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鸣人直到现在,也会刻意避免看到被夕阳余晖拉长的影子,抵触独自走过夜深人静的街道,不喜欢在屋里躺着时看到的空白天花板。他常感慨那时幸有良遇,得以抵御孤独。如今,他绝不允许自己的亲人再陷入同样的境地,更何况面码是他和佐助在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按住自己肩膀的手因为情绪又沉了几分,佐助收敛了怒气,以展示自己的诚意。
听完鸣人的话,委员长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一改之前讥讽的语气,正色道:“请记住你的承诺,宇智波佐助,你又作何表态?”
佐助微感诧异,但仍然坚定地说:“我带回来的人,自然会负责到底。”
一声清脆的“咿呀”声打破了这严肃的氛围。婴儿红扑扑的圆脸上睁开了一双深蓝色的眼睛,一双肉嘟嘟的小手从襁褓中伸出。
佐助下意识握住了在空气中虚抓的小手,朝面码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宛如白雪皑皑的雪山被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动人光芒。其中,这其中,有对婴儿纯真无邪的怜爱,有对其未来未知命运的忧虑,更有一股想要倾尽全力保护他的坚定决心。
看到这一幕,小樱不禁呆了,怔怔地惊叹:“佐助你…”
“委员长率先打破沉默,点头说道:“好,我没有异议了。”卡卡西紧接着露出笑容,说道:“我也赞同。”
感到佐助探究的眼神,卡卡西大方地朝他抛了个wink。
佐助:“…”
委员长和火影都表明立场,支持更为人道主义的安排后,其他人也附和着说重新考虑。这场围绕面码的激烈讨论,就这样在鸣人还一脸迷茫时,逐渐走向平和,仿佛一场汹涌的暴风雨过后,海面又恢复了平静。
会议后,卡卡西在火影办公室接待了委员长。
“卡卡西满脸笑意地对委员长说道:“长老,您这演技简直是炉火纯青啊。”委员长神情依旧严肃,缓缓说道:“不是我多疑,只是宇智波佐助心思深沉难以看透。而鸣人只要一涉及佐助的事情,立场就摇摆不定,我也是迫不得已,只能用过激的手段试他们真心。”
“佐助虽然感到不满,却仍然尽力与木叶进行协商,愿意去承担自己的责任。这下长老总该相信了吧?他们的确都是好孩子。”
委员长无奈地叹道:“后生可畏啊。”
日向雏田在听闻鸣人归来的消息后,也听闻了一些让她不安的消息。
手机屏幕发出的冷白色光芒映照在她的脸上,她盯着编辑好的短信,迟迟不敢点击发送。“鸣人君现在肯定忙得不可开交,我发这条短信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他呢?可是我们已经整整两周没有联系了,我真的好想见他啊。”
随着时间的流逝,手机屏幕渐渐暗了下去,雏田的心中也涌起一阵深深的失落。当初,她鼓起勇气向鸣人表白,整个木叶村的人都以为他们在一起已经板上钉钉,然而,鸣人却从未给过她一个明确的答复。在两人为数不多的相处时光里,常常陷入尴尬的沉默。即便后来交流逐渐增多,鸣人会送她礼物,还会请她吃饭,但雏田始终觉得自己对鸣人的那份深情厚意,没有真正传达到他的心中。这些物质上的给予,根本不是她真正想要的。但她还是默默地在心里告诉自己:“鸣人君以后成为火影,所以才如此忙碌,我一定要学会忍耐。”
终于,她鼓起勇气,点击发送了短信:“在出任务吗?还顺利吗?”不久,短信提示音突然响起,雏田的心跳陡然加速。她迫不及待地点开短信,看到鸣人回复道:“已经到家!雏田你根本想不到发生了什么!我也根本想不到照顾婴儿会这么辛苦!”雏田心中的不安瞬间消散,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回复道:“辛苦了!早点休息,明天我来看望你。”
第二天,雏田怀揣着精心准备的曲奇和糕点,满心期待地来到鸣人家。刚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鸣人咋咋呼呼的声音和佐助偶尔压低的回应,还夹杂着婴儿“咿咿呀呀”的声响。
雏田敲响房门。不一会儿,鸣人风风火火地打开门,蹑手蹑脚的鸣人身后是一堆书摇摇欲坠的书籍,最上面摆着的《育儿百科》《科学养育》《从出生开始系列丛书》。
房间里,婴儿床的存在让本就狭小的空间显得更加拥挤。佐助坐在一个破旧的箱子上,正在耐心的哄面码入睡。
雏田将手中的礼物递给鸣人。鸣人好不容易给雏田腾了个位置,挠着头说:“屋里有点乱你别介意哈。”
“这个孩子好可爱。”雏田忍不住轻声说道。
鸣人凑过来,眉飞色舞地说:“是呀,这小家伙可调皮了,昨晚折腾了好久才睡。”
佐助这时开口:“还不是你做鬼脸把他吓到了。”鸣人尴尬地笑了笑:“我这不是第一次哄嘛,以后肯定越来越熟练。”
雏田看着他们你来我往,心中有股复杂的情绪。
似乎察觉到雏田的情绪,鸣人朝她说道:“哇,雏田你都不知道,婴儿用品比大人用的贵3倍!”
虽然聊天中鸣人会埋怨,但雏田感到鸣人是由衷的高兴,随着鸣人越来越成熟,很少再看到如此眉飞色舞的表情。
雏田心中复杂的感情愈加强烈,她站起身,轻声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鸣人赶忙说道:“雏田,要不留下来一起吃饭吧,我正打算去买点食材。”
雏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了,家里还有些事等着我处理。”
鸣人笑着说:“那好吧,下次再一起吃饭,我送你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鸣人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雏田发觉后,不得不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看着鸣人那有些急切的背影,雏田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鼓起勇气问道:“鸣人君,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无可替代、最重要的人。可我……我在你心里,到底有着怎样的位置呢?”
鸣人听到这话,身形猛地一滞,缓缓转过身来。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一时说不出话来。对鸣人而言,羁绊是一条条捆住心的绳索,每一根都牵扯着他的情感,让他难以轻易分辨。他一直珍视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以至于他从未想过将某个人单独置于“最重要”的位置。
见鸣人沉默不语,雏田心中一紧,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我明白了,鸣人君的世界太广阔了,在那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不会是我。”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透着难以掩饰的失落。
雏田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陌生的嫉妒情绪,这让她无比震惊。她在心里反复质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对鸣人君有这样的想法……”
鸣人内心的愧疚如潮水般翻涌,他想伸手安慰雏田,可手臂却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他害怕这一抬手,会给雏田更多不切实际的希望。
鸣人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道:“雏田,不是这样的,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只是我……”他眉头紧锁,拼命地在脑海中搜寻着合适的词汇,可越是着急,思绪越是混乱。
雏田有些不忍,却又收回想要安慰他的话,说道:“鸣人君可能不知道,你看我的时候眼里总会很忧伤。是因为我和哥哥很像吗?”
一想到宁次,鸣人心里就像有数只蚂蚁在撕咬,说道:“对不起,我一想到宁次就发现自己还什么都没能改变,也害怕辜负了宁次的托付。我不该把这种痛苦加在你身上。”
雏田摇摇头,说:“其实我早该明白的,只是一直不愿承认,你对我更多的是愧疚,而非真正的喜欢。”
“鸣人君,不要让哥哥成为你我之间的束缚。大步往前走,替哥哥完成他的心愿和遗憾。去吧…”
鸣人回到家中,看见的是空无一人却被整理得整整齐齐的房间。所有的杂物中间被整理出了一条能通人的路。
“佐助?”鸣人到处喊,也不见人回应。立马给小樱打电话过去,一边踱步一边问道:“小樱!佐助有去找你吗?”
一边的小樱正在给病人开医嘱,听完说道:“没有,怎么了…什么?面码和佐助都不见了?你先去找找,我下班后再过去。”
虽然开仙人模式会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和木叶上层的注意,但鸣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正在此时,小樱的声音制止了他,说:“不要着急,先去周围商店、药店看一看。”
鸣人缓缓抬起头,望向窗外。蓝天白云,阳光明媚,广阔的天地在他眼前展开,然而,此刻的他却感到无比的迷茫,一时间竟迷失了前进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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