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恭敬地应下,将原话带到。
谢向二家都是江城赫赫有名的豪门。在谢老爷子那代一直并驾齐驱,但谢恒之接手谢家后,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谢家飞速发展,向家节节后退,如今谢家早已称霸江城,无人能及。
谢家只手遮天他发出的话,从来都不只是给不给的面子问题,而是不得不郑重的要事。
向城自然不能得罪谢恒之。他最初还以为只是谢钰和向城两个小辈有什么误会。可打电话询问,又没问出什么结果。
“喂,爸您放心,我有分寸,谢叔可能就是怪我没劝住谢钰去玩赛车吧。”他没有实话实说。
向宇到底还是了解这个儿子,再三叮嘱道:“谢家现在惹不起,你小心做事,安分点,我生意黄了饶不了你。”
向城脸色难看的挂断电话,随手将手机往墙上砸去。全新的定制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向大少,什么事这么生气?”床上的女人娇笑伸出手揽住向城脖子,却被少年不耐烦地扯开。
“没心情,滚开。”他虽然被金堆玉砌供出一副好皮囊,但不高兴能把人玩死。女人了解向城性格,听话的止住了声音。
谢恒之怎么会亲自下令给老爷子警告。
向城想到那天意图灌醉白苓的事,她告诉谢钰了?
不对,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谢家父子关系不和,谢钰行事张扬,要事知道了,根本不用谢恒之传话,早就单枪匹马来拼命了,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忽然 ,他想起了纠缠白苓时看见的那辆车。是谢恒之的车。想到这,他不经骂道:“他妈的,见鬼了。”
少年一把掀开被子,全然不顾旁边裸露受惊的人女人,穿上衣服便要离开。
“向少,你这就走了?”那个容貌艳丽,浓妆艳抹的女人轻声问道。
向城不耐烦的扔出一张卡片:“三百万,不该说的别说,不然……”他声音顿了顿,而后阴沉的接着道:“老子有的是办法玩死你。”
向城赶忙求证,发现白苓这几天确实在谢家老宅,谢钰也未回来。向城随意晃动着酒杯,轻笑一声:“这可就有意思了。”
白苓不知道向城的想法。一楼客厅还开着灯。女孩坐在沙发上,看着门口。
已经是一点多了,管家说谢恒之很少这个时候回来。
白苓有些漫不经心:“你说他会不会回来呢?”她有些无聊的问系统。
脑海中的机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毫无波澜道:“我没权限预测天命之子行动轨迹。”对于任务,系统主打陪伴,百无一用,不能给白苓任何有效帮助。白苓并不着急,只是静静的坐在客厅等待。
若是谢恒之真的不回来,她便在这里等一晚上,毕竟柔弱小白花是如此的小心不安,主人不回来,她怎么好意思失礼的睡觉呢?
想到这,她甜甜的笑起来:“谢恒之应该会有家的温馨感吧。好像很少有人等他回家。”
他金钱权力早已拥有,可佣人们留下的灯光明明是暖黄色,却没有丝毫温情。
白苓等了很久,已经凌晨一点了,男人才在引擎轰鸣声回来。
灰色轿车停在门口,谢恒之缓缓下车,在车灯和月色下,好似微微散发着光芒。白苓刚被刺眼的车灯照醒,就看见谢恒之在楼下的车旁看着她。
白苓感受着在阴影之下,谢恒之眼神被细微月亮染亮的落在自己身上。他臂弯挂着黑色西装外套,阴影明暗之下,神色难辨。
白苓用手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第一反应居然像受惊的小狐狸一般跑开,像极了落跑的灰姑娘。男人只远远看到了一个清丽柔弱的白色身影。整完了应酬的疲惫神奇的消散了许多。
“先生。”管家和佣人及时的出来迎接。
佣人恭敬的结果男人手上的衣服,再上楼时,状似无意的问:“白小姐还没休息吗?”他声音澈冽,眉目清冷,像是雪中的古松,孤傲却不冷漠,疏离却沉稳。
白苓跑的慌忙,并没有注意道自己进错了房间。
白苓蹲在门后,手指紧张的捏住自己裙摆,却听管家淡笑着说道:“白小姐说她已经休息了。”他依旧恭敬的低着头,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旁边的房间。
那是谢恒之的卧室,除了佣人,几乎没什么人进去过。白苓却慌不择路的的闯入了那里。
走廊的交谈声已经停止。白苓侧着头听见了门锁转动的声音。她躲进窗帘后,在开门声响起后,又忍不住更贴近窗户一些。好似这样才能更有安全感。
那团白色的小东西在不算厚的窗帘下若影若现,如同幼小的小动物一般窝在自己巢穴里,对未知的一切瑟瑟发抖。以为只要自己闭上眼睛,别人就发现不了自己。
谢恒之眼底涌起清淡的笑意,也起了逗弄的心思。
听着脚步声渐渐离开,白苓缓缓地松了口气。看着男人经过她走进浴室,于是慢慢打开门,想要偷偷离开。
“蜂蜜水喝了吗?”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清冽的声音。白苓有些无措僵硬的回过头,便看见男人松散的穿着黑色衬衣走了出来,领带不翼而飞,扣子很随意的松开几颗。
他刚洗了把脸,晚间的疲惫消散了许多。在水珠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清爽松弛。眼底不自觉涌起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白苓捏着裙子的手紧了紧,并未回应。男人浅笑着看着女孩:“你也是在这个时候进的谢钰房间吗?”
他语气一如既往,却叫白苓脸色瞬间苍白下来,不禁紧紧咬住了唇瓣,微微渗出血丝。
在谢恒之的方向,可以看见白苓苍白脆弱的侧脸,在黑色发丝下更显清纯无助。明明站在暖黄色灯光下,却好似一碰就碎。
和清冷疏离的气质一般,谢恒之从来不近女色,也很少向其他人一般纸醉金迷,一掷千金。
这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如此柔弱,好似易碎的琉璃一般的女孩,控制心神。
他为这不受控制心动感到烦躁。他扯了扯衣领,微微有些不耐烦。
低着头的白苓眼泪不自觉的夺眶而出。没有声音,却能让人清楚地感觉到女孩的伤心和委屈,十分惹人怜惜和后悔。
谢恒之走到白苓身前,微微弯腰,白苓无助的把头偏过去,并不想让眼前的男人看见自己的狼狈。
他很高,水晶灯暖黄色的光落在他脸上,如鎏金一般,只是那双眼睛是沉静的,一如既往地沉静。修长挺拔的身形挡在身前,遮住了大部分光。
男人用骨节修长的指腹擦去女孩眼角残留的泪珠,抹去唇瓣微微渗出的血迹,使原本清纯的女孩多了几分妩媚。掌中的女孩抽噎时轻轻颤抖的样子,像极了一朵正待绽放花苞,好似一只手便能掌控。
她垂着头,既委屈又害怕。谢恒之微微叹了口气,温声道:“你是在等我,对吗?”
他声音有些有几分沙哑,其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后悔和心疼。
白苓有些不安的抬眸,看着男人澈冽清冷,深不见底的双眼时,再次抿了抿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书房中的事是不是她太失礼,惹他生气了。
这样单纯敏感的女孩,连自己的心事都藏不住。谢恒之安抚的揉了揉女孩软软的头发,缓缓搂住女孩,轻轻拍打着女孩因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脊背。
这样的距离,可以感受到女孩身上独有的蒲桃香。
谢恒之个长辈一般安抚着女孩,可素来古井无波,叫人看不清深浅的眼睛,却有什么在涌动——克制,心动,幽深……所有东西疯狂交织。
他合上眼,长长叹息一声,压住眼底的情绪。
女孩很单纯很迟钝,即使是这样越界的行为,女孩还是没有觉察出异样。她就像冬天待放的白梅花苞,柔软干净,洁白无瑕。
”先生是喝醉了吗?”女孩眨了眨微微泛红的眼睛。
谢恒之深深地看了女孩一眼,摇头道:“我从不会醉。”
到了他这个地位,早已没有人敢劝他酒了,而他的教养和身份地位,也不允许他喝醉。
他身上没有酒味,只有沉水和郁金香的熏香气。在封闭的房间中格外浓烈好闻。白苓略带疑惑地看着男人,男人却忽然松开了手。
“回去吧,这么晚和一个男人待在一起不太好。”他随手点了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叫人看不清神色。
白苓快步离开,在关门之际,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男人举手投足贵气天成,在雾气中显得随性肆意,颓废孤寂。
“我每天都有喝蜂蜜水.”她小心的说道,像是个求表扬的小孩一般。很快转身跑开。
谢恒之夹着烟的手骨节不自觉的微弯,带着掩饰性的弹了弹烟灰。笑意渐渐染上清明深邃的双眸。
单纯柔弱的女孩,如此天真迟钝,如同不谙世事的小动物一般,懵懂可爱。
男人坐了很久,直到烟头燃尽,才缓缓将烟头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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