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水晶魔方转动,渐渐停止,
“墓主方堡主——蓝血多丽,玩家方……”
听到名字的申十雨愣了瞬,原一航暗自高兴,看来这人的运气也不总是好的,孙溏也有些意外随后心里松了口气。
施炎砚不解地张口很快又闭上,这紫水晶真不知道按什么分的堡主,长头发小子肉眼可见弱不禁风,能撑的了几时?
可别他们这边还没到对面老巢,他先挂了。
申十雨上下重新打量姚五,无可奈何地叹气,他调出面板点了几下,面板消失,申十雨手里多了瓶魔药,走到姚五跟前递上去,“这个我没动过,你撑不住了记得喝……对了,还有,你有量杯吗?”
“什么?”
姚五刚放进面板,查看魔药解释条
[魔药金汤:一口喝30毫升形成一次性保护罩,生命值上涨100]
姚五摇摇这瓶魔药水,蛮多的,好实用啊。
继续往下看,
[食用指南:过量和少量无效。]
“……”他的嘴是个量杯?
姚五的堡垒由几个尖塔连接而成,乌鸦或飞或停在尖塔顶,乌云挤压出几条粉橙天光。
堡垒内部主室暗紫地板,偶有缺角,室内有电视,沙发,一条通往各个房间的旋转楼梯以及一台显示屏,这块屏有10个平常电影院屏幕拼起来那么大。
显示屏前放着五个耳机和一个手柄,其中一个耳机比之其他耳机按键要多一些。
五人带上各自耳机,姚五打开显示屏用手柄操控,切换视角。
通过自己这个耳机上的按键可随意切换联系上其他四位玩家。
显示屏可随意跳转森林各个方位。
几分钟后后游戏正式开始,
申十雨四人从堡垒出发,姚五先是摸摸堡垒门口,果然有堵空气墙拦着他。
回身盘腿坐在旋转楼梯一个合适的观屏位置上,看到施炎砚居然没有跟孙溏一起走,姚五以为这二人蛇鼠一窝,没想到这么快就翻脸了。
四人谁也没同路,各选了四条道,姚五头疼。
不过在看到对面四个蓝血也各走四条道,他稍稍有点庆幸。
姚五这边四个人走时好歹带了耳机,而墓主阵营,
西边堡垒
一大块的卡罗特把耳机拿在嘴边咬了一口很快吐出来,“忘了,耳机不能吃了。”
多丽跺跺脚,“你给我捡起来戴头上。”
卡罗特听话的捡起来,带头上,耳机的裂开处滋滋冒电,电光一闪,仅剩的一点头发竖起来了。
“坏了。”
“我看不出来吗?!”要你说!
“你们三个!好好戴着!”
蔚迷斯戴的最快,戴好就溜。
一离开多丽视线,蔚迷斯扔的最快。
“蔚迷斯!!!”
堡垒窗户那里一个瘦小的身影上蹿下跳。
东边堡垒,姚五席地而坐,盘算敌强我弱,要把有限战力尽可能的多的保留下来送到对面。
这游戏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这儿,姚五不利用他们消耗四个蓝血,他自己吃亏受罪挨捶,然后他挂了,游戏结束;再者申十雨他们撞上蓝血,自身战力亏损,等对上敌方堡主,游戏结束。
他得把握好度。
既然是系统筛选出的堡主,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不是他吹,姚五自认为他的绿狮王还是很有bug在里面的。
忽然,原一航那边左上角墨绿树叶一动,定睛一看,一条深绿毒蛇露出头来伺机而动,他连接上原一航的耳麦,
“有蛇,原一航,往右走。”
对姚五,原一航一边幸灾乐祸一边恨他抢了晶石,心里不舒坦,听姚五说话,没由来想:他该不会骗他吧?
他偏不往右。
姚五切换视角,用显示屏宏观森林,其上的黑点代表蓝血,红点玩家,黑点移动速度普遍比红点快,尤其是申十雨走的那条道上的蓝血,行进速度简直不像个盲尸,双向奔赴不说,他快他前面的蓝血更快。
想想之前蔚迷斯说过的,他们即使没有眼睛,光靠辨识活人气息,也能捕捉到他们的方位。
申十雨和蓝血碰面要不了多久。
姚五大可叫申十雨改道,可申十雨不和他碰上,姚五是一定会和他碰面的。
姚五操纵手柄,显示屏呈现申十雨对面的蓝血位置景象。
一身肌肉的卡罗特边跑边撞飞攻击他的毒蛇。
遇树树倒,遇蛇蛇飞,如入无人之境。
“点心,点心!我的点心在哪儿!”
姚五眼皮抽动。
既然是在森林里,火攻倒是不错,不过他们也在里面。
他得悠着点。
走之前,为了姚五能调度方便,不管情不情愿,四人多多少少说了些自己的技能。
施炎砚的雷龙火不焚草木,却可燃烧液体和金属。
姚五在森林地图上翻翻找找,还真给他找到一条河。
偏偏这条河离施炎砚不远。
可惜这条河是南北走向,如果是东西朝向,他倒可以等申十雨他们一过河,叫施炎砚把河一点,既能给他们争取时间又能托住蓝血。
可惜不可能。
但这条河不能浪费。
姚五连上施炎砚的耳机交代几句,施炎砚还没听完就想给他挂断,敢对他这么发号施令,心火烧完平息过后,又一转念,还是保命要紧,姚五总不会拿他自己的命开玩笑。
显示屏画面一转,深黑的摇篮摇着尖弯的冷玉,摇篮里洒满深紫浅紫的花絮,一大朵,一大朵的开着,花团漫出摇篮开在树梢。
一枝树梢另一头,四翼信天带着申十雨飞在半空,对面的卡罗特舔舔嘴皮,
“晚饭,你要往哪里跑?”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申十雨反应迅速,一方面要尽可能消耗敌方实力,另一方面要保留己方战力,他停止前进90°转弯横飞出去。
卡罗特缩起头,双臂抱住双腿,团成一颗黑球,速度与四翼信天翁不遑多让。
偶有一瞬,姚五竟觉四翼信天静止不动,他两侧一颗颗交错纵横的黑木似是乘着到达顶峰的过山车向着申十雨身后飞奔滑去。
其实无论玩家还是墓主飞的艰难滚的也艰难,申十雨稍微飞到卡罗特前面去这场追逐战就结束了,所以只能横着飞。
黑球弹力十足,不断压弯树干,借力弹射,偶有后退被空气弹回,几乎次次打过四翼信天的尾羽,长羽尾下起一场翁毛大雪。
屏幕前,姚五眨眨眼,申十雨这只鸟的毛还怪多的,怎么掉都不秃。
扑空之后继续反弹,申十雨越飞越急,自个儿的四翼信天跟个被弹弓追打的惊弓之鸟似的,强压着召唤北极狼的念头继续躲闪。
“申十雨。”
“你想到办法了?”
“九点钟方向飞过去。”
“明白,四翼信天,风羽刀。”
这只信天翁从方才到现在不停掉落的雪羽风卷汇聚,形成正在下雪的龙卷风,卷向卡罗特。
羽刀刮过,割出的伤痕顷刻愈合。
很快,长满雪白利齿的绞肉机在这个大块头面前卷了刃,闭了嘴,老实巴交的。
卡罗特球只减速几息又加快了滚动速度,相比之前更快,乍一看让人以为是高山顶之顶滚下来的。
越滚越急,猛的弹起,炮弹出筒样的射出去,险些把申十雨从天上射下来。
姚五用手柄给显示器分个屏,一面注视申十雨,另一面瞧着施炎砚抱臂站在河边,施炎砚已经不耐烦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不想活别耽误我时间!”
话音刚落,耳边炸起一团巨响。
地震了?!
墨绿林间,流满月光的圆石上,原一航抱着瓶魔药水靠在逗逗身边喘了会儿气。
[这里的蛇很好吃。]逗逗舔舔自己的虎牙。
原一航心里干着急,
逗逗虽然能吃毒蛇,可她这么大一点万一来个大家伙还是不行。
最好是他能看见,原一航摩挲着手里的魔药水,逗逗好奇地用爪子碰碰。
[逗逗!]
[这瓶魔药真能让你看见?你就算看不见也没关系,我能看到,给你指路不行?]
[太黑了,我不喜欢。]
这瓶月夜明眸需要吸收足够的月光,不然喝了只能解渴。
还要再等一会儿才好。
可惜漆黑一片,再怎么瞅也不知道,在离施炎砚前方十几米处的河对岸一个巨坑砸下。
姚五目送四翼信天尾羽离河,对着耳机那边,“就是现在,施炎砚,雷龙火。”
施炎砚压压火气,放出炎尾,炎尾的火焰一沾河水,“滋滋啦啦——”的炸开,热油炸锅般,河里放起大朵大朵烟花,烟花将正弹起过河的卡罗特抱了个满怀,这一个深拥,焦香四溢,馋得人口水直流。
堡垒里,多丽站在一处被踢坏了扶梯的旋转楼梯上,直骂“蠢货。”
气的一点办法没有,只盼着对面的玩家快点飞过来,给她狂捶几顿才解一番气。
“申十雨你往左飞低点,让施炎砚跳上来。”姚五脑子一刻不停地转,“施炎砚,跳。”
申十雨一听皱眉,又一想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眉间折痕一展。
施炎砚直嚷:“你到底在搞什么?”
“游戏规则上说了,只能前进,无法后退,你跑太慢了,给你找个顺风车,跳不跳?”
这条红橙橙的河流吐出一颗漆黑如煤的碳球,一股子焦糊味,速度忽地再次加快,这次他似乎没了慢慢狩猎的耐心,甚至转换了捕猎对象。
施炎砚勉强再信姚五一次,蓦地一蹦,耳边擦过呼啸的风声,随后他背后轰隆一阵,如果说刚才那一声是山崖上巨石滚落地面,那这一声就是山崩地裂了。
波动的空气震得施炎砚落脚不稳险些栽倒,余惊未了,他眼看不见只能蹲下来,脚下柔软的地面欲从他脚底滑飞出去,疑惑间双手触摸地面,自己这是到哪儿了?
他手里抓着的东西一片一片的,羽毛?
这不会是——
“手松开,我家肆意不让你摸他。”
切——就你有只鸟了。
确实就他有只鸟。
姚五眼睁睁看着这两人与卡罗特拉开一大段距离后松了一口气,少操两个人的心就是轻松啊。
而后他把目光集中在孙溏那里,孙溏也是个省心的,这人人精一个,已经绕到离他最近的蓝血后方了。
那么现在只剩一个了。
白玉修长,骨节分明带着指套的手微动,显示屏画面一转。
蔚迷斯居然让原一航给碰上了,姚五忽而一笑,对着耳机问,“申十雨,你家两头狼哪只跑的更快。”
申十雨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北极狼。”
“你放南极狼出来,让他一路往西南面跑。”规则说盲行骑士不能后退,但从没说卡牌不能后退。
飘满灰烬的夜,交错的树影,树杈里躲着一圈发光的鸟巢。
刚喝下月夜明眸的原一航微微睁眼,眼前的之景依然模糊,逗逗去前面探路也该回来了。
树丛里萤火闪过,明明灭灭间,那碾碎了枯枝败叶后的脆响被无限放大,抓住了原一航的神经。
“逗逗?是你吗?”颤着音细弱地问。
[你怎么了?我马上回来。]
不是逗逗。
原一航脚后跟后挪,磕到什么东西被弹得往前摔,抖着腿无法前进不能后退,他瘫坐下来。
“逗逗?对对,没错,我是逗逗,你待着别动,让逗逗来找你~”
这轻快戏谑的回答带着口水吞咽声。
一字一步带着危险的脆响,那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掀打过来的,原一航彻底睁开眼,一个只有嘴的大头正对着他。
“……”这还不如他看不见呐。
“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个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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