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0 暴雨将至

门铃响起时，林牧川正在校准紫外线灯。监控屏幕显示沈昭站在工作室门外，黑色西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怀里抱着个雕满黎曼几何公式的檀木盒，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在铜锁上，在门廊灯下泛着冷光。

“哥哥说你会需要这个。”沈昭将木盒放在工作台时，金属锁扣发出"咔嗒"轻响，自动弹开露出里面深蓝色天鹅绒衬布，包裹着的碎瓷片在灯光下泛着青釉特有的“雨过天青”色。

林牧川的指尖刚触到瓷片边缘，沈昭突然按住他的手：“嘉靖年间的青瓷莲花盏，沈家传了十四代——上一次碎裂是在万历二十三年，当时的观测者为了...”

“说重点。”林牧川打断道，目光落在沈昭右手小指上——那枚和沈砚青同款的素圈银戒，只是内侧刻的是希腊字母“ε”。

沈昭轻笑一声，用镊子夹起边缘呈月牙状的瓷片：“除了这一块，其他都录入了显微数据。”他故意将碎片对着灯光旋转，釉下隐约显出荧光数字“7”，“缺角藏在哥哥公寓的暗格里，需要观测者亲自取回。

---

14:23 第一块碎片

待沈昭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林牧川才发现檀木盒的夹层机关。指纹解锁后，微型投影仪在工作台上投出全息影像：

高烧中的沈砚青推开沈昭递来的药碗，抓起茶器砸向大理石茶几。慢镜头显示瓷器在接触地面前的0.7秒，被他用脚尖垫了一下——月牙状缺角碎片划出抛物线，精准落入沈昭准备好的磁吸盒。

“要找的答案在釉下第三层。”沈昭的录音从盒底传出，背景音里有心率监测仪的警报声，“顺便说，哥现在的体温是39.2℃，误差率...”一阵杂音后，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已经降到5%了。”

---

17:47 隐藏的釉层

当第七块瓷片归位时，林牧川突然想起沈昭临走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学着影像里沈砚青的动作，用镊子轻敲器底三下——"咔"的一声，釉下弹出一个磁吸暗格。

微型硬盘里存着加密的医疗影像：

「患者体温34.2℃持续异常（参见7号抑制剂副作用）」

「建议：立即终止《双生子观测计划》」

「注：患者拒绝，称误差率未达临界值」

监控时间显示这正是他发现晨跑路线被篡改的当天。

---

20:11 黎未的到访

暴雨最猛烈时，门铃再次响起。黎未的白大褂下摆全湿透了，发梢滴着水，手里却稳稳托着个防潮箱：“沈昭让我送这个来。”

箱内是那块月牙状缺角碎片，此刻在紫外线灯下显现出釉层里隐藏的地图——林牧川童年埋铁盒的精确坐标，与茶器底部的银线地图完全重合。

“沈家的传统很病态。”黎未突然抓住林牧川的手腕，将他的指纹按在碎片断面，"他们把伴侣测试藏在传家宝里，历代观测者都会..."

检测仪突然"滴"的一声，显示碎片上的泪液残留：PH值7.0，钠离子浓度异常——是沈砚青的眼泪。

---

22:07 体温置换

沈砚青的公寓门虚掩着。医疗设备的蓝光里，那人蜷缩在数据线编织的网中，电子贴片显示体温已降至33.8℃。

林牧川直接扯开衬衫，将对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36.5℃的体温透过皮肤传递时，床头柜上的《川流集》突然自动翻到最新页：

“误差补偿方案：当观测者的体温持续失衡，允许对象通过皮肤接触进行热量传导（参见附件7.7）”

附件照片里，十岁的沈砚青正把冻僵的手塞进小林牧川的衣领，两个孩子笑得像两个小太阳。

---

次日07:23 误差补偿

晨光中，修复完成的茶器在桌上泛着青光。林牧川将染血的缺角碎片锁进密码箱时，沈昭发来实时监控：

病房里的沈砚青正在输液管上系桃木片，心率监测仪屏幕被涂改成函数图像，纵坐标最大值标着——

“林牧川”

"告诉他，"他扣上箱锁，"我眼泪的PH值是7.0，正好中和他的偏执。"

沈昭突然笑了。他打开手机展示实时监控：病房里的沈砚青正用绷带缠住输液管，在护士记录板上写公式计算林牧川离开的时间。

“不用补偿误差了。”沈昭晃了晃箱子，“你早就是哥算法里唯一的常数。”

雨停了。林牧川摸出口袋里的桃木片——沈砚青当年捡回的钥匙扣残片，现在正静静躺在他最贴近心脏的位置。

这章是沈砚青大型掉马现场！表面是冷血观测者，实际早把自己算进实验变量（还偷偷收藏人家童年眼泪）。

小剧场：

沈昭：（递抑制剂）“哥，你体温又失衡了”

沈砚青：（盯着林牧川修复录像）“再调低0.7%”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茶具修复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