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已经逼近黄昏,医院里的人并不是很多。
五条悟带着他们穿过了医院的走廊,晚风吹起了白色的帘子,空荡荡的走廊没几个人,只有偶尔一两个护士、拿着吊针的病人来来回回。
领头的护士长走在最前头,一路走来鼻子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少年皱起了眉头,他似乎对这种味道相当反感。
“到了,”护士长一边推开门,一边扭头和他们说话:“病人的情况还不稳定,你们待会进去看望的时候,尽量顺着她的意思来 ,不要让病人情绪太过激动。”
“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可以按床边的急救按键,会有人马上赶来的。”
推门后他们就看见靠坐在床头的老奶奶,头发鬓边已经发白,眼球混浊。
她耷拉着眼皮,一副无精打采、死气沉沉的模样。
看来唯一的孙子死亡对她的打击相当之大。
对于外来的任何动静,老人家没有丝毫反应。
“中村老太太。”
只有提到了‘中村’两个字,老人家才缓慢地看向他们。
“你们是,咒术师。”
老人家仅用了一眼便看出了他们身份的不一样。
她声音冷漠地说道:“我和咒术师没什么好谈的。”
虽然知道原因,但没有他们想到老奶奶这么的厌恶抵触咒术师。虎杖下意识地看向五条老师。
“你们这些咒术师丧尽天良,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想看到任何有关咒术师的东西了!”中村老奶奶那双混浊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之色。
五条悟不紧不慢地找了个椅子坐在下来,修长的双腿交叠,道:“你当真这么认为吗?中村夫人。”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和【他】保持联系呢?”
中村老奶奶:“!”
她把手指甲扣进了床单里,表情极力掩饰着惊恐之色,提高了声量道:“我可听不懂你在胡说什么!”
五条悟道:“你当然可以听不懂。”
他脸上挂着慢条理斯的笑容,手指微微曲起敲了敲额头,作出一副思考不解的模样,“那能告诉我一下,什么叫做‘他喜欢吃红色的糖果’呢?”
中村老奶奶脸色僵硬道:“小孩子喜欢吃糖果,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嗯。”五条悟赞同地点了点头,微笑道:“说得对,毕竟是吃了就可以没那么痛,可以‘治病’的糖果呢——”
他的尾音意味深长。
中村老奶奶脸色顿时煞白,眼神惊魂不定地盯着眼前这个仿佛已经看透了她的白发眼罩青年,嘴唇抿得紧紧的,她极力遏制住想要发出的吼叫声。
直到他们离开了病房后,老人还是呆呆地望着远方,定在了原地。
许久才咬着颤抖的唇,说了一句“我好恨。”
不知道是在对谁说的,充满迷茫,但更多的是自我厌恶。
————
另一边。
“五条老师,这是什么!”
虎杖凑过去近看,他从五条悟手掌展开的纸张里捡出一粒,圆滚滚的红色颗粒,在光线的照耀下,晶莹剔透,隐约有血丝在里头流动。
五条悟:“从中村祐太郎的柜子里翻出来的,我去了一趟警察局就把它从警方侦察小队手中取出来了。”
“这就是中村祐太郎平日吃的药?”伏黑惠说。
“辅助监督从咒灵脑中听到的‘红色糖果’,应该也是指这个吧。”
顺平突然盯着那药丸,过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有些犹豫,他吞吞吐吐的开口道:“这个不是……”
手忍不住触碰了一下口袋,那个一直被他随身携带的药丸。
“——是特咒药。”
顺平的目光看向说话的人,只见金发少年干脆利落的判断道,他定定地站在那,眼睛里的情绪很淡。
钉崎不由地纳闷道:“那个老太太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哪里来的特咒药……”
“这不可能……”伏黑惠的眉头微微攒起,神情凝重道:“中村祐太郎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红色的特咒药丸虽说是有【反转术式】的效果,但这是对于拥有咒力的人而言。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吃了它,轻则七窍流血,重则爆体身亡。”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声音仿佛越飘越远,就像天上那片没有方向的云朵,被风吹散了开。
“……”
少年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袖子里的手臂轻颤抖。
他想要张开嘴,让肺部贪婪地吸入空气。立刻,马上,可为什么它不听话了。
五指不见底的黑暗里,肺部、四肢躯干、大脑、什么都不听使唤了。
冰冷的液体流下,离开了湿润的身体,没有温度,失去视觉,味觉,听觉,嗅觉乃至所有五官感觉。
“时?”“时?”
虎杖接连叫了两声,
少年才回过神来,需要在数秒之内调整好表情,带着不耐的眼神看向虎杖,“干什么?”
“我们需要你的帮忙。”
虎杖脸上带着郑重的神情说道。
这让少年有点不自在地偏过眼,嘀咕道:“什么帮助……”
————
附近居民区不敢靠近的工厂禁地,门前就有几个工人把守着,防止有不知情的外来人进入。
对外宣称,是个有毒的化工厂。其实是特咒咒术药的生产车间工厂。
眼下折木家的独子带人亲自来了,折木时冷脸抱胸站在那。
“少爷。”工厂负责人对他点头哈腰。
“就凭他也敢拦着我?”折木时冷冷地瞥了一眼对方。
“抱歉抱歉少爷,这家伙是个新来的。”工厂负责人一边用手帕擦着冷汗,一边谄媚的赔笑道。
“他没见过少爷您,我为刚才这家伙的失礼向少爷您赔罪,回头我一定会好好处罚他的。”
“是的抱歉,我刚来,没见过您。”
金发少年发出啧的一声,脸上的表情明显好转了一些。
“算了。”少年摆了摆手,他对着那个工厂负责人说道:“我要带人进去,你去安排一下。”
工厂负责人:“少爷,虽然今天是车间停工日。但是按要求也是不能放人进来的啊。”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进去?!”少年横眉道。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工程负责人说道:“您当然可以进去,只不过……”
他目光隐晦的看了一眼少年身后的一年级们,低下头说道:“少爷的朋友们恐怕……不能……”
“这是父亲的意思。”少年语气粗鲁的打断了他的话,拧着眉头,似乎快控制不住自己的烦躁了。
“你应该知道,上一个得罪我的负责人已经到哪去了吗?”
少年冷淡地瞟了负责人一眼,只是这一眼,就让对方想起了什么。
在这里工作的所有人都与折木家签署了一份秘密协议,工厂负责人也是一样的,薪酬极高,却又伴随着危及生命的风险。其他普通工人或许不清楚,但身为一个小管理层的负责人还是知道里头的内幕,这是一份终身无法辞职的工作。
而听说上一个负责人不知道怎么‘冒犯’了这位小少爷,结果被辞退了。
至于所谓的辞退……
就是被秘密处理掉吧。
工厂负责人:“既然是家主的意思,我这就去办。”
工厂负责人缩着脑袋,战战栗栗,屏退了其他人,不在敢阻挡他们的进来。
虎杖看了一眼唯唯诺诺的负责人,开口道:“时,他们好像很怕你。”
“那是自然。”少年没有多做解释。延着长长的走廊直到尽头,两边是一间间密闭的生产车间,里面置放着各种各样的大型机器。
“就是些破铜烂铁。”
“不知道你们想要来看什么。”
“哼,不过看在你们没见过世面的份子上,今天我就勉为其难带你们来参观一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头往前走,突然身后没了回声。
他回头去看,只见虎杖发出惊叹,“这里的墙面是空心的,居然有密道!”
“你们——”
少年的瞳孔紧急收缩,仿佛看见了什么骇人的画面。
“那里不能进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五条悟已经掀开了眼罩,露出了那双苍蓝色的眼眸,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双目。
“为什么不能进去呢,时。”
少年不自觉捏紧手心。但五条悟正盯着他,虎杖他们也不解地看向他。
虎杖:“是啊,难道里面藏了什么秘密吗?”
他只能掩下错乱的神情,板着脸,佯装镇定道:“我也不知道,我没去过。”
他撒了个谎。
少年垂下视线,语气平静地说道:“父亲从不让我涉足里面,小时候听母亲说,里面藏着吃人的怪物——”
“噗嗤。”钉崎笑出声,她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这么明显的是骗小孩的鬼话,你竟然还信啊。”
“没想到折木你小子胆子还挺小的。”
折木时说这话时,伏黑惠多看了他一眼,像是有点狐疑,又不太确定。他收回视线的时候与五条老师撞上了,两人对视了一眼,五条悟则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
“……”
“那我先进去看看!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五条老师还在呢!”虎杖欲欲跃试,率先领头走了进去。
————
密室洞口起先很窄,深度很长,他们一行人走很久,才隐约窥见了烛光。
里面视野豁然开朗,空间很大。
伏黑惠退了一步,脚下踩中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发出喀嚓的清脆声响,他低头捡起异物,正在仔细观察,伏黑的眉头一皱,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声,他扭头看去。
“这里面还有一个内室欸!”
虎杖先是动手敲了敲门,铁制门,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听里头的回响几乎没有,看上去隔音效果特别好。他试探性用力往内推了推,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回头告诉大家:“没锁!”
‘卡兹’——
顿时,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虎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顿了顿。心脏突然像是被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迈步进去。
这间密室暗无天日,透过门外照进来的一点微弱的光,勉强能够看清一些,陈列着千奇百怪的医疗器械设备,手术刀缝合针等齐全,以及最中央那张简陋的手术台。
钉崎半蹲在手术台旁边,用手沿着边缘一点点抚摸过去,她盯着手指尖沾着的味道,低头嗅了嗅。
日积月累,已经干涸的血迹,还残留着味道。
这张手术台上面,绝对沾过很多量的人血。
此时注意力全集中在了这间密室里的几人,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身旁脸色变得煞白的金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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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暂时互换魂,安吾一定还会回来的!!!】
【当是给一人打三份工各处通勤的社畜安吾放个长假(bushi】
【男主有臆想症,还挺严重的哈哈】
如诸君所见,我穿进了兄长的身体里。
在此之前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一天到晚不着家的兄长私生活竟如此混乱!!
一早上起来,就要面临到底是弄脏手,还是要让我的□□继续脏着,这个罪恶的两难抉择题。
我带着一股决不输人的硬劲支棱起身,从周遭一地的狼藉堆里……
…………狼藉?
直到我看清了躺在我身边的那团不明物体——哦不,本体黑毛的绷带。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个鬼哦。
瞬间我的眼泪直哗哗往下流。
——凌乱的酒瓶,宿醉,被单上的透明白色水痕,以及不明用处的绷带……这一切犹如新鲜的犯罪现场的痕迹怎么看都非常可疑吧!!!
我的天呐,而且这个少年的模样绝对还未成年吧!!!
正当我因未来可预见的悲惨牢狱生活万灰俱灭的时候——
顶着一头凌乱的酒红色头发的青年穿着围裙,从后厨探出身来。
他说,“啊,安吾你醒了。”
“要吃点咖喱吗?”
——脑子一团糟,虽然暂时不清楚现在什么情况。
但为了不掉马,我吃了酒红发青年端来的咖喱。
“我昨晚做了……”什么。
话还没问完,我差点被魔鬼辣得咬掉了舌头。
那个酒红色、熟练地穿了居家的围裙、手上还拿着大汤勺仿佛贤惠良家妇男的青年,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破绽。
但现在的对质气氛,总让我恍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他手中的汤勺狠狠地敲破后脑。
“我知道。”
——等等,你知道什么?
……我……昨晚做……做了!
——所以我现在拿的是出轨丈夫面对病娇妻子的剧本吗???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求生欲爆棚的我大喊出声。
“哦?那是什么样子的呢,安吾?”这时候,黑发·疑似被风暴肆虐后·娇弱美少年(max高斯滤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幽幽开口道。
——?!成为无赖派友人的我不可能被修罗场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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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献给怪物的祭品美少年(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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