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白妙卿正细细擦拭着琴身上的的灰,忽而有人敲响了门。
念画随楼里姑娘一起去市集上采买胭脂了,屋内只有她和墨九二人。沈墨九示意白妙卿坐着,自己起身去开了门,见秦婉柔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个极漂亮的花盆,里头一株大红海棠开的正盛。
沈墨九一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冷了脸色道:“这次又有什么事?”
秦婉柔笑道:“这是今儿个新买的海棠,李妈妈记着白姑娘最爱海棠,就吩咐给姑娘送来。”
楼里姑娘的卧房中,都要摆着各式各样的花,隔些日子一换,说是要以花香养人,因此秦婉柔送了花来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沈墨九不耐烦地接过她手中花盆,不等她说第二句话便重重关上了房门,转头朝白妙卿道:“这个秦婉柔瞧着便不像是安了好心的,姑娘快看看,这花是不是被她做了什么手脚。”
白妙卿仔细地检查了一番那海棠花瓣,又低头嗅了嗅,才舒了口气道:“没什么问题,就搁在那桌上吧。”
沈墨九又不放心地检查了一遍,才依言将花盆放在了床头的矮桌上。
她抬头看了眼外头的天色,道:“时候不早了,姑娘该动身去画舫了。”
“好。”白妙卿将怀中琵琶放在床上,起身坐在了梳妆台前,刚伸手取了支玉簪,余光忽而瞥见窗子外一道黑影闪过。
沈墨九比她反应更快,一个箭步跨至窗边,猛地将木窗打开,冷声呵道:“谁?”
后院中的那株梧桐树上,赫然蹲了个人,那人黑衣蒙面,轻巧地蹲在树叶之中,手中拿着柄短弩,正对准着屋内白妙卿的方向。
“找死!”沈墨九怒喝一声,提气跃出窗外,直奔那黑衣人而去。
白妙卿连忙起身跑到窗边,见沈墨九已与那黑衣人交上了手,在狭小后院中战得不可开交。
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双手将她面前的窗子关上了。
白妙卿陡然一惊,她看得清楚,其中一只手上,分明有两根断指。
“白姑娘,好久不见,可有想我?”
郑晟低低地笑了起来,伸手就环住了她的腰。他这次进来时特意放轻了脚步,再加上白妙卿的注意力全在院中的沈墨九身上,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逼近。
白妙卿想挣脱,可郑晟死死地箍着她纤细的腰肢,不让她动弹分毫。他拖着白妙卿来到床榻边,先是摸出了她枕头地下的匕首扔出了窗外,之后便将她狠狠地按倒在了床上。
吃了上次的亏,郑晟自然不会再给她一丁点儿反击的机会。
“你放开我。”白妙卿用力地挣扎了几下,可身上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眼皮也渐渐沉重了起来。
她心里暗道不好,费力地抓住了床上铺着的软褥,想借机使出几分力来,可手腕竟似不听使唤一般,软软地垂了下去。
郑晟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轻笑道:“别白费力气了。你已中了合欢香,若是乖乖的,我还能对你好些。”
合欢香?
白妙卿睁大了眸子,不可能的,她怎会中了合欢香这种迷.情之物?
仿佛在印证郑晟的话一般,她的身子渐渐变得燥热,脸颊泛起绯红,眼睫低垂,媚态横生。
“真是尤物。”郑晟赞了一声,伸手就要去解白妙卿的衣裳,手臂却被人狠狠按住。
他惊愕地转头,对上一张隐在斗笠下的脸,还未来得及反应,后脑勺上已挨了重重一掌,登时晕了过去。
沈清河寻了条绳索,将郑晟捆了起来丢到一旁,眉眼冷的可怖。他本是想来告知白妙卿一声,晚上他有些要紧事,今日不能替她划船了,谁知竟遇上了这贼心不死的郑晟。
他又狠狠踹了郑晟一脚,确定他已经彻底昏死过去,才放心地回到榻边,关切地看向白妙卿道:“白姑娘没事吧?可有伤着?”
目光落在床榻上眼神迷离的人儿身上,沈清河微微一怔,喉结不自觉地滚了下。
白妙卿的脸颊红艳得似在滴血,朱唇微张,口中不住嘤.咛,柔软无骨的手臂柔柔地攀着垂落下来的薄纱帐,媚态天成,与她平日里的清冷之姿截然不同,勾的人心里一阵酥.痒。
她身子微微动了动,险些从榻上摔下来,沈清河连忙扶住了她的身子,轻声道:“小心些。”
白妙卿浑身无力,被他这么一扶,竟软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唔……好热……”她不住呢喃,双手攀着沈清河的脖颈,脸颊往他有些微凉的锁骨处蹭去。少女的身子如同被火烧着了一般,额间渗出薄汗,闪烁着晶莹的光亮。
沈清河眉心微动,伸手替她拭去额上汗珠,白妙卿却忽而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刚从外面进来,手还带着晚风的凉,于现在的白妙卿而言,这份凉便是她渴求的解药。
少女的手娇小温软,捉着男人的手掌,慢慢地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
而后是脖颈,再往下是锁骨,男人的指尖抹在那朵刚描好的朱砂海棠上,蹭出一片极妖冶的红,催着他心底的**燃成大火。
少女贪恋他掌心的凉,用力一扯,又要往下,沈清河瞥见那绵.软之处,脑中仅存的一丝理智挣扎着,终于抽回了手。
“唔……”白妙卿颓然垂下手,头靠在沈清河的肩上,朱唇抿成一道诱人的弧线。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能来做刺客了,就这点本事也敢跟我叫板?”木窗被砰地一声推开,沈墨九从窗边一跃而入,一边拍着手上的灰一边转过身来,忿忿地道,“那刺客已被我抓住,如今在后院绑着,白姑娘要不要去看……?”
沈墨九的后半截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万分惊愕地看着姿势暧昧的两人,目光惊疑地落在沈清河脸上,艰难地开口道:“你这是……”
沈清河强忍着心头躁动,面无表情地解释道:“她中了合欢香。”
“合欢香?”沈墨九闻言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道,“好端端的,怎会中了这种东西?”
沈清河抬眼道:“今日可有什么可疑之人进过这屋子?”
沈墨九蹙眉想了半晌,才道:“今日没什么人进过白姑娘的房间,若要说可疑之人,就只有那个秦婉柔方才来过,站在门口送了盆海棠就走了。我和白姑娘还特意检查了一番,确认那海棠花并无问题,才搁在了床边。”
沈清河一只手环着白妙卿的腰以免她从榻边滑落,另一只手将矮桌上的那盆海棠往面前挪了挪。他低头轻嗅花枝,又伸手抿了抿盆中泥土,放在鼻尖上闻了闻。
“这花确实没问题。”沈清河轻轻抖落指尖上沾着的泥,蹙眉道,“这合欢香是撒了在这土上,薄薄一层,味道又淡,极难分辨,你们没发现也是情理之中。”
“也就是说果真是那个秦婉柔搞的鬼?”沈墨九瞪圆了眼睛,又想起方才那个身手极差的刺客,恍然道,“我说呢,方才那刺客只顾着跑,就是不与我久战,原是为了将我从那后院引开,好给这郑晟争取时间。”
她狠狠一拳捶在桌上,冷嗤道:“想不到这个郑晟竟与秦婉柔勾搭在了一处。”
沈清河转头,轻轻地将白妙卿环在他脖子上的手拿开,起身道:“我先去端些冷水来,你在这照看着她。合欢香这东西无药可解,只能一点点将她身上的温度降下来。”
正好,他也得借这个机会出去吹吹凉风冷静一下,若再在她身旁待下去……他心底的那点火,怕是会越烧越旺。
可谁知他刚站起身,腰便又被身后的人一把抱住。白妙卿软软地靠在他宽阔的背脊上,抱着他不肯撒手,口中似在呓语:“唔……别走……”
沈墨九有些尴尬地转过脸去,忙道:“我去端水,哥哥照看她就是。”
说完不等沈清河答话,便冲出了房门。
沈清河低头,看着腰间少女的一双纤纤玉手,修长白皙的食指有意无意地勾着他的衣带,带着极撩人的挑.逗意味。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气息,任由她抱着,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白妙卿眼波迷离地依在他怀中,朱唇娇艳,比之肩头海棠更盛半分。沈清河终于忍不住,缓缓伸出手指,勾住了她小巧的下巴。
那唇的颜色如一朵盛放的红罂粟,令他想狠狠地吮上去,自此上瘾沉沦,亦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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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次战败于大夏的邻国楚梁,为了求和,将生了一副绝世容貌却因生母出身而倍受厌弃的三皇子裴溪故,作为一件床笫间的玩物,献给了大夏最尊贵的公主宋栖迟。
宋栖迟看着锁在铁笼之中清瘦俊俏的少年,心中不忍,为了让他活命,只得假意接受了这份床笫之礼。
……
而后风云突变,大夏一朝战败,皇帝为保江山,忍痛将宋栖迟献给了楚梁那位手段狠辣人人畏惧的年轻君王。
宋栖迟衣衫凌乱,玉簪半偏,身子发颤地缩在金笼的一角,人人都在等着看,这朵昔日大夏最美的娇花,会被那位暴戾的君王摧残成哪般模样。
可人们等啊等,只等到裴溪故亲手将囚笼打开,俯身将她横腰抱起,眼角发红声音颤抖:“栖迟,别怕。”
【风情妩媚温柔心软大夏公主×隐忍狠戾偏执忠心邻国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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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嫽作为相府千金,日日锦衣玉食,只觉得这日子无趣的紧,直到那日,爹爹从府外带回来一位不知身份的少年。
少年天生异瞳,府里人皆道他不详,就连一向温顺知礼的大夫人也不愿留他在府中。
唯有苏嫽,偏生对少年那双眼睛喜欢的紧,硬是软磨硬泡让大夫人松了口,将少年留了下来。只是一样,人是苏嫽要留的,便得由苏嫽来管。
少年的眼底盛满不安,怯生生地牵住她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唤:“苏小姐……”
苏嫽转身,笑起来时明媚如春日华光,生生晃了少年的眼:“叫姐姐。”
他乖乖听话,温顺的如同一只窝在怀中的猫儿。
*
数年后,大楚城破,铁骑涌动,烈火烧遍了皇宫的每一寸土地。
曾显赫一时的苏府早已没落,苏嫽被仅剩的几个亲信护着,仓惶往城外逃去,却迎面撞上了那位白衣黑马的铁骑将军。
鲜血顺着他手中的剑尖滴落,于白衣尾处勾勒出妖艳的轮廓。
容渊翻身下马,将浑身颤抖的少女狠狠锢在怀中,终于露出了他锋利的獠牙。
少年眼尾猩红,咬着牙一字一顿,身后有烈火燎原。
“姐姐要去哪儿?”
“你是我的,哪儿都不许去。”
【明艳活泼大小姐×病娇白切黑小狼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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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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