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安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不过这个房间似乎成了个危险之地，墨恒根本不让他落脚，当即把他抱了出去。

门口的三个人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他那恢复“正常”的儿子抱着他的小媳妇一副外人不得干扰的模样下了楼。

而后，他们看到，那些曾经被他儿子视为珍宝的照片碎了一地，就连墙上贴的，都跟有一双双爪子划过似的，把它们拧得稀巴烂。

“这……”妇人哑言，满是惊恐。

三人面面相觑地对视，似乎都觉察了些许不对劲。

只有墨期默默开口：“哥喜欢的人，难道不是一个人?”

他们其实都想知道，眼虽然被蒙住了，有几分似照片之人，可并不一定是啊。

不然为什么这么生气?

……

“给我换房子。”墨恒直接开口。他能看得出，这房子的主人豪得很，他是一秒都不想在那个房间多待。

“好好好，儿子。”墨恒的父亲百般依从，“你本来就是有自己的一栋别墅的，我们留给你的，只不过那个别墅区距离我们远，你确定要住那边吗？不然今晚先住这里?”

墨恒一个阴冷抬眸，如一只阴暗的木偶，让他们头皮发麻。

“好倒是好。”墨恒父亲说，“只不过我们得知道我们儿子喜欢的人的名字吧?况且你也说要结婚，我们不得亲近一些?”

在沙发上不知所措的人开口：“我叫段安。”

“段安，段安……”墨恒父亲独自喃喃。

念叨了几遍后，他们眼睛亮了起来。

“好好好，对了，需要我送你们过去吗?”

墨恒看了眼外面的艳阳，淡淡道：“需要。”

段安的蓝色瞳孔眨了眨。

不会是因为自己不会开车吧。

……

新房子距离旧房子七八公里，也是小区中的独栋别墅。

保安看见新房子主人来了，恭恭敬敬地欢迎，“哎哟你们不知道，你们说要给儿子的新房子这么大，这么久都不来，都传闻闹鬼咯。”

听到这句话，开车的老父亲与在墨恒身边的段安脸色一沉，都不乐闻这句话。

保安倒是挺愣呼的。

倒是墨恒一脸淡然，也没有什么不适，只是轻轻抬眸，“什么鬼，都不会敢来打扰。”

段安的心算是沉到湖底了，这句话的意思相当于，就算是鬼，也救不了他。

把人送到家后，老父亲用谨慎的语气对儿子开口：“儿子，你说要结婚，这房子需要布置得喜庆一点吗?”

他说这句话是想跟儿子多说两句，说不定他儿子正常后还是会和原来一样的呢。

但没想到，他儿子开口：“不要做多余的事。”

就好像跟他说话的人不是他父亲而是什么手下。

老父亲明显语气僵硬了：“那……第几日?”

“从三天前开始算，第七日。”

第七日……

为何要第七日……

老父亲糊涂了，暂时想不明白，只是含糊道：“行行行，那我提前一天叫人给你准备。”

说完，正欲转身，墨恒又开口：“我想去戏剧院上班。”

老父亲脚步一顿，欲泪横流，倍感欣慰：“儿子，你终于想清楚了?你当初可是学戏曲的翘楚啊！”

墨恒阴沉一笑，脖子因为扭动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声音气如游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跳啊……”

……

段安心里萌生不好的预感，感觉这跟原来的墨恒有关，不过，既然是原来墨恒想做的，他也会高兴。

如果体内的墨恒还在的话，他会觉得这个世界好像还不错。

毕竟当初他在台上舞姿翩翩，宛若惊鸿，步伐生花轻如云烟。

样子太美好了……

似乎被看出了点什么，段安赶紧收敛遐想的表情，回归纯良无辜且被受害者的恐惧。

……

如果婚礼还剩四天，那这四天墨恒会做什么?

会变着法把他榨干?

但实际上，他除了反复地逗留在这栋巨大的房子，隐忍克制地摸着自己的脸蛋，什么都没做。

段安甚至缩在沙发的时候，能听到刀具的声音，他想着这个男人在梦里没对自己下手做的事终于要开始了。

他本能地想摸索着房子逃跑，但是却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你干什么?!”段安发现了危险一般冲向厨房，却因为刀具的绊脚摔到了墨恒的脚跟处。

看见如此紧张的段安，墨恒的嘴角疯狂地扭曲，腿上的血被他蹭了一脸，装的纯纯可怜。

“你不能对自己动手，就算这不是你的身体，但是你从梦里出来，也不是因为借用了他的身体吗?!”

“借用……”俯视他的人脸色更加阴暗了，“我借了可不会还……”

段安能看到一片阴影压下来，随后布满鲜血的双手抚摸上他的脸，语气也带着些疼惜：“你再等等我好吗，我很快就会好的，等他走了，我就无所顾忌了。”

段安实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把这具身体的主人赶走?不，这绝不可以!

晚上，这个疯狂的男人恢复了冷静般，把家里的腥臭味打扫干净。

然后学着人类的样子，去买菜，要给他做饭。

而在墨恒出去的时间，段安给母亲打了电话。

本来他打母亲电话很快就会通的，可这次他却打了还几次。

[喂……]母亲苍老冰冷的声音入耳。

[母亲，你一定有办法让那个男人消失对吗?]

段安着急，如果墨恒没了这具身体，那他以后去哪？游荡人世间?

那样对他太残忍了。

老房子破烂的门木嘎吱嘎吱作响，母亲的声音在那些门木声中凸显得尤为古怪：“不，我没有，他是为你而来的，我们赶不走他。”

咔——

母亲说完挂了电话。之前母亲从来不会这样，好像刻意要与他保持距离，害怕任何事情殃及到自己。

母亲不是这样的人……对吧?

[人脸识别成功，请进]

开门声响起，一堆东西倒地。段安拿着的手机掉落，被门口发出的声音惊吓到。

“墨恒?”他试探性小心翼翼地喊着。

但除了刚才那堆东西的声音，他没有再听到其他声音。

墨恒又出去了?

他摸索着走向门口，到了门口处，又蹲下慢慢摸索，一只手刚碰到塑料袋子里肉乎乎软趴趴的东西，以为是什么人类肉·体之类的……

下一秒，一只湿漉漉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跟。

“啊——!!!”

段安完全被惊吓到整个身体往后倾倒。

“是我。”墨恒声音似乎带了些狼狈，闻起来味道也臭臭的。

“墨……墨恒?”段安纤细的手指摸到了一张滚烫的脸，接着他的手往下，发现墨恒的衣服有些泥泞在上面。

“摸够了没有?”那声音依旧让人惊骇。

段安旋即把手收回来。

“扶我起来。”他命令道。

“哦。”段安自己先摸索起来，然后示意他：“抓住我的手。”

……

这叫什么扶呢?

见墨恒没有动，段安只好重新蹲下来，然后照着他往常的习惯，找男人的双臂。

他想，梦里的男人应该和墨恒的身材差不多，他很快找到了双臂，然后双手穿过去，抱住他。

段安没看到，墨恒脸上此刻已经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了。

段安本来身体就弱，抱起男人不是件简单的事，他喘着粗气，发出硬哼，整个人艰难起来。

而墨恒整个人就是不出一点力气，像是瘫在了他身上，可是鼻息却贴着他的喉咙。

脸部的滚烫传递过来。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外出现，“先生，您这是回来的时候掉下水道了吗?您告诉我哪个地方，应该不是小区附近的吧?”

这一刻被人打扰，墨恒的嘴角压了下来，随着“嘭”的一声，门重重地被关上。

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废话真多。”墨恒不耐烦道。

“嗤——”段安听到刚才保安的话，却忍不住笑了。

笑容让赖在他身上的人一愣，不解道：“你……为什么笑?”

“没……什么。”段安吃力地把他往回拉。

他大概是明白了，这位大人估计还不习惯人间的生活，刚出去就碰了霉头。

不过，没走几步，男人的力气似乎恢复，被抱的人反抱身·下的人：“我身上脏，去洗个澡，洗完帮你洗……”

“我……”段安脸上浮现一股臊红。他以前虽然也是盲人摸瞎生活，母亲也都是让他自己洗的，但是面前这个他还没结婚就要帮个忙洗澡，确实让人臊意难减。

他不习惯这么做，于是整个人缩在沙发小果冻一般成了一团。

“他……不会真的要给自己洗澡吧?”梦里的时候，他都是完事就消失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

沐浴露的香味开始由远及近，段安的心脏几乎不受控制地跳动。光是想象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就让人难以承受。

“把衣服脱了。”他说。

“啊?”段安不解，“我应该进去再……”

然而男人已经开始动手了，先是从上衣开始。

“你身上的每一个部位我都了解……”墨恒道。

似乎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梦里几载，如此黏腻，如果完全真实，那么也算是夫夫许久了。

可段安还是不可接受，在他触碰裤子布料的时候，他抓住了他的手，“不了，我自己可以。”

“你讨厌我这么做?”墨恒问道。

同时周围的阴冷氛围让段安不寒而栗。

“不，我没有。”段安赶紧找补，生怕他一会儿生气。

“那你做给我看。”墨恒松了手，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他怎么做。

段安羞臊无比，却还是不得不在他面前解襟自己。

当白玉在前，墨恒满意地笑了。

他带着段安往浴室，又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入开好的暖水之中。

但是在看到他眼睛上的绸带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心的心脏突然一揪。

“我能把它拿下来吗?”他轻柔地问。

小文挺短的，来看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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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夫夫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