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长亭尽相望，灯火阑珊人彷徨”正逢上元节，洛河郡恰是最热闹的时候。

“面具，好看的面具！诶，这位俏公子要来一个吗？”摆摊的是一位暮年老者，一头白发垂肩，长须随风摆动。

琼渊见老人邀请自己，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便凑向前拿起面具看了起来。

“凤囚凰面具，公子好眼力。”老人拽着胡须晃晃脑袋，对琼渊所拿起的面具作出评价。

此面具上绘有凤与凰。雄为凤，雌为凰，凤凌于凰之上，五彩斑斓的羽毛将凰圈起，似是豢养宠物般。

“鎏金镌刻，的确是极好的手工。”琼渊欣赏完不禁感叹一番。

此时摊子周围的人突然变多了，似是大家都对此面具感兴趣。然而摊面上此面具仅有两个，一个在琼渊手里，另一个上一秒还在某一角落横放着，下一秒就被一双纤细玉手捧了起来。

“老爷爷，这个面具怎么卖？”讲话的是一个女孩，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一袭淡黄长裙坠地。大家虽说不认识她，却还是被她吸引住目光。

“仅此两面的面具。一个配与琼公子，一个配与姑娘，当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啊。”众人纷纷感叹。琼渊是建康城有名的才子，想是游玩来到洛河，喜欢吟诗作赋的几个人一眼就认出了他。

就在大家以为此面具必定会属于二人时，老人却并没有回姑娘的话。

沉默片晌，一道不礼貌的声音打碎平静。

“依我看，天造地设的未必是郎与女。”曾慕拨开人群，款款向前，俯眉盯着琼渊，“是郎与郎也说不定。”

老人原本摆弄面具的手顿住，抬头看着曾慕不言语。

曾慕放下一锭银子，将面具给琼渊戴上，自己则从女孩手中抽出面具，略表歉意：“不好意思哦小姑娘，我付钱了。”

大家看着没劲，不欢而散。

琼渊还处于懵圈的状态，脑海中想了半天也记不起这号人物。

曾慕拉起琼渊的衣摆带他离开了摊子。

待二人离去后，老人拽起胡须摇了摇脑袋，“福还是孽啊。”他随意摆了摆面具，再次叫卖，“卖面具喽，好看的面具。”

夜未央，意阑珊。

“这位公子，我们可曾相识？”琼渊被扯着衣摆，肩膀生疼。

“不曾。我叫曾慕。”

恰巧此时烟花炸响，跑马灯的车队穿行于街巷。两人隔着面具对视，耳畔似是有东西堵住，九州寂静。

按常理讲，琼渊会被这莫名的举动气恼，而此时的琼渊格外平静，“我叫琼渊。曾兄，幸识。”

“嗯。”曾慕的脸映在灯下，线条清晰。素衣飘拂映射出五彩斑斓的光。

半空再次“砰”声响起，络绎不绝的人尽皆抬头，今夜最大的烟花绽放，连带着月色黯淡了下去。

曾慕的手不曾松开，一路拽他回府。

“进去坐坐？琼渊兄。”曾慕比琼渊高出小半个头，略微偏头，眼神中不像是商量，更像胁迫。

琼渊竟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心想：天色既已这个时候了，再晚回客栈一会儿想必无妨。喝茶聊天正是琼渊所擅长，即使面对再古怪的人，他也游刃有余。

只是他不知“天不遂人愿”。

曾慕带他绕过正厅，走了良久进入竹绕侧壁的庭院，打开门，向里望去，一张大床赫然横放在侧。

本来还能保持良好微笑的琼渊不明所以，“曾兄这是带我来……参观你的……寝……唔”

话还没说完，一张冰凉薄唇就覆在琼渊嘴边。

琼渊凭借本能正欲大打出手，却发现曾慕早已料到，他现在整个身子都被圈紧，毫无施展空间。

曾慕从小学文习武，不止能与人谈论诗词歌赋，体能方面亦是不在话下。

罗幔轻合，衣衫褪去，曾慕粗狂地抵制住琼渊，不让其有反抗余地。

琼渊生活在文人家庭，父母擅诊断，他从小接触的除了诗词便是医术，力道小的很。

身下人眼角泛起涟漪，曾慕却因此愈加兴奋。

他属于沉闷的性格，喜怒全靠对方猜测。若有什么事情顺了他的心意，他也只是加倍回应对方，不会说只言片语。

随即他双手也不再空闲，顺着琼渊细软的腰肢下滑，不断摩挲。

琼渊并非女子，不会依着对方乱来。他试图推开对方起身，但又感觉四肢无力。

清冽的呼吸声伴随嘴角热气在耳畔散开。

两人从初见时的陌生变得渐渐适应对方。

琼渊圈揽住曾慕的脖颈，深情地回应对方，“曾慕，记住你了。”

这一举动曾慕不曾料到，他尽情享受着，回应着，“记住就好。”

约莫丑时三刻，琼渊缓缓才开口：“我要沐浴。”

“嗯？”曾慕双手环住琼渊，下颚抵在他肩上，用唇齿含住对方的耳尖，热气顺着洞口入内。

琼渊害怕自己受不住，急忙扯开曾慕双手，转过身看着他表情略带委屈：“身上黏。”

“好，一起吧。”曾慕淡定回应。

“你……别太过分。”琼渊很没底气地怒怼。这在曾慕看来倒像是羞涩的小娇妻，他不气反笑，随琼渊的意愿便是了，反正人都被他标记了，还怕不是他的吗。

两人轮番洗过澡后，心火渐平，安然入眠。

琼渊本来还有问题要问他，奈何太困了，明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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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壹凤囚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