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的夕阳懒洋洋地涂抹在街道上,给冰冷的钢筋水泥镀上了一层廉价的暖金色。
弗兰,那颗硕大的苹果头套在人群中异常扎眼,他像一株安静的毒蘑菇,蹲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下,看着对面橘发的身影认真地搀扶一位步履蹒跚的老者过马路。
“啧。”弗兰的豆豆眼毫无波澜地扫过这温馨一幕,“港口黑手党最后的良心?真是稀缺资源,建议放进博物馆收费参观。”
他内心毫无诚意地吐槽着。
中原中也小心翼翼地将老人送到对面安全地带,仿佛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红灯固执地亮着,弗兰百无聊赖地数着秒数,直到绿灯亮起,他慢悠悠地踱过去,视线不经意间与刚直起身的中也对上。
那一瞬间,橘发少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湛蓝的瞳孔猛地收缩,原本因善意举动而柔和的脸庞瞬间炸开凶悍的警惕,恶狠狠地瞪了过来,仿佛弗兰是什么必须立刻铲除的脏东西。
“Me的脸上是写了‘举报信’还是‘欠揍宣言’?”弗兰面无表情地回视,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这家伙,被骗得死死的啊,简直是把‘我是好人’四个大字刻在脑门上,在黑手党里当稀有动物很辛苦吧?”
就在中也即将发作之际,他身旁那位“腿脚不便”的老人突然直起了佝偻的腰,动作利落得像个杂技演员。
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瞬间绽开一个狡黠得近乎恶劣的笑容,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一部手机精准地捕捉了中也那副“被雷劈中”的惊怒表情。
“噗——!”弗兰毫不客气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虽然他的脸被巨大的帽子遮了大半,但那嘲讽的气场已经弥漫开来。
“什么?!混蛋太宰——!!!”
中也的怒吼几乎掀翻了半条街,羞恼和愤怒让他头顶几乎要冒出实质性的蒸汽。他像一颗被点燃的小型炮弹,猛地扑向那个瞬间卸下伪装、笑得花枝乱颤的黑发少年。
“有时候真的挺为港口黑手党的未来担忧啊,”弗兰看着对面瞬间扭打成一团的两人,露出了标志性的豆豆眼,“森先生大概每天都在为发际线哭泣吧。”
然而,这几天萦绕在弗兰心头的不安感,并非源于这对活宝的日常闹剧。
那是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预感,仿佛暴风雨来临前低气压闷在胸口。他心知肚明:保罗·魏尔伦,那个麻烦的源头,此刻必然已经潜入了横滨。
只是这位超越者如同最危险的幽灵,将自己的踪迹抹除得干干净净。
“这家伙又在策划什么惊天动地的‘惊喜’呢?”弗兰暗自腹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帽檐。
“难得见到你这副……嗯,若有所思的表情,弗兰君。是有什么有趣的烦恼在困扰你吗?”一个带着几分刻意温和的成年男性嗓音自身后响起,伴随着轻盈的脚步声。
弗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
他旁边还跟着一个金发红裙、如同精致人偶般的小女孩,爱丽丝。爱丽丝学着弗兰的样子,也在路灯旁蹲下,小脑袋微微歪着,好奇地打量着对面鸡飞狗跳的场景。
“Me只是在思考,”弗兰的声音依旧毫无起伏,他试图抬头看看身后的不速之客,但巨大的苹果帽无情地阻碍了他的视线,他只能放弃,维持着面朝前方的姿势。
“Me身边的黑手党浓度是不是有点超标了。空气里都飘着Mafia的硝烟味和阴谋论的气息,对未成年人的心理健康非常不利。”他顿了顿,精准地补刀,“而且,现在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森先生您兢兢业业压榨员工、努力维持组织运转的工作时间吧?港口黑手党已经清闲到首领可以带着孩子出来压马路、呼吸新鲜空气了吗?”
“哎呀呀,弗兰君这话真是令人伤心呢。”森鸥外穿着标志性的白大褂,无奈地摊开手,脸上挂着仿佛被误解的真诚表情。
“偶尔也需要劳逸结合嘛。更何况……”他低头看向爱丽丝,眼神瞬间切换成夸张的慈爱,“我们爱丽丝酱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添置新裙子了,刚才在办公室里闹得可凶了。作为一位合格的监护人,我怎么忍心看她难过呢?”
“林太郎大笨蛋!”爱丽丝立刻配合地鼓起脸颊,小手叉腰,气呼呼地反驳,“我明明只是想出来玩!买裙子都是你的私心!是你自己想看吧!变态萝莉控!”
看着眼前这“父女情深”的戏码,再看看对面还在上演“你追我逃”动作片的太宰和中也,弗兰感觉自己的苹果帽都要被这槽点撑大了。
“这算什么?港口黑手党祖传的‘精神不稳定’和‘表演型人格’吗?”他毫不留情地腹诽,“一个组织从上到下都这么不靠谱,横滨的未来真是令人绝望地光明啊。”
“弗兰君真的不考虑加入我们吗?”森鸥外适时地将话题拉回正轨,脸上挂着极具诱惑力的微笑,“有句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这样充满活力的环境里,或许能发掘出你更多的可能性?”
“有一个兰堂被你们薅走还不够吗,森先生?”弗兰的声音平板得像一条直线,但其中的拒绝意味几乎要溢出来。
“非要把Me们家那点家底都掏空才甘心?做人要懂得知足,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只羊往死里薅,会秃的。”
“呵呵呵,”森鸥外发出低沉的笑声,并未因拒绝而气馁,反而像欣赏一件稀世珍宝,“没办法啊,谁又能拒绝一颗在眼前闪闪发光、潜力无限的‘钻石’呢?这种诱惑,即便是我也难以抵抗。”
他语气中带着真实的遗憾,牵起爱丽丝的手,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弗兰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淡漠:“对了……Me好心,算一个友情提示?”
他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了侧他那巨大的苹果头,“最近黑市里,有人出价高得离谱在收购港口黑手党核心成员的详细资料,特别是战斗数据那种。看手法和阔绰程度,不像以前那些三流杀手或者小组织。”
他终于转过头,自下而上的看向森鸥外,眼神平静无波,“祝你们……嗯,工作顺利?”
森鸥外脚步微顿,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但脸上笑容不变:“多谢弗兰君的情报,这份友情我会记下的。”
说完,牵着还在嘟囔着“要买新裙子”的爱丽丝,身影消失在街道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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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弗兰刚推开门,一股混合着化学药剂和……石膏?的味道扑面而来。
“弗~兰~~”太宰治不知何时早他一步来到这里,他像一只发现新玩具的猫,以一种极其扭曲但异常敏捷的姿势从沙发上弹起来,端着一个托盘冲到弗兰面前,脸上洋溢着过于灿烂的笑容。
“来得正好!快来试试我的新作!这可是凝聚了我无数心血、灵感爆发、呕心沥血的创世之作——”他猛地揭开盖子,露出盘子里一块方方正正、洁白无瑕、宛如艺术品般的……豆腐?
“当当当!硬豆腐!!”
弗兰的豆豆眼死死盯着那块“豆腐”,沉默了三秒,才缓缓开口:“……太宰,Me觉得‘创世之作’这个词可能被严重滥用了。以及,”
他用手指了指那盘东西,“这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给碳基生物食用的范畴。吃了它,是打算直接去三途川报道,顺便帮你测试一下黄泉比良坂的入口硬度吗?”
“诶?好过分!”太宰治夸张地捂住心口,“这可是我精心调配比例,经过……大概七次失败才成功的杰作!你看这完美的形状,这无瑕的光泽!”他殷勤地递上一把勺子。
弗兰面无表情地接过勺子,尝试着戳了一下。
勺子尖端传来撞击花岗岩般的触感,“豆腐”纹丝不动,甚至连个白点都没留下。弗兰不信邪,稍微加了点力。
“铛!”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这硬度,”弗兰放弃了勺子,直接用手拿起那块“硬豆腐”,好奇地在旁边的木质桌角上敲了敲。
“咚!咔嚓——”
桌角应声裂开一道清晰的缝隙。
弗兰举起那块“豆腐”,语气毫无起伏,却充满了致命的吐槽力:“太宰,恭喜你成功发明了一种新型便携式攻城锤,或者凶杀案完美凶器。建议你立刻带着它去找兰堂,你们俩绝配,建议锁死。”
“好无聊啊~~”太宰治瞬间像被抽掉了骨头,又瘫回沙发上,举起游戏机噼里啪啦一顿操作,胜利音效响起,但他的声音依旧懒洋洋的。
“就是因为太无聊了,才能诞生这种划时代的‘美食’嘛。森先生带着爱丽丝不知道跑哪去玩了,我可不想像那只黏糊糊的蛞蝓一样,被兰堂先生和红叶大姐按在办公室里处理那些能把人吸干的文件山……”
“那就去做点符合你身份的事,比如完成你的任务?”
弗兰把“硬豆腐”放在裂开的桌角上,那东西稳稳当当,仿佛它天生就该待在那里,“天天把任务丢给可怜的下属,自己躲在这里研究反人类‘料理’,你的下属们还没揭竿而起把你沉进东京湾,只能说明港口黑手党的洗脑教育真是成效卓著。”
他顿了顿,补充道,“实在不行,你可以发发善心,回去帮兰堂前辈分担一点工作?Me还指望着他今天能按时下班。”
弗兰随手指了指远处矗立的横滨地标——港口黑手党的五栋黑色大楼。
太宰治顺势抬头,目光懒散地扫过那熟悉的轮廓,然而下一秒,他鸢色的瞳孔骤然紧缩,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瞬间冻结,如同被极寒冰封。
“这可真是……”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凝重,“不得了啊。”
“嗯?怎么了?”弗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五栋大楼中最高、象征着权力核心的那一栋,其顶部正源源不断地涌出滚滚浓烟,如同一条狰狞的黑龙直冲天际!
浓烟中隐约可见结构扭曲的金属和破碎的玻璃反光,显然是遭到了极其猛烈的攻击。
“哇哦,”弗兰的眼睛似乎都睁大了少许,语气却依旧平板无波,“这可确实不得了。森先生那本就不富裕的发量,估计又要经历一次地中海扩张计划了。这算什么?敌袭?在横滨地标上放这么大一个烟花,嚣张程度满分。异能特务科那边估计也要头疼很久吧。”
仅仅半分钟后,一辆漆黑的轿车带着刺耳的刹车声精准地停在门口。
太宰治脸上所有的散漫都已消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肃杀,他拉开车门迅速坐了进去。弗兰动作也不慢,非常自然地跟着挤上了后座,仿佛他只是搭个顺风车去看热闹。
车辆疾驰。距离太远,他们只能透过车窗,看着那栋冒烟的大楼。之前的浓烟似乎有减弱的趋势,仿佛内部的激斗暂时平息,局势被控制住了。
“兰堂先生在总部坐镇,”太宰治的声音在密闭的车厢里响起,冷静地分析着,“以他超越者的实力,只要来的不是同等级别的怪物,应该不至于……”
他的话语突然顿住,敏锐地捕捉到身边弗兰极其细微的一个动作——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摸了下鼻尖。
太宰治猛地转过头,锐利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刺向弗兰藏在巨大帽檐下的侧脸,“……你这副‘不小心打碎了妈妈最爱的花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又隐瞒了什么关键信息吗,弗兰君?”
他对弗兰参与进来并不意外,甚至某种程度上默许了,但从上车起,他就一直在用余光精准地捕捉弗兰任何一丝不自然的反应。
弗兰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确实心虚了。
如果不出意外,制造这场盛大“烟花秀”的,绝对是他那位从欧洲被他“摇”回来的老熟人,保罗·魏尔伦——同样也是超越者。
两个超越者,两个同样与重力相关的怪物,在港口黑手党的核心腹地打起来……那画面太美,弗兰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他只能含糊地嘟囔了一句:“……Me只是觉得,横滨的天气预告,可能漏报了一场特大号‘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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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港口黑手党总部大楼,那个被恐怖力量撕裂的巨大破洞边缘。
硝烟与尘埃尚未落定,在夕阳与初升月光交织的诡异光线中,一个身影突兀地出现在这片狼藉的中心。
他踏着破碎的混凝土块和扭曲的钢筋走来,步伐无声,姿态却带着一种与废墟格格不入的宫廷式优雅,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冰封的湖面上,散发出冻结灵魂的死寂。
保罗·魏尔伦。他耀眼的金发在凄冷的月光下流淌着寒冰般的光泽,那双冰蓝色的眼眸空洞而漠然地扫视着这片被他亲手破坏的空间,最终,精准地锁定在烟尘中那个艰难站起的身影上。
他的目标清晰无比——带走他唯一的同类,他那深陷于人类污浊泥沼中的弟弟,中原中也。
为此,必须用最彻底的毁灭,清除掉那些缠绕着中也、试图用廉价可笑的情感污染他纯粹非人本质的“尘埃”——这些名为“同伴”的寄生虫。
“好久不见了,兰波。”魏尔伦的声音如同寒风吹过冰棱,低沉悦耳,却毫无温度。
他看着面前形容狼狈的老友,冰蓝的眼底翻涌着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有久别重逢的波动,有背叛的冰冷,更有一丝近乎怜悯的困惑。
“那个孩子……中也,现在应该就在这里吧。”他的语气是陈述,而非询问。
“……保罗?!”兰堂强忍着内脏翻腾的剧痛,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喉咙里的腥甜。
他挺直脊背,尽管在对方那如同天倾般的恐怖威压下显得如此渺小脆弱。“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是中也,他在这里找到了容身之所…他找到了愿意接纳他的同伴。”
“同伴?”魏尔伦终于开口,那完美无瑕的面具上第一次裂开一丝缝隙,泄露出可以被称之为情绪的波动——那是混合着深深困惑与尖锐到刺骨的讽刺,如同冰锥直刺心脏。
“兰波,告诉我,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天真?”他像是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笑话,语气里充满了被亵渎般的失望。
他优雅的身影缓缓降下高度,足尖轻盈地点在一块倾斜的巨大办公桌残骸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的兰堂。
残阳如血,在他身后拖曳出巨大、扭曲、宛如末日审判者般的阴影,将兰堂完全笼罩。
他的话语在冰冷死寂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偏执和不容置疑的权威:“那些围绕着他的‘尘埃’,那些你口中所谓的同伴,他们只会利用他!”
他的冰蓝色眼眸深处,燃起一种被彻底玷污的狂怒,“他们只会用人类那套肮脏、狭隘、充满束缚的规则去污染他,禁锢他!把他拖进和他们一样的、短暂而痛苦的泥沼里腐烂!”
“你错了,保罗!”兰堂猛地抬起头,他的眼神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激烈火焰,毫不退缩地迎上那双冰封的眼眸。
声音因激动和伤势而嘶哑颤抖,却异常清晰、掷地有声:“痛苦、孤独、渴望温暖、为失去而悲伤…这些撕扯着内心的感受,无论多么沉重,多么煎熬,它们不是弱点!它们是——”
他似乎是意有所指,“它们是‘活着’本身!最深刻、最无法伪造的烙印!是区分我们和冰冷机器的唯一证明!”
“荒!谬!”魏尔伦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兰堂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在他内心深处那片被刻意冰封、拒绝承认的禁区!
那完美的、非人的优雅面具瞬间崩裂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否定存在根基、被亵渎了核心信念的狂暴怒意!如同万年冰盖下的火山轰然爆发!
超越者的杀意再无保留,凝成实质!
空气在他周身疯狂地尖啸、扭曲、压缩,发出令人牙酸的、空间即将塌陷的呻吟。一个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庞大、更凝练、散发着纯粹毁灭波动的暗重力球,如同微型黑洞般瞬间在他掌心凝聚成型!
它瞄准的,已不仅仅是兰堂,更是兰堂身后,那栋象征着中也与这群“尘埃”产生可悲羁绊的港口黑手党大楼!他要将这一切连同那可笑的“同伴”概念,彻底从物理层面抹除!
兰堂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咬紧牙关,身前的空间如同沸腾的水面剧烈波动、折叠。
层层叠叠、闪烁着微光的亚空间障壁瞬间生成,构筑成他所能达到的最坚固的“墙”,试图阻挡那灭世的一击!
然而,在魏尔伦毫无保留、含怒而发的超越者伟力面前,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空间障壁,如同遭遇重锤的脆弱琉璃!
“咔嚓——滋啦——砰!”
令人心胆俱裂的碎裂声接连炸响!空间障壁寸寸崩解,仅仅支撑了几十秒钟,那毁灭性的重力球,带着湮灭万物的气息,即将彻底碾碎最后的空间碎片,连同兰堂和他誓死守护的一切化为尘埃。
就在这千钧一发、万物寂灭的刹那——
“住手——!!!”
一声饱含着狂暴怒意、撕裂般痛楚、以及灵魂深处爆发出无尽力量的嘶吼,如同受伤孤狼的绝命咆哮,猛地炸裂了横滨的夜空!
一道炽烈如地狱熔岩、纯粹由暗红色重力光芒构成的洪流,以超越视觉捕捉的极限速度,撕裂了沉重的夜幕,带着粉碎星辰、逆转生死的狂暴气势,狠狠撞在那即将爆发的毁灭性重力球的侧面!
轰隆——!!!!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爆炸!暗红色的、充满人性愤怒的重力,与魏尔伦那深沉如宇宙深渊、冰冷非人的力量,如同两颗失控的恒星猛烈碰撞、挤压、湮灭!
狂暴到足以撕裂空间的能量乱流瞬间化作失控的飓风,裹挟着毁灭的冲击波,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了整片区域!大楼残骸如同纸片般被掀飞、汽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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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疾驰的轿车内。
太宰治和弗兰透过车窗,正看到那栋冒烟的大楼似乎刚刚平息了片刻。然而,还没等他们松一口气——
比之前猛烈十倍、如同火山喷发般的滚滚浓烟混合着刺目的能量闪光,再次从那栋象征权力的大楼顶部冲天而起!
伴随着一声即便隔着遥远距离也仿佛在耳边炸响的恐怖轰鸣,那座本就伤痕累累、象征港口黑手党威严的黑色巨塔,其最高层——象征着首领办公室和核心机密的区域——在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断裂声中,如同被无形的巨刃狠狠削过,瞬间消失了一大截!破碎的建筑材料如同流星雨般砸向地面,激起更大的烟尘!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几秒钟后,太宰治轻轻地、用一种近乎咏叹调的语气打破了沉默,脸上甚至重新挂起了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冰冷的笑意:“啊啦……幸好森先生不在里面啊。不然的话,港口黑手党今天就得提前进入‘缅怀先代首领’的环节了,连遗照都得从之前的团建合影里抠,那可真是……太失礼了。”
随后,他缓缓地、极其“温柔”地转过头,那双鸢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锁定在身边试图把自己缩进苹果帽阴影里的弗兰身上。那笑容完美无瑕,却散发着比车窗外爆炸更危险的气息。
“那么,”太宰治的声音轻柔得像情人低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挖掘真相的锋利,“弗兰君,接下来,麻烦你跟我好好讲讲,这位把总部大楼当生日蛋糕切着玩的‘贵客’,到底……是、谁、呢?”
弗兰:你不是暗杀王吗,怎么动静这么大,你才应该加入瓦里安!!
弗兰是真的心虚,毕竟他也猜不到魏哥一来就搞这么大。
其实只切了一栋楼的顶层,迫害森先生虽迟但到……魏尔伦也没想着杀死兰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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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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