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默的衣服上依然洁白如初，她瞧了眼脸色由惊慌转变成尴尬的乔雨儿，什么都没说，便错身往前走。

唐宋直观了全程，当然看清楚了是谁先故意的，她眼底泛冷。见莫默没打算追究，便也没说是什么，随她去好了。

乔雨儿瞪着莫默的背影，眼神愤恨不甘心，冷笑：“撞了人也不说声道歉，一点教养也没有？还真以为自己运气好，成了总裁秘书就可以横行霸道了吗，还不是菜鸟一只！”

周围还有不少同事看着这一幕，气氛顿时安静。

唐宋的眉眼凝上了霜雪，她刚想转身，手腕却被莫默握住了，她看见莫默对她弯唇浅笑，说：“我来就好。”

莫默放开握着唐宋的手，转身几步走到了乔雨儿面前，眼眸冷沉地盯着她，声线清晰冷冽，“你确定是我，撞的你？”

“怎么不是？”乔雨儿看了眼周围的员工们，理直气壮地说：“大家都看着呢，我就是走到你身边，才弄成这样的！你不就是故意想让我出丑吗！”她指了指身上的咖啡渍。

周围的员工们：“……”乔雨儿这是没事找虐呢，看这两人的处事态度便知是谁更胜一筹。

莫默唇角一动，冷嘲道：“你要知道，如果我是故意的，那绝对会是一杯……滚烫的咖啡。”

“你……”乔雨儿愣愣地看着莫默，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嘴唇翕动着，不知道该反驳什么。

“况且……”莫默继续说着，“我为什么要让你出丑？你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威胁到我了……或者说，你有什么是可以威胁到我的吗？”

乔雨儿脸色煞白。

——

莫默不是自信，而是非常自信。

她对自己的能力从来都非常清楚，别人对她工作能力毫无依据的质疑和评判在她听来都是杂音。

当然，她敢对乔雨儿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在赌。

赌叶靳尘对她的信任。一个上司对下属的信任。

莫默说完那番话后，见乔雨儿一直咬着唇狼狈地站在原地，虽然狠瞪着她却没有再说任何话，她便和唐宋径直离开了餐厅。

听说后来是乔雨儿身边的同事把她劝走的，周围的员工没有一个过来安慰她。

笑话。叶氏是家族企业，每一任的掌权人都懂得凝聚人心才是内核，而后才是壮大企业，因此叶氏的团队建设措施一向做得特别好。虽然有些员工私底下还是免不了有恩怨争端，但明眼人是不会拿到台面上说的，破坏和谐的同事关系和积极的工作氛围可是违反叶氏工作原则的。

“小莫，你刚刚那样真让我想起了以前的我，也是这么霸气直爽！”回到办公室，回想起刚刚到事情，唐宋内心仍是畅快得很。

“唐宋姐，你这话说到底是在夸你自己吧。”

“你知道就好，别说出来呀。”

莫默笑了笑，顿了一下，说：“唐宋姐，我跟你说一件事吧。”

“嗯，你说，我听着呢。”

“其实我刚刚是完全可以稳住那杯咖啡的。”

“……”唐宋微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旋即看向莫默：“啧，没看出来呀，我还怕你吃亏呢，没想到，吃了哑巴亏的原来是那乔雨儿，”唐宋端着杯橙汁走到莫默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可真行。”

莫默抿唇笑着说了声谢谢，接过那杯橙汁，慢慢地喝了起来。

她可以稳住那杯咖啡的，但她稍稍用了点力，让咖啡洒到了乔雨儿身上，没什么，就是一来二去的，她看乔雨儿不顺眼了。

而乔雨儿只是仅仅以为，自己给敌人挖了个坑，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掉了下去，弄得一身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