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行吧。”沈璋献转移话题,“你考试难吗?”
“还行。”
“什么时候出成绩?”
“不知道。”叶牧想想说:“下周吧。”
——
沈纪夫妇回到东楼,他们在客厅里只看到了沈璋献,纪荷问:“阿牧呢?”
沈璋献伸手一指,“洗手间。”他刚给叶牧指完,顺便告诉他爸妈,“打完电话吃的药,开始有精神了。”
跟着进来的佣人把吃的放茶几上,默默离开。
沈纪夫妇坐下来,纪荷看了几眼沈璋献,“你领带呢?”
“不舒服,解了。”
叶牧散热回来,纪荷削着苹果问:“阿牧,你爸要来吧。”
“嗯。”
“那等你爸来了,咱们一起回去。南瓜小米粥要不要喝?苹果快削好了,要吃一点吗?桌上的水果都是洗好的,看看有没有你想吃的?”
叶牧看着纪荷手上的苹果说:“苹果我吃不了一整个。”
“那我给你切成块。”
“不用,不用麻烦。”叶牧:“分我一半就好。”
沈卓正也在削苹果,“我的这个大,吃我这个。”他吃他老婆手里的那个就行。
嗯?他呢?沈璋献看了看他爸妈,试引起他们注意未果,又看了看他对面的叶牧。如果他爸妈有个Omega孩子,日常就应该是他们仨刚才那样,反正他好多年没吃过削了皮的苹果,更别说切块了。
沈纪夫妇和叶牧分完苹果,纪荷咬一口苹果,指挥道:“喃喃,这粥应该凉了,你喝了吧,别浪费了。”
沈璋献已经习惯了,这个家不缺他吃喝、有他一席之地就行,从砂锅里盛一小碗,他尝一口,“甜的?放糖了?”他不嫌剩的、别人不要的,可他嫌甜啊。
纪荷:“南瓜的甜味儿。”
“嗯,叶牧,甜的,你要喝点儿吗?”沈璋献端着碗给叶牧看金黄的小米南瓜粥,他尝试劝一下,万一借花献佛成功了呢?
“我不想喝。”叶牧想回家睡觉。
纪荷:“喃喃,你也没怎么吃饭,尽量喝完吧。”沈卓正吃着苹果突然品过来味儿了,他的好大儿竟然知道想着阿牧?这是他那为了利益联姻的好大儿?
煮粥的砂锅不大,沈璋献喝完只想说太甜了,睡前一定要好好刷牙。
没多久,叶牧的电话响了,她腾一下子站起来接电话。
在沈家老宅的门前,林飞光从车上下来,电话接通后他说:“阿牧,我到了。”
“那老爸我出去找你。”叶牧说着就想往外跑。
林飞光阻止:“你发烧了,别往外跑,就和你说一声我到了,可以回家了。”
“嗯嗯好。”
电话被林飞光挂断了。
叶牧放下手机,纪荷问:“是你爸到了吧,阿牧。”
“嗯。”
沈卓正指使:“璋献,赶紧出去接一下你爸。”
“我去接咱爸。”叶牧发着烧可不能去外面见风了,沈璋献对她说:“你别出去了。”
叶牧接完电话就没坐下,沈纪夫妇也站起来穿外套。
很快,林飞光被沈璋献迎进东楼,他进来看到叶牧的眼睛就清楚状况了,眼里有红血丝泛着点水水的光,人还有精神就好,“现在吃完药感觉怎么样了?”他看了叶牧发的消息,知道她已经吃完药了。
“想回家睡觉。”
林飞光拿给叶牧一件长至过膝的黑色羽绒服,“把外套脱了,穿这个,穿秋裤了吗?”他只看到叶牧大衣里的姜黄色毛衣,这种天气她牛仔裤里要是什么也没穿,她就完了。
“穿了。”叶牧脱了大衣递给她老爸,套上羽绒服,她弯腰拉开裤腿,“老爸,你看,我真穿了。”一定要让她老爸看到她袜子包着的秋裤,以防他在姥爷阿爷面前说她。
林飞光满意点头,他蹲下来帮叶牧拉上羽绒服的拉链,“你要是没穿,再让你姥爷知道你发烧了,我救不了你一点。”
“哈哈哈。”想象着她卖俏被姥爷念叨,她老爸袖手旁观的样子,叶牧笑了出来,“还有阿爷呢。”
客厅里的气氛因为病人本人的笑声轻松了些,林飞光只帮叶牧拉到她方便伸手的地方,他站起来对沈纪夫妇说:“今晚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温度计在哪?我再给阿牧量一次体温。”
沈卓正自责道:“是我们没注意阿牧的身体,让孩子在外面病这一遭。”沈璋献把茶几上的温度计递给林飞光。
“换季就是容易感冒发烧,很正常的。”林飞光把温度计放到叶牧的手腕,“38.5℃。”还真是38℃多,他家的这个啊,一贯坚持报喜不报忧。
“昂。”林叶父女对视一眼,这次她说的可是真的哦。
纪荷:“刚量的38.9℃,开始退烧了。”
“吃的药起作用了。”林飞光开始Alpha之间的社交,他对沈卓正说:“天晚了,我们就不过去看老先生了,免得过了病气,这种天气让老人病一场可不得了。”
“不用不用,老爷子也担心阿牧,刚还想过来看她呢,被拦下了。”沈卓正点题:“我们跟老爷子打过招呼了……”
林飞光感觉身后有异样,在沈卓正说话的时候他没忍住回头看一眼,阿牧站在他身后把他一边长一边短的大衣腰带绑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父女俩相视一笑,刚出门太着急没顾上这些,他转过头对沈卓正说:“那咱们一起回吧。”
沈纪夫妇送林叶父女出门,叶牧和她老爸走在一起,出了门她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沈璋献跟着他爸妈出来,他们一起离开老宅。
老宅院前,林飞光让病号先上车,叶牧打开车门,“老爸,我书包还在沈璋献车上。”
“我去拿。”林飞光给她关上车门,转身去找沈璋献,“阿牧的书包。”
沈璋献把书包从车里拿出来给林飞光,沈纪夫妇过来和林飞光说了几句话,几人先后上车,林飞光的车最先开出去,沈纪夫妇紧随其后,沈璋献收尾。
一行人下山还没出老宅所在的半山别墅区,纪荷在车里感慨叶牧她爸又当A爹又当O爸,转眼看到前面的车停了下来,她让沈卓正下车问问情况。而沈璋献见前面他爸从车上下来,也停了下来,走上前发现是叶牧她爸停了,果断道:“爸,我过去看看。”
“嗯。”沈卓正没直接过去是怕贸然过去打扰到林家父女的相处,如果是车的问题,人早下来了。他看着沈璋献的背影,有那么点女婿的样子了。
年轻人没那么多犹犹豫豫,沈璋献走到大众车尾听到:“我就是突然很想爸爸,一下子没忍住,我哭一会儿就好了,呜……阿爹,我没事。”
哭腔里夹杂的哽咽让沈璋献缓缓退后一步。
“想你爸爸,不用忍……”叶牧她爸的声音一出来,沈璋献没继续听下去,转头回去找他爸。
沈卓正见沈璋献还没走到就掉头回来了,“怎么了?”
“她,哭了。”
“阿牧哭了?”
“想她爸了。”这老爷子为什么非要叶牧来吃饭啊?
小小年纪扛不住至亲早逝的痛的,沈卓正对沈璋献说:“上车吧,外面冷。”谁家爹妈都是对自家孩子亲,在外面干站着不是个事,父子俩先后回上车。
林飞光的车上。
叶牧穿着羽绒服觉得车里闷,打开后排的车窗透气,她怀里抱着保温杯,手上拿着豆沙酥饼,林飞光解开安全带,拿着纸巾转身给她擦眼泪,“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本来就在发烧,哭多了头疼,喝口水。”
叶牧哭了有一会儿了,她喝完水咬口酥饼,“阿爹,不甜。”
林飞光胡说八道:“没有啊,我放好多糖的。”你跟你爸一样,甜的吃多了就坏牙,他能在豆沙里放糖已经是父爱的极限。
沈卓正一家在后面没等多久,林飞光的车就开始动了。
进入市区,沈璋献给纪荷发消息说:“妈,我去趟六翮台。”
“注意别太打扰他们。”纪荷叮嘱:“我们在家等你。”给你一次打稿子的机会。
沈璋献从高架上提前下来,他在下面绕一段路才去六翮台。
到家后,叶牧直接回房间洗漱,掺着退烧药的药劲儿进入梦乡。趁着孩子睡下了,林飞光收拾一下厨房,他是饼没做完就急匆匆地出去接孩子了,现在砧板上放着已经冷硬的面团和红豆沙,剩下的等明天再做吧。
把东西各归其位,家里的门铃响了。
临上车前,林飞光从纪荷那里接过调理身体的药方,知道今天的事没那么简单,他出去开门引人到客厅。
沈璋献深夜登门,“爸,我见叶牧爱吃苹果,买了两箱。”
“放桌上吧。”现在家里的苹果树开始落叶了,林飞光坐在他常坐的位置,指着客厅里的空位示意沈璋献,“坐。”
“爸,我站着和您说吧。”沈璋献如实道来:“事情是这样的,国庆期间我和叶牧一起参加陆家的婚礼,晚宴上我喝了被人下了药的东西,被迫进入了易感期,在酒店房间我强迫叶牧闻了她的信息素,我会负责……”到底。
林飞光冷言打断,“只闻了信息素?”
“嗯,是的。”沈璋献承诺:“爸,这些您都可以问叶牧,我绝对没有说谎隐瞒。”
“你强迫她,那你动手打她了吗?”
“没有。”
“是吗?”哼,没一件是我们阿牧能忍的,肯定当场就还回去了,估计还是往脸上打的,连她哥的气一起出了,“那她打你,你还手了吗?”
“当时我清醒过来了,没想着还手,是我该打。”
林飞光伸手示意:“请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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