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安跟他迂回婉转：“我的想法不重要，看老板的喜欢。”

“我当然是都喜欢啊。”戴斯予才不作选择，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怎么可以帅成这样，光看到摸不到也是遗憾，“看你。”

梁承安沉浸在和他推拉的乐趣中：“我的感受不重要，老板不用在意我。”

重心偏移，戴斯予完全不在意电视演了什么：“因为我是个好老板啊，比较注重员工的感受。”

“嗯，根据我对老板的理解，我觉得荤的好。”梁承安还是输给他，出于心甘情愿，“你上次说的，你说想马奇。”

忘了这茬了，戴斯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跟他隔着屏幕对望，然后往右边倒。

脸埋进枕头，躺了几秒后，拿起手机，凑近镜头怼脸喊了声他的名字：“梁承安。”

他这一声喊得特别温情，叫得梁承安心塌陷一块，每次他喊自己名字的时候梁承安都觉得他在说我爱你。

“嗯，我在。”

比起直来的爽意，戴斯予对婉转的温存情有独钟：“下次见面的时候，能不能像在斯图雅那的那次早上一样，我坐在你的腿上你抱着我。”

静谧的夜晚，梁承安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柔光：“当然可以啊。”

一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戴斯予就绵延出无限欢乐：“我还没说完呢。”

他的表情很生动，透过他的眼睛，梁承安都能同步感受到他的期待和喜悦：“你说。”

心中仿佛有颗种子在破芽，戴斯予双腿并拢：“我想要你在一半仰卧起坐的时候，蹭着。”

情侣之间如果想要各方面都合拍的话是要好好磨合，主要还是以他的快乐为主，他会全心全意服务好他。

梁承安记在心里，轻声细语：“好，我知道了，你还有其他喜欢的动作都可以跟我说。”

戴斯予一到关键的事脸皮就变得比较薄，腿夹着被子，好难为情：“目前就是这个了。”

从打电话起，梁承安的开心一直是满溢的状态：“下次试试。”

“嗯。”戴斯予羞涩地笑了笑，好想一键快进到下次见面，有些等不及。

不能细想，他坐起来，看着进度条不知道到哪儿去的电视剧，眼睛盯着画面不知道在演什么。

梁承安从浴室返回房间。

戴斯予看着晃动的画面想到件事：“你是不是要洗澡了。”

“嗯。”

戴斯予的心又开始飘了起来，此前几次打电话，他都没有借题发挥，今天他就是心思躁动不安：“我能不能看着。”

梁承安停下脚步，看着屏幕里他闪烁的目光：“看着洗澡吗？”

戴斯予想缓解一下没见到也没有摸着的心思，不然他今天晚上会一直想：“嗯。”

他那恳切的目光，梁承安怎么可能不感同身受：“那我可能一个小时也洗不好。”

“那就一个小时也洗不好呗。”戴斯予干脆把电视剧给关了，倒下来蜷缩着身体，“给不给吗？”

他上扬的语气像带着牵引的钩子。

梁承安没说话，把大灯给关了，然后开了一盏小台灯，找了个地方把手机架着，开始一件件脱衣服。

昏暗的灯光，画面很朦胧，他背对着自己，戴斯予隐约看见他脱衣服的动作，先从上衣脱起，没一会儿就看见他精壮的后背。

和他拥抱过好几次，在拍那场床戏时他也裸|露过上半身，当时没太多想法，今天全都涌了出来。

比起直给，还是若隐若现更诱惑人，因为人的想象力是无穷无尽的美丽。

他微微侧头，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微弱的光打在他的身上，倒三角的身材搭配上黑色直筒的西装裤，阳刚和严肃并存，挪不开眼。

身材比例恰到好处，到这画面就非常有冲击力。

紧接着皮带一抽，戴斯予看着他的手从上到下，大腿的肌肉线条坚实而有力，身形挺拔，充满力量感。

在欣赏的时候，他忽然转身。

眼睛自动居中定位，戴斯予无法不去注意，看着他从自己眼前走过，直到消失不见，忘了挪开眼神，脑袋里一直是刚刚的画面。

其实也不太看得清。

眼前一团黑，伴随着不规则的稀稀落落的水声响，视线漂移，盯着那一团散落的衣服，戴斯予蹭着被子。

不行，必须得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把停掉的电视重新播放，剧情已来到主角团被困，有人出了个主意，打算用气球爆炸来转移丧尸的注意力。

画面一转，被困人员吹气球。

红的、黄的、绿的、白的、紫的，黑的。

黑的，戴斯予看到自己拿了个黑色气球开始吹，从一颗葡萄的大小到一个拳头的大小，从瘪着到圆圆鼓鼓。

STOP。

戴斯予退出了软件，把平板给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本来是一片白的天花板，长满了黑色的气球。

腿弓起来，从平躺改为侧躺。

“我洗好了。”

听到声音，戴斯予去摸手机，刚洗完澡，他的头发还淌着水，脸上还挂着露珠，在比较暗的环境中被灯一照，很亮像星星。

眼神都迷离了起来。

梁承安瞥见他白里透红的脸还有失焦分散的眼神，就知道在他洗澡的时间段，他陷入了超自我的意识漩涡中变得情难自已。

好生动美丽的一张脸。

戴斯予的声音带着很强的气音：“你不吹头发吗？”

“不着急。”梁承安看到他额头的一滴汗滑落到腮边，沿着下巴一路往下，“先解决你的事比较重要。”

戴斯予拉起旁边的被子蒙住下半张脸。

梁承安感觉他在发抖，眼睛好像水洗过一样，特别亮：“知道要怎么做吗？”

“知道。”戴斯予嘟囔着，“还用你教。”

梁承安轻笑了一声：“嗯，那我给你加油打气。”

戴斯予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压着被子，一呼一吸之间都很明显：“什么嘛，才不需要你加油打气。”

梁承安看着他不断颤动的睫毛：“我觉得有我加油打气，你能快点出油。”

手一松，手机从手中滑落，戴斯予把拉了一半的被子继续往上拉，盖住整张脸，本来就很疼，他一说更疼，抱被子根本没用。

太软了，想抱实心的东西。

密闭的空间内，自己的呼吸声被放大，所有的感官也被放大，自己抱住自己也抱得很紧，仿佛这样才能宽解自己空荡的心。

太热了，最后还是把被子掀了。

想在床上滚来滚去。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梁承安在那边只能看到一片黑，也只能听到被子摩擦的声音，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心似乎有团火在烧。

滚了几圈，戴斯予拿来一只枕头，重新把手机拿起来，一手枕着胳膊，一手举着手机。

重新看到他，整张脸都熟透了，梁承安是喜欢见他意动的时候，又不忍他受折磨：“不想要快点出油吗，碰一碰，会好受一些。”

戴斯予有自己的节奏：“我喜欢慢慢地把情绪顶满然后慢慢地发泄出去，受不了了才会采取动作。”

梁承安很意外他会说这些，同时对于他的喜欢也在慢慢掌握：“是这样很舒服吗？”

“有，还有更多其他的。”

戴斯予眼前飘过一只饱满的气球，在人敏感的时候就想说些掏心窝的话，但是因为现在是特殊时刻，语言不好组织，他断断续续地说。

“都是因为你，刚刚你，我才会。”

“我不想那么快，我喜欢这个过程，是想着你。”

“虽然会有一点难受，但我很快乐，想延长下去。”

“你懂吗？”

烟花在心中炸开，梁承安满心欢喜，对他自己来说这句话无异于在告白：“我懂。”

深夜的陪伴，在这个对他来说一个人都不认识的世界里，戴斯予无疑是孤独的，偏偏有他在，心脏是填满的，是被幸福包围的。

隔着屏幕，把现在的想法告诉他：“我想你抱着我。”

梁承安何尝不想，但他在另一个城市，自己的家里：“记得上次收行李的时候，我把我的一件外套塞进了你的行李箱。”

“在我的衣柜里。”

“可以先抱着我的衣服，就像是我在。”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离开枕头，失去了填补，戴斯予忽然心空了一块，他爬起来坐着，脑袋是空得厉害，吸气吐气，在进行下一步动作之前得准备好长一段时间。

梁承安那边又陷入了黑暗，脑中冒出一个想法说：“再架一个镜头让我看着，好吗？”

想记录下来，今天所有的悸动。

并反复观看。

戴斯予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私心。

“好吗，宝宝。”

戴斯予身咬紧牙关，他的声音真的很有迷惑性，一想到他在看，他的目光可以打量自己全身，他就极其兴奋。

“好。”

“就放在床对面。”

起身去衣柜里拿了衣服，戴斯予把平板开了，根据他的指示把平板架好。

回到床上，盖着他的衣服躺好。

梁承安解锁了一个全新的视角，他躺在洁白又柔软的床上，棕色的风衣盖着他的身体，穿的是贴身的黑色丝绸睡衣。

腿中间还放了个枕头。

另一个常用镜头是，额前的刘海有些湿了，眼睛湿漉漉毫无焦点，表情也是很委屈，看得他特别想穿进屏幕安慰安慰他。

“我们聊点别的吧。”戴斯予对直拍自己的镜头特别在意，他感觉从细小的镜头中生出一束光包裹着自己，他想分散点注意力，却什么也想不到，只能想起黑色的气球，“我刚刚看的电视剧情你知道是什么？”

梁承安直勾勾地看着他，平静的外表下眼神暗流涌动：“是什么？”

“黑色的气球。”

“我知道，是你吹的，对不对。”

吹气球。

气球从一个瘪瘪的小鱼形状变成一个鼓鼓的圆球。

再也拖延不下去，盖着他的衣服，都是他的味道，戴斯予停下来后停顿了三秒后说：“我现在忍不了了，梁承安。”

“乖。”梁承安说，“没事，碰一碰，就好了。”

戴斯予不好意思看他，转过头去。

时间一分一秒在走，情绪也快要慢慢从最高点降落下来。

在他终于要变回正常的时候，他听见手机那端传来声音。

“宝宝，看我一眼。”

戴斯予节奏被打乱，在无意识看向屏幕的那一刻，闻到了两种缠绕在一起的味道。

过后余温还未散尽时，他沉浸在魇足的情绪中。

而此刻。

梁承安见识到了这辈子最难忘的画面。

幻想照进现实。

枯树得到浇灌，干枯的枝桠长出嫩绿的新芽，绿叶迎风飘扬，花朵散发着馨香。

他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无限春情。

我去偷平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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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朦胧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