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阿云摇头晃脑脸上很是得意。
“哼~打的过我又怎么样?那家伙日日粘着姐姐,还不是晚我一步···”阿云笑得机灵又可爱,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缝了。
“阿云,你先莫要同阿生说太多,我还有一些事没搞明白!”朝朝眼角一抽,赫,这估计日后又会一次大战的理由,呃,还是越晚越好吧!
“好呀好呀姐姐,我本来也没想跟他说,他不是整日说他最厉害嘛!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个厉害法,嘿嘿!”阿云将脑袋凑过来,食指点点自己的脸颊,“姐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呀?”害羞又期待的小眼神。
“姐姐的小阿云,最棒啦~”朝朝被逗笑了,将阿云紧紧的抱住,右脸颊紧紧的贴着阿云的左脸颊,然后安抚又欣慰的拍拍她的背。
“嘿嘿~”
“哦,对了,阿云,你的伤口还疼吗?我来给你擦药!”眼神落在袖子那抹暗色上,突然想起阿云今日受了点伤。
阿云本来想拍着自己的胸脯对着朝朝来一句,“姐姐,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再晚点伤口都愈合了!”但是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不对,这不是别人打的,这可是李浮生留下的。
登时在朝朝的视线盲区,将自己原本翘起的嘴角努力的压下去,用力挤了挤眼睛,哎呀,挤不出眼泪,便宜那个家伙了,好在伤口还没有包扎,不然都没有证据,只一脸的委屈巴巴。
“姐姐,李浮生打的我好疼啊,那么大那么大一条伤口,我胳膊都流血了···”就差哭出来了。
朝朝赶紧撒开阿云,将她推倒坐在床上,从阿云的腰间直接摸出了金疮药。
“我看看,我看看····”
撸起袖子,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有点复杂难言
唔,确实有伤口,但是那一喵喵的伤口,流出几滴血之后就已经粘合在一起了,许是因为沾了雨,还有些红肿,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这看起来也不严重呀,但是阿云肯定不能这么说。
“姐姐,你看这伤口好大一条都肿了,李浮生今日敢对我下手,明日就敢打你!姐姐,这种男人可要不得呀!”阿云忧心忡忡的。
“阿云抱歉啊,我替阿生跟你道歉···”解释两声,不过明显阿云不吃这套。
“姐姐,你不要给他说好话,替他道什么歉,他就是故意的!”一想起打架之前,李浮生还说姐姐的事情跟她没关,阿云就生气。
她当然没说,她出剑也可是一点没留手。阿云的剑法飘渺灵动,剑法天分又好,在江湖新秀榜榜上有名,正常来说,剑法一定很利落吧!她偏偏不,与她性格不同的是,她用剑有种不打倒能跟你往死里打的架势。
每每你以为她快不行了,她爬也能爬起来。
所以打起来的时候,就让人心火起。
特别对于对手来说,那真的是一件非常煎熬的事情。
所以虽然是打了一场,李浮生这心头的火不但没消减多少,反而更多了。
朝朝将药粉轻轻洒在那到略有些肿的伤口上,一点一点非常小心擦,阿云瞧着她认真的长睫毛一颤一颤,只觉得心里那点子难受劲都变成了暖暖的窝心感。
她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姐姐身上会发生这样奇怪的事,但是姐姐就是姐姐,不论她是什么身份,这都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她本来还想跟着朝朝一起睡,但是被朝朝好说歹说的给劝回去了,只好暗暗的叹一口可惜。
银月半弯,寒凉如水。
朝朝原本躺在床上,意识正介于半睡半醒的迷蒙之间。
但是就是突然感觉面前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耳边有很细碎的声音在响,就好像有谁的目光正在瞧着她一样。
眼皮未曾颤抖,唰的一下子睁开,连半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然后就瞧见她的的床边,竟然有一条手腕粗细的长蛇,昂首挺胸,见她瞧过来就开始嘶嘶的吐着信子。
浮星阁怎么可能有蛇?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拿住这蛇的七寸。
但是她忘记了一件事,就是她现在的身体并没有内力和武功,只是一个普通女子的力量。她这几日也尝试过了,很奇怪,这身体竟然连一点武学的天分都没有,凝不起一点的内力。
所以七寸够着了,但是没有内力,这蛇又粗,所以她不光做不到一击毙命,甚至掐不住,长蛇一甩身体,就凭借惯性将朝朝一下子甩在了床边,她的手一下子擦在床头上。
手心被床头的木屑擦出一道伤口,漫上来暗色的血。
“难不成,今日我竟然要死在一条蛇口之下吗?早知道就不拒绝阿云了,这么死了,未免实在心有不甘!”虽然是这么想着,但是朝朝还是准备再拼一次。
等会儿这条蛇蛇口大张的时候,拳头伸进喉咙,拼着受伤,她也要拧断它的七寸。
或者干爷爷给的暗器,也可以尝试一下,她记得手腕的镯子里面有枚针,手指摩挲着手腕的镯子。
她半躺倚着身后的木板床,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这条蛇。
谁知,这条长蛇似乎对于攻击她却好似并没有意图一样,它伸长了脖子,往朝朝刚才划伤手心的位置凑了凑,凑到一半却又转过了身,别问一个人是怎么看出一条没长腿的蛇是怎么转身的,反正它转过身子了,往外移动。
朝朝眼皮缓慢的眨了眨。
然后又见这蛇快要移动到门口的时候,又转过身,蛇头朝着朝朝嘶嘶,却没有那种锋利的危险感,就好像它会说话,在对着朝朝说,“来呀来呀一样!”
朝朝有些惊奇的扶着床板站起了身子,手掌微微翻动,目光落在手心擦伤,那暗红色的痕迹,又用自己的左手指尖,轻轻戳了戳那伤口,眸光微凉,几经变换,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条蛇一直不走,朝朝最终决定跟着这条蛇出去看看。
只见那条长蛇在这下人的院子肆意游走,专往偏僻的地方行进,要不是每每走进步它就停一停,长长的尾巴尖在朝朝面前晃来晃去,这深更半夜,朝朝还真不一定能够跟得上。
直到这条蛇在一片很旧很偏僻的院墙那里停下,然后从一个小小的墙缝洞里钻了出去。
朝朝当时的表情都快裂了,先不说这浮星阁建立是不是被人偷工减料,以至于这地方有个窟窿都没人发现,这不重要。毕竟这事她现在不好管也管不着,但是这条蛇出去了,她咋办,这窟窿甚至没有个狗洞大,她又钻不出去。
至于爬墙,快放过她吧!以前身体有轻功有内力,当然算不上什么难事,不过就是脚尖一点的功夫,但是现在,她没有内力,整个人是个弱鸡,除非必要,她真的觉得没必要爬这个墙。
这条蛇也不是非跟不可,要不干脆打道回府吧!
心里这么想着,朝朝也想这么干。
刚准备迈步要走的时候,就见到那院墙上墙缝窟窿,一个蛇头又伸出来了。
而院墙的上方,此刻也蹲着一个人,伸手跟她热情又小声的打招呼。
“朝朝,朝朝,我是七星哇~”
朝朝嘴角抽了抽,脚步有点后退,离远一点。
“我让小白来接你,是不是很乖?”七星邀功的笑嘻嘻。
“小白?你管这条叫小白?”不是这条蛇长得灰灰褐褐的,究竟哪里和小白扯上一文钱关系了,有点想扶额。
“你之前也没同我讲过,这传信的会是条蛇!”要不是她现在力气不够,估计七星就算在这蹲一夜,都不知道蛇是怎么死的。
“不是跟你讲过嘛,到时候让小宠物来找你!”说着,嘿嘿的拍了两把蛇头。
那蛇倒是也不恼,至少没有反口咬他一下,看得出是条情绪稳定的好蛇了。
“七星,你要不找个安全的地方呗!”朝朝真是悬着一颗心,她总感觉七星踩得墙要塌的感觉。
“哎呀,没事没事,朝朝,我就同你说几句话!很快就走!”七星拇指擦了一下鼻尖后又说,“你可是咱们教,教主亲封的圣女,身上担负着重任!我自然要时时看顾着!在这我放心···”
呃,圣女这个职位跟开玩笑一样,喜欢刻木头小扁头人的教主随意的像是发白菜送的,朝朝真是很难有什么代入感。
何况这任务,人家卧底都是改变时局,或者釜底抽薪,谁家卧底是来学洗白名声套路的,这有种吐槽都不知道该怎么吐的感觉。
“朝朝,最近浮星阁的人有问题!”
“七星,你怎么看出来的?”朝朝这几日没见到阁里的人,没有什么参照物。
“他们最近好几个人都在江湖上出名了,简直就是要被去点燃的炮仗,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送你来的时候,我顺便出去打听了一下,就听说浮星阁有人挑了一窝土匪,不对,不是一窝,好几窝,那叫一个凶残 ,揍得半死才送官···”
“还听说最近他们对道观寺庙的啥的感兴趣!反正你注意着点!”七星好像那个男妈妈,生怕卧底的朝朝在这吃点什么亏。
“好,七星,谢谢你啦,我都记住了!”朝朝自然将他这话都拾到了心里。
但是回去的路上,看着手心结的痂,那厚重的颜色,她心中却有种不详的感觉。
现在不光浮星阁不正常,她也不正常。
正常人擦破皮会疼吧!可是今晚她突然发现,明明手上在流血,但是她却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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