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RUA他[娱乐圈]
文/余温酒
chapter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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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主导演小助理，徐思凡应该提前到剧组，为定妆照拍摄做准备。
但等他把小胖凡的生活用品整理好，将如何使用和注意事项全写下，一起打包给徐思年，再与秘书们商量好近期的工作安排，最后整理好行李时，已经是好几天后，定妆照早就拍摄完毕，剧组也正式开机。
他落了单，只能独自前往剧组。好在这次拍摄地点不远，乘车几小时就能到。
不过，大学毕业后，徐思凡就没出过远门，最近一次出门是半个月前，去公寓对面的商城买存粮。
因此，对正常人而言，也许是次小旅行，对他来说，可能就是煎熬。
这种煎熬，在徐思凡下车，站在小镇镇口时，直接达到顶峰。他背着电脑包，拖着行李箱，戴着口罩和帽子，完全不知道往哪走。
徐思凡掏出手机，给主导演冀衡打电话。可能正在忙，没接。
这个时间，徐思凡不意外，淡定收起手机，压低帽檐，拉高口罩，露出圆润双眼，仔细打量周围。
街道形似字母T，路面不仅窄，破损程度还高。他站在交界处，周围全是居民楼，最高的不过五层。一楼是小餐馆，小卖部，麻将馆等。
夏末不算热，沿路栽着风景树，每隔一段距离便有树荫，但徐思凡全副武装，从头到脚，除眼睛那块，没露半点皮肤，没一会就冒出细汗。
徐思凡有轻微洁癖，不喜欢身上有汗，轻拧了下眉梢，想找地方遮阴，看了圈周围，最后望向镇口的小卖部。
那里有棵参天大榕树，旁边摆了两排盆栽，开着五颜六色小花，挺好看。环境也挺不错，就是有点吵。有个妈妈在给女儿买糖，正跟老板商量价钱，小女孩嚷着多买点！
他实在有点热，迟疑几秒，慢吞吞走到榕树下，抬高帽子，拉低口罩，想偷点凉风。
徐思凡刚站定，老板娘看过来，笑眯眯问：“小伙子，剧组的？”
听到陌生声音，徐思凡忙压低帽檐，拉高口罩，警惕抬眼，仔细打量老板娘。他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收紧，骨节和掌骨突出泛白。
几秒后，没察觉任何不对，他才缓慢点头。
老板娘在心底纳闷，小伙子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内敛？又想，可能是哪个明星，不愿暴露自己，没太在意，笑道：“剧组的人跟我打过招呼，如果来了人，让我帮忙……”
恰在此时，手机震动，徐思凡抬手，礼貌小声打断：“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他埋头一看，冀衡的电话，忙接起。
那边传来紧张恭敬的声音：“小徐总，不好意思。刚刚有点忙，片场太吵，没听到您的电话。您到镇口了吗？”
徐思凡轻嗯了声。
冀衡忙道：“您稍等，我正在来的路上。”
徐思凡心想，哪有主导演亲自接小助理，这不是暴露他真实身份嘛，正想拒绝，听见他说：“温以夏也快到镇口了。”
徐思凡一怔，定妆照不是早就拍完了吗？
冀衡还在说话，他却什么都听不见。
耳边只剩风扬树梢声和温以夏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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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很热情，拿了根长板凳给他，徐思凡头有点晕，身体也有点软，道了句谢谢，没客气坐下。
徐思凡握紧双手，放在并拢的膝盖，十根手指不安地搅动，时不时望向路口，心里乱七八糟，我马上就要见到他？
看了不知多久，眼睛开始发涩。收回视线时，眼前一团团黑斑。额间出了不少细汗，头也开始沉重。
徐思凡担心中暑，看了看周围，这会没什么人，摘下口罩和帽子。一阵凉风吹过，脑子清醒了点。他不再紧盯路口，闭上眼，开始调节情绪和状态。
徐思凡要以最好状态见温以夏。
刚闭眼没一会，小女孩突然跑到他跟前，直接爬到板凳上。
徐思凡立刻睁开眼，警惕地看向小女孩，见其眼神纯净，眼中只有好奇，没恶意，放松了点，轻笑问：“小妹妹，有事吗？”
她嘴里含着糖，声音含糊：“哥哥，吃糖吗？”
说着，她伸手，手心躺着几颗糖和几张糖纸。风一吹，粉嫩糖纸飘走。
小女孩正想抓糖纸。
徐思凡笑着摇头：“哥哥不吃，谢谢你。”
小女孩愣住，似乎忘记糖纸，不眨眼盯着他：“哥哥，你眼睛好漂亮哦，就像……小猫咪。”
常年窝在家，几乎不见人的徐思凡基本听不到夸赞。虽然常被家人夸漂亮，可亲人滤镜能有银河系那么厚。他听个乐呵就过了。
突然被陌生小女孩夸漂亮，他有点难为情，缓了会才说：“谢谢，你的眼睛也很漂亮，像珍珠。”
小女孩露出愉快的笑，正想说什么，她妈妈突然催：“乖崽，走了。”
“好的，妈妈。”小女孩回头，说完又看向他，笑着挥手，“哥哥，再见！”
徐思凡也笑着扬手。
许是跟小女孩聊了几句，徐思凡紧绷的心情放松不少，安静等待温以夏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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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李一从停车场出来时，温以夏已经在路边树荫中站了十分钟。
“我们来得太晚，运气也不好，只剩最角落的停车位不说，还有人乱停车，角度特刁钻，我开了老半天才开进去。”李一边抱怨边拉起两个大行李箱，“等急没？我们走吧。”
温以夏没回，面无表情盯着镇口榕树下，眼睛不眨，神情认真。
李一心觉奇怪，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那只有个男生，坐姿端正，脊背挺直，肩背舒展开，身板单薄，气质过分干净，看着像高中生。
距离有点远，他有点近视，看不太清脸。不过，单看气质，即便脸差点，整体也差不到哪去。
李一：“夏哥认识？”
温以夏摇头。
李一：“……”
那你看什么？还这么认真？
温以夏冷淡克制地将视线从随风摇动的卷发尖挪开，冷声道：“打电话。”
李一轻哦了声，掏出手机，翻冀衡电话号码。
——
手机震动时，徐思凡刚好调整至最佳状态，拿出一看，是冀衡，立刻接通。
冀衡：“小徐总，我已经到镇口，您在哪？”
徐思凡抬眸看见站在路口的冀衡，说了句我看到你了，挂断电话，拖着行李箱走过去。
冀衡今年不满四十，因不爱打理，留着络腮胡，头发倒长不短，随便用头绳绑着，不仅显老，看着还不太靠谱。但人不可貌相，他能力很不错，已经拍过好几部大热电视剧，手中拿着一堆奖杯。
冀衡很快也看见他，收起手机，小跑过来，神色恭敬却不过头：“小徐总，您好，我是冀衡。”
说着，微弯腰，伸手接他手中行李箱。
徐思凡摇头，温声道：“谢谢冀导，我现在是您的小助理，哪有主导演给小助理拿行李，不合适。”
冀衡愣了下，缩回手，插|进口袋，笑道：“现在还没正式开工，不用分得这么清楚。再说，主导演就不能帮小助理拿行李？万一我是亲和的主导演呢？”
除了家人，徐思凡跟其他人的交流基本止于线上，像现在这样面对面交流，已经是八年前。
许是来之前，他有仔细调查冀衡，知道这人只是长得不好看，实际人特好，所以不像面对其他陌生人那样紧张。
徐思凡微弯眉眼，黑眸中带了点细碎光斑，整个人看起来有生气不少，声音软且清亮：“您是亲和的好导演。”
看见这样的徐思凡，冀衡走神半秒。
他跟思锐合作多年，关系一向亲密，还被业内戏称，他是思锐御用导演。但他从没见过思锐副总徐思凡，准确说，无论娱乐圈，还是商圈，基本没人见过徐思凡。
这位徐家小公子一直很神秘，从不在任何公共场合露面。关于他的猜测一直不少，比如性格诡异、长相丑陋等。
对这些猜测，冀衡虽然没信，但或多或少有被影响，觉得这位小徐总可能哪有点问题。
但今天一见，万万没想到，他会是性格乖巧得有点内敛，模样精致得让明星都黯然失色的年轻少年。气质干净，一看就知道没被污染过，让人顿生好感。
冀衡很快回神，收起心思，笑道：“谢谢小徐总夸奖，那我们……”
话没说完，身后有人叫他：“冀导！”
冀衡一顿，回头。
徐思凡看向声源，唇边弧度猛顿住。
在简洁得略显年代气息的破旧街道，温以夏身上歇着温暖阳光和婆娑树影，面无表情朝他走来。
男人跟前几天直播采访中的穿着相同，简单白衬衣和黑牛仔裤。一路走来，阳光和树影交替成光斑，撒在他脸上，看不真切表情。显得五官轮廓更立体，眉眼深邃如刻，鼻梁挺直，下颚线条凛冽得像雕像。
不知是不是徐思凡错觉，他感觉，温以夏似察觉到他视线。
当温以夏穿过树影，整个人暴露在阳光下，正如徐思凡料想，那双深褐色的眸直直撞过来，两人视线在半空中交织。
那一刹，大脑中仿佛有什么砰一声炸开。像烟火花瓣，一层又一层绽放，然后明目张胆升向无边无际夜空。
徐思凡感觉五感全被他夺走，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
满眼满心满世界都是他。
都是温以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