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祁时之也被吵醒，带着不清醒的嗓音问：“几点了”

此时的窗帘没拉开，室内昏暗，沈泊宇迷糊着缓了一会才认清屏幕上这人是谁，手机屏幕的光让他控制不住眯着眼皱眉：“别太爱了我说，还要看着他的照片睡啊”说完把手机丢回祁时之身上。

认识多年的兄弟，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恋爱脑了，关键这还没恋上呢。

祁时之身上的被子被落下的手机砸出一块凹陷，被窝里的人莫名其妙，闭眼摸索着拿起手机，接着看清屏幕，明白了沈泊宇为什么这个反应。

“...我说不是这样的你信吗”

沈泊宇把头缩进被子里还想接着睡，回答丝毫不走心：“信，认识这么多年，你说什么我都信”

祁时之：“我只是因为...”只是什么，只是因为想找到这个人所以直到睡前都在认真研究他的照片？

还是因为一见钟情到要看着他的照片睡？

沈泊宇闭着眼：“因为什么？因为爱情？”

“一个金毛把你迷的，鬼迷心窍”

...

祁时之一时没想好说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不解释了，随便吧，确实是被迷的。

杜墨年和李源那张床有了些动静，似乎是被闹钟和刚刚的对话吵醒的。

杜墨年动了动身，关节咔咔作响，他皱着眉哑声道：“啊...头好痛”

推开身上胡乱堆盖的被子，李源和他情况差不多，两人一身酒气，宿醉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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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醒了，祁时之开始对其他三人控诉他们昨晚制造的噪音：“人家是组乐队，你们可以组一个合唱团了”

“合唱团”中的某一位——杜墨年，此时正在浴室里一展歌喉。

“我没有吧？”沈泊宇试图脱离这个合唱团。

祁时之平静道：“你喉咙里塞了个癞蛤蟆”

“我录下来了，要不要来辨认一下哪个是你的声音？”

...沈泊宇不语。

OK，三人合唱团出道曲有了。

洗漱完，他们换了套衣服——楼下临时买的，四个人统一穿的白T和牛仔裤。

原来的衣服除了烧烤的油烟气还有酒气，如果穿着那身衣服出门，是路过的人闻到了都会退让三米的程度。

看着换好衣服后的人，沈泊宇毫不吝啬地评价：“两个醉鬼洗干净换套衣服倒还像个人”

李源：“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可惜醉鬼不赶早八但也要赶着上课”

沈泊宇看看其他人，又看看自己：“这样一起走出去，好像四个兼职生”

“补充一句，颜值顶配版的兼职生”杜墨年正放下吹风机，对着镜子抓头发。

祁时之：“行了赶紧走吧，风齐说这节课要点名，他用书帮我们占好位置了，倒数第二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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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前，顾风齐给祁时之发了条消息，一张照片，教室里四个连着的座位上都放了书。

接着还有两条消息：【位置占好了，倒数第二排】

【从后门进】

【你们起了没，赶紧来，这老师说周一点名】

祁时之：【谢了兄弟，现在回去】

顾风齐：【好说，口头谢就不必了，辛苦费付一下，五百八百不嫌少，一千两千不嫌多】

祁时之：【OK，梦里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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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学校前四人买了瓶阻隔喷雾往身上喷了喷，打算压一压自身的信息素味道，公共课教室封闭且人多，不做好阻隔的话，担心会和其他人的信息素相互影响。

周一上午第二节是公共课，这种大课都和其他专业一起在阶梯教室上，四人回来的速度还算快，踩点从后门走到教室倒数第二排坐下。

上课后，老师：“这节课我就不挨个点名了，大家扫一下码，来的人在手机上签到”

投影屏幕上出现一个二维码，祁时之操作完放下手机。

虽然喷了阻隔喷雾，但在进到教室后祁时之还是有点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阻隔喷雾没喷够量，他闻到了周围隐隐约约飘着不同味道的信息素气味，好在气味不浓。

身体不适加上昨晚被一些“交响乐”影响睡眠，睡眠时间本来就少，祁时之在上课不久后终于撑不住，倒头趴在桌子上。

久违了，果然还是课堂上的声音最催眠。

公共课人多，老师也没精力去关注每一位学生，只专注讲自己的课，讲课的声音从讲台传来，白噪音般隐隐漂浮在祁时之耳边。

睡梦中，他感觉到一缕熟悉的白茶味信息素好像飘进了他的梦里，若隐若现，他想要紧紧抓住，偏偏却又怎么都抓不着，一时间，他被引得没了睡意，从梦里醒来。

虽然目前还不知道一起上公共课的是哪个专业，但闻到这熟悉的信息素，祁时之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他抬起头来想找那一抹熟悉的白金发色，往周围仔细看了一圈，乌泱泱一大片，却都是暗色系的头发。

他心情低落了些。

也是，哪有这么巧的事。

祁时之抬手揉了揉头发，怀疑是自己整天惦记着这个任务目标，日思夜想所以刚刚做了个梦，那信息素是在梦里闻见的。

可那信息素实在吸引着他，他还是想再次确认，又仔细往周围闻了闻，只闻到了可乐味...杜墨年的信息素。

看来阻隔喷雾还是没喷够...

祁时之拿着阻隔喷雾往自己身上多按了两下，又把阻隔喷雾往杜墨年手里丢了过去：“压压你的信息素”

估计是宿醉的原因，杜墨年没说话，看着情绪不太高的样子，接过那瓶喷雾就对着自己按了好几下，又按着喷头往周围绕了一圈。

杜墨年喷完后抬眼往周围前后看了几圈，面无表情，有些不悦。

祁时之看着杜墨年的反应：“怎么了？”

杜墨年摇摇头：“没，闻到一些让人不太舒服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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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教室前的一路上，杜墨年一只胳膊架在祁时之肩上，勾着祁时之边走边哭诉着自己头痛欲裂，身上也疼，问祁时之他们昨晚回酒店的路上经历了什么，一觉醒来全身筋骨像被人揍了似的...

但在进到教室那一刻，杜墨年就停止了哭诉，昨晚那个感觉又来了，还是那个信息素的味道，还是那个信息素的压迫感，等他反应过来想找源头时，信息素又消失了。

看着周围的人反应正常，杜墨年总觉得是自己感觉错了，可那片刻间实打实的压迫感似乎又在提醒着他这是真实发生的，因此他上课后回忆了一会，实在觉得不对又打算问问身边的兄弟。

当时祁时之和沈泊宇都趴在桌上，杜墨年只好找李源求证。

李源今天早上一觉醒来的症状和杜墨年一样，头疼，身上也疼，当时正皱眉撑着头，听见杜墨年的问题，他开口道：“闻到了，但我这边没什么压迫感，一瞬间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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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坐在后排的楠爻，表面：云淡风轻，礼貌微笑；脑子里：如果M19有人形的话估计会被他抓着晃成一坨面条。

M19：“冷静，冷静，不是我要这么设定的，人家性格就是这样，性格使然”

“而且人家本就是大学同学，勾肩搭背的很正常昂昂啊啊~”

对此楠爻只想表示：AO有别，请独立行走（字面意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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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信息素的源头，杜墨年放弃了，对着祁时之：“时之，我头好疼，趴一会，下课了叫我”

后半节课，老师照常在讲台上念ppt，沈泊宇趴着在刷手机，祁时之没玩手机，也没趴着，但也没听课，正靠在座位上放空。这时，后排几位同学讨论公选课的话语声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学校从大二开始每学期都会安排公选课，要求四年里修够指定学分，否则会影响毕业。

又要开始选课了，其实不是选课，用抢课来说更贴切一点，毕竟未必有选的机会。

那是一学期一度的教务系统瘫痪时间，点个按钮能卡半小时。

怎么说也是抢过几次课的人，对于哪几门课比较好过祁时之还算有经验。

除了他以往的经验以外，祁时之身上还绑着个系统。

祁时之正琢磨着怎么说服系统帮忙，此时，下课铃响了。

他把趴着的两人挨个拍醒，杜墨年抖了一下，感觉才眯了一会铃声就响了，他抬头迷糊道：“下课了？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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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统一着装的“兼职生”跟着人群走出教室，这种公共课人很多，下课了都挤在前门或后门，他们正往后门走，连带着被挤在人群中间，如果不是个子还算高，祁时之的脸怕是就要和别人的后脑勺来个亲密接触了。

“前面堵着干嘛呢，赶紧往前走啊”

“别催了，都走着呢”

人多口杂，前后排的人突然开始带着情绪隔空对话，周围混杂着一些不耐烦的声音。

这时前排突然有人推搡，祁时之被撞得往后退了一步，一个踉跄，脚下有些站不住，就在他以为下一秒就要跌倒时，身后有只手扶住了他的腰，那人手掌宽大，手指温热的触感透过衣服传来，身旁的沈泊宇见状伸手提了一下他的胳膊，祁时之快速调整好后回头说了声谢谢，随即抬头和身后的人对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