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戴斯予想钻进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语无伦次说道：“这可不是几分钟就能完事的，要我哼哼唧唧你得，出力，需要，需要，这个过程是要很长的，我得，你懂吗？”

“我知道。”梁承安看了眼相机说，“相机一直录制就行。”

戴斯予脑袋宕机了几秒，大概懂他的意思，再看向他的时候多了一丝探索欲：“你有收藏我们，那个的喜好。”

梁承安痴恋地望着他，他什么样子他都喜欢，尤其是在自己服务下他享受的高傲姿态，会让他内心升腾出一股强烈的满足感和饱腹感。

综合起来是无法比拟的幸福感。

好炽热的眼神，烫得戴斯予心软得一塌糊涂，主动过去抱住他，他的臂膀宽厚而温暖：“不说点什么吗？”

梁承安想不到别的形容词：“因为很美，不想错过，想永远窥探，记在脑子里会模糊，所以想保存下来，我是不是很可恶。”

“有点，但是，我喜欢。”喜欢被人用力地爱着，戴斯予才不要平淡的爱情，捧着他的脸深情地吻下去，“那么，现在开始吧。”

梁承安将他抱起来，托着他的屁股，回应着他的吻。

被腾空抱起来，戴斯予悬空的大腿去找支撑物，手指插进他的发间去抓他的头发：“你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梁承安托着他突然坐下来：“等着你来帮我吹啊。”

一个重力，戴斯予差点惊呼出声，揪着他的头发说：“我本来是想帮你吹的，但是现在不了。”

“是不是很好”梁承安笑起来，“坐。”

真实感受在前，戴斯予也撒不了谎，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是，吧。”

“我感觉你的头发也不是很干。”梁承安撩开他的头发，他的发量很多，外面干燥，里面还是有点湿，“不然先帮你吹。”

戴斯予脑袋抵在他肩上，呼出一口热气，小声地说：“嗯。”

大风伤头发，所以开得是最小风，他们又不着急，所以可以慢慢来。

梁承安挑开他外面的一层干发，让里面微湿的头发露出来。

暖风轻扫过头皮，带着微微的暖意，有人帮自己吹头发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戴斯予在这种细致的服务下精神松懈。

闭着眼睛尽情感受。

“这几天太累了，每天早出晚归。”梁承安不仅帮他吹还帮他按压头皮，让他彻底放松，“什么都别想，排空一切。”

戴斯予感觉灵魂出窍，飘到了天空之上，脚踩着绵软的云朵，飘飘欲仙。

可失去重力的感受又让他难以适应，脚下腾空悬浮着，让他也变得心慌起来，他想踩到实地上，只能紧紧抓着旁边人的手。

好让自己灵魂归位。

戴斯予控诉他，眼巴巴看着他：“你是在挠痒痒吗，这样要吹多久。”

梁承安不错过他脸上所有表情，嘴角一扯：“那就开最大风吧。”

“等等，好热，好烫。”戴斯予就不喜欢用大风吹头发，干得太快，他喜欢无限延长过程，“还是用小风吧。”

梁承安改成了小风：“不是说小风吹得慢。”

“是你不会吹好吗？”戴斯予认为他有点笨，抓着他的手教他，“你别只吹一个地方，你得扒拉开，这样随便一吹就好了。”

“我知道了。”按照他的指示，梁承安照着做，给他全方位吹一吹，“这样还可以吗？”

是匀速的暖风，仿佛置身于春天，戴斯予被春日暖阳所包裹，看着嫩芽破土这幅生机勃勃的场面，他跟着一起舒展筋骨。

梁承安把吹风机停了：“好了。”

阳光一下褪去，只留下阴冷潮湿。

从天上来到了人间，就像是一盆冷水浇了过来，衣服黏在一起不太舒服，戴斯予咬上他的肩膀。

梁承安摸到他背后的两根带子。

戴斯予呼吸一紧，脑袋埋在他的颈脖间，很久才开口：“是不是该到你了。”

梁承安有另外的打算：“不用你帮我，我自己来吧，不过你要配合我。”

“好。”

戴斯予平躺在床上。

这一次，他来到了天宫之上。

有了落脚的位置，也摆脱了重力。

时而漫步、时而高飞、时而急速奔跑，

这是一个没有束缚、没有焦虑，人人都梦想去往的极乐仙境，是爽快极了。

戴斯予望着天花板失神，觉得在他面前自己很小儿科，一直没有到最后，所以整个过程可以用绵密的舒适来形容。

要是真的到那一步，会是怎样？

戴斯予抓着他的头发：“干了。”

梁承安作势躺下来，抱着他，手掌穿过薄薄的一层蕾丝布料，吻着他的肩膀：“有想过这部戏拍完了想要做什么吗？”

“有哇。”戴斯予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扭头望向后方的他，“想，想。”

梁承安见他嘴唇微张，眼睛里是氤氲不散的雾气，额头上也冒了一层汗珠，发丝黏在脸上，美的特别惊心动魄。

帮他擦了擦汗，将挡脸的头发拨开，露出全脸：“想什么？”

戴斯予转过去，面上一热，本就透着粉色的脸现在变得更红。

梁承安改为环住他的腰：“不好意思说。”

戴斯予精神涣散着，摸上他的脸，他的鼻子，再到他面中的那颗痣：“嗯。”

好乖，梁承安也跟着柔和下来：“那就不说。”

“我出了很多汗。”戴斯予停一句说一句，“对吗？”

梁承安摸到他的肚子还是比较凉：“难受吗？”

戴斯予摇摇头：“也不是，我感觉很舒服，像躺在温泉里一样舒服。”

“形容很。”

“很奇怪？”戴斯予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你没有感觉到心特别踏实的感觉，周围是温温的水，不烫也不凉，恒温的，适合人类的体温。”

梁承安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个弧度：“那是因为你抱着我啊。”

“是的。”戴斯予也跟着笑起来，“你也出了很多汗。”

“去擦擦吗？”

“要的。”

两人来到了浴室，梁承安用温水打湿毛巾，给他擦身体。

戴斯予就乖乖地让他服务自己，精神还是不太集中，他也不想，就想这样什么都不想。

“换条裤子。”

戴斯予好整以暇盯着他。

“怎么了。”

戴斯予眼里是波光流转的耀眼光芒，延迟一秒微笑：“忘了跟你说，刚刚，爽翻了，你好棒啊，梁承安。”

梁承安抿着嘴唇，乍听到这句话还告诉自己不要太骄傲：“腿伸出来，好了，另一条腿。”

“我跟你说过我喜欢蹭的。”

戴斯予依旧还是说一句停一句。

“你刚刚撞的。”

“我感觉灵魂要飞出去了。”

梁承安憋不住，用咳嗽掩饰自己。

实在是谦虚不了一点，他就骄傲了一下。

他笑成了一朵花：“你喜欢就行。”

“下次可以来点别的吗？”

梁承安舔了舔嘴唇：“这样可以吗？”

这次，戴斯予停顿的时间有点长，看着他面中的那颗痣，没记错的话，阿耀喜欢这样做。

梁承安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不一样的眼神，是想到了他吗？

戴斯予眨了眨眼：“行啊。”

回到房间，梁承安拿到相机检查结果，这次拍摄的内容，很好，不过在他心里，那条视频还是排第一。

快速地过了一遍，他把内容导进手机。

梁承安截了几张比较正常的图，给他看。

戴斯予看了之后心中冒出一个想法：“你敢不敢注册一个号，把我们的一些照片发到网上，你说做情侣账号会不会火。”

“会。”梁承安很肯定，“氛围，体型差，身材，颜值，一般有一个因素都可以火。”

戴斯予窝在他怀里，滑动着手机：“你看啊，我们第一条就发这张，有唇印的腹肌男，加上蕾丝吊带男，挡住脸，把我们上次狼耳朵、兔耳朵P上去，动物塑，play。”

梁承安：“那肯定就一炮而红了。”

想象当然好，戴斯予却不会做：“不过，普通的照片还行，这样的照片放网上就……”

“不想。”梁承安心眼没那么大，“只能我们自己看。”

“说得对。”戴斯予划着照片就划到了视频，画面正好是他走入镜头，光线虽然挺暗的，但是这层纱实在是太透，“就不能买稍微那么严实一点的吗？”

“我对这件衣服很满意，就是。”梁承安觉得还可以再完美一点，“我下次看看有没有全套的。”

“下次你还想。”戴斯予不敢想象，“你脑子里那么多想法的吗？”

梁承安很坦诚：“是啊，吊带袜你还没试呢。”

戴斯予发现他有什么倾向在身上：“那就让你光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这样也可以。”梁承安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很新奇，我们还没尝试过隔着网线和镜头，那样的话。”

戴斯予打断他的话：“那你一个人，换我盯着你。”

梁承安跃跃欲试。

戴斯予直接把他的嘴捂住：“把我的剧本拿来，我得把明天的词过一遍。”

*

听小杨说，昨天导演将戚文瀚压着演到凌晨才回去。

戴斯予以为今天他又会迟到或许干脆不来，没成想今天居然罕见地准时到，也不能说夸他吧，这本来就是分内的职责。

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主意收买人心，今天居然买了下午茶来犒劳工作人员，有福利也让讨厌他的一些人看他顺眼很多。

但是人的脾气和秉性是装不出来，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在剧组里他依然还是会发发他的少爷脾气。

戴斯予都不管，只要他不惹自己，他也不会去招惹他。

短期的同事而已，不用付出太多感情。

梁承安也不是日日都在，他也有工作，眼见着他忙碌起来，见面的机会很少，晚上通电话的时候也总是来不及说晚安就不知不觉睡着。

在拍摄了快三个月后，终于迎来最后一场戏。

田向雪的落水戏。

对比起各种炫酷的武打戏，这场戏最难拍，要看准天气等雪，大冬天这么冷还要下水，是个人都要脱一层皮。

在拍戏之前，小杨可是做了很多准备，暖宝宝、毛巾、羽绒服、热水、热水袋……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带个火炉，最重要的就是感冒药要先喝，这叫有备无患。

从保姆车上下来，冷冽的北风一吹，小杨的脸有些疼：“这么冷，这么大的雪，要下河，听着就受不了，我觉得有些地方不需要那么执着实景，这场戏完全可以在棚里拍。”

为了工作，戴斯予没意见：“实景总归是比特效好吧，也是想画面更好。”

小杨心疼，他穿得像个棉花娃娃都冷，何况戏服都那么薄的老板：“可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戴斯予：“发烧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杨有话直说：“我觉得把这场戏推到最后是有意的，不然生病停几天，开销那就大了。”

戴斯予笑笑没说话。

抵达片场，发现戚文瀚居然和导演有说有笑。

他今天来得可真早。

王小禹看到他笑眯眯：“来了，最后一场戏了，现在雪下得正好，咱们抓紧拍完。”

戴斯予时刻准备就绪。

这场戏是田向雪发现有人跟踪自己，猜到自己可能身份暴露，不想连累伙伴的他一个人悄悄离开了队伍，准备一个人替父母报仇。

关心则乱，从来不出错的人终于出了错。

纵使手刃了仇人还是中了计，被打入冰河等死的时候，李泽钦先找到了他。

下水之前，戴斯予纵使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可还是抵不过河水刺骨的冷。

是深入骨髓的凉。

一入水从脚冰到了头，整个身体都动弹不得，吊着威亚的他努力保持平衡，扒着浮木等着戚文瀚的救援。

一向神经大条的李泽钦在田向雪失踪之后终于聪明了一回，想到他可能去的地方，和伙伴分散开找人。

沿着河艰难行走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属于田向雪的声音，马上跳入河水不耽误一秒的时间。

戚文瀚看着被冻得打哆嗦的人，故意拖延时间，多拖延一秒对他来说都是赚到。

他看他不爽很久了，忍了这么久不代表他大人不计小人过。

有句话怎么说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看着他泡在河水里打抖的模样，简直不要太爽。

雪花落在头上，飘进了眼睛里，戴斯予手脚也在慢慢麻木。

看着他没有作为，他也猜到了他应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整他。

王小禹看出了不对劲：“你怎么回事？”

戚文瀚鞠了个躬：“导演，对不起。”

王小禹喊了暂停，马上让工作人员把戴斯予从水里捞起来。

衣服湿透，被风一吹，比浸在水里更冷。

小杨举着毛巾和衣服马上上前，先帮他擦水，然后用厚厚的羽绒服把他裹住，接着再拿来还烫着的热水袋。

冷到心，其实再多的保暖措施都没有用。

戴斯予冷眼盯着他。

戚文瀚对他挑衅一笑。

戴斯予对这样的人是生不起气的，只想一枪把他崩了，肾上腺素飙升刺激会掩盖愤怒的情绪，只剩下欢愉。

王小禹还能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

戚文瀚身体一抖，他眼神怪阴森的，他换了一副表情：“不好意思啊，导演，实在是太冷了，我想了想，还是替身吧。”

王小禹还能说什么，只要他搞不出大事，其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就行。

“小戴，再来一遍啊，这次咱们争取一遍就过。”

戴斯予把羽绒服给脱了，挺直背走过去，感受不到任何一点寒冷，路过戚文瀚的时候歪着头对着他说：“你该庆幸的。”

戚文瀚被他眼神给吓到了：“说话说一半，神经病。”

再次入水，戴斯予什么都不想。

小杨马上给梁承安发去信息。

【梁老板，不好了，斯予被欺负了，今天拍落水戏，那个戚文瀚他故意拖时间，导致斯予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今天好冷，肯定要发烧】

怕他在工作没时间看手机，小杨又马上给小白发信息。

这场戏真正拍起来是很快，替身很专业，很快戴斯予就被他捞起来。

不耽误时间，戴斯予进到房车里面把湿衣服换下来，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才重新出来。

还没完，还得应付下面很多道工作。

晚上还有杀青晚宴。

在应酬的时候，戴斯予就发现脑袋有点沉。

小杨是全程不敢离开半步，生怕老板会晕倒。

“切，这个样子是装给谁看。”戚文瀚在这可谓是游刃有余，到处社交，看到他一个人孤独地坐着，便想着过去嘲讽一波，“泡在水里还没十分钟，不会就发烧了吧，身体也太差了。”

戴斯予用着可悲又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他见过很多人，有钱爱玩视人命如草芥的公子哥性格可比他恶劣很多。

戚文瀚最讨厌别人这样看他：“男主了不起啊，你看看有谁在乎你，我今天就是故意的，你看导演一句话都不敢说。”

说实话，戴斯予不太听得清他在说什么，脑袋直发晕，掀起眼皮半阖着眼看他：“不用你特意告诉我，你也不用在我面前炫耀什么，希望你一直可以这样任性，不然。”

说这句话的时候，戴斯予发现鼻子堵住了。

小杨听到了他的鼻音。

“什么意思，说话别说一半。”戚文瀚听不懂他是在骂，还是什么，看他脸色是怪异的红，“你别当着我面晕倒啊，搞得像我把你什么了。”

“没什么，不用在我这找存在感。”戴斯予实在是脑子太乱，头很疼，手脚冰凉，“世界之外是更大的世界，希望你好运吧。”

“什么啊。”戚文瀚还真就不得到答案不罢休。

戴斯予懒得和他多说一句话，心慌得厉害：“不滚吗？”

他看自己像是在看垃圾，戚文瀚：“你让我滚，你，你以为我愿意。”

戴斯予倒在桌子上。

戚文瀚傻眼了，这人这么脆：“喂。”

小杨马上上前查看。

戚文瀚手足无措：“是不是要送医院啊，这，真晕了。”

就在他要打120时，有个人直接把他推搡到一旁。

他刚要骂，对上那人时话就咽了下去。

好高，眼神好凶，戴着口罩，穿着一款灰色大衣，一看气质就不俗。

好像在哪里见过。

梁承安轻松地把他抱起来，摸了摸额头好烫：“小杨。”

他一到，小杨仿佛也有了依靠：“好嘞，让一让。”

三人就这么撤了，戚文瀚仔细回想那张脸，确信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

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戴斯予很安心，放心地闭了眼，而后没过多久睁开说：“别去医院好吗？”

上辈子，在医院住过很长时间，他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他声音太小了，梁承安低下头耳朵凑过去：“说什么。”

看着他的侧脸，这件衣服，戴斯予突然很恍惚。

时光倒流，记忆回溯，他回到了一个飘雪的周末。

那时玩游戏被指定接受惩罚，他被罚找在场的一个人舌吻。

他也是穿着这样的一件灰色大衣。

思想不受控制，脱口而出：“阿耀。”

梁承安：阿耀是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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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动物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