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林婉愈发大胆起来,一路上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徐清秋身旁凑去。那往日里的“徐道友”称呼,也渐渐变成了亲昵的“清秋哥哥”,每一声唤出,都好似带着几分娇嗔与眷恋。
徐清秋眉头紧皱,心中暗恼不已,可又顾及着大家同行的情分,不好当面呵斥,只得每次不着痕迹地与她拉开些许距离。
凌鱼却依旧没瞧出什么不妥来,看着林婉对徐清秋这般热情,心里还觉得挺是满意,只当他俩相处得愈发好了,更是想着要多给他们制造些相处的机会。
这日,众人行至一处幽静山谷,谷中繁花似锦,灵泉潺潺,倒是个休憩的好地方。林婉瞧着眼前美景,眼眸一亮,忙拉着徐清秋的衣袖说道:“清秋哥哥,你瞧这处景色多美呀,咱们去那边逛逛可好?”
徐清秋刚想婉拒,凌鱼却在一旁笑着说:“好呀,好呀,你们去吧,我和苏然哥哥就在这儿歇会儿,顺便看看能不能寻到些灵植呢。”
徐清秋狠狠瞪了凌鱼一眼,那眼神里满是无奈与怨怼,可凌鱼却浑然不觉,还冲他摆摆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徐清秋无奈,只得被林婉拉着往那繁花深处走去。林婉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时而夸赞这花儿娇艳,时而感慨那灵泉清澈,徐清秋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心思全然不在这景致之上。
走了一会儿,林婉似是走得有些累了,娇弱地靠向徐清秋,轻声说道:“清秋哥哥,我脚有些酸了,可否扶我一下呀。”
徐清秋身子一僵,赶忙往旁边移了移,说道:“林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自己歇息一下为好。”
林婉脸色一红,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咬着嘴唇道:“清秋哥哥怎这般冷漠,可是小女子哪里做得不好,惹哥哥厌烦了?”
徐清秋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解释,这时苏然的声音传来:“林姑娘,清秋兄他向来便是这般性子,并非有意冷落姑娘,我这儿寻得一株颇为难得的灵草,姑娘若是感兴趣,不妨同我去看看呀。”
林婉一听,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好驳了苏然的面子,只得应了一声,跟着苏然往回走去。
徐清秋暗自松了口气,待林婉走远,不禁低声嘟囔道:“这丫头,净给我添乱,真真是糊涂得很。”
待回到凌鱼所在之处,徐清秋看着凌鱼那依旧懵懂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暗暗想着,也不知何时她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呀,这一路被林婉纠缠,可着实让他头疼不已,只盼着能早日摆脱这等尴尬局面才好。
而凌鱼见他们回来,还笑着问道:“怎么样,那边景色是不是特别美呀,你们聊得可还愉快?”
徐清秋听了凌鱼这问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刚想回怼几句,一旁的苏然却先开了口,打趣道:“哟,清秋兄,瞧你这脸色,莫不是和林姑娘在那美景之中聊得太过尽兴,累着了呀?”
徐清秋狠狠瞪了苏然一眼,压低声音道:“你还有心思打趣我,今日这局面可都是你和凌鱼那丫头给闹出来的,我真是被折腾得够呛。”
苏然嘿嘿一笑,凑近了些小声说:“谁让你平日里总是把心意藏着掖着,若不使些法子,怕是那凌鱼妹子永远也瞧不出来呀,不过我看那林姑娘对你倒是一片痴心,你就真没半点儿心动?”
徐清秋没好气道:“莫要再胡言乱语了,我心意如何你又怎会不知,那林姑娘的情意我实在消受不起,只盼着她能早日明白,莫要再这般纠缠才好。”
林婉跟在后面,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大概,心里不由一沉,再细细回想一路上徐清秋对凌鱼的种种在意,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徐清秋心里喜欢的竟是这个看着没心没肺的丫头。想到这儿,林婉看向凌鱼的眼神里便多了几分敌意,暗暗想着,就凭她这般懵懂模样,哪配得上徐清秋这般出众之人。
待众人又歇息了一阵,准备继续赶路之时,林婉故意走到凌鱼身旁,看似亲昵地说:“凌鱼妹妹,你这修为尚浅,这一路上可得跟紧我呀,可莫要拖累了大家,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我怕你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呢。”
凌鱼却没听出她话里的嘲讽之意,还笑着说:“多谢林姐姐关心,我会小心的,不过有清秋哥哥和苏然哥哥在,倒也没什么可怕的。”
林婉一听她又提起徐清秋,心里更是不悦,脸上却依旧笑着说:“妹妹倒是挺依赖他们二位呢,只是这修真之路漫漫,可不能总靠着别人呀,妹妹还是要多勤勉些才是。”
徐清秋在前面听着林婉这话里有话,眉头一皱,转身说道:“林姑娘,鱼儿生性单纯,又乖巧可爱,我们护着她本就是应当的,再者说,她修行也甚是勤勉,日后成就定不会低,姑娘无需这般担忧。”
林婉没想到徐清秋会直接维护凌鱼,脸色微微一变,却还是强笑着说:“是我多嘴了,我也是一片好心,想着妹妹能更好些,既然清秋哥哥如此看重妹妹,那我自然也是高兴的。”
苏然在一旁看着这情形,暗暗觉得不妙,这林婉明显是对凌鱼有了敌意,只怕往后的路怕是要生出不少事端来,当下便想着得找个法子化解一下这矛盾才好,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只能暗暗留意着两人的动静,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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