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失控迷欲

马有灵性,能识千里。

容卉没有控制缰绳,将马牵出村庄后,便任由马在森林里肆意奔跑,偶尔停下来摘点野果、吃点在村庄里顺出来的干粮,看似悠闲缓慢,却进展飞速,有这只马,几乎没走过弯路,在落日将天际染成红油油一片时,还真要他们找到了悬崖出口。

这是一条小道,越往外走树林越稀薄,而后视线豁然开朗,一条宽敞大道出现在了他们二人眼前。

大道旁有个小客栈,掌柜正躺在外面的椅子上饮粗茶赏美景。

马蹄踏踏声吸引了掌柜的注意力,见有新客来,掌柜眼睛骨碌一转,立刻站起身,两手抱拳,对他们弯腰殷勤笑眯眯道:“天色已晚,两位客官可要留宿歇息会儿?”

掌柜说话间悄悄打量他们二人,衡量他们的价值。

容卉此时已经脱去了身上的金线红裙,头发简单竖起,身着鸦青广袖襦一片式破裙,腰配一把粗犷弯刀,打扮质朴简单,压下了她眉眼艳色,当她背着夕阳走过来时,仿若话本中游走人世间降妖除魔的女侠。

容卉没有说是否歇息,只是温声问:“掌柜的,相距白通陂还需多少脚程?”

“这……容我想一想。”

掌柜直起身捋着胡须,思忖间不动声色看了眼容卉身后的男人,猝不及防对上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只觉得刺骨冷意从脚底板蹿上后脖颈,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大概——”掌柜嘴唇一抖,不敢再耍小心思,低眉顺眼老实回答道:“还需三个时辰左右。”

三个时辰,有人会为了省钱不留宿,他一开始想说半日,骗他们先住下来再说,可看那男人气场阴戾、姿态贵气,不是好应付的角色,担心自己胡乱说怕是会丢了命,钱哪有命重要,干脆实话实说。

“三个时辰……”

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容卉低头抚摸马匹褐色的毛发,今日它已走了大半天,也是时候该让它缓口气,加之夜晚危险风云莫测,在不知方向的前提下,还是先休整为妙,他们不差这点时间。

只是……

容卉跟在店小二走入一间雅间后,阻止他带着纪云意朝另一房间走去,“他跟我住一间房。”

纪云意风险太大,这段时间她暴露的太多,如若他恢复记忆自己必没命,她要抓紧时间将纪云意体内的蛊虫取出。

“请问你们有针具吗?”在小二脚尖转动之前,容卉突然开口,问了个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

“针具?”小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挠挠头后才恍然大悟,“可是指用于针灸的针?”

容卉点头:“没错。”

“客官是急用吗?小的也不清楚客栈里有没有,得先问问掌柜。”

“劳烦你了,”容卉眉眼氤氲出无奈的笑意,从钱袋里拿出一贯铜币——这是她在村中搜刮来的,“兄长染了怪疾,每日都需治疗,只是来途艰辛,针具不知何时丢了,若有,这钱就当定金,若无……”

一贯铜币买针具绰绰有余。

小二眼睛一亮,“啪”地狠狠拍上脑袋,“小的记起来了,有的有的!”

他接过那一贯铜币,放在手里掂了掂,话语间都亲切了不少,“娘子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问掌柜。”

“辛苦你了。”

小二点头哈腰连说几句不辛苦不辛苦,一溜烟就转身跑向了楼下,生怕容卉这只肥羊反悔薅不到钱。

应付这种单纯的贪财之人很是简单舒心,容卉靠在门上,对纪云意噙笑道:“进来吧。”

她决定对纪云意下猛药,之前顾及他金尊玉贵,施针都是慢慢来的,如今他已失忆,又一想到他以假身份欺骗她如此之久,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那她也没必要对他太仁慈。

……

有钱能使鬼推磨。

容卉成功拿到了长针,又给了一贯铜钱给特地走上来的掌柜,掌柜眉开眼笑鞠了一个躬,“客官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容卉也没跟他客气,“劳烦一时辰后打好热水上来。”

“好好好!……娘子可还有其他需要吩咐的?”

容卉又交代了一些东西,说完后将门阖上后,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她点燃火烛,手指向床榻道:“上去,把衣服脱了。”

她打开针袋,将针放在烛火上烤,这一天她都没好好休息,眼底出现两抹青黑,倾颓、靡艳,仿若零落的花。

针一根根被烧红,容卉掀眼见纪云意还呆愣站在原地不动,还以为是方才的指令不够清晰,便精准补充,“躺上床,把衣袍解开,露出上半身。”

疲惫让她丢了演戏的心,她变回冷漠、直接、傲慢的模样,变回了苗疆人见人惧的容氏传家人。

纪云意舌尖抵住上颚,捱下心口莫名的悸动,不知他是否是第一个看到容卉真面目的人。

在容卉失去耐心的前一刻,纪云意脱下风尘仆仆的外袍,解开米白色的里衣,赤/裸上半身躺在了床上。

针全都烧红烧热,容卉来到床榻旁,沉默俯视纪云意。此时夕阳完全落下,昏黄的烛火更能衬托出纪云意腹部的曲线,光滑得仿若涂上了一层蜡。

“咬住。”容卉将从雀飞村顺过来的口枷绑在了纪云意的脸上,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侧脸,“要开始了,再疼也要忍着。”

容卉捻针俯视他,心中暗流涌动。

她怎么也舍弃不了纪云意体内的蛊虫,若不是所需药材如今只有皇宫才有,她早就在此地取出蛊虫后金蝉脱壳逃离大轩。

可世上没有如果……

在直接离去和留下取蛊之间,容卉选择了后者。

待她回到皇宫拿到想要的药材取出星罗蛊,从纪修岚手上拿到最新军情后就立刻离开大轩。但愿老天眷顾她,希望纪云意在此期间不会恢复记忆。

容卉腕骨一转,将长针狠狠扎进入纪云意胸口。

肌肤里像是被荆棘狠刺、被刀尖搅动,火辣辣的钻心刺骨之疼令纪云意当即痉/挛,如脱水的鱼般疯狂抖动,喉咙喘气呜咽。

他以为自己早已适应了疼痛,但和今日的痛楚相比,过去那些根本算不上什么。

痛苦如岩浆一点点吞噬他的全身,纪云意疼得浑身发抖,身体下意识想要蜷缩起来试图躲避如跗骨之蛆的疼意。

容卉自然不会如他意,她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将他彻底摊开,要他的一切都展露在自己的面前。

“还是适应不了么……”

容卉声音极具蛊惑性,纪云意下意识看过去,不期然对上两双像漩涡的眼神,他的神经莫名颤动了一下,容卉的眼睛仿佛将他的喜怒哀乐通通吸了进去,仅存的思考能力被剥夺,身上传来的钝痛竟开始减轻。

容卉见纪云意冷静下来后,眨眼间又施了一针。

“别动。”

容卉按下他,将他眼尾一缕湿漉的发捋在一旁,声音平静命令道:“你要习惯,不能挣扎。”

施针的地方还在传来木锯割肉般的阵阵疼痛,可对上容卉的眼睛,纪云意却希望疼痛能持续得更久更久,久到海枯石烂,要容卉所有的注意力都倾注于他。

容卉漫不经心道:“不配合,把你骨头扭断再恢复也不是不可。”

她声音平静,似乎真打算这么做。

纪云意被容卉冷厉的眼神看得汗毛直立、呼吸急促,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兴奋。**的沼泽在一点点将他吞噬。

他“嗯”了声,心如擂鼓,耳膜被震得生疼。

他忍耐不要拱起腰背,脊壑因背部肌肉紧张而出现,经过他的努力,他已经能在剧痛中保持身体静止不动。

被她如实质眼神扫过的地方,仿若被锦缎拂过、被花瓣滑过,带来无比强烈的酥麻感,他身体上的疼痛完全消失了,被前所未有的兴奋激痒替代。

只是被容卉那双眼睛看着,身上的疼仿佛化成了一股热流,直往身下去。

房间里热意蒸腾,**盛开,但房间二人中只有纪云意一人沉湎感受,容卉一旦施针就忘却了外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很好。保持一会就行了。”

容卉松开刺入的最后一根针,无意间扫过纪云意的脸,指尖一颤,面色古怪问道:“你怎么了?”

对上她那双透彻疑惑的眼睛,他不由更兴奋了。

纪云意还记得维护自己傻子人设,没有说话,只是他脸颊飘上两朵红晕,甚至冷白的肌肤也泛出粉色。

好在裤子够宽松,容卉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对。

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的**、他的丑陋、他的神经质,只有他一人处于沼泽里深陷挣扎,清醒沉沦。

“柳箔?”容卉声音疑惑,她担心因自己太着急导致纪云意承受不住疼痛,无意中碰到他的额头,指尖微缩,想不通道:“怎么这么烫?”

疼痛会让人烫成这样么?

容卉不解,又将手放在他的脖颈侧,感受血管偾张,一突一突的,在她手心里跳动,容卉有片刻失神,她再次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掐住了纪云意的的脖颈,一点点收紧。

纪云意没有反抗,她也没有松手。

她意识被狂啸吞噬,哪怕纪云意呼吸细弱,眼珠胀得几乎要跳出眼眶,她也没有停下。

死在她手里吧。她想,哪怕代价是被万人追杀,能得此药人,她死而无憾。

叩叩叩——

陡然响起的敲门声击破了房间奇怪的氛围,容卉瞳孔一缩,猛然将手松开。

“客官,水都烧好了,请问现在要用吗?”门外的声音唤醒了容卉的意识,她愣愣看着自己的右手,似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直到外面又响起三声敲门声,她才回过神。

“稍等。”

容卉表情复杂看了眼纪云意,才转身快步朝门口走去。

“嗬……”

躺在床榻上的纪云意正红着眼眶大口喘气,方才他眼前闪出一片白光,竟然在快窒息的时候他达到了**的顶点,就那么去了。

跨间湿漉漉的感觉昭示他的狼狈。

脖颈处似乎还停留容卉柔软温热的触感,他愣愣凝视床顶,直到容卉泡完澡回来将他身上的针都取下后,才回过神。

“你要沐浴吗?”容卉坐在凳子上,用毛巾擦拭自己的发梢,见纪云意还躺在床上歪个脑袋看着她,失笑道,“听不懂?”

“那就不洗——”了吧。

容卉被床板传来剧烈的咔嚓声打断了声音,她看向突然站起来的纪云意,只以为他是刚刚才想明白她说了什么,便话锋一转,“会洗澡你就去浴桶自己洗,我就先睡了……”

“对了,你洗完澡后就睡在上面。”

容卉指了指一块方才被小二铺好的地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纪云意长这么大还没泡过别人泡过的洗澡水,也没像个丫鬟太监守在别人的床底下睡觉,但他内心却没有不满,反而格外兴奋热燥,当他进入浴桶时,在清水中仿佛闻到了容卉身上蛊人上瘾的香气。

“……”

水底传来闷闷的搅拌声,纪云意耳根发红,深邃的眼睛染上了疯狂病态的色彩。他一手置于水下,一手掐住自己的脖颈,在兴奋中身体不自觉弓成了虾米状。

不够……还不够……

他把自己掐得两眼昏花,似乎又回到了自己被容卉掐住的场景,身体倏然一抖溅起水花,几乎要把牙根咬出血才堪堪将喘息咽入喉中,直到**将水污浊。

石楠花味被水覆盖淹没,一如他的失控被重新归来的理智压下。

他洗完澡出来时,容卉已沉沉睡了过去,想必这两天她也是累着了。

纪云意静静凝视她疲惫的睡颜,直到听到窗棂响起几道极轻敲窗声,才转身朝窗户走去。

“属下来迟。”柳三一见纪云意,立刻低头单膝跪地,双手将一封信笺递上去。

“自己领罚。”纪云意声音带着餍足后的懒洋洋,眼皮都懒得抬起来,伸出玉指打开信纸,看了开头便生了几分兴趣,眉峰一挑,眼睛也亮了不少,“纪修岚怎么突然对军事感兴趣了?”

柳三知道纪云意不是在跟他说话,沉默不语。

纪云意借着月光一字一句看完宣纸上所写的东西,嘴角噙的笑意一点点消散,“皇嫂的手伸得未免太长了,人在皇宫好好修佛经不愿,偏偏想着杀生……”

“佛祖知道了可怎么办……”

“本王来帮皇嫂立地成佛,修成舍利子罢。”

【无责任小剧场】

容卉(狠狠用脚踩上去):“这都能立,变态?”

纪云意:“脚太软了,再用力点……”

*作者碎碎念:静下心思考后决定大纲改一下,往我最爱的泼天狗血流方向走,我爱狗血嘿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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