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扑在现场的警察听见了门口的动静。萩原研二回头,见到一个陌生人。
“是群马县的警察?”
“啊……对。”
山村操迟疑地应了声。
萩原研二走过来,扫了眼拿着花瓶迟迟未放手的安室透,看着站在门口始终没进来的山村操,眼底划过一丝了然。
“安室先生,麻烦还请不要乱碰现场的物品。”
“啊,是警官先生的嘱咐的话,身为良好公民当然会遵守——这只是侦探的一颗好奇心。”
安室透放下手上的花瓶,重新收敛好神色,又成为一个温和和善的好青年。
站在门口的山村操:“…………”
你不对劲。
这个看起来咋咋呼呼的青年左瞅右瞅,一一看过去,顿时就理解了奥德里安说的最和善的人是什么意思。
眯眯眼,看起来很年轻的茶发青年嘴角虽然带笑,可山村操小动物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人并不好相处。
至于最先看到的安室透,变脸速度未免过快,看着就不像好人。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相当敏锐的山村操越过另两个人,直奔萩原研二面前。
“你就是那位正巧在现场的萩原警官——哎呀,真是幸会,我叫山村操。”
萩原研二虚握着手小幅度地晃了晃:“你好,山村警官。我想请问鉴识科的人什么时候上来,还需要你们确认一下被害者的真实身份。”
“啊,被害人不是和你们一块来的啊。”山村操憨憨地挠了挠头,“稍等,我先联络一下我的下属。”
“鉴识科的人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快到了,我去催催——以及麻烦萩原警官移步,我们谈谈。”
萩原研二读懂了他的意思。
他看了眼身后的两个人,没有多说。听着山村操尬笑着请冲矢昴和安室透两人先下一楼。另两个人视线一撞上,纷纷板着脸出去,没有多说,把听警方话的普通民众表现得淋漓尽致。
偌大的现场只剩下两位警察。站到离尸体远一点,正好靠窗能够看到下方来人的地点。两人面对面会谈,其中一方愁眉苦脸的□□肩膀:“萩原警官,根据你的经验来看,你对这个案件怎么看?”
“我的意见啊——”萩原研二抵着下巴想了想,余光扫到被害人:“得看被害人的身份是什么。”
他的逻辑被理顺,“想要定位到凶手的范围,最重要的就是确定死者身份。”
“假设被害人是这次活动的主办方,那么我倒是认为可以先把凶手范围定位到我们这边的来人。”
山村操点点头,眉头却不见舒展,依旧苦恼着某件事:“这个地点太不妙了。”
“这次的活动本身就是为了找到十二年前那场案件的真相。”萩原研二倒是能理解。两人都是警察,对于一些案件仅限于流传在警方内部的消息都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萩原研二倒是明了山村操的烦恼:“你担心这起案件和十二年的有关。”
他笃定道:“这是不可能的,当年那起案件在我看来倒像是一个聚众吸食。”
“后来警方也调查出这些被害人体内含有超标的剂量。”
山村操看了他一眼:“不是这个,是六年前发生的事情。”
萩原研二:“什么?”
这个他倒是真没听过。六年前,萩原研二人都还在病床上躺着,连什么时候能醒来都是未知。
等他醒来,事情已经过了几年,堪称完美错过。
山村操不知道这一点,还觉得这人消息真闭塞:“没听过也没关系,可能是没传这么远啦。”
“因为案件的主场还是在群马县——害哟,这样一说,我们群马县也是遭老罪了。”
往四周看了眼,山村操才凑到萩原研二耳边,小声道:“六年前的那名被害人是群马县的一位警察。”
“你就当我瞎唠叨听听就好。”他还特地补充一句道:“不要放在心上。”
萩原研二:“……不放心上。”
听了他的口头保证,山村操这才放心地往下说:“总的来说还是和十二年前的案件有关。”
“公安那边虽然当时就转走了所有信息,但是由于这起案件是当时的一名警官接手的第一件案件,始终忘不掉。每隔一段时间听到这边有什么风声就会来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萩原研二点头:“如果是新人,碰上这种案件的确会念念不忘。”
“就是啊。”听到有人赞同这话,山村操一副看同伴的表情:“我现在都还记得我工作后遇上的那起老奶奶走丢案。”
“刚工作就碰上这种事,想忘都难。”
山村操:“按理来说,这名警官私底下调查这件事已经好几年,对这边环境也很熟悉。可是六年前偏偏就出了件事——六年前,有同事接到报案电话,说他在这后边那一条小河里发现了尸体。”
看出他脸上写满了快问我的心思,萩原研二顺口问道:“这名警官意外掉河里了?”
“这边是这样结案的。”山村操又神神秘秘地说道:“但是吧,怪就怪在这名溺水而亡的警察是会游泳的。”
“听说以前还拿过游泳冠军,你说这奇不奇怪。”
“所以你们都怀疑是有人把他灭口,目的是阻止他继续调查这件事。”
听到这,萩原研二大致懂了山村操的意思。案件到现在,有一点他是认同的——这起案件背后绝对还藏着一方。
“嘘嘘嘘——!”听到他这样大咧咧地说出来,山村操吓了一跳:“小点声!谁知道这附近会不会藏着什么人。”
萩原研二往后退了一步:“这起案件绝对和这些阴谋事没关系。”
他说道:“我认为凶手和被害人一定认识。”
“啊?”
山村操总觉得少了什么感觉怪怪的。眼神向下正好看见鉴识科的车过来,干脆朝他们挥手,招呼着人快上来。
被打断发言的萩原研二闭上嘴,安静等着鉴识科的人上来。有一些事,到底还是得精确检验一遍才能笃定。
·
跟着鉴识科过来的人里还有几位警官。看着上去和对方打招呼的毛利小五郎,奥德里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又把目光转向被通知警方过来的侦探们。
独自一个人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白马探嘴角挂着势在必得的浅笑,好像已经发现了关键点,只等警方的信息报告来填充空白部分。
随后过来的服部平次扫了眼四周,回到位置上坐着。柯南被毛利小五郎提溜走,扔到了奥德里安的边上。
“来。”
奥德里安向柯南伸手,手心里放着颗糖果:“你也安静一点吧,看你今天一天绷着张脸,有什么烦心事?”
柯南:“…………”
有这么明显吗???
他有些纳闷,却注定得不到解释。随着有警官过来给在场的人分开做笔录,一切好像按下加速键。
侦探们对真相的执着追逐,关于杀害主办方的真正凶手,看得出来都在摩拳擦掌打算揪出真凶来。
被积极参与的年轻人一衬托,显得坐在另一边的成年人们相当佛系。也不能这样算,毕竟还有两人时不时瞅一眼,看起来很想抓住对方身上的破绽。
夹在中间的四人瑟瑟发抖。
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地上被橙红照耀。间接工作了一回的萩原研二走了下来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歪头看向吵闹的人群:
“这是在做什么?”
奥德里安回头看向萩原研二,扬着笑脸把萩原研二摁在座位上,“快来看,这里在表演语言的妙用。”
萩原研二:“…………”
真的假的。
他顺着奥德里安的角度看过去,果不其然看见自己的老熟人正在和那位青年呛声。
怎么说呢……很意外。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速度飞快的给幼驯染发了条信息。
上回看这场面,还是警校时期的降谷零和松田阵平。萩原研二有满腹疑问想要去问,然而莫名的,直觉让他望而却步。
现在的降谷零还是降谷零吗?
萩原研二很狐疑,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些事。
“那位警官还在楼上?”
奥德里安拽了拽走神的人的衣摆,感受到动静的萩原研二回神,“在啊。他们可没这么快。”
萩原研二:“你应该是最早能走的,这些事和你没关系。”
“我懂,我是最没嫌疑的。”奥德里安自信点头:“柯南也能跟我一起走。”
“我要等毛利叔叔。”一直被奥德里安搂着肩膀,只能眼看着另两位好同伴离开的柯南抓耳挠腮也没想出个合理借口来。
万能的我要上厕所还被奥德里安一句我也去给打断。
“那要好久吧。”以奥德里安浅薄的了解,这件案件不是短短几小时就能解决的样子。
他恐吓道:“小孩子不睡觉可是要长不高的哦。”
“不可能!”柯南豆豆眼,“你又在骗人。”
他才不会矮呢!
萩原研二没忍住笑出声。
奥德里安看了他一眼,态度诚恳地再次邀请:“今天这次就算了,等什么时候我再邀请萩原警官玩。”
今天这次不算,本来打算待一段时间凑够热闹就离开的计划被意外打断。
奥德里安心里门清,但凡自己老实按照地图路线走都碰不上案件……应该吧。
奥德里安很怀疑,换条路线走到底会不会遇上案件。
来了日本多天,他已经不确定出门遇案件是这边特色还是单纯运气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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