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十年

十年后。面码关门而出,做好的鸡蛋培根三明治留在桌上,一口未动。

还在厨房煮牛奶的鸣人,只看到面码的背影,紧接着听到“咔嚓”的关门声,他无奈地摸摸胸口,是要安抚受伤的小心脏 。

鸣人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直到牛奶“咕噜咕噜”冒起气泡,才回过神来,分出一个影分身。

影分身偷偷护送面码上学,最后站在一棵大树的枝丫上。大树枝叶茂密,站在上面视野开阔,能清楚看到校门口的情况,且距离学校有一定距离,不易引人注目。

鸣人静静地等待着,试图找到消除他与面码之间隔阂的契机。突然,他目光一凝,发现前方不远处的灌木丛动了一下。

面码从转角现身,目不转睛地朝着学校走去。此时天色尚早,学生寥寥无几,形单影只。所以当灌木丛里冒出一个拿着相机的人时,鸣人断定他的镜头对准的是面码。

鸣人看出这人并非火之国的人,留意到他的身份特征和打扮,觉得他活像跟踪的狗仔。权衡之后,鸣人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此人有何用意。

狗仔只是不停地按快门,没有其他动作。等面码进入教学楼后,便缩头离开了。

鸣人换了个楼顶坐下,静静地思索着。影子逐渐变短,面码到了上午最后一节课——忍术实战对练。鸣人听面码说过,这门课的成绩会计入忍者课程的平时成绩。

面码和一个男生过了几招,鸣人发现面码近战凌厉,出手果断。男生渐渐处于下风,便拉开距离。二人互扔手里剑,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后,男生的鞋子被手里剑扎进土里,影响了走位,身形不稳。面码抓住机会近身,赢得了这场演练。

男生呆立当场,满脸迷茫,不敢相信自己输了。鸣人看得真切,面码表面扔出五个手里剑,实则是六个,第六个手里剑发射位置很低,与其他手里剑的影子重合。这种技巧对大人来说或许平常,但对于缺乏战斗经验的小孩很难察觉,所以才有那遗漏的第六个手里剑钉住男孩的鞋子。

面码捡起所有手里剑,放进道具箱。场边的欢呼声掩盖了男孩不服气的声音。鸣人看到这一幕,心中惊叹,觉得面码有几分小佐助,不,是自己当年的风范。

在楼顶蹲守了一天,鸣人快要昏昏欲睡时,学校放学了。他终于发现了异常。面码因留下来练习忍术而落单,被一群孩子围住,领头的正是与他对练的男生。

只见男生们说了几句话,面码脸色骤变,牙关咬紧。鸣人瞬间紧张起来,向前走了几步,但还是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这时,那个狗仔又出现在角落,他竟然溜进了学校,拿着相机不停地拍照。

鸣人忍无可忍,纵身一跃,几个起落便潜到狗仔身后。他一手握住狗仔拍照的手,一手抓住相机。狗仔吃痛松手,鸣人顺势夺过相机。

由于离面码较近,鸣人隐约听到“捡的”“怪物”,甚至更过分的“没妈”“关系户”等字眼。他刚探头,就看见面码一拳揍在一个男孩脸上。鸣人顾不上审问狗仔,抓起他就往外冲。

几个男孩看到有人出现,有后退的趋势,看清是狗仔后都愣住了。鸣人敏锐地捕捉到他们的表情,心想,看来他们认识,这可能是一起受指使、针对面码的欺负事件。

“住手!”鸣人喝止住即将打起来的众人。面码显然气愤至极,看到鸣人后也没有停手的意思,鸣人只好拦住他。一松手,狗仔竟使出遁地术逃走了。

面码生气地问:“你怎么在这?”

“我来接你呀。”鸣人又对着几个男孩喊道:“别走,别走,唉?”但男孩们根本不听,扭头就跑。

被面码一拳打倒在地的男孩没那么幸运,被鸣人拦了下来。鸣人略带压迫感地弯腰,问道:“刚才那个穿黑衣服戴帽子的人,你们认识吗?”

小男孩低头不语。

“你知道我是谁吗?”

孩子们都是听着鸣人的故事长大的,小男孩支支吾吾地说:“……火影。”

鸣人决定套套话:“那人是间谍,被火影通缉了。你老实告诉我所有事,不然你的家人都会被连累。”

男孩惊慌地抬起头,解释道:“我不认识他,我跟他没关系。”

鸣人摸摸他的头,问:“是他找的你们?找了几次?都说什么了?”

“找了一次,让我们对面码说一些过分的话……”

见小男孩快要哭了,鸣人拍拍他的头安抚道:“你回去吧。”

“那我会被抓起来吗?”

“不会,不会,你是被蒙蔽的。”

男孩一溜烟跑了。

鸣人转头对面码说:“别生气了,你们都被人利用了。”面码胸口剧烈起伏,偷偷瞥了鸣人一眼,攥紧的拳头稍稍放松,心中既疑惑又感到一丝安心。

鸣人接着说:“我送你去樱阿姨家吃饭,我有点事要去查一下。”

面码刚平息的怒火又冒了起来,生气地说:“你一点都不关心我经历了什么?!”说完扭头就走。鸣人心里一紧,追上去说:“我大概猜到了,等把事情解决了,我们再把一切都告诉你。”

面码听到鸣人说的“我们”,知道他的另一个父亲佐助不久后就要回来了。

桌子上,一束粉色的山花插在水瓶里,开得灿烂。面码有些悲伤地问小樱:“阿姨,我是捡来的野种吗?”

小樱一惊,问道:“谁说的?你不是。”小樱知道这问题白问了,面码接触的人都知晓他的来历,把他当作火影、四战英雄和第七班的孩子对待,除了新生代的孩子们。

“你是那两人的孩子。”

“男人怎么能生孩子?”

小樱无奈地笑道:“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具体的得让他们自己告诉你。”面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樱阿姨为什么不结婚?”其实面码想问小樱为什么不和李洛克交往,小李每天完成任务后都会在门口放一束鲜花。

小樱看了一眼瓶中的花,给面码夹了一筷子菜,说:“因为我希望能遇到一个尊重我、理解我、欣赏我的人。”

面码晚上睡得很沉,鸣人却没那么好运。他接到信息中心发来的舆情报告,某网站上有一篇评论量惊人的帖子。帖子标题粗黑醒目——“火影之子竟是外星人转世”,下面还有一行红色副标题——“毁灭全世界的本能已经初现”。

帖子会定期更新,很多人都在等待。最新的几张图片模糊不清,画面显示一个人在打另一个小孩,打人者被标注为面码。帖子前面还有对“面码”的分析,仅凭样貌就将面码描述成无恶不作的反派,看似头头是道。

鸣人怒道:“狗屁不通!删掉,删掉!面码的个人**都被曝光了!”工作人员联系网站管理将帖子删掉。紧接着,工作人员慌张地说道:“不好了,又出现新帖子了。”

鸣人难以置信地看到诸如“为何频频捂嘴”“好大的官威”等评论,要不是他如今成熟许多,真想顺着网线找过去揍人。鸣人焦虑地踱来踱去,看着时间心想,佐助也该回来了吧?

“啪”的一声,鸣人伸手抓住从窗户飞进来的东西,传来塑料的摩擦声。随即,一个身影翩然落下。“特产。”原来是佐助,他带来一大袋坚果,每颗都有拇指大小。

“我下次还是走门吧。”顺着佐助的目光看去,周围的工作人员都被吓了一跳。鸣人走过去抱了抱佐助,轻声说:“我倒是挺喜欢你翻窗。欢迎回家。”

听鸣人讲述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佐助摩挲着自己的剑,说:“看来不能直接删帖,必须正面回应,用真实故事打破谣言。”

鸣人道:“你的意思是,把面码的身世向大众公开?”

佐助点头:“还要在还原事实的基础上,消除负面影响。”佐助饶有兴致地看着台式电脑,问:“这是什么原理,能让这么多人同时在这盒子里交流?”

“唔,简单来说,人给电脑下达指令,电脑再输出指令。”鸣人还听过电子计算器未来会向移动端发展的报告,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二人拟好文稿后,找专业人士润色,此时天已渐亮。设好定时发送后,鸣人捏了捏佐助的手,说:“面码快要起床了,你想去送送他吗?只要面码在我们监护下,对方就不敢轻举妄动,我去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虽然回应发出后的结果难以预料,但他们并不畏惧。佐助摇头说:“一起回去,对方晚上行动的可能性更大,我们休息好了再去对付他们。”

寒流过后,夏日消散,二人走在冷风中,看着旭日东升,白露迎朝。斑驳的阳光洒在屋顶、树梢,也洒在他们脸上。

“抱歉,这次是影分身接的你。”佐助取下斗篷,转了一圈,将二人裹住。

“哼,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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