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什么正经人。”显然顾一凡的气还没消。

“哥哥，我错了。”林笑一带着几分娇嗔，他都记不清今天自己已经说了几遍了，这句话都快成他的口头禅了。

“你没错，是我看错了。”顾一凡看起来真有点失落。

“是我不是正经人，哥哥别生气了。”看到顾一凡的表情，林笑一甚至有点心生愧疚。

“你确实不是什么正经人。”顾一凡看着林笑一，轻轻摇了摇头。

“嗯嗯嗯，所以哥哥这个正经人可以教我这个不正经的人打球了吗？我学东西很快的。”林笑一又露出了他的小虎牙，冲顾一凡笑得温暖又治愈。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少，宿舍十点就要关门了，路上的人大多行色匆匆，往宿舍楼的方向走着，没人注意在操场最偏处的篮球场上，还有两个人在打情骂俏。

篮球场的位置真的很奇特，在足球场的旁边，有排球场，网球场，羽毛球场，每个区域都有绿色的钢丝网隔开，偏偏篮球场是在最角落的位置，晚上在那里经过的人也最少。

“想学什么？”顾一凡确实抵抗不了林笑一的笑，他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而且时间也差不多了。

“就学你最后压哨投进的那个球。”林笑一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小时候林笑一在电视上也看过篮球比赛，在他心里，每一个压哨投进三分的人都像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他知道自己当不了那个英雄，但是能学一下也知足了。何况在此刻，顾一凡就是他心中的英雄。

“行，来吧。”顾一凡一手拿起球，一手拉起林笑一，把他拉到两三分线外，两个人站在那里。

顾一凡：“看到篮筐上边那个方块了吗？往那个地方投，用你最大的力气投。”顾一凡甚至都没有做示范，直接就让林笑一投球。

“好。”

林笑一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球砸了出去，别说方框了，离篮筐还差个好几米呢。

球直接就滚到了场外，林笑一朝顾一凡吐了吐舌头，是有点尴尬，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实力与期许之间的距离，过于尴尬。

顾一凡抿嘴笑了笑，他早猜到了。他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把球捡了回来，走到林笑一身边，“凡事没有亲自尝试过，就不要痴心妄想。”

顾一凡真跟个教练似的，还谈起人生哲学了。

林笑一：“哦。”

不过他的学生倒是很乖。

顾一凡：“我教你个容易的吧，三步上篮。”

林笑一：“三步还叫容易？我还以为站在这儿不动投球是最容易的。”

顾一凡：“我刚说的什么？”

林笑一：“凡事要亲自尝试…”

“看好了。”说完顾一凡就从球场边侧开始跑起来，一步两步三步，上篮，进球。

林笑一一眨眼的功夫，教学就结束了。

“你试试。”顾一凡把球扔给林笑一。

“好！”林笑一接过球，提了点嗓门，给自己打了打气。

一步两步三步，立定，跳，跳，跳不起来。

顾一凡看着着急，又做了一边示范。

顾一凡：“看好脚和手的位置，我再做一遍。”

“嗯！”林笑一觉得这是他这辈子上的最认真的体育课了，要知道以前的体育课他都是能逃就逃的。

顾一凡的上篮一以贯之，还是那么帅气洒脱。

但是球到了林笑一手里，仿佛被下了魔咒，他还是会在第三步的时候停下来，跳不起来，又投不进去。

十几分钟过去了，怎么都教不会，顾一凡放弃了。

怎么会有站在篮下也投不进球的人，运动白痴是真的存在的吗？

是的，顾一凡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强扭的瓜不甜，何必为难自己。

顾一凡：“笑笑，今天就到这儿吧，我累了。”

“可是我到现在一个球都没进呢。”林笑一还有点不甘心。

“想进球还不容易。”顾一凡走到林笑一的身边，右手拉起林笑一的右胳膊，左手抱着他的腰，蹲下来直接把人扛到了肩上。

林笑一左胳膊抱着球，右胳膊抱着顾一凡的脑袋，就这样被顾一凡扛着往篮筐附近走。

顾一凡走到篮下的时候，林笑一松开顾一凡，双手抱球完成了一个扣篮。

“耶，漂亮！”林笑一开心的举起双手，一下从顾一凡的肩上滑了下来。他顺势转身抱住顾一凡的腰，轻轻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心爱的哥哥：“哥哥真好。”

林笑一高兴坏了，他这也算是实现了上青天的愿望吧，心里美滋滋的。

“哥哥…”

林笑一话还没说完，操场的照明灯忽然灭了，只有旁边的小路上亮着几盏昏暗的灯。两个人眼前一片漆黑，黑到甚至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九点半了。”顾一凡说：“我要拿走我的私教费了。”

“什么？”林笑一还没来得及反应，顾一凡就掰开林笑一抱着他的胳膊，三步并作两步把人拉到了篮球场防护网的角落里，那个既没有灯光也没有人经过的角落里。

林笑一被拖着往更黑处走去，他忽然明白了，哪有什么小操场暗黑角落，是所有没有灯光的角落都是暗黑角落。

顾一凡一个用力，把人甩到了角落里，他双手按在防护网上，指尖收紧时穿过了网洞，上身往林笑一的身上压了过去：“你刚才说怎么偿？”

“我…我忘记了…”林笑一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待宰的羔羊，虽然不看清对方的脸，但是顾一凡的呼吸和力道他都敏锐的捕捉到了，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顾一凡左手握住林笑一右手的手腕，把他右胳膊抬起举过头顶压到钢丝网上，然后右手把林笑一的左胳膊也抬起来压到了同样的位置。

林笑一觉得现在的自己简直像被钉在十字架上一样动弹不得，顾一凡带给他的压迫感让他的呼吸开始有些混乱。

顾一凡感觉到了林笑一的紧张，他左手压在林笑一两只手交叉着的手腕处，右手轻触着林笑一的下颚，俯身贴到他的耳边。

“我帮你记起来。”

顾一凡低沉的声音让林笑一瞬间就陷落了。

顾一凡微微抬起林笑一的下巴，先是在林笑一的唇边轻啄了一下，又深深地吻了下去。他的发梢还因为刚刚的汗水有点湿漉漉的，打在林笑一的脸上凉凉的。不过林笑一也顾不上这些了，顾一凡逐渐加重的呼吸和不断侵入的力道已经让他有些迷乱了。

此刻的世界一片漆黑，此时的空气满是寂静，这里没有人说话，只有两个人越来越深的喘息声。

林笑一感受着顾一凡的热烈和突破，觉得整个身体都快被顾一凡的吻点燃了。他双手挣脱了顾一凡的束缚，抱住了顾一凡后颈，想把他拉的近一点，再近一点。

林笑一的回应让顾一凡不自觉的笑了：“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哥哥，来吧。”顾一凡突然停下来让浑身火热的林笑一有点着急。

“想起来就好，走吧。”顾一凡假装转身，作势要走。

“别啊，”林笑一一把拉住顾一凡，他不敢相信，不相信只有他被勾了魂，点了火，顾一凡还真是什么圣人不成，“放了火不灭就走吗？你要负责啊！”

顾一凡：“这么着急吗？”

林笑一：“着急！”

顾一凡：“现在就要吗？”

林笑一：“要！”

顾一凡笑了，林笑一觉得自己像是中了他的圈套，打从一开始就是圈套，但是此刻他只想被顾一凡套牢，套的再牢一点才好。

顾一凡把林笑一抱起来，让他两只腿挎在自己的腰间。林笑一背顶着防护网，双手交叉套在顾一凡的脖子上。

“笑笑。”顾一凡顿了顿，“以后不许说我老。”

“好！”林笑一使劲点点头。

顾一凡：“要是你再说了呢？”

林笑一：“再说就写三千字检查。”

顾一凡：“好，君子不食言。”

林笑一：“嗯。”

顾一凡：“不然我可要用家法了。”

“家法是……”林笑一还没说完，顾一凡就用他的嘴堵住了林笑一的嘴。

林笑一挺直了腰背，双手将顾一凡拉的更贴近自己，双腿交叉挂在顾一凡的腰间，已经完全不需要顾一凡拖住他了。顾一凡左手环在林笑一的腰上，右手从背部穿过按住林笑一的后颅，修长的手指穿过林笑一柔软的发丝，缓慢地摩挲着。

两个人尽情体会着唇齿交互带给他们身体上的沸腾和愉悦，轻微细碎的水声和强烈浓重的呼吸声交替出现，让人越发难以自持。

远处风吹草动，好像有个人影一晃而过。

顾一凡的警惕性让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怎么了？”林笑一从顾一凡的身上滑了下来，人还沉浸在刚刚情绪里没有出来。

“好像有人。”顾一凡看了看刚才有动静的方向。

“那怎么办？”林笑一突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开始有些慌张。

“不怕，不会有事的。”顾一凡揉了揉林笑一的头发，安慰他。

“我送你回宿舍吧，马上就要锁门了。”顾一凡拉着林笑一往出口走，走了两步想了想，又松开了。

“没事，我自己回去吧。”林笑一跑了两步才跟上顾一凡。

“不行，太黑了。”顾一凡坚持着，“让孟想下来接你。”

林笑一觉得自己能行，还能有人在学校把他绑走不成。但是他还是放弃抵抗了，他拗不过顾一凡。

“好。”

林笑一给孟想发信息：“我男朋友让你下楼。”

孟想：“干嘛？”

林笑一：“来接我。”

孟想：“顾一凡他是个人吗？我都准备睡了。”

顾一凡知道孟想是林笑一唯一的朋友，他加了孟想好友，告诉他照顾好林笑一，他们家孩子有点傻。孟想自然不敢违背顾主席的意愿，只能在背后说说他不是人。

孟想：“要不你跟顾一凡回去吧，去他宿舍共度**不好吗？”

林笑一：“不好，哥哥可是正经人。”

孟想：“行行行，我去，我去接你，你别哥哥来哥哥去了，真受不了你俩。”

林笑一：“孟想说好。”

顾一凡：“嗯。”

两个人走到林笑一宿舍楼下的时候，孟想已经等在那里了。

孟想：“顾主席来了，人交给我放心吧。”

顾一凡：“嗯。”

“我走了，回去早点睡吧。”顾一凡看着林笑一说。

“好，哥哥晚安。”林笑一依依不舍的。

“顾主席慢走。”孟想看着顾一凡的背影，心里早就反抗了一万遍了，但是嘴上还要说着违心的话。

“别看了，你哥哥走了，跟我回去吧。”孟想拉着林笑一的胳膊往宿舍楼里走。

林笑一：“孟孟，你就不想交男朋友吗？”

孟想突然停下，斜眼看了林笑一一眼，甩开他的胳膊自己走了。

这一对儿没一个是人，狼心狗肺，狼狈为奸，狼子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