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江县城只有一所中学,林真真和柳筠蕙同升入中学,不巧的是两人又是同班。
钢笔的事情虽已告一段落,但是对柳筠蕙的恨意确是在林真真心里扎根。
林真真心里默默发誓,“柳筠蕙,我绝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永远屈服在我的脚下。”
林真真闭目沉思,想着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我就不信了,柳筠蕙是钢铁的身板。
林真真和三个心腹小声谋划着,“我跟你们说……”
柳筠蕙刚从老师办公室回来,正在一桌一桌的发着英文早读报纸,发到林真真那一桌时,林真真的心腹伸出一条腿,柳筠蕙没注意被绊倒在地,林真真假惺惺的扶起她,阴阳怪气地说道,“你瞅瞅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以后长点眼,走路看着点道儿,别哪天踩进粪坑里出不来了。”
柳筠蕙怒视林真真,甩开她的手继续发着报纸。
林真真的心腹站了起来,“我看啊,她是想通过无视你,保自己中学周全。”
林真真发狠说,“想得美,看我不折磨死她。”
中午放学,柳筠蕙便被林真真一伙围堵在车棚里,柳筠蕙看着林真真一伙向自己步步紧逼,大喊,“你们想干嘛?”
“你惹谁不好,惹我们真真,我们想整你哦”,林真真的心腹讥笑道。
柳筠蕙感到不可理喻,推着自行车便要离开,被林真真一把按住车把子,向心腹吼道,“赶紧抓住她的手”,随后便将自行车推倒在地。
柳筠蕙被林真真的心腹架着双臂,动弹不得,此时校园里寂静无声,安静的仿佛只有树叶落下的声音。柳筠蕙大声呼喊,只会是徒劳无功。
“柳筠蕙,现在你怕了吗?”林真真用尖锐的指甲比划在柳筠蕙的脸蛋上。
“我为什么要怕你?林真真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怕鬼,你想当鬼吗?”柳筠蕙讥讽道。
林真真摸着自己的手,突然从心腹的头发扯下发卡,用力的划在柳筠蕙的脸蛋上,就一下,鲜血便顺着伤口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柳筠蕙疼得大叫。
看着她痛苦的模样,林真真和心腹开怀大笑,像是柳筠蕙越是痛苦,她们越是开心,这种变态的心理满足感,让她们陶醉其中。
“柳筠蕙,现在你怕了吗?”林真真再次问道。
柳筠蕙朝着林真真啐了一口唾沫,大喊道,“我要告诉老师,找你家长。”
林真真看着柳筠蕙无助的呐喊,捏紧她的下巴,“找吧,随便找,我不怕。你以为老师会闲的管这档子事儿?”
“林真真,我哪里又招惹你了,你干嘛总是欺负我”,柳筠蕙大声抗议。
林真真抬了抬眉毛,撩拨一下刘海,一条腿踩在旁边的凳子上,“怪你爱抢风头,怪你长了张迷人的脸蛋,怪你那勾人魂的眸子,怪你目中无人。你知不知道,还没有人敢无视我,你是第一个。”
柳筠蕙嘲笑道,“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啊。”
林真真被激怒,抬手打向柳筠蕙正在流血的左脸,疼的柳筠蕙大叫。
林真真向心腹吼道,捂住她的嘴。
林真真望着痛苦挣扎的柳筠蕙,“瞧,你的脏脸把我的手都弄脏了。”
林真真刚想再次教训,学校的保安正巧巡逻路过,“干嘛呢,你们几个女生在那里干嘛呢!”
林真真的心腹放下柳筠蕙,和林真真一起推上自行车,飞快的逃走了。
等保安赶到的时候,柳筠蕙正瘫坐在地上,脸上的血水不断地滴在她那身洁白的裙子上。
柳筠蕙回到家,柳母看着脸上挂彩的女儿,“怎么回事,跟人打架了?”
家里本来就一堆事情要父母忙了,柳筠蕙不想让父母再因为自己的这点事担忧。
她心情低落地走向卧室,敷衍地回着,“不小心弄得,没什么大事。”
柳母关心的紧跟在女儿的身后,一起进到房间,“要不要给你处理下啊,脸上留疤不好,你等着我给你拿药膏去。”
柳母走后,柳筠蕙将房门锁上,将头埋进被子里痛苦大哭,整个屋子只有时钟的滴答声为其伴奏。
柳筠蕙算是知道了,当年吴延希为什么那么怕招惹到林真真,现在林真真对自己紧咬着不放,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理压力,如今林真真更是对她进行身体伤害,未来等着柳筠蕙的会是什么呢。
柳母为了让女儿脸上不留下伤疤,每天都给柳筠蕙擦祛疤药膏,还关心的提醒她,“这个一定别忘记涂啊,女孩子脸上不能留疤的,你以后走路小心点啊。”
“知道了,妈,你去忙吧”,柳筠蕙不耐烦地说道。
柳母和柳父离开后,整个家里就剩下柳筠蕙一个人,柳筠蕙感到无聊,拿起一本小说开始打发时间,一股槐花的香味飘进房间,读着读着便在阳台的躺椅上睡着了。
“在梦里,她梦见了宋锐,这个她一直想念的男孩子,宋锐在柳筠蕙的梦里问她,筠蕙你怎么受伤了,谁把你弄伤的,我要帮你教训她,筠蕙,筠蕙……”
柳筠蕙惊醒,望着远处几棵高大的槐树,想起那会儿和宋锐一起在槐树上摘槐花时的快乐时光,自言自语着,“宋锐,你现在在哪上学呢?为什么离开之后就不回来了呢。”
柳筠蕙非常担心上学再次遭到林真真的围追堵截,于是她让爸爸今天送她上学。
“爸,你今天能送我上学吗?”
“筠蕙,今天怎么想让爸爸送了?”柳父关心的问女儿。
柳筠蕙撒娇的抱住柳父,“爸,你天天忙生意,你都好久没送我上学了,我想让你送。”
柳父亲昵的摸着女儿的头,“行行行,那我今天就送你上学”。
柳母看着撒娇的女儿,“又不远,你自己不能骑车去啊。”
柳父宠溺的护着女儿,“我宝贝女儿让我送,我必须送,筠蕙好久没向我提要求了,今天这个要求必须满足我闺女。”
柳父将柳筠蕙送到学校门口,“筠蕙等放学了,爸来接你。”
柳筠蕙点了点头,向柳父挥手告别。
林真真的心腹在楼上看着柳筠蕙走进了校门,赶忙跑到林真真身边,“柳筠蕙来了,今天好像是她爸送她来的。”
林真真来到窗前,看着走向教学楼的柳筠蕙,问心腹,“今天是不是有体育课?”
心腹翻看了课表,“是,上午最后一节就是体育课。”
林真真似乎在想着什么,回到了座位上。
大家都各自结伴去了操场,独留柳筠蕙一人在教室里,班主任来到教室,问道,“这节课是体育课吧,你怎么不去上体育课?”
柳筠蕙默不作声。
柳筠蕙成绩优异,所有老师都非常喜欢她,班主任以为她想在教室学习,不想去上体育课,
便来到柳筠蕙桌边,“赶快去上体育课,放松放松,今天可能还有体测呢。”
柳筠蕙听完班主任的话,立刻跑到了操场。
大家正在为体测自由组队,柳筠蕙到了之后,看着大家都很奇怪的看着她,也没人邀请她一起组队,这时体育老师数着每个队伍的人数,刚好林真真那队缺少一个人,“柳筠蕙,你去这队。”
柳筠蕙不情愿的和林真真组了队。
老师宣布,“待会女生测八百米跑,男生一千米跑,大家先热热身。”
林真真举起手问道,“老师,按组来吗?几个组一起跑啊。”
老师看了看学生组数,“两组一起吧,我担心测不完。”
林真真和三个心腹对了下眼神,心腹点了点头。
柳筠蕙回过头看到两人的样子,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口哨声响起,两组女生冲了出去,林真真的一个心腹一直跟在柳筠蕙的身后,柳筠蕙感到很奇怪,故意放慢了速度,心腹便没有继续跟在后面,另一个心腹见状替了过去,继续在柳筠蕙身后跑。
最后一圈冲刺,心腹见时机成熟便故意提速,伸出一只手推搡柳筠蕙,柳筠蕙脚未站稳重重的倒在地上,扭伤了脚踝,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另一个心腹跑了上来,再次将她推倒,两组女生都已跑到终点,独留柳筠蕙在操场上一瘸一拐的走向终点。
体育老师看着她孤零零的身影,“你们谁去把柳筠蕙搀扶过来。”
没有一个同学主动愿意去搀扶她,老师诧异,“助人为乐不知道吗?”于是随便点了一个人上前去帮柳筠蕙。
体育课结束后,大家纷纷往教室走去准备拿上书包回家。
柳筠蕙扭伤了脚踝,只能一瘸一拐的慢慢的往教室赶,操场和教学楼之间短短的五百米,在柳筠蕙看来仿佛五千米,所有人都消失在操场,独留她在孤独地行走。
柳筠蕙知道林真真肯定又在背后煽动其他同学孤立她,她感到非常委屈,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刚走到教学楼,班主任正巧碰见受伤的柳筠蕙,便上前关心问,“筠蕙,你怎么受伤了?”
“跑步时不小心扭伤了脚”,柳筠蕙回。
“我扶你去校医院看看,上点药膏”,班主任关心地说。
两人一边走,班主任一边和她说,“你今天骑车来的吗?”
柳筠蕙摇了摇头,“我爸送我来的。”
班主任看了看手表,“跟你爸说几点接你了吗?”
柳筠蕙摇了摇头。
“待会你上完药,我送你回家吧。”
柳筠蕙心存感激,“谢谢老师。”
林真真和心腹在回家路上,开心的放声大笑,一个心腹说道,“你们都看见柳筠蕙那个衰样儿了吧,笑死我了,还好真真你有前瞻,提前放出消息,谁都不能帮助柳筠蕙,你看她可怜的样子。”
林真真感到心满意足,“叫她目中无人,敢跟我叫板,她算个什么玩意儿。”
一个心腹说,“你们觉得柳筠蕙会屈服吗?”
另一个心腹回应道,“以柳筠蕙的性格不会屈服,但是她也不会反抗,你没见她那软弱劲儿,我敢说她都不敢告诉老师。”
林真真自信地回道,“告诉老师我也不怕,我舅妈是教导主任,再说了咱们也没怎么样柳筠蕙啊,只不过是让她被孤立了而已。”
心腹们应和着,“就是,只要没出人命,其他都不算事儿。”
柳筠蕙因为扭伤脚踝,柳父便每日接送她上下学,柳筠蕙终于过上了几天没有人打扰的安静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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