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宴……开支也是不小啊,裁员之事尽快完成。这往年的中秋宴都是由赵公公一手操办的,今年也如此,麻烦赵公了。”
“能为陛下做事乃是奴才的荣幸,何谈麻烦一说。”赵公公低垂着眼眸,恭敬地道。
“嗯,诸位爱卿还有事儿吗?”夙玉裘压下哈欠。
“陛下,暂无事议。”赵公公环视一周俯下身。
“无事便退朝吧。”夙玉裘起身时忽然面色一凝,在快要跌坐回龙椅时,瞬间抓住了身后之人的衣袖,稳住了身形。
啊,疼疼疼疼!这怎么还带延迟效果的?明明刚才好好的……
“扶一下……”夙玉裘小声的对着他道。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后,紧接着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握住他的双臂,轻轻一提,整个身体便被提了起来。
“退朝——”赵公公说完后便随同着他们一并离开了大殿,独留下大臣们在台下窃窃私语着。
“诶,国师怎么最近几日对陛下如此尊敬了?”一位大臣对着旁边的人说道。
“可不是嘛,只能说咱们陛下果真厉害,不过几日便把国师制的服服帖帖的,没有了当初在大殿之上的嚣张,倒也是没怎么插手国政了。”那大臣说这话时还颇带自豪感地又来了句:“陛下真是长大了……”
“诶,李奉千,你今日怎么没与范方庆犟嘴?”一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大臣用胳膊怼了怼身边的李奉千。
“哼,我今日无心情上奏呛他。”李奉千面色僵僵的冷冷的回答着。
“起开,起开!没听到我媳妇说今日无心情呛他那个木桩子吗?”赵北允一把把那大臣的手给推开,搂着人走了。
他可看出来了,陛下好似和国师之间有些猫腻,看刚才那样子……怕是都做过翻云覆雨之事了吧。
啧啧啧,我们这么好的陛下被猪拱了,唉……有点糟心了……
“诶嘿!整得谁好像没有媳妇儿似的。”那位被推的大臣不屑的朝他们的背影翻了个白眼,也屁颠屁颠的回去找媳妇儿去了。
“那啥?我做错什么了吗?好像我也没媳妇儿……”范方庆嘴角抽了抽。
“唉……”一位大臣颇有些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长叹一声。
谁叫你上次把他最喜欢的瓷器给打坏了。
不过显然范方庆似乎把这件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是,我哪得罪他们夫夫了么?为什么每次都呛我?呜……”范方庆有些欲哭无泪。
不同于这边的热闹,御书房中可是冷清多了。
“好多,好多的折子……”夙玉裘看着面前堆成山的奏折,有些想现场昏过去了。
“陛下,别偷懒,抓紧些时间,太后那边传话来说想见见陛下,臣将此事推到了批完奏折之后。”夙愈恭坐在一旁喝了口茶,悠哉悠哉的开口。
“国师,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夙玉裘趴在桌案上,生无可恋说着。
“陛下,臣是坐着的。”
“哦……”夙玉裘提笔老老实实的批起了奏折。
终于在一个半时辰后,夕阳照在了桌案上,蝉儿在树梢上鸣叫着,喧嚣着夏日里的燥热。
他终于还是睡着了。
“啧,还得是要臣来。”夙愈恭无奈地摇了摇头,提起笔,目光落在了趴在桌上熟睡的人儿身上。
他暗自叹了口气,认命般地将椅子挪到桌前,开始处理剩下的奏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夙愈恭全神贯注地审阅着每一份奏折,偶尔写下批注和建议。
不知不觉间便全部消灭干净了。
他轻轻地揉了揉手腕,然后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亲了亲桌案上的人儿的脸颊,重新靠回了椅背上休息。
然而,这份宁静终究无法持久。
随着御书房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外面的人缓缓走了进来,看见这温馨的场景不由愣了一下。
“国师怎会在我皇儿的御书房中?”她的声音不大,但充满着质问。
听到声响的夙愈恭抬了抬眼皮,薄唇轻起,便听那慵懒中带着些漫不经心的调调传出:“臣为何不许在?况且陛下准许了臣进来。”
“怎么,太后这是想要私自收回陛下的成命?”
“你!”太后愤恨的往后一甩袖子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刚升起的怒火又给压了下去,冷冷的开口:“那国师为何见到哀家不行礼?可是不将哀家放在眼里?”
夙愈恭听着没忍住,轻笑了几声,道:“要不是太后您是陛下的生母,臣早就将您给除掉了,哪里还容得如今您在这里叫唤?”
太后被他的言语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闭了闭眼,似乎也没想到国师是如此的不给面子。
“国师,你别以为顶着裘儿的脸就可以为所欲为,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真是与裘儿乖顺的性子一点不搭边!”
太后将视线移到了仍旧在熟睡的夙玉裘身上,眉眼紧蹙。
“像他?您在开什么玩笑?”夙愈恭靠在椅背上笑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
“臣怎么会像他?我们既是同体也是异体,是拥有不同思维的个体。”
“呃……啊呀。”夙玉裘被他们的谈话吵醒,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看到眼前之人懵了一小下。
“裘儿?”太后看见他醒了立刻换上了一副慈母该有的神态,全然没有刚才与夙愈恭对峙时的凶狠。
“母后?您怎么来了?儿臣还打算待会儿去见您呢。”夙玉裘看到赵雅容的脸咧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语气甜甜的说着。
这是夙愈恭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声音,他有些吃味儿的捏起夙玉裘的一小撮头发玩着,时不时还做到鼻尖闻闻,在外人看来显的十分暧昧。
“陛下,怎么太后一来就分走了陛下对臣的关注呢?这着实让臣有些伤心啊。”夙愈恭夹着嗓子说着,活脱脱像个被冷落的娘子。
听着这嗲嗲的语气夙玉裘打了一个寒颤,颇有些不自在的开口:“国师,好好说话……”
“陛下~~~太后既已经看过陛下了,是不是该回去了?”夙愈恭拉过夙玉裘藏在袖下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深情款款的看着他。
“罢了,既然国师不欢迎哀家,那哀家便改日再来。裘儿,一定要好生休息,切勿伤了身体。”太后眼神中透出一丝狠厉地看着那银光一闪而过的地方。
她看着这幅让人不舒服的场景,气得浑身发抖,紧紧地咬着牙关,恨不得将夙愈恭碎尸万段,拿去喂狗。
她辛辛苦苦地培育了夙玉裘这么多年,怎么能让一切都毁于一旦呢?所以,无论如何,夙玉裘都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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