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哥在早高峰的车流里像一条泥鳅一样,在各个车道钻来钻去,还时不时的打开窗户对着外面大骂一句:“你他妈的会不会开车啊,马路是你家开的啊?”
车子的油门感觉一直都没有被放开过,发动机一直在嘶吼,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面包车的发动机还能发出这种声音。车窗玻璃也伴随着车子的震动发出哐啷哐啷的撞击声,仪表台上放着的一只脑袋会晃来晃去的小狗,像是嗑了药一样疯狂的摆动着脑袋。
这面包车在磊哥的操控之下,感觉像是几百万的超跑一样,推背感十足,动力源源不断。每每要变道时都是快贴到前车屁股的时候,磊哥才会一把方向盘变到另外一个车道,然后再重复上面的操作,周而复始,循环不止。
我在磊哥的车子里面左摇右晃,如果不是安全带绑着,我估计我随时都有可能一头撞破玻璃,飞到车子外面去。胃里翻江倒海一般,昨晚喝的酒不安分的往外冲,估计也是想看看外面到底是怎么了。
“磊哥,咱们能不能开慢一点,我感觉咱们快要追尾了,我觉得咱们这样不安全。”
“不安全?别闹,只要开的够快,死神就追不上我们。只有够快,才能快速的躲避危险。看来你还是太年轻啊。”
车子后排传来几个人的奸笑声,我现在才明白,他们为什么宁愿挤在后面也不愿意坐在副驾驶了。
“我研究了一下,我给副驾驶的人分了三类,一种就是不会开车的,另外一种就是老司机,还有最后一种就是夹在这两种中间的一种人,会开车但是还完全没有达到老司机的水准。”
磊哥抽出一根烟塞到嘴里,双手离开方向盘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挡着从窗外灌进来的风,伴随着打火机清脆的“啪”一声,点燃了这根烟,而磊哥脚下的油门在整个过程中都没有松开过。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吓我的满身是汗,胃里那些不安分的小东西们好像也都被吓了回去。
“前两种人在副驾驶一般都是什么话都不说的。因为不会开车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而老司机是可以很好的判断车子的情况,知道很安全所以不说什么。这第二种人嘛,就是你这样的了。”
磊哥夹着香烟的右手对着我指了指。
“你这种人就是会开车,又判断不好,还叫叫叫,永远觉得别人开车没有你们开车安全,搞的全世界只有你们会开车一样。”
后面那几个人哈哈大笑,看来他们听磊哥的这套谬论不止一次了,不然也不可能会没有一个人出来反驳。我只得强忍着难受一声不吭。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磊哥一脚刹车把车子停在了一个小巷子里面。我打开车门,跑到离车子不远处的垃圾桶旁边大吐特吐。
磊哥说的早餐店就在这个巷子里面,看起来脏兮兮的,门口的食客倒是不少,磊哥招呼我们在小店外面的一张桌子上坐定,然后熟络的跟老板打了个招呼,然后开始点餐,“九碗豆花儿,九碗豆浆,九份小笼包,十八根油条,再给我一个韭菜盒子!”
“磊哥,韭菜壮阳啊,你怎么只自己吃也不给我们点一个啊。”乌乃坐在小马扎上用纸擦着油腻腻的筷子,阴阳怪调的说着。
“去你大爷的,爱吃就吃,不吃就滚!”
吃完饭,我拒绝了磊哥送我的好意,我不想开开心心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又原封不动的再吐出来。于是自己一个人坐公交回到了学校。
打电话问老大要了课程安排,今天只有上午有课,下午没有课程安排。去教室找到了他们三人,挨着他们坐下。在教室迷迷糊糊的呆了一上午,中午吃了饭,回到宿舍倒头就睡。晚上和宿舍三人打了招呼说去女朋友就出了宿舍。
开始的时候磊哥并没有告诉我每天上班的时间,不过上了几天班的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上班没必要去那么早,一般九点左右到会所就刚刚好。看了看现在的时间还早,想着自己还缺几样像样的衣服,便顺便去逛了个商场了,买了一些打折的衣服,到会所后便把衣服放到了磊哥专门为我准备的柜子里面,换好衣服后,便去了隔壁房间。
这一次乌乃到的竟然比我还早,自己一个人趴在角落里的一张小凳子上在写写画画,我走近一看原来他在玩数独。我静悄悄的站在他的身后没有打扰他,许久乌乃才察觉到我。
“你会玩吗?每一横排,每一竖排,每一个九宫格内,都要包含一到九,但是不能出现重复的数字。”
“我会呀。我小时候也经常玩。”
乌乃只是提出了问题,根本就没有听我的答案,又把头埋到了数独里。每次看到乌乃认真玩魔方,填数独的样子都不能把他与他的职业联想在一起。如果他不在这里,估计他真的可能在大学吧,不过也不一定,我也是大学生,可是我也和乌乃一起呆在了这个地方。
我在乌乃身边坐下,看着他在小本子写写画画。
刚刚坐了大概十几分钟磊哥就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乌乃!你们几个跟我走!来客人了!”
我们赶紧起身跟着磊哥来到了包厢,客人似乎对选择我们谁并没有那么在意,没有对我们挑挑拣拣,而是随便点了几个让我们留下,其余的就又都随磊哥出去了。这一次我的运气比较好,和乌乃一起都被留了下来。
乌乃刻意的走到我身边趴在我的耳朵边上小声的告诉我,“喝酒的时候注意一点,不要让酒杯离开自己的视线。”
我还没有明白乌乃什么意思,乌乃便笑嘻嘻的朝着指定他的客人走了过去。
不过既然乌乃叮嘱我一定盯住自己的酒杯,那肯定有他的道理。我走到我的客人旁边,便按照常规流程开始给她倒酒喝酒,可是我明显能看出来客人对喝酒好像并不感兴趣。我赶紧变换招数跟客人提议摇骰子划拳。客人漫不经心的拿起骰子,虽然玩了两把,不过却像是配合我一般,哈欠连天萎靡不振。这时我倒是慌了神了,这可怎么办啊。正当我六神无主的在昏暗的包房里寻找乌乃时,客人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她需要去卫生间,我赶紧起身扶着她从我身边走过去。
趁着客人去卫生间空当,我赶紧过去找到正在和客人打情骂俏的乌乃,趴在他耳朵边上说:“我的客人好像对我不感兴趣,我该怎么办?”
“回去好好等着,一会你就知道了。”乌乃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只得回去在沙发上坐下,片刻后客人从卫生间出来了,但是并没有回到沙发这,而是径直走向点歌台,换了一首节奏感很强的音乐,在包厢的中间疯狂的扭动起来。我正诧异于这客人的改变时,客人过来一把拉起我走到房间的中间和她一起摇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我身体协调性一直很差,作为一个做广播体操都能顺拐的人,这真的有点难为我了,不过为了讨客人欢心我也只得僵硬的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像个钟摆一样随着她左右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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