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葱葱的树木遮挡着绝壁山崖。
悬崖的另一边,佐助确认黑衣人离开后,准备起身。突然,后侧方传来声响。
佐助所站之处是一块高耸的裸岩,上方视野广阔,不会被树木遮挡视线 。他立刻看到一处树枝被撂歪,摆动幅度不同于风吹所致。他抽出草薙剑,默默跳到裸岩后方。虽然不确定是否已被发现,但他必须先解决这个变数。
那人出现在转角的瞬间,佐助的长剑顷刻划上其脖颈。佐助留有余地,从正面袭击,打算根据对方的反应决定是否留下这个人质。凛冽的剑气在对方脖颈上擦出一条粉红色的血痕,对上那人略微惊慌的眼神,佐助立刻转身收剑。他没想到,遇见的竟是一位故人。
自从踏上修行的旅途,春野樱在心里无数次设想过与佐助重逢的场景,却都与刚才的一幕大相径庭。扑面而来的杀气让她本能地开始凝聚查克拉,她想着只要躲过这一击,就能一边为自己疗伤一边反击,让对方为偷袭付出惨重的代价。然而,轮回眼蓦然出现在眼前时,她动摇了,即便强忍着,也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一场肃杀的氛围逐渐平静,被割断的帽兜飘落在她的脚边。
佐助带着歉意看着她的脖子,说道:“抱歉,我没想到你会来这里。”春野樱用手摸了摸伤口,只有一处渗出了细密的血珠。似乎他们每次相遇都充满了惊心动魄,春野樱无奈地笑了笑,摇摇头说:“没关系,不算伤。”
佐助思索片刻后说道:“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春野樱毫不迟疑地答应了。佐助带着她跳到对面的山崖上,对她说:“时间紧急,之后再解释,你跟紧我进去。”
二人用替身术通过狭窄的门洞后,一直朝左走去。门内倒不复杂,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扇天窗取亮。佐助轻车熟路地走过两个路口,春野樱忍不住低声问道:“你来过这里?”
佐助说:“分身探过。”由于洞中极易产生回音,二人都不再言语。
大约过了10分钟,二人来到一处稍大的房间。春野樱不由得皱紧眉头,佐助扫过摆放在房间内的一众人体器官,停在最后一处半人高的容器旁,问道:“小樱,把他从容器里取出来,能维持他的生命吗?”
春野樱收回被这恐怖场景——器官乱摆、未清洗的工具以及衣物乱放的房间吸引走的注意力,跑上前观察。看着容器里婴儿的脸,她惊呼道:“他和鸣人什么关系?”
小孩紧握双拳,圆嘟嘟的小脸上清晰地印着两根胡须。
“大概是鸣人的克隆体。”佐助心想,鸣人小时候长得还挺可爱。
小樱仔细观察婴儿及周围的仪器后说:“看体型这个孩子大概9个月左右,直接取出来肯定有危险,但如果用查克拉帮助他呼吸,维持适合的环境,也没有问题。”
佐助说:“我知道了,你来做吧。这里很可能还留有鸣人的组织细胞,我要毁了这。”
房间被佐助用天照烧得干干净净,动静极大。二人迅速脱身,带着孩子飞奔到距北方根据地还有半天路程的森林休息。
佐助用布做成睡袋缠在自己腰间,小婴儿安详地睡在其中。佐助用右手源源不断地输送着查克拉,虽然变换形态不如医疗忍者熟练,但也获得了小樱的认可。
小樱拿着水袋,佐助就着喝了几口水,朝她道:“谢谢,还有刚才的事。你稍作休息,一会要继续赶路。”
“你手不方便,为什么不让我来照顾这个孩子?”春野樱多想此刻能更长久一些,思念之人就在眼前,她还靠自己的能力帮助了他,感觉好似和佐助又近了一步。
“他太危险了,你带着他就是个活靶子。危险的工作不适合医疗忍者。”在日光下,佐助才发现这个孩子虽然长着胡须,却没有鸣人金黄色的头发,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稀疏胎发。佐助心里有了不祥的猜测……
春野樱仔细打量着佐助,佐助的头发又长又乱,遮住了他好看的容颜,皮肤也灰扑扑的,不知流浪了多久。只有露出的半只丹凤眼仍如一汪深潭般深邃。小樱心想:“原来他的生活一直惊心动魄,我只不过又领略了一二。”
小樱咬了下嘴唇说道:“鸣人总是在各种会议上说‘佐助在外做了很多很多牺牲,很伟大’什么的,我觉得他说的真的很对。”
佐助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说道:“他又做这种……事情。”
小樱知道,佐助大概想说“无用、自以为是”,但她走过这孤寂的旅程,才终于体会到鸣人和佐助的心情,忍不住说道:“不是的,你一个人真的很辛苦,我真的想要帮助你。我找了你很久很久,终于找到你了。我,我喜欢你的心情从来没有变过。”
小樱低着头,声音却很坚定:“我可以继续和你一起……吗?”这是她离开木叶就孤注一掷的勇气,是她不甘心二人渐行渐远的决心。
“樱。”小樱听到自己名字,抬头看过去,佐助却垂下了眼帘,只说道:“我一直被自己的感情充满,以前是仇恨,现在是对这个世界想要去了解的渴望。所以抱歉,我现在没有办法回应你的感情。”他看了看手里的孩子,又看着春野樱,接着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孩子的出现将在忍界引起巨大的震动,不知会有多少明里的妖魔鬼怪、暗中的魑魅魍魉觊觎他的存在。敌人不同寻常,留在我身边过于危险。我现在当务之急是送他回木叶,放在火影的庇护之下。还有你,木叶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树林中平静的沙沙声里,蕴育着弱肉强食、命运轮回。凛冬将至,而她只不过是误入的南迁飞鸟。春野樱想说自己不怕,但她理智地咽下了嘴边的话,若佐助身边真的如此危险,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和软肋。
是啊,她又冲动地说喜欢他,她只是想要帮助佐助,却又在要求佐助回应她。春野樱转过身去,用轻松的声音掩盖失落:“我明白了,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想要帮助你的心情。”
“谢谢。”
春野樱长呼一口气说:“好像耽搁很久了,我们快赶路吧。”
二人来到北方根据地时,天已然近黑。远远便可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香菱抱着手站在门口,紧身裤衬得她身材高挑。从香菱感知到佐助的查克拉时,她就开始后悔,后悔告诉春野樱佐助的去向。她假装出来望风,目光紧盯感知到的方向。直到佐助的身影渐渐清晰,而他身边的人正是春野樱。除此之外,香菱还感知到另外一股查克拉,很微弱却让人不安。
不知何时,水月也站在入口倚着门。
“你来做什么?”香菱问。
“当然是你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啰。”水月笑嘻嘻地回道。
香菱推了推眼镜,昂着头说:“谁跟你一样?我只不过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查克拉才出来看看的。”
“是,是。”水月笑道。
紧接着,香菱和水月都露出了奇怪的神情,因为随着佐助与小樱身影的接近,还有婴儿的啼哭声。香菱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佐助走进大门,将孩子露了出来,说:“给他找一些吃的。”
水月和香菱齐刷刷地凑上来,香菱念着:“一来就发号施令的习惯能不能改改?”
水月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高采烈:“哟,这是你和……嗯?”水月看着婴儿的脸,不敢置信地说:“你和旋涡鸣人的孩子?”
香菱一巴掌呼在了水月脸上,水月的脸瞬间像一滩水般溅开,小樱忍不住闭上眼。
香菱恼火地说:“你瞎说什么呢?”
头恢复原状的水月扒拉着布袋,莫名其妙地说:“你看,他的鼻子不是长得很像佐助,嘴巴像鸣人吗?还有这个胡须。”
“小孩子长得都一样,像什么像?”香菱听着越来越大的哭声说:“算了,我去拿羊奶,是昨天附近的居民送的。”
佐助边走边问:“有电话打过来吗?”
“唔,嗯。”水月说:“旋涡鸣人说你有要事,他子时能到。”
正说着,办公室内的有线电话又响起“叮铃铃”的铃声。“说谁谁来~”水月走过去点开免提。
“喂。”佐助应了一声。
“佐助你到了?我就说你要买个手机应急嘛!你的通灵兽飞过来浪费了好几个小时呢!”
“啰嗦,我现在还有事。你快过来就行了。”佐助想,哪有好几个小时。
“好嘛,我快马加鞭。”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樱露出一丝笑容,道:“鸣人,我也在呢。”
“咦,小樱你也在那里?你出去好几周都没有消息,我很担心你呢!”
香菱托着婴儿的脖子给婴儿喂羊奶,小孩子躺在无菌箱里“吨吨吨”地狼吞虎咽。水月用棉签沾了佐助和孩子的口腔细胞,放入DNA分析仪中。
随着分析仪器的运行,佐助将他和小樱的经历讲给二人听:“我偶然发现一群长相很相似的人,行踪鬼祟,跟踪调查后发现,他们在一处实验室做人体实验,刚才和樱将这个婴儿救了出来。”,并问:“你们有做人体试验相关的情报吗?克隆,或者基因融合…”
水月和香菱面面相觑,这不是在念大蛇丸的身份证号码吗?都道:“不清楚,最好去问大蛇丸。”
“滴滴”,DNA结果出来后,水月将其打印成报告。结果分析一栏中赫然用红墨水写着“确认亲生”。
佐助看见这几个字皱了皱眉。水月憋着笑看看佐助,再去看两位女士的反应,小樱和香菱有点忍俊不禁。
佐助无可奈何地说:“查克拉消耗得太多,我要休息一会。有什么突发事件就喊我。还有,照顾一下这个婴儿。”
水月拿起水杯,扇了扇手让他快去:“有孩子就是不一样,婆婆妈妈的。”
佐助身体明显一僵,一瞬间又恢复如常。佐助转过来微微一笑,冷清的脸上增添了几分艳丽,说:“我看你越来越能说了,喝水都堵不住你的嘴。”
水月汗毛直立,乖乖闭嘴喝水。香菱看得心情愉快,连带看情敌也顺眼起来,对小樱说:“我们还有别的房间,你也来休息一会吧。”
不远处,除了漩涡鸣人,还有一队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靠近北方根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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