妈巾!
他他他不是人间妄想吗?
竟然给她买姨妈巾……他是中了什么毒!
宋清漪整个人都不好了,神魂颠倒地站在淋浴下,闭着眼睛,任由温暖的热水汩汩流淌过白皙娇软的肌肤。
小腹在热水的冲刷下,胀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冰凉的手足也迅速温暖起来。
不过,身体是舒服了,精神只有更加崩溃的。
她现在脑子里全是纪随站在超市货架前替她挑选姨妈巾的画面。
宋教授的脑洞有点刹不住车,想想人间妄想纪先生站在一排姨妈巾前犹豫不决,盛世美颜肯定会吸引来超市里的阿姨。
那么以下对话就真是不可避免了。
——先生,请问您这边需要日用还是夜用?绢爽还是棉柔?有没有喜欢的牌子呢?
——……
——给您推荐这款原装进口的吧,不含荧光剂,用过都说好呢。
——……
——对了,先生是替女朋友买吧?
——日行一善而已。
——@_@
真的是醉了醉了。
等她神魂颠倒又磨磨蹭蹭一番,终于裹着浴巾出去的时候,浴室门口的斗柜上已经放了一只麻黄色的纸袋。
里面不仅有姨妈巾,还有一次性内裤。
出浴后葱白的手拿起那包内裤,发了一个尴尬的抖……
宋清漪在使用这些东西的时候,不停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是科研人员,掌握着这个时代最先进的科学知识,她一篇论文就能推动人类进步。
男女之防在她这里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
一会儿见到纪随,别尴尬,泰然自若说谢谢就好。
宋清漪,你是科学家,你可以!
然而一开门,远远见到有个人影朝这边走来,甚至没等看清是谁,宋清漪毫不犹豫一个转身——
“砰!”
飞快关上了门。
呜呜呜……不不,她不可以!
宋清漪被自己怂哭了。
……
于晴看到宋清漪忽然关门,疑惑地停下了脚步。
她是洪水猛兽吗?
小心翼翼走近,于晴轻敲了下门:“老师,您怎么了?”
自暴自弃的宋清漪听见这个声音:“……”
掩面。
“什么事?”宋清漪开门。
于晴给她端红枣姜茶过来。
“孙阿姨说您是洗冷水澡受了凉,好在这效果立竿见影发出来了,不然藏在身体里还不知道以后落下什么病根呢。”
甜白瓷的小碗里,琥珀色的姜茶正冒着热气,带起一阵温暖的甜香。
宋清漪端起来仰头喝了,由衷感慨道:“孙阿姨真是好人。”
连这个都帮她准备了。
想想自己刚刚痛得生无可恋的时候甚至还想过,如果这里的主人不赏她口热水喝,她就在他们家门口自挂东南枝。
如此报复社会的想法,现在想来真是罪过罪过。
尤其事实证明,人家不仅赏了她热水姜茶,还给她买了内裤和姨妈巾……
打住!不能再想下去了!
抬眼,透过半开的轩窗往外看去,此刻已是暮色四合。
“董永呢?”宋清漪问,“叫上他,我们该走了。”
宋清漪又商量地看向于晴:“你看,走之前,你能去向纪随转达下我的感恩之情吗?”
于晴:“……”
……
终究,做人不能太白眼儿狼。
董永上山收仪器去了,下来还有一会儿,趁着这个时间,于晴给宋清漪指了指书房的位置。
纪随在书房里。
园林深处有一个独立的院落,古朴安静,院中有一棵参天的桂树,香气馥郁绵长。
宋清漪慢吞吞走到那里时,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
她站在院子的入口处,正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结果小腹里,一股热流慢悠悠打了个圈儿,刹那间又血流如注了……
不,不行,她真的办不到!
隔着一条姨妈巾,她真的没办法正视纪随!
还是下次吧。
毕竟他们之后还有三个月朝夕相处的时间,何必急于这一时片刻呢对吧?
大不了以后三个月的时间,她天天对他说谢谢还不行吗?
嗯,行。
宋教授果断给了自己肯定答案,顿时没什么心理障碍了,这就转身打算离开。
“进来。”
身后却忽然传来纪随的声音。
宋清漪脚步一僵。
院中池塘里,莲花三五朵开得正好。清澈的水底,一尾金色的锦鲤冒出水面,打了个慵懒的哈欠。
宋清漪艰难地走进书房。抬眼,满目的古色古香。
入门处是一扇缂丝屏风,水墨写意图案。绕过屏风,正中的位置上放着一套紫檀桌椅,往左,是同木的琴案,上面摆着一把古琴。
往右是书架书桌,纪随坐在书桌后,手中执了一支毛笔,正在铺开的宣纸上笔走游龙,他面前的一方笔洗,是天青色的汝窑,釉面开片。
家财万贯,不如藏汝一片。
纪随写下最后一笔,将笔搁回笔架,抬眼看向宋清漪:“坐。”
宋清漪不太自在地在紫檀木的椅子上坐下,一时找不到话说,纪随也没有说话,气氛就显得有些莫名的微妙。
这种微妙的感觉让宋清漪莫名紧张,赶紧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纪随指了指入口处的屏幕:“有监控。”
宋清漪:“……”
感觉每次遇见他,智商都要被摁在地上摩擦一遍。
宋清漪轻咳一声:“我过来是向你说声谢谢的,刚才……真的很谢谢你。”
“不用谢。”纪随看向她,“你大概忘记了,从三天前开始,我已经是你的资助人。”
宋清漪:“……”
那也不用连姨妈巾和小内也资助吧!
“你其实……不用做到这一步的。”
纪随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我不去,让你的男学生去?”
宋清漪:“……”
竟无言以对。
宋清漪站起来:“总之今天真的很谢谢您,我现在已经好了,就不再叨扰,先告辞了。”
纪随看着她,没说话。
宋清漪等了等也没等到他说话,只好默认他答应了,兀自抬步往外走去,结果刚走到屏风处,纪随忽然开口:“再坐会儿吧。”
宋清漪转头。
纪随看了眼窗外:“下雨了。”
宋清漪一看,还真是下雨了。
不过毛毛细雨,不在话下。
她立刻坚强勇敢地表示:“没关系,我可以。”
纪随不轻不重“呵”了一声。
宋清漪:“……”
为什么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她眼前又立刻浮现出了自己生不如死的狼狈模样?
“坐吧,天气预报说雨一会儿就停。”纪随淡淡留下一句,转身回到书桌后,重新拿起笔,敛目书写起来。
宋清漪站在原地,尴尬地扯了扯衣角。
行吧,那就听天气预报的话,再坐一会儿。
不过显然,她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一会儿后——
轰隆!
一道惊雷陡然划破,外头噼里啪啦响起,小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成暴雨。豆大的雨滴连成了线,刷刷刷地拍打在地面,溅起至少十厘米高的一片水雾。
这种雨势,就算打伞也要湿一身。
宋清漪生无可恋地转头看向纪随:“……”
你看的哪家天气预报?
纪随抬头看了眼窗外,毫无愧色:“那就再坐一会儿。”
宋清漪已经无话可说了,幽怨地望着他。奈何人家恍若未觉,兀自泰然自若,笔走游龙。
他仍旧是一身的黑衣黑裤,眉目清冷,俊美的五官和挺拔的身形又让他的冷极具美感,仿佛高山晶莹雪,因为纯粹冰冷,更吸引人心向往之。
天生的威严却又让人不敢唐突。
他手下一张宣纸写就,纸张翻飞之际,宋清漪隐约见到那墨黑的字迹,笔锋不俗,显然是受过大家指点。
她忍不住有些好奇,却又不敢贸然走近去看,只好轻声问:“你在写什么?”
“地藏经。”纪随。
宋清漪蓦地噤声。
地藏经,那是超度亡者的经书。
刹那之间,宋清漪隐隐明白过来,一直以来,纪随身上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孤寂清冷从何而来。
在十一黄金周这样热闹的日子里,他独自一人在山林间的书房里书写经书,任由自己游离于这热闹的红尘之外……去超度另一个人。
那个人,一定是他至亲的人吧。
那么,面对她这么一个忽然闯入的打扰者,应该要很好的教养才能做到不暴躁地将她赶出去吧。
宋清漪忽然觉得很抱歉,她不敢再打扰他,安安静静坐在一旁,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连呼吸都放轻。
结果因为过于安静,她直接趴桌子上睡了过去。
……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的。
纪随一抬眼,就看到不远处的紫檀木桌上,小姑娘安安静静侧趴在上面。
他走到她身边,她仍旧睡得无知无觉。
她的皮肤的确很好,即使许多天没有睡好觉了,仍旧白得发亮,不仅白,而且娇,细腻如脂,看不到毛孔,脸颊透着粉嫩的颜色。
睫毛浓密,柔柔软软地覆在眼下,乖巧又惹人怜爱。
纪随静静注视着她。
宋清漪保持着一个姿势太久了,似乎睡得不大舒服,忽然动了一下。
纪随移开目光。
她却只是翻了个身,换一面又继续没心没肺地睡了过去。
因为这个动作,随意用发簪挽起的头发却松散了开来,绿松石色的簪子顺着青丝滑下——
纪随伸出手,簪子便落在了他的掌心。
失去簪子固定的头发恣意铺散,自桌沿垂落。
她刚洗完头,还未完全干透的发丝散发着清清甜甜的香气。
纪随看了一会儿,情不自禁地,他伸出手,将那一头青丝握拢,收入掌心。
触手微凉,如缎子般,又软又滑。
【问】:老公送的第一件礼物是什么。
宋清漪:姨妈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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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档文《小乖张》已开,文案—————】
沈照从小生了张颠倒众生的脸,尤其眼尾处一颗朱砂痣红得妖孽,本城的上流千金没有不喜欢的。
当年周老爷子寿宴,当众许下小公主一个愿望。
十三岁的周黎将头一偏,目光干干脆脆落在沈照身上:“他。”
只见十八岁的少年凤眸含笑,眉梢如锋,矜贵向周老爷子举了举手中香槟。
不久,周老爷子去世,周家破产,一家三口搬离这个城市。
十年后,A城。
对面重逢,假装不识,周黎面不改色从沈照身旁走过。
男人斜倚在沙发上,容色惊艳,慢悠悠喊住她:“装作不认识我?”
周黎:“……不是说,恐飞吗?”
“啊,我自驾过来的。”
“……”
沈照抬眼看向她:“加个微信。”
周黎捏着手中平板:“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
“有个大师说,我这月不能加新好友。”
“……”
“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
他无声轻哂:“你不学外语的么?也这么迷信?”
她面不改色:“啊,所以我这信的是西方迷信。”
“?”
“塔罗大师算的。”
“……”
【小剧场】
周黎在路边等滴滴,一辆阿斯顿马丁刷地停在她面前,她默默往前走了走。
这时,手机响起,男人散漫的嗓音顺着听筒传来——
“尾号7963?我看到你了,你回个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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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张破产公举x妖孽风投大佬
轻松向/双初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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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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