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金迷心疼的摸着司南的脸颊。
原本帅气的脸此刻看起来却憔悴得很。
她为他心痛,也为自己心痛。
忽然,他睁开了双眼,深深的盯着她,一把用力抱住她,粗鲁的吻着她,利用她来发泄着心中的怒火与伤痛,丝毫不顾及她能否承受得住。
她没有反抗。
如果这样可以减轻他心里的伤痛,那么她愿意。
良久,她陷入了无边的黑暗,远处似有人影走来。
是妈妈吗?
是妈妈来接她了吗?
她开心的跑过去,远处的人影却消失不见了。
“琦儿......琦儿......”耳边传来他的声音,深情而悲痛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丝怒气。
她的眼泪顺着眼角在黑暗中悄悄滑落。
而他的眼角亦有一滴眼泪轻轻落在她乌黑的发丝上。
八年了,他找了琦儿八年。
八年里他不敢换手机号,就怕哪天琦儿会打给他。
他努力的在公司里树立威信,逐步让爸爸放心的将公司的经营权交给他,他一次次的在商场战争中取得完胜,成为媒体眼里的“少年奇才”,他出席每一次新闻发布会和商界的重大酒宴,就是希望她能在新闻里看到他,然后来找他。
他在等她,他一直都在等她来找他,可是她始终没有出现,甚至连一丁点消息都没有。
八年的时间改变了太多东西,他已经将近三十了,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她所熟悉的少年了,就算他们在马路上偶然相遇,只怕也认不出彼此了吧。
渐渐地,他开始动摇了,甚至想到了放弃。
都这么些年了,也许她已经不爱他了,也许她已经彻底忘记了他,和另一个男人结婚生子了。
可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她出现了。
那天在钟楼,他走路没注意看,不小心撞到了个女孩,那女孩手里的几本考研的书籍散落了一地,他蹲下来帮她一起捡,却无意间看到那本被风吹开了一页的书上写着“金琦”两个清秀的字眼,那一刻他激动极了,他立马向她介绍自己,还刻意提起八年前在三亚的事。
“你就是那个叫月亮的男孩。”她恍然大悟的说道。
那一刹那,他高兴的快疯了。
她真的是他珍视了多年的星星女孩,她认出了他,她没有忘记他。
就这样他们重新在一起了。
后来,他们谈到那年分手的事时,她对他解释道:“那晚吵完架后,我就生气的把手机扔到了海里,定了飞机票直接回了上海。其实后来我有想过打电话给你,可是我记不清你的手机号了,没多久我家又出了事,想着要是有缘我们总会再见的,没想到等我们再次重逢已经隔了八年。”
只要能再见到她,别说八年,就算十年他都觉得是值得的。
重逢后的那段时间,他们过得很开心,每天仿佛都有聊不完的话要说,他不舍得与她分开片刻,怕她会再次消失在他的生命里,所以他邀请她搬过来与自己一起住,她答应了,他高兴的为她布置着她的房间,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满足她。
听着她诉说起这几年的生活时,他满眼的心疼,一个年幼的女孩突然失去了爸爸,又失去了妈妈,由一个富家千金沦落成生活拮据的贫穷女孩,这其中的落差与辛酸是常人难以体会的,他很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找到她,让她受了那么多的苦。
当他以为他们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的时候,她却在他们结婚的前一晚吞药自杀了,没有任何预兆,没留下一句话。
他们的孩子才两个多月,前一刻她还幸福的躺在他的怀里和他讨论着孩子的名字,后一刻她便绝情的离开了他。
她怎么能对他如此残忍?
他不相信她会舍得离开他,所以他一直在暗中命人调查她自杀的原因,可他从来没想过事实会是那么丑陋。
她从来没有爱过他,从没想过要嫁给他,她真正爱的男人竟然是莫氏集团的公子爷莫扬。
不仅如此,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而是莫扬的,她答应他的求婚只不过是为了报复莫扬的始乱终弃。
更讽刺的是,她在自杀前还去找过莫扬,说是怀了他的孩子,求他带她走,但莫扬拒绝了她。
多残酷的事实啊。
他记忆里的那个骄傲而美好的星星女孩居然为了挽回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卑微到那种地步。
他竟然被自己最爱的女人当成是报复另一个男人的工具。
他珍视了八年的女人竟伤他至此。
他是如此失败。
他恨她。
翌日清晨,金迷疲惫的睁开了双眼,身侧的司南似乎还熟睡着。
她悄悄掀开了被子,正准备在他醒来之前离开房间时,一只强壮的大手紧紧捏住了她的手腕。
“想去哪里?”他睁开双眼,语气冰冷的问道。
“我回自己的房间。”她如实告诉着他。
闻言,他眼露讥讽的说道:“看来你还是没学会怎么当一个男人的玩物,最基本的一条就是不能不说一句就离开。”
“我不是你的玩物。”她面色苍白的盯着他说道。
他冷笑了下,说道:“难道不是你亲口答应做我的情人?我可没有逼过你。”
她用力推开他,迅速穿上衣服,神情狼狈的跑出了房间。
他见此立马穿上衣服走下床,跑去拉住了她。
“放手。”她想甩开他,却怎么也抵不过他的力气。
他将她推到墙上,右手紧掐着她的脖子,愤怒的大声逼问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看着我整日怀念一个背叛我的女人,你是不是常常躲在一边偷笑?回答我,是不是?”
楼下的安管家听到声音后立马跑到楼上,见到眼前这一幕后慌忙上前使劲的分开他们俩,大声劝道:“少爷快松手,金小姐透不过气了,老张,老张......”
别墅外正在洗车的老张听到安管家的喊叫声立马冲到了楼上,和安管家一起将二人拉来了。
“咳咳咳咳......”金迷惨白的脸总算有了些血色。
司南用力挣脱了老张,眼神冰冷的看了眼金迷,进了自己的房间,“啪”的一声狠狠将门关上。
“金小姐,你还好吧?”老张不忍的看着金迷脖子间的红印。
金迷没有说话,面色苍白的吓人,空洞的眼神里竟有了几分绝望。
安管家扶着她回了房间躺下,见她像是睡着了才轻声离开了。
还在楼道上徘徊的老张见安管家出来了后,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了?”
安管家轻轻摇了摇头。
老张不禁沉默的叹了口气。
这时,司南换了身西装神色冷漠的向老张要了车钥匙,自个儿开车离开了别墅,一直到晚上也没有回来。
之后半个月,司南都没有上班,手机也不开,没人知道他在哪儿,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
司董事长把整个上海的酒店旅馆、度假场所,凡是司南可能去的地方通通派人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人,急得差点心脏病复发了。
司宅的佣人们时刻提着心吊着胆,生怕自家老爷一个不高兴就开除了他们。
“先是把莫老头的儿子打伤了,现在又玩失踪,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省心?”司董事长在客厅里大骂道。
徐医生一边替司董事长量着血压一边劝道:“司老爷子,我知道您担心儿子,但也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啊。”
司董事长冷冷“哼”了声,不屑的说道:“谁担心那个没出息的小子,整天就知道为了个女人来气我,哪天我被活活气死了,那小子就高兴了。”
徐医生偷偷笑了笑。
别看司董事长整天骂自己的儿子,其实心里比谁都心疼得紧。
这会儿司宅的老管家进来了:“老爷,少爷的别墅那里传来消息,说少爷可能去了三亚,老张已经定了机票去找了。”
司董事长听到“三亚”两字,当即生气道:“没出息,又是为了那个女人。去航空公司查,看他是不是去了三亚。”
“是,老爷,我这就去。”老管家立马去办了。
徐医生量完血压后开了点舒缓的药,多番提醒司董事长要少动气后,才一脸无奈的提着药箱离开了司宅。
没一会儿老管家传来消息,说司少爷的确在上周定了去三亚的飞机票。
司董事长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前段时间那小子提出要吞并莫氏集团,还跟他说了个周密的吞并方案,见他的计划可行度很高而且就算失败了也留有退路,伤不了公司的根基,加上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有心吃下莫氏集团,于是就同意让他试试。
没想到那小子比他当年还厉害,短短一周就拿下了莫氏集团。
原本以为他是为了公司的利益,可没想到他到头来还是为着那个女人。
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让他这个儿子念念不忘那么多年,现在人都死了还不放过他儿子,真是个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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