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煜神色淡然，而场下和弹幕上已经全场沸腾。
“哇啊啊啊啊！制作人代表居然是盛煜！盛pd好！”
“姐妹快掐我一把，我居然和偶像上了同一个节目呜呜呜……”
“天呐，导演居然能请到盛煜，为人民造福啊啊啊。”
练习生们全体起立，兴奋地一边鞠躬一边叽叽喳喳。
孙周周意味深长地看林拾星一眼，刚才还一脸‘世界与我无关’的林拾星正抱着身边的小姐妹尖叫。
这副样子，好像已经到达了人生的巅峰。
孙周周叹一口气，抱着林拾星晃了晃，无奈道，“星星姐，你清醒一点啊！”
林拾星完全是在美色前面丧失理智了好嘛！
林拾星以前根本没机会见到爱豆妆造的盛煜。
这样化浓妆的盛煜简直是面似妖孽，气质介于清澈和勾人之间，无比耀眼。
林拾星面色通红捧着脸看得快要入神。
盛煜在舞台上宣读了第一期节目的评选规则，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礼貌疏离地扫视练习生一圈。
他的视线不经意地略过捧着脸眼巴巴的林拾星，皱了皱眉，眼神很快冷漠又陌生地略过。
盛煜晃荡着身形在导师席最中间坐下，看了一眼导演后握着话筒宣布，“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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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单上按照公司或者组合排序，每叫到一组，那一组的练习生就上舞台表演。
表演完，每个导师给出一点建议和评级，最终由盛煜宣布每个练习生的最终评级。
盛煜的点评风格像在公司内部评级一样犀利。
一针见血，毒舌又带点冷幽默。
“C位都进错拍，你们是在广场上进修的舞蹈？”
“站位太开了，左右两边交流靠打电话？”
“你们团队配合不错，一人破一句音，我还以为音响坏了。”
两个小时，也就一个练习四年的何飒得到了盛煜嘴里的一句“还不错。”
……
导师团给出的评级基本都是D、F，吓得还没上台的练习生们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一边的Alan负责满嘴跑火车开玩笑，齐宁和古灵负责温柔鼓励，气氛还不算太僵硬。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弹幕感叹：
盛pd的要求真的很高，练习生小姐姐们感觉都要怀疑人生了。
练习生席位上人人面色凝重。
只有林拾星笑得像朵花似的，眼睛都快黏在盛煜身上了。
孙周周无奈地摇头，戳了戳林拾星提醒，“星星姐，到我们了。”
光耀世纪五个练习生上台，导演搞事情地把镜头给到了林拾星和齐宁两人。
看直播的齐宁粉定睛在人群中看见那张熟悉又厌恶的脸，抄起键盘就开始吐槽：
——沃日！！导演我要杀了你，请了宁宁当导师还让林拾星来选秀，你没看见我家宁宁看见林拾星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吗？
——靠，林拾星太恶心了，光耀皇太女，霸凌还强行给她抬咖
——林拾星我就在这里看着你，没实力没人品，我会永远注视着你，永远……
——呜呜呜，心疼我家宁宁（哭泣）
——笑鼠了，我家宁宁都当导师了，某些队友还来参加选秀呢（微笑）
古灵翻了翻资料表，抬起眼帘问道，“这些练习生是和你们一个公司的吗？”
她说的是旁边的盛煜和齐宁。
Alan不常在内娱活动，他对内娱的风气不是很了解，他随口惊讶地感叹，“哇，煜哥，你和齐宁是一个公司的啊？”
闻言，林拾星皱眉。
盛煜和齐宁同在光耀世纪旗下，又都是内娱当红爱豆，早就有cp粉给他俩拉郎配。
齐宁不知道靠这个‘师兄妹’身份蹭了盛煜多少热度。
果然，齐宁立马装作娇羞地拿起麦克风甜笑着回答，“是呢，我当时在公司练习的时候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师兄能回公司指导我们。”
音响里回荡着齐宁娇羞的声音。
弹幕上的cp粉当即开始狂欢。
林拾星无语地看一眼齐宁荡漾的表情，指尖在话筒上攥得发白。
万众瞩目中，盛煜神色漠然地缓缓抬起话筒说，“有指导过吗？我们好像不是同期。”
林拾星原本垂着头，气愤地用脚尖用力点地。闻言她一挑眉，差点笑出声。
林拾星突然觉得这个沉闷的录制场地环境优美了起来。
大灯当空照，花儿对她笑，就连空气都清新了。
齐宁喉中一哽，脸色微妙地沉了沉。
林拾星这表情正好被齐宁看见，她攥在话筒上的手收紧，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盛煜淡淡道，“可以开始了。”
话音未落，齐宁却拿起话筒先一步开口，“等一下，我要向大家特别介绍一下——星星和周周，她们俩是我练习时候的好朋友，都很优秀，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她们。”
齐宁的眼底微不可见地闪过一丝得意。
练习的时候，她和林拾星是最大的竞争对手，而现在——她已经成了拿捏林拾星评级等级的导师。
而且当年那件事情之后，林拾星黑料缠身怕是永无翻身之日。
果然，齐宁刚说完，弹幕上就炸开了锅。
义愤填膺的齐宁粉眼中，以前受过委屈的齐宁简直是善解人意的小天使。
她们应该为小天使齐宁发声，给林拾星一个教训。
齐宁放下话筒，含着笑看向林拾星。
像她这么蠢的人，要么根本反应过来，要么就只能默默把这口气咽下去。
孙周周听出了齐宁的弦外之音，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一时想不出怎么回应只能尴尬地看看林拾星。
林拾星拿起话筒冷静地直视齐宁。
林拾星笑着说，“感谢宁宁的实力认证，我相信实力就像真相，都是藏不住的。”
如果说，之前她对齐宁的怀疑只是猜测。
那么现在，这个猜测在她的心里就已经落实了百分之九十。
林拾星不动声色地和齐宁交换一个眼神，在捕捉到对面神色中的一丝慌乱后故意笑开。
音乐声响起，表演开始。
光耀世纪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经纪公司，练习生训练严格。
她们的表演一开始，全场的练习生都屏息凝神眼前一亮。
弹幕上早就审美疲劳的网友们又打起了精神：
——光耀不愧是光耀，业务能力都杠杠的
——那当然，我家盛煜宝宝也是光耀出来的，这狗公司虽然狗，但训练练习生是很严格的
——虽然光耀狗公司骚操作一堆，但星探还是在好好上班的，这公司的小姐姐都好漂亮啊，爱了爱了
——刚打开直播，最中间的那个小姐姐叫什么名字啊，卧槽好美！
——沃日，中间那个不是林拾星吗？姐妹我劝你一句，别做粉林拾星这种留互联网黑料的事情
——林拾星是里面跳的最烂的吧？？凭什么还站C位，皇太女实锤了（呕吐）
——皇族算什么，这剑人霸凌一生黑（微笑）
——弹幕能不能别吵了，林拾星刚才一直在暗示霸凌的事情有内情吧？当年的事情又没有实锤，有的人说话不要太难听
……
林拾星早就看出来，光耀世纪不想捧她。
除了第一个pose让她站在中间，后面她都是在给其他练习生当背景板。
林拾星也没气恼。
站在最后一排，没关系，被别人挡住，没关系。
她也不是没经历过这样无人问津无人在意的时光。
风雨见多了，内核早就修炼得百毒不侵。
她保持着对着镜子一遍遍练出来的表情管理，微笑，甜美，魅惑。
前几周集训，林拾星基本就没回床上睡过觉。
她一天除了吃饭睡觉几乎都在魔鬼训练，再加上原主的身体素质和肌肉记忆还在。
林拾星的表现还算不错，至少不像之前在评级的时候那么灾难。
表演结束。
盛煜在升降级考试的时候都已经看过了所有人的考核表演，这次舞台一切尽在他的意料之中。
——除了林拾星。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练习生之前在考核里用他的歌跳大神。
这进步，够快的。
不过，还是不够好。
盛煜不会因为同公司就有任何优待。
他拧着眉略微思索，笔尖在林拾星名字后‘D档’悬住。
盛煜顿了顿，看向一边的导师，淡淡道，“稍等，我们商量一下。”
被练习生车祸现场般的表演摧残了半个晚上的Alan和古灵犹久旱逢甘霖，拿着话筒大夸特夸。
古灵说，“乐感不错，音准全在调上，唱高音part的孙周周和白心怡，我愿意给一个B。”
Alan用蹩脚的中文补充，“真是太棒了，这是第一个我看出团队的舞台。中间那个……林合星，你的舞蹈虽然没有那么好，但你的表情管理很好，看见你笑，让人心情很好。”
古灵接茬，“咳咳Alan，你的中文老师教你认字认半边吗？那个字念拾，拾星。还有，你这话是在夸人家吗？”
古灵教Alan念林拾星的名字，两个人围着盛煜，一人一个‘shi星’。
每念一次，盛煜的表情就阴沉一点。
盛煜沉默着坐在中间，面色阴晴不定，指尖攥在话筒上微微发白。
林拾星背后冷汗直冒，连忙接过话头，“Alan老师应该是在夸我，夸我在组合里起到吉祥物的作用。”
“Alan老师，念错我的名字记得给我打个A补偿哟，不然我也叫您阿兰老师了。”
林拾星这波自嘲恰到好处，原本昏昏沉沉的现场响起一片稀稀拉拉的笑声。
古灵意外地看林拾星一眼，心道这个练习生还挺会来事儿。
弹幕里也飘过一堆哈哈哈。
——阿兰老师？？林拾星素质不详，报复心极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A宝，答应我，回家吧回家吧，好不好？这辣条味儿的中文还是不要再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Alan，你这中文让我两眼一黑，偶像行为不要上升粉丝（微笑）
——靠北，什么鬼吉祥物的作用，我笑吐了，林合星你赔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兰这个名字怎么怪萌的啊？阿兰粉笑纳了（微笑）
导演组坐在镜头后面也在笑，张成乐呵呵地大腿都要拍青了。
张成笑着跟一边的小助理小声说，“这姑娘，我还真没签错。”
林拾星搞波事情，现场和线上的气氛都活跃起来，张名连忙叫摄像师把镜头对准林拾星，生怕错过一个梗。
坐在一边缄默不言的齐宁气得脸都快青了。
本来刚才看见林拾星的舞蹈功底退步大不如从前，她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但万万没想到，也就半年不见，笨嘴拙舌的林拾星反应居然变得这么快！
还真是小瞧她了。
齐宁在桌下攥紧了衣角，缓了缓才拿着话筒假惺惺地说，“整体不错，但星星，周周，我对你们俩的期望其实还能更高的。为什么我觉得星星你退步了，是因为最近状态不好吗？”
齐宁偷瞄了一眼盛煜停顿的笔尖，不由分说地说，“我暂时只能给你一个D，期待你更好的表演。”
齐宁略带讨好地和盛煜交换一个眼神。
盛煜略略颔首道，“第二个八拍，进breaking的那个地方没跳齐。第二，体力不够，后半段麦里喘得像风箱。”
齐宁的心略微定了定。
她了解的盛煜，对待专业严苛，最讨厌不专业的人，他一定不会给林拾星好脸色。
齐宁简直想直接把评级表抢过来，赶紧给林拾星勾上一个F档永远挂上耻辱柱。
谁料盛煜顿了顿，平静的目光落到林拾星的身上，“你还有一段星推表演？准备吧。”
林拾星：看我星推表演惊艳全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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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打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