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醉渊斜看那俩“尸体”几眼,嫌恶地转了头,向原来那名被围困的学生走去。
“我靠!去你大爷的!我送你下地狱!”那尸体突然炸起,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块砖,径直向池醉渊砸去。
对于突然“诈尸”这件事,池醉渊还没反应过来,虽然他下手并不是很重,但他认为力道还是能够让那两人晕一会的,可对方似乎还是太精神了点。
他更没反应,现在的学生会恶劣到这种程度,一块板砖,说砸就砸。
没等他躲开,就见一人影将自己环抱,迅速转身移步,但那人终究还是被砸到了左肩膀,接着便是一声吃痛和一阵重重的呼吸。
那人终于松开了手,微微转了身,池醉渊才终得看清他的模样——是黎幽,但又不是黎幽,是他从未见过的黎幽。
和以往不同,他眼底阴郁,整个人脸都黑了下来,眉紧皱着不松,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砸板砖过来的人,左手一抽一抽的,倒不是因为疼,而是想出拳打人。
池醉渊自然看得出他接下来想做什么,轻拉了他的衣袖,小声道:
“一群傻叉,不值得你去计较。”
他差点就爆你头,这让我怎么不去计较!
虽然黎幽心中是这么想的,但却终只化为一句“哼!”再没说其他。
接下来的事情自有人负责。
“又是你们两个!上次说的话就给忘了?!”那声音对池醉渊来说,异常熟悉,就是刚不久提醒池醉渊要剪头发的女生,也是学生会的副主席。
池醉渊不知道这女生的这一层身份,但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那“程哥”一溜烟的功夫就逃跑了,独留那小弟还靠坐在池子边不省人事。
“跑的挺快啊,不去追吗?”庄恒秋在一旁打趣那副主席道。
“迟早抓到,不差这一时……黎幽,你还好吗?看你脸色挺暗的,要去医务室吗?”副主席道。
黎幽长叹了一口气:“饿了,先吃饭。迟早会好,不差这一时。”
副主席:“给你授权了吗?你就照搬。”
黎幽:“不超过三句,没侵权。”
副主席:“……”
“不过真的没事吗?那一下我看着都疼。”发话的是另一个和副主席过来的女孩子,那女孩子池醉渊也眼熟,就是考场上说自己帅哥的那位。
黎幽:“放心,我……”
“我”还没“我”出下文,就被副主席给打断了。
副主席:“你没事的话,那我可就找回板砖往你左肩上砸了昂。”语气贱贱的。
黎幽:“突然有事了,池哥你还是陪我去趟医务室吧。”
忙不迭拉着池醉渊跑了。
那女孩子被笑道,扶着副主席的肩,对她竖起大拇指道:“还得是你。”
主要这事情,这副主席还真的干得出来。
她是伸张公平正义的学校学生会副主席,更是庄恒秋常挂在嘴边的凌余池,能和庄恒秋、黎幽玩到一起的,又能是什么人?答:损友。
“鲨帽啊,你那朋友,记得叫他剪头发啊,头发太长了。”
还惦记着这事呢。
池醉渊扶着黎幽走在去往医务室的路上。
不是?!为什么要扶着啊?他腿又没瘸。
池醉渊一反应过来,便松了手。
“自己走。”
明明都快到医务室了,突然来这一下,给黎幽整的待在原地欲言又止。
池醉渊:“耳朵也给你砸坏了?”
黎幽:“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池醉渊:“没坏啊,没坏就好。我还要吃饭,你吃什么,我帮你去带。”
黎幽:“我的胃不空虚,但我的心灵空虚,你……你就不能陪陪我吗?”说着,还用手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泪水。
开始了,又开始了,影帝黎幽又开始演了。
可奈何对方是不解风情的古木,不愿与对方演场虚假的爱情。
池醉渊:“不行,我的胃还空虚着。”
既然对方不愿为自己停留,那自己又何必去强行挽留。
池醉渊:“所以你要吃什么?”
黎幽封着一张嘴,愣是半天不说一句话。
池醉渊:“那有什么忌口吗?”
嘴封得更严了。
池醉渊不喜欢这样的冷暴力交流方式,呵笑了一声:“你把我想成庄恒秋那货色了?我是那种人吗?”
黎幽思索了一会,故作认真的点了点头。池醉渊抬手就想一巴掌,黎幽急忙躲避,咔一声。
呀,脚扭到了,双“喜”临门啊。
黎幽又想哭又想笑,最终还是选择了笑。今天真有够倒霉的。
他不想站着,就干脆跌坐在了楼梯上,仰着头冲着池醉渊笑。
真有够傻的。
当后来池醉渊回忆起这桥段时,他真为自己没将这幅图景拍下来而感到惋惜。
池醉渊向黎幽伸出手,他只想快点把他送去医务室。
黎幽顺着他的手站起扶着他的肩。
池醉渊不忍吐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伤着脑袋了,跟村口的二傻子一样。
……
还笑!伤着伤那,有什么好笑的?
你还是庆幸这里没多少人吧,不然你这傻**模样,我可不会扶你去医务室丢人。
……
半天一句话不说,脑神经受损了?”
黎幽没笑也没说话,只是沉默了一会。后才道:“只是有点感慨,儿子长大了,会说话了。真好。”
池醉渊无奈地看着黎幽:“……感觉你还是适合当二傻子。一张嘴,万人嫌,不张要好些。”
黎幽:“那我该怎么说话你才不嫌我?”
池醉渊:“不说话就不嫌你。”
黎幽:“何止不嫌?我要闭了嘴,你估计这辈子都不会理我。”
池醉渊:“哪有?刚才你没说话,我反倒说的挺多的。”
黎幽:“我说的是开始的时候,刚遇见的时候,不是刚才。
开学那会,我以为你是个高冷沉默的人。开学这么久,我才发现,你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你……嗯,我说出来你别骂我哈。你完全就是懒,lazy!”
好直接的评价,但让人不悦啊。
我究竟在期待他什么啊?!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吊儿郎当的样子改不了一点。
池醉渊长叹一口气,不留一句话,转身便离去了。
黎幽没动,仍然坐在台阶上,一手撑着膝盖托下巴,看着长风带走眼前人。直至少年离开了视线,留下空荡荡的天与地,终是垂了眼,成了“哑巴”,也成了沉默的“骗子”。
刚才说的话都是假的,他对池醉渊的想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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