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杀人越货!
白鹿竹就是将被杀人,她身上的苗疆藏宝图碎片就是被掠夺的货。
传说苗疆宝藏价值堪比国库,更有让人长生不老、起死回生的秘药,苗疆藏宝图一现世引的无数人趋之若愚。
怀璧有罪,白鹿竹身上的藏宝图不仅是原版羊皮,面积更是占藏宝图总面积的四分之一。
她怀有藏宝图的消息是偶然间被透露出去的,当时就有好几个人按耐不住冲了上来,虽然白鹿竹不会武功但跟她同行的宋羽涅是个实打实的练家子,冲上来的人全都折损在他手下。
随后俩人就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本想趁着夜色快走,没想到意图杀人越货的也想趁着夜色解决他们。
三波势力,共有十几人,还都不是正经人,毒针,暗器,甚至还有绊马索逼得宋羽涅没办法只能抱起白鹿竹往树林子跑。
天色暗,追杀他们的三波人明显各自为政,都想第一个从白鹿竹手里抢夺藏宝图。
临进入树林前,白鹿竹指挥宋羽涅在俩人刚经过的地方安置了一组触发型暗器。
混战时,白鹿竹发现三波人只有一波非常喜欢使用暗器,她便想出一招祸水东引,就算计策不成功也能除掉几人为她和宋羽涅争到生还可能。
幸运的是因为白鹿竹的暗器不仅成功放倒俩人还成功引起三波人之间的混战。
到最后跟在她俩人身后穷追不舍的只剩下三个人。
偏偏这三个人属于同一波人,相互之间配合无间,宋羽涅在他三人手上节节败退,没办法只能抱起被他插进雪堆里扮成雪人的白鹿竹拔腿开跑。
冬日的树林里,天色渐暗,寒风呼啸,白鹿竹被宋羽涅抱着耳边说他胸膛越发沉重的呼吸声。
下雪不冷化雪冷,白鹿竹一路被宋羽涅抱着没怎么运动呼吸的冷空气都快让她觉得肺要被冻透了。
更别说一路上出大力上蹿下跳还承担另一个人重量的宋羽涅,这样下去不仅逃不开杀手鬣狗似的追杀,还容易把宋羽涅的身体搭上。
“你还有多少力气?”白鹿竹仰脸问宋羽涅。
宋羽涅逞能:“还可以跑一个晚上。”
医生看病最讨厌的就是嘴硬逞能的病人,白鹿竹干脆上手扣住宋羽涅的脉搏。
脉搏强健但难掩疲惫 。
跑一个晚上?不用多还能坚持半个时辰白鹿竹跟他姓,现在他们必须得停下歇一歇。
今晚的月亮格外高,白皑皑的雪反射月光,让他俩人的行踪无所遁形,但他俩运气不错,这边的树要比后面的树枝丫更粗。
在白鹿竹的示意下宋羽涅在一个粗壮的树枝上站定,俩人的身形被古树的枝干完全遮挡住。
白鹿竹抻头往后看了看,什么都看不到,一个大胆危险的想法油然而生。
“我有一个想法。”白鹿竹长了一张秀雅小圆脸,一双眼睛也是又大又圆,但此时这双小鹿似清透的眼睛在月光下透露出一股狠劲。
随着她的话音一只白色小蛇从她衣领出游动而出,是白鹿竹的本命蛊,白玉蛇,山药棍。
山药棍,是一条很漂亮的白蛇,周身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色的光晕,就连宋羽涅这种不喜欢蛇的人也会感叹它的美丽,山药棍这个名字跟它一点也不搭。
刚一接触寒风,山药棍就后悔了,打了一个冷颤,吐着舌头扭头往回钻。
白鹿竹掐着它的头把它拽出来盘在手上,强迫它露出毒牙。
山药棍尾巴冲宋羽涅摇动,向他求助。
宋羽涅默默移开视线不跟它对视,过去这么久他还是对白鹿竹身上的蛊害怕。
“你……你想做什么。”
宋羽涅好奇的看着白鹿竹掰断树枝在山药棍的毒牙上摩擦。
“对面只剩下三个人,我们累,对面也好不到哪去,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
金属暗器在这种天气下一发射特殊的光泽就会被对面的杀手发现,不如换成涂了蛇毒的树枝。
山药棍的蛇毒见血封喉,就算扎进一根木刺,他都得死。
发暗器这种活只能由会武功的宋羽涅,为防止他先被毒刺刺伤毒死,白鹿竹又给了他一双兔绒手套。
“成败在此一举!”白鹿竹秀雅的脸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单是涂了毒的树杈还不够万一全躲开了她还有后招。
山药棍在她的命令下不情愿爬山树枝静静蛰伏。
宋羽涅双手带上手套握紧新鲜出炉的“毒刺”拔剑飞身到另一颗树上。
虽然看不见,但白鹿竹依旧紧紧盯着宋羽涅离开的方向,捧着蹦蹦直跳的心脏缩在原地降低存在感。
宋羽涅降落时刻意没收住力道,杀手一直咬他们咬的很紧,他俩在树上停的这一会儿足够杀手们追上来。
他俩在明杀手在暗,想要先下手必须得先漏出破绽引蛇出洞,而训练有素的杀手,不会放过任何击杀目标的机会。
几乎在宋羽涅弄出声音的同时,冷兵器破空的声音在风雪呼啸中突兀出现。
宋羽涅早有准备,借由百年老树粗壮的树干躲开杀招。
一对弯刀划破一对树皮又冲飞回原来的地方。
杀手找到宋羽涅藏身地,同样宋羽涅也知道他藏在哪儿放冷箭。
“刷”一下,宋羽涅手腕发力,带毒的树枝和三支袖箭齐发。
“铛铛铛!”杀手挡下三支袖箭,最后一只树枝被杀手用刀从中间劈开,连杀手的边都没沾上。
白鹿竹的心提到嗓子眼,不好的想法萦绕心头,他俩该不会真要交代在这儿了吧。
幸好宋羽涅身上暗器管够一顿扫射总算让潜伏在树上的山药棍有机会接近杀手,猛地一下咬破人家一点皮。
要不是山药棍蛇毒给力,他们这一把命都得赔进去。
不出两息,黑衣人砸进地面被雪掩埋。
大功臣山药棍被尾巴上鳞片被砍掉,委屈巴巴顺着白鹿竹衣袖爬进去,窝在她颈侧焉哒哒舔舐伤口。
白鹿竹安抚地碰了碰它的头,换来山药棍更委屈的蹭蹭。
不到放松的时候,还有两个杀手没出现。
刷!
一根带着链子的飞镖直冲白鹿竹门面,速度快到不会武功的白鹿竹根本来不及反应。
“铛!”
另一颗树上的宋羽涅及时赶到,长剑一动缠上飞镖底部甩开飞镖,并同追上来的俩人缠斗。
骤停的心脏狠狠落到地面又抛向空中,白鹿竹手脚不受控制的发软,劫后余生的感觉后知后觉涌上来后背全是冷汗。
杀手同护着白鹿竹的宋羽涅对峙,声音暗沉:“交出藏宝图。”
回应他的是宋羽涅一招比一招凌厉的杀招。
白鹿竹不图所谓的苗疆宝藏,但苗疆藏宝图事关白鹿竹母亲死亡真相,他们走这一路又是风餐露宿又是遭遇追杀为的就是查明白鹿竹母亲死亡真相。
好不容易有了线索绝对不可能交出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两个杀手也不再废话,招招直取宋羽涅命门,其中一人主攻,另一人在找宋羽涅的破绽,想要捉到他身后的白鹿竹。
地面上刀光剑影,树上白鹿竹扶着树杈子站起来,从怀里掏出用来防身的匕首,抹上调制好的毒药。
“宋羽涅!”
白鹿竹用力把匕首冲两个杀手甩出去,她喊那一声是为了提醒宋羽涅不被误伤。
她扔匕首,要力气没力气,要伤害没伤害,唯一的功能只有短暂沉默,交战双方纷纷用一秒反应从上面飞下来的是什么,然后齐刷刷躲开。
白鹿竹淬了毒的匕首只刺中一片空气,但宋羽涅在匕首落地前一秒用剑刺中匕首硬是改变匕首运动轨迹让它冲杀手转去。
紧接着就是宋羽涅发动的暗器,和树上白鹿竹削尖的树皮和树杈子。
“漫天飞羽”里面还藏着白鹿竹的小紫,一只通体紫到发黑双鳌和尾部比一般蝎子都大的蝎子王。
小紫乘着其中一片树皮趁乱爬上杀手后背,扎一下……
冬天衣服穿的太厚没扎透,杀手在格挡,肩胛骨上下浮动,小紫用尾端尖刺固定才不至于被晃下去,爬到人家脖颈,尾端尖刺寒光乍现,一针见血。
“啊……”
杀手捂住脖子,把小紫丢出去,身子一软,又倒一个。
小紫在空中还知道张开硕大的双鳌平衡身体。
宋羽涅就着月光找到在空中漂浮的小紫。
小紫平安落到宋羽涅手上,抬起一只鳌向他打招呼,宋羽涅僵硬地抬手跟它相碰,这是小紫表达喜欢的方式。
雪地上杀手只剩下一个,同伴的死亡让他更加警惕,“你竟然用毒。”
“你很吃惊?”树上的白鹿竹道:“业务不行啊,你雇主没告诉你你追杀的目标是个苗医吗?”
“我不仅会用毒,还会用蛊,识相的赶紧离开,不然我让蛊虫吃掉你的脑子。”
两手空空的离开他身后的人也不会让他活太久,杀手短暂思索朝宋羽涅扔去一把烟雾弹,扶摇而上直取白鹿竹。
白鹿竹好似被吓住了,站在树杈子上一动不动。
“拿命来!”
“嘶!”山药棍像是白色闪电弹射而出,一口咬上杀手面中,紧随其后的宋羽涅一剑刺中杀手后心。
死亡的杀手身体往下坠,山药棍盘踞在他的脸上钻入杀手的耳朵。
宋羽涅问:“它在做什么?”
白鹿竹轻描淡写:“吃饭。”
吃饭?吃什么饭?
新鲜的脑花啊。
“……”宋羽涅悚然一惊,站的笔直。
三人全是死的不能再死,白鹿竹的心完全放下,不过此地不宜久留,他们得赶快离开。
一辆马车百八十两银子,再买一辆无疑割肉,所以白鹿竹又大胆了一把,带着宋羽涅重新绕回他们被追杀的起点,偷出他们的马车,匆匆离开。
那些人根本没想到这俩人还有胆子摸回来,因此一个守卫也没有。
直到彻底离开刚才这座城这断追杀才算彻底结束。
重新呼吸到黎明的冷空气,白鹿竹认真感谢宋羽涅:“幸亏有你同行,不然我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宋羽涅被夸的不好意思,“受之有愧,这一次多亏了小紫和山药……山药棍,而且我护你本就应该……”
三个月前,云县。
扶养白鹿竹的瞎眼仵作王叔病故。
弥留之际,他拉着白鹿竹的手,担心他走以后,白鹿竹一个女子不好生活,告诉他让他拿着他母亲留下的遗物,一块儿羊脂玉佩,一张只有一角的羊皮地图。
白鹿竹的母亲在她五岁那年突然死亡,当时给她一个尸的就是瞎眼仵作王叔。
他不知道白鹿竹早慧,他说她母亲是突发急症病故,但白鹿竹看得清楚她母亲眼下泛青分明是中毒死亡。
小时候,白鹿竹曾怀疑他母亲的死与王叔有关,不肯与他亲近。
可这么多年下来,王叔尽心尽力抚养她,教她识字读书,更是在她启蒙后把记录她母亲医术、蛊术的手札交给她,没有丝毫私藏,让她自行学习。
相处下来,白鹿竹反倒觉得王叔不像是导致她母亲死亡的人,更像是他母亲预知自己死亡后,将自己托孤给王叔。
白鹿竹一直尝试在她母亲留下手札中寻找她死亡的线索,结果一无所获。
京城,王叔给她提供了新的线索,无论如何她都打算去一趟。
亲情,白鹿竹不敢肖想,她只希望能够找到他母亲的死亡真相,别白跑一趟。
处理好王叔的葬礼,白鹿竹就开始着手准备去京城的事宜,正当她打算在街上买两匹花布,做两件新衣裳时,身后传来叫喊声。
衙门新来的捕快气喘吁吁跑来:“白大夫,白大夫,有个外乡人把西施的孙屠夫杀了,县令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什么?”
“西施的孙屠夫死了!”
“我知道他,为人可实在呢,每次去买肉不仅不漏秤,偶尔还会多给二两。”
“他媳妇儿也漂亮,没嫁人之前都称她为豆腐西施。”
新捕快这一嗓子不仅把白鹿竹喊到衙门,身后还带了一群看热闹的群众,端坐高台的县令,狠狠剜了一眼新捕快。
新捕快心知办错了事手足无措,捕头轻咳一声,示意他先到后面候着,处理完正事,再找他算账。
新捕快如蒙大赦,低头小跑一溜烟躲到后面不见人影。
王叔是县里唯一仵作,他死了衙门又出现命案,县令只能找他唯一的徒弟白鹿竹来验尸
这是白鹿竹第一次独立验尸也是她同宋羽涅第一次见面。
修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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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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