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
路垚将文件递给他,不容拒绝道:“这个退回去吧,告诉他,我不接。”
六子为难了一瞬,“这会不会不太好啊?他可不是个好惹的人物,而且他说了只要您接,过往一切恩怨一笔勾销。”
小少爷不屑的冷哼一声,说的轻巧,他说一笔勾销就一笔勾销,他算老几啊?
“那你就告诉他,想一笔勾销可以,我的人受了什么样的伤,百倍还回来,就一笔勾销。”
六子噤了声,了然的笑了笑,果然,一牵扯到四哥,这路律师可就六亲不认了。
另一边的公寓里
“我知道了,交给我。”
乔楚生挂断电话,无声地笑了笑,还是这么任性啊……
这几日他都被路垚强制困在家里好好休息,没有他的命令哪都不能去,想他威风凛凛的乔四爷,去哪都畅通无阻,现如今就只有床上这一亩三分地儿了,传出去他不要面子的啊,他看了看时间,还早,某个少爷还回不来的呢。
他暗自窃喜,想下地活动活动,岂料刚到客厅想倒杯水就被抓包了。
“你怎么下床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吗?”略带恼怒的声音响起在客厅。
乔楚生拿着杯子的手僵了一下,佯装委屈道:“我都要渴死了,还不能喝杯水啊?”
路垚:“……”他心虚了一瞬,他走的时候只放了保温桶在床边,好像忘了给他倒水!
不过一向要面子的小少爷才不会承认是他的失误呢,故作凶巴巴道:“少找借口,赶紧给我回屋躺着去,”话虽凶但还是搀着他回房间。
乔楚生也只是笑笑,并不拆穿他,反倒是无奈的说道:“我只是受了点伤,又不是残疾了,你不用这样,搞得我就像个废物一样。”
小少爷白了他一眼,哼哼道:“废物都比你听话,让你好好休养就不听,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好啊,你能不能让我少操点心?”
他莫名觉得这话很耳熟,好像曾经是他跟他说过的,这么一看,完全想通了,合着是公报私仇呢?嫌他以前管他管得严?
回到卧室,路垚小心地扶着他坐下,正要给他出去倒水,就被他拉住了,轻轻一拉路垚跌坐在他腿上。
“你干嘛?”小少爷惊呼一声,“小心碰到伤口,”说着还不放心的拉开他衬衫看看伤口有没有裂开。
乔楚生握住他白皙透亮的手,在他脸上偷了个香,“六子都跟我说了,为什么不接?”
路垚老老实实的让他吃豆腐,修长的腿闲得无聊来回晃荡,不在乎的说:“不想接。”
他也不拆穿他,反倒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毋庸置疑道:“是因为我?”
“嗯,”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他也不瞒他,“他让你赔罪,还逼着你自伤,还不允许我记仇了?想让我给他儿子辩护,除非你划得这一刀百倍的还到他自己身上才行。”
谁敢让他痛,管他是哪个惹不起的大人物,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行,谁都不能伤他!
乔楚生笑了笑,心软得一塌糊涂,将他稍稍拉低抵着他的额头呢喃道:“为了我值得吗?胆子那么小,不怕他报复你啊?”
“不怕,我说了,我是个胆小鬼,可我对你的爱不是,谁也不能让你受伤。”
“傻不傻啊?胡竹轩如此,之前那个雷蒙德也是这样,为了我得罪他们,怎么这么傻呢?”
“你怎么知道的?”路垚惊讶地抬起头,可也转瞬发现自己是问了个废话,还能是怎么知道的,肯定是六子告诉他的啊。
“那又怎样?谁让他小时候欺负你,”他挽起他的袖子,露出那两个烟头烫的伤疤,轻轻摩挲着,“我没把烟头按他胳膊上就不错了。”
“呵呵……”小少爷生气的样子将乔楚生逗笑了,“可你不是踢了他一脚吗?你说你也真是的,想出气找六子啊,干嘛自己亲自上,脚不疼啊?真是学坏了,还学会骗我了……”
说到后面,语气带上些许的责备,难怪那天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还骗他说沙发不够大踢扶手上了,原来是踢人踢得啊。
某个小祖宗心虚了一瞬,搂住他的脖子跟个鹌鹑似的,哼哼唧唧道:“哎呀,我又不是故意骗你的,这不是怕你担心吗?不许生气!”
最后四个字明显带上命令的语气了,惹得乔楚生满心无奈,明明是他瞒着他在先,怎么现在还命令开他了?
不过,他可是记得他之前翻旧账呢,现在该轮到他了吧?
他拍着路垚的背,像哄小孩子似的,笑道:“我倒是不知道我的小祖宗何时变得这么有钱了?三百大洋说给就给人,连眼睛都不带眨的,你说你这么大方,怎么到我这儿就变得这么抠?每天不是在坑我就是在去坑我的路上?”
路垚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有些事本来他是不想说的,但现在不得不说,“我都知道了,那幅画是你让他买的,你为了我把他放了,你明明那么讨厌他,可还是为了我一年的房租,甘愿用三十大洋换他一个自由,他欺负你就不行,不就是三十大洋吗?我给他三百,十倍还给他,我只对你大方,别人?想从我这儿拿钱门也没有。”
乔楚生被这一番话弄得鼻尖有些酸,想来真没出息,总是被一个小少爷轻而易举的感动,但还是故意调笑道:“你对我大方?那你还想着法的坑我?跟你在一起后,我的钱包就没鼓过。”
路垚:“……”
小少爷撒娇的在他脖颈处拱了拱,托着嗓子说:“我就想坑你,你让不让我坑?”
他眉眼的笑意更甚了,柔声道:“让,我只让你坑,也只会给你坑。”
幼宁说的没错,他的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有着过命交情的兄弟,哪个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喊他一声四哥?哪个敢使唤他?又有哪个敢成天想着法的坑他的钱,惦记他的钱包?怕是想尸沉黄浦江了…
可只有一个小少爷,认识没几天就坑走他一块手表,没几天又看上受害人办公室的一台留声机,没几天又顺走他一根派克笔,接着是茶叶,劳力士怀表……
认识他没多久他就掏出去好多钱,办公室少了好几根派克笔,手表也少了好几块,更别说一些袖扣领带什么的了……
全是这小少爷的“功劳”,有的是以探案三块大洋不够加价为由敲诈讹他的,有的是趁他不注意顺走的,有的是他堂而皇之开口要的。
当然时间长了……更多时候就变成只要他往他腕上一瞅,或者递给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他就明白了,只能认命地摘下手表给他,从最开始他敲诈他,到后来,不用他开口坑他,他就主动摘下给他戴上。
所以啊,这个小少爷从认识自己之后,就不缺手表戴,也从不需要买表,家里一抽屉的表全是他的,不是敲诈坑他的,就是他主动给的。
大概也知道他坑的有些多了,小少爷害羞了,耳根发红的躲他怀里不出来了,看的乔楚生好笑的不行,自从发现爱上他之后,他过往那颗钢铁般坚硬的心,就像变成了一团棉花似的,总是轻而易举就软得不成样。
他将路垚从自己怀里挖出来,盯着他白里透红的脸,凑上前吻住他的唇,小少爷也乖乖的让他占便宜,甚至搂上他的脖子,主动探出舌尖任他索取。
不多时,卧室里就传出唇齿交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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