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灭毅维,中华人民共和国子民,一个喜欢做梦的美男子,除了晚上做梦外,也常作白日梦。
小灭我,今年35,大龄未婚,在北京一家民营电力企业做系统工程师。
23岁大学毕业至今,这是我从业的第15家公司。
之前,多因为钱少事多离家远,我炒了老板。
最近一次,却是因为老板大人,想用自认为还算可观的报酬,打算找一位□□性修为的骨灰级工程师。
而我,在被试用了九十天、写了八十几个工程实施方案、出了八十天公差、去了三十八个工地、处理完四十八项施工质量问题后,被评价为:专业知识单一,应变能力薄弱,开拓市场思路僵化,穿衣风格呆板,举止木讷......。总之,不够综合、高级人设人才的标准,无法与可观的四千八税后工资相匹配,从而被老板责令立即卷铺盖卷儿滚蛋。
老板大人,又一次像扔偷情用过的那个般,把我稳准狠地甩在了黏黏糊糊的马路牙子旁边......
我在北京租房住,在北京月租一间带厨卫的套间,最便宜的,五环外,含水电暖也要两千三左右,即我半个多月工资。
作为一位老实、淳朴的大学生加工二代,那四千多块的工资,和我在那些雄心勃勃的私人老板的公司里,所付出的劳动相比,无疑,我,是**裸的被剥削者。
总之,作为苦逼的中年打工扑街仔,生活给我如斯苦难,我却不知如何报之以歌……另所谓不在被压迫中爆发,就在艰难前行中报废!我选择苦学,考执业证书......
在培训机构花了不少血汗钱以后,我还是通过自己的上千小时的扎实学习,终于有了两本职业资格。于是,在就业市场上也略有斩获,这一次,找到了新的老板,进了新的公司,在居民生活成本即消费者物价指数CPI,略有上调的当下,我的实际收入也飞速增长至五千八。
我经常做梦,真正的梦,而不是现在弘扬的主旋律中所说的大国梦。
在梦境中,我回到了大学时光:那是快乐的。
大学里,我有一个关系不错的女同学,名字不重要,因为她有个外号比较好记,叫花蝴蝶,而我一般叫她那唯美的昵称:杨花。
记忆中,每当大学期末考的前几天晚上,我俩总是不约而同的来到教室,灵活机智地躲开楼管,彻夜不休、通宵达旦的复习,为考取好成绩,我们在教室里达旦通宵的接吻,传递着学习的快乐。
却真的只是接吻,是如此那般的单纯。
梦中,我会重温往事:曾梦回和大我三岁的学姐,电力系的系花,再一次去学校外面的录像厅,看一夜毛片的场景。第二天我们又在一家比较私密的饭馆吃饭,学姐喂了我一斤熟牛肉,灌我喝下一大杯滚烫奶茶……此情种种令我欲罢不能!
在梦境中,我回到了宿舍、回到了校园,和独包宿舍卫生打扫、勤劳勇敢、侠义心肠、皮肤黝黑的舍友“老牛”、经常脸红、身上散发着奶狗味的贺小虹、猥琐的跟班刘强西在一起嬉闹。
在睡前的“卧谈会”上,宿舍每个人都会讲无伤大雅的荤段子,讲学校的校花今天又给谁抛去了媚眼......。
梦中,我和刘强西、张希平,及同班一位家境不是很好的兄弟去校外城中村租下的瓦房,下素面片吃......还会偶尔做红烧鸡腿或糖醋排骨来改善生活。
大学毕业前,我也曾做过奇特的梦:梦中一伟岸的巨人,携一诡诞的宠物游走于不知名的街道,街道一侧人们饥寒交迫、奄奄一息,另一侧歌舞升平、锦衣玉食。宠物似狗非狗、似猫非猫却如一具人类骸骨,被黑红相间之斑纹皮肤包裹其中。巨人与其宠,皮骨如柴,饿已脱相。
有富丽堂皇之屋,大开房门,说道:“巨人,你至我屋顶,取下断线风筝,桌子上热气腾腾的红烧肉,就是你的了。”巨人闻悉,攀至屋顶触及风筝,正欲取至,空中闪电至,劈于此顶,巨人跌落,卒!堂皇之门撇出肉糜后,独留下巨人之宠,哀鸣数日之久…终伏于巨人身旁死去。
我想梦有时源于思念,有时都是焦虑…
如今步入社会从业多年,我会打电话调侃刘强西,说:你这名字吧,叫刘强,通俗一点,叫刘强东,也沾点名人的光环,却偏偏叫刘强西,现在还是伪上海佬一枚,还着各种贷、租着弄房、坐着公交、地铁,享受着工作日每天三个半小时的通勤时长。
强西,毕业后在西北老家一直找不到理想的工作,最后漂在了上海。
和我一样前前后后换了不少份工作,他有一次失败的婚姻,目前一个人照顾着两孩子,在一家公司做测控工程师,负责产品售后。
每次到北京出差,我们小聚,一般喝得酩酊大醉时,强西会抱着我强壮的臂膀哭得肝肠寸断、涕泪飞扬。
上文介绍了梦,还有诸多人物,我应该好好的介绍一下自己了。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就是大学的时候风流倜傥、从未**,工作了谈过几任女友,却都未成功的灭工(姓灭的工程师)。
目前我有一个准女友叫做林巧,刚30岁的南方女子,也在北京租住,国企员工,与我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
基本上对我爱搭不理(我爱搭理她…她不爱搭理我…)…
我一米八,有点帅,笑起来坏坏的,总有一份正式的工作,虽然经常无奈跳槽。
但是不影响我,正常的生活在日新月异、欣欣向荣、生机勃勃、蓬发昌盛、人口稠密、历史悠久、房市如虹的帝都。
打工族,在帝都一般是租房住,我租住在距离公司较远的北五环外,亚洲最大的社区天通苑。
这是我和天南地北的、处境相同的、来京务工的四个朋友合租的五室一厅、一厨两卫一阴一阳两个天台的复式房。
我的工资加绩效奖金税后六千左右,在这伟大都市,收入不高、家境平平的我必须承认---剩男如我,无可厚非,不剩方为奇迹;而能不能创造另一个奇迹,那就未能可知喽!
我说过我喜欢做梦,晚上做,甚至白天也做……
最近个把月,我常梦到我是国内知名上市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在名下明亮、宽博的研发城池大楼深处,最大的办公室里指点商海,坐拥万亿,有三十八万八千名员工可供我差遣。
商界名流,政界高官,各色专家与我称兄道弟,杯觥交错、声色犬马。演艺名人与我勾肩搭背夜夜笙歌,我的公司市值如日中天……
我是成功的商人,是莘莘学子心目中的偶像,在鲜花和掌声中,一场又一场宣讲我心路历程的大学讲台上,我分享着成功的经验,台下的女生眼神迷离、如痴如醉地挥舞着双手,为我喝彩,为我陶醉。
繁忙之余,我的生活很有品味。
在我诸多公司所在一线城市的郊外,我都有自己极尽奢华的别墅。
含隐蓄秀、奥僻幽然,馨香的别墅里,兰花种满了花圃,亭台错落间,我的泳池泛着月光之宁朗,总有一位集智慧、美貌、魔鬼身材于一的美女管家为我打点一切。倾城容颜,美人似醉,朱颜酡些。
我褪去衣衫,正要走向……
而每每这会儿,地动山摇,梦境崩塌,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嗲嗲的声音,那是办公室我邻桌一米八三八胖哥,奶油般的呼唤。
他是从来不睡午觉的,我趴在办公桌上午休的时候,他一般在玩他的指甲。
虽然他没有午休的习惯,但是他习惯把我从午休中叫醒。
而每一次叫醒服务都伴随着他温柔地摇晃……
每一次的摇晃,在我梦境中宛如地震、山洪或者海啸。
这是地球上,中国首都,普通打工仔的午后办公时间。
温湿的午后,我揉了揉惺忪的美目,恶狠狠得瞪了眼胖哥。
叫醒服务之后,他温柔地向我撇来微微一笑,络腮胡中间的红唇轻轻抖动,娇艳、温润且妩媚。
我摇了摇头,有点反胃,……开始了紧张的工作。
我要写两个施工方案,画一组施工平面图,完成后,明天去参加投标。
今晚必然又要加班了。
办公室是集中办公的环境,各部门的员工在各自的方阵中,格挡隔开。
我坐在茶水间最近的位置,下午茶时间,很多同事都来茶水间,事业部总经理的秘书,大长腿、窈窕小美女童婷婷妹妹,也会来茶水间接水并小息一会,这一瞬间,我眼圈一热对她投去错爱、深沉、感性大叔级的凝视…
她撇我一眼,微皱眉头。
这一刻,看着她眸生百媚,粉黛脉脉,盈盈倩盼,我的小心脏都会加速跳动,如林间小鹿!
于是我,用力敲响面前那台老卡机的破电脑的键盘,开始编辑那多情的施工方案和绘制那令人脸红的施工图。
下午三点多钟,部门领导侯总召集投标组成员开会。
像往常一样,侯总强调了重点、要点及焦点,介绍了项目的难点,扯了两小时。
我坐在距离侯总八米开外的位置,中间隔着胖哥等几位同事,经验告诉我:侯总这等高管级别人物,中午一般吃韭菜馅饺子,而作为领导,其牙缝也很有领导的格局,前排同事李阳等头发上已经挂上了数片韭菜,而胖哥也不断擦着脸上的唾沫……
那情景,似阳春白雪吐青雾,道院琴声及此声......
作为准时下班的部门长官,侯总有独立办公室,会后他关上了玻璃门,写他的工作计划去了……
时间紧迫,我则晚上加班到十点方做完安排好的工作。
之后,迈着沉重的步伐,赶最后一班地铁,下地铁后又扫码一辆自行车骑了二十分钟,才辗转回到了租住的“五室豪宅”。
四个租友中叫刘刚的,出长差在成都,叫周亿的是沾花惹草的小主,猎艳未归。
另外两个老哥都已各自休息。我轻手轻脚一番洗漱后,回自个屋,躺在了床上。
窗外,城市的喧嚣已渐渐退去,人类文明的万家灯火、城市霓虹,星星点点的与星月之光交相辉映、相得益彰。
人类可能是宇宙中最孤寂的生命,而我是这几十亿智人中无足轻重的一个。
在这万千的思绪中,我沉沉睡去。怎会想到数亿光年之外,有位外星系的囚徒,正在进行豪华版的越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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