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斯只感觉浑身疼痛，咬牙切齿地对安保人员说道：“别叫警察！让她走！”这件事是他理亏在先，况且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叫警察来也无用。他又向站在不远处的琳可和琳维喊道：“你们还在看什么！没看见我受伤了！还不快叫医生！”

琳可脚步踉跄地走过来，她没想到叶氏的秘书那么猛！

琳维也跟着上前把他扶起，看见地上染着血迹的玻璃碎，心情复杂：那女人真不会看眼色，不就被杰克斯摸了一下，反应这么大，还是秘书呢！她也真是蠢，不讨好杰克斯就算了，还得罪了他，这不就等于失去了半个服装设计界的资源，叶氏还真是惨，摊上了这样一个底子浅薄的秘书！

叶靳尘在人群里观看了整个过程，他本来还以为自己能够出手英雄救美，没想到压根儿用不上自己。

见莫默离开，宾客散开，他立刻从人群中走出来，朝她的方向跟过去，路过杰克斯身边时，叶靳尘冷眼扫视他。

杰克斯被琳可和琳维扶着，他的臀部被扎伤了，疼痛难忍，正打算到酒店配备的医疗室处理一下，他看见从人群中匆匆走出来的男人，立刻停住了脚步，眼神发狠，“叶先生！你手下的秘书可真够狂妄！”

叶靳尘冷笑：“狂妄吗？我倒觉得还差点火候。”

“你！你就不怕一个小秘书的言行毁了你整个公司吗！……”

叶靳尘没有再听杰克斯头顶冒烟地讲话，后续的问题会交待白允处理，他径直往莫默的方向去了。

——

叶靳尘走到宴会厅后花园，花园正中央有一座大型喷泉，四周砌着阶梯层层延伸拱托着喷泉池，金色的灯光从正中的华美浮雕白柱里散漫而出，映着飞流四泄的水花，慢慢落进映着金光的池里，奇异焕丽。

那小小的身影正在这细密柔亮的水幕之后，迷蒙幻灭。

莫默在圆形喷泉池向外的那一面，背对着宴会厅，坐在阶梯最上面那一阶，高跟鞋被脱掉放在了下一阶，她膝盖弯曲，手臂软软地放在膝上，裙摆的轻纱摩挲着光滑的脚背，露出圆润的粉粉的脚趾头，背后的金色拥抱着她，她像是一抹星光洒落在金色海洋里。

叶靳尘绕过喷泉，从她侧面走去。

宽大温暖的衣服盖住了莫默的肩头，带着淡淡的红酒香和清冽的男性气息，莫默当机立断想把衣服拿下来，一双大手透过西装外套按住了莫默的肩。

“披着，温泉水太凉了，会感冒的。”清淡温热的语气，不是强硬的命令。

莫默点点头，把扯着西装衣角的手放了下来。

叶靳尘在她旁边坐下，跟她一起看着前面渺渺黑夜，闻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听着泉水唏零，感受着身后水意凉凉，默默无言。

许久，莫默开口，声音依旧淡然却并不冷冽，反而声线有些低哑：“叶总，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叶靳尘转头直直地看着她，莫默觉得身后金色的水光流进了他的眼睛里，像银河，像星系，星辰流转，柔光熠熠。

“对不起……我忍不住，我……”

“你做得很对。”

莫默望着叶靳尘，惊愕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