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cp名是你起的？”林笑一有些惊讶的看着顾一凡。

“怎么，不服？”顾一凡整个人又压上去了一些。

“服，特别服，五体投地的服。”林笑一再不服软，顾一凡怕是要把他钉在这告白墙上了。

“那你要亲我一下，安抚我此刻濒临破碎的心。”顾一凡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林笑一靠近那一厘米了。

“行。”林笑一按着顾一凡的肩膀，亲了下他的额头。

顾一凡低着头叹了口气：“那拍张照总行吧 ，我要把相册后边的空白填满。”

顾一凡拿出手机，两个人在那句话的位置拍了张合影。

“你写的在哪儿呢？”顾一凡拿着手机，开始在墙上找林笑一的字迹。

“我没写。”

林笑一拍完照就要走，被顾一凡拉住了。

“我记得是这个位置，按照你的身高，应该是…这一句。”

顾一凡笑了，笑得很开心，因为那个地方有一行熟悉的字体，写着：我的哥哥以后一定是我的老公。

“别想跑，这句我也要拍照。”顾一凡拉着林笑一，又在他写字的位置拍了一张。

“行了吗？我的宝贝还在车里，别把孩子热坏了。”

林笑一着急的下了楼，顾一凡无奈地跟在后边，心里嘀咕着：“你的哥哥不仅不是你的老公，连你的宝贝都不是了。”

上车的时候顾一凡确认了下罗烈给他发来的消息：四点没人，打过招呼了。

现在三点五十，时间正好。

顾一凡给罗烈回：好，谢谢！

“乖，你热不热。”林笑一把小奶狗抱回了副驾驶，小家伙支撑力好像还不是太好，晃了晃他的小脑袋，又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林笑一的手，“这个叔叔太坏了，以后我保护你，好不好？”

“你别搞错了，我不是它叔叔，我是它爸爸。严父出孝子，知道吗？”顾一凡开着车，很快就到了大礼堂。

“我才是它爸爸，你别想占我儿子便宜。”林笑一把小奶狗抱在胸口的位置，轻柔地抚摸着。

“行，这位奶狗爸爸，可以麻烦你再配合一下我这位坏叔叔吗？”顾一凡够到林笑一的车门边，帮他打开了车门。

林笑一抬头看了看大礼堂说：“那今晚我们俩要一起睡。”

“嗯，儿子跟爸爸睡，应该的。”顾一凡下了车，护送着这“一父一子”走到了大礼堂。

大礼堂里的窗帘都拉着，大白天也黑的看不见了人影。顾一凡先摸到舞台旁，开了台上的照明灯，然后冲门口的林笑一招手让他过去。

林笑一抱着狗一步一步地下着台阶，就像当年他看着苏亦可一样，他羡慕的那份从容不迫，原来是这样的心情。就是你知道不管你走多慢，走多久，那个人都会毫无怨言的等着你，望着你，盼着你。

“顾总还有什么节目？”林笑一坐在了第一排的正中间。

他抱着狗翘着二郎腿，好像舞台上方再拉一条“欢迎笑林集团下任董事长莅临我校参观指导”的横幅，才对味现在的感觉。

“给林总的压轴节目，看好了。”顾一凡一个翻身上了台，坐到了台上的钢琴旁。

他先是试了几个音，然后弹起了那段熟悉的旋律，那首让林笑一彻彻底底陷进爱情泥潭的曲子。舞台上，顾一凡的指尖在黑白键上游走，飘荡在空中的音符，像是一场十五年电影的配乐，一节一节，一段一段，一年又一年。

“哥哥，我错了。”

“哥哥，我想你了。”

“哥哥，你快回来。”

“哥哥，你别走。”

往事一幕幕在林笑一的脑子里回放，这首《爱的征兆》像是他们爱情的赞歌，也像葬歌，林笑一听着听着，就留下了眼泪。

“哥哥”曾经在他心里是分量多么重的一个词，重到他可以付出一切，重到他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重到他忘记也痛，想起也痛。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只有他们彼此能捡起对方破碎不堪的心，只有他们彼此知道怎么把对方的心拼回去。

曲子结束，顾一凡走下台，在林笑一面前单膝跪地，拿出了枚戒指：“笑笑，以前种种，我没办法补救，也没办法重来，可是现在你在我眼前，就是命中注定。再相信哥哥一次，好吗？”

“不好。”林笑一含着泪抽泣着说，“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我儿子什么时候说好，我再答应你。”

顾一凡笑了，岁月可能让林笑一理智了不少，但是却挡不住他本性中的可爱。

“那这枚戒指回去就戴到儿子头上，它什么时候点头了，你什么戴上，行吗？”顾一凡擦了擦林笑一脸上滚落的泪水，温柔地说道。

林笑一点了点头，也笑了。

戒指是顾一凡特地改良定制的，因为他那枚常年还戴在手上，所以为了保留原本婚戒的搭配性，他把林笑一这枚改了花纹换了钻石。银白色的戒指上像是散落着合欢花的花蕊，每条花蕊上有钻石作冠，雅致中透着含蓄，含蓄中尽展光芒。

林笑一看到了顾一凡的用心，懂顾一凡的用心，就像懂自己此刻的心一样。

“好了，不哭了。”顾一凡起身抱住了林笑一，“谢谢你，笑笑，谢谢你现在留下的每一滴泪。”

“把我弄哭了你就开心了是吗？”

“开心，这是你为我们的感情留的泪，每一滴都比戒指上的钻石还珍贵。”

“你别压着儿子。”林笑一止住了泪水，把顾一凡推开了点。

顾一凡盯着这只软乎乎的黄团子问：“你给儿子起名字了吗？”

“嗯，刚刚你弹琴的时候想到了。”

“叫什么？”

“顾家。”林笑一冲着顾一凡笑得很放肆。

“嗯。”顾一凡用食指拨了一下顾家的小耳朵，“好名字。”

第二天，徐力一早就来接林笑一了。韩京西的事情上了头条，BT集团失去了这次议标的资格，笑林集团的标的被泄露，所有资料需要重新整理，这些都还等着林笑一回去决策。

一家三口从床上起来，林笑一很舍不得的跟顾家告了别，让顾一凡好好照顾他儿子。顾一凡还开玩笑说“他又不是后爹”，让林笑一惦记着他，早点回来。

林笑一就这么被徐力接回了L市。

在去见林立州的路上，林笑一还是问了徐力。

林笑一：“徐叔，你为什么帮他？”

徐力：“林少，我没有帮他，我是在帮你，帮你看清自己的心。如果你真的放下了，就不会对这个人只字不提。五年的时间，你只是在躲，你以为你放下，其实并没有。我希望你也能给自己一次机会。”

林笑一笑得很内敛：“谢谢你，徐叔。”

徐力也笑了：“一会儿好好跟林总谈，他会理解的。”

“嗯。”

林笑一已经想好对策了。

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凝重，林立州坐在办公桌前庄严肃穆。

林立州：“这次的项目你打算怎么办？”

林笑一：“现在重新做标书改方案，肯定是来不及，所以我想退出这次竞标。”

“退出？”林立州没有想到林笑一的对策是退出竞标，在他看来，林笑一不应该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

“我想帮顾一凡他们公司赢得这次竞标，前提是一旦他们公司中标，就需要分包给我们集团一半的业务。”林笑一站在林立州面前，没有一丝胆怯。

“退而求其次，这个方案倒是可以考虑。”林立州点了点头，默许了林笑一的提议。

“林总，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几年前，您答应过我可以帮我三次，现在我想用掉第三次。”林笑一站在那里，慢慢攒紧了手。

林立州：“当然记得，我还说过希望你为你自己争取一次。”

“嗯，这一次我确实为我自己。我想回M市工作，想重新理清跟顾一凡的关系，所以…”林笑一突然停了下来，低头沉默了几秒，才再次鼓起勇气说，“爸，我能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