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戴斯予盯着他的眼睛,停止了动作,想到了一个可能:“你说,要是我们在做的中途你头疼了,怎么办?”
都是自己,梁承安却坚决不会让阿耀的人格占据上风:“不可以,我不允许。”
说完这句话,脑袋疼了许多,精神意识里有两个自己在打架,阿耀居然说如果他不会的话他可以来,他有什么资格。
见此情况,戴斯予无能为力,哪有心情考虑其他:“你还好吧,我都帮不上忙。”
“没太大问题。”这点痛能扛过去,梁承安说,“你也别担心。”
这是一种折磨,帮不上一点忙,戴斯予看着特别心疼:“到底怎样才能不疼,记忆要怎样才可以恢复。”
“我觉得可能是我和他的想法不太一致就会疼。”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两种意识在打架也就是在融合,融合的过程难免伴随着疼痛,梁承安可以承受得住,“没关系,慢慢来吧。”
戴斯予继续给他按脑袋来缓解他的疼痛:“所以,我们今天还要吗?”
梁承安盯着他良久没有说话,他在思考,实践本来就在他的计划之中,要为了变故而取消吗,是介意变成阿耀吗,不想让阿耀碰自己的宝贝,可阿耀也是他的一部分。
他好久都没有动作,戴斯予认为计划取消。
梁承安伸手打算碰了碰他的脸,却在碰触到那一秒直起腰,吻了上去,用实际行动代替自己的回答。
戴斯予不知所措的手揪着他的衣领,然后跟着一起倒下去。
一吻完毕,梁承安手指揉搓着他的脸:“你介意和他吗,宝宝。”
“不对,阿耀也是我,我也是他。”
“你面对的只是我这个人,而已。”
由于他分裂,戴斯予也变得割裂起来,可即使再混乱他也清楚地明白,绝对是偏向他:“我想和你。”
梁承安高兴又不高兴:“说得好。”
琥珀色瞳孔在光下漂亮又澄澈。
梁承安看花了眼,带着眩晕的感觉说:“我们在,他也会有感觉,让我很困惑的,让我有点束手束脚的是,我也是他,我不想让他碰你。”
戴斯予懂他现在的困惑,抬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尽自己的能力开解他:“你不用想那么多。”
现实的状况,不容梁承安多想:“还恨他吗?”
戴斯予摇摇头,实话实说:“其实我一直都不相信阿耀会不爱我,我一直在等他给我解释,恨也恨,爱也会爱,我是不是没救了。”
“没,是他的错。”梁承安心底蔓延出一股喜悦,还有点嫉妒,“还爱他吗?”
戴斯予凑上前亲了亲他的耳朵:“我爱你。”
梁承安亲了亲他的眼睛:“我也爱你。”
“你可以尝试接受他,把他融进去,你还是你,你不是希望想和我有上一世的缘分吗。”戴斯予不想他太难受,一直割裂下去的话很容易精神分裂,那么他自己就要稳住并给出引导,“这样想会不会好很多。”
梁承安敞开胸怀去接受、去容纳,他有阿耀的所有记忆,不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而是亲身经历。
不要排斥。
只要一想到自己对他所做的恶事,他就不可避免心痛,吻了吻他的额头:“一个人生病的时候是不是很难受。”
一滴温热滴在脸上,戴斯予一怔,而后给他抹去眼泪:“要是我说不难受,你肯定觉得我在说谎,即使你在,我还是会生病,这是无法避免的事。”
“不。”梁承安埋进他的颈窝,“你在最难受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陪着你,我该死。”
“都过去了,我们不要再说了。”戴斯予抱着他,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安慰他说,“就算没想起来也没事,我只要知道你的心就行。”
他的包容,让梁承安无地自容。
“我们多想点未来不是更好吗?”戴斯予眼睛闪烁着亮光,“好不容易有假期,如果一直沉迷过去,陷在回忆里出不来,很浪费时间,开工的话就没有时间见面了。”
梁承安吸了吸鼻子,眼里还闪着泪花。
戴斯予第一次见他泪眼婆娑,很新鲜的一个画面,对他温柔地笑着:“我还没见过你哭呢。”
梁承安觉得丢人,转过脑袋不让他看见。
戴斯予捏着他的下巴将他脑袋转过来,吻上去,轻含着他的嘴唇吮吸:“不要想那么多,你是他,他也是你,主要还是你,阿耀只是你上辈子,主体只是你梁承安,明白吗?”
“明白。”
梁承安感受着他柔软的抚慰,脑子里那些杂乱的声音渐渐停止,周围变得好安静,唯有不断响起的水渍声充斥于耳边。
不满足轻柔地刮蹭,他加重了力度,从嘴唇到下巴。
“教育片学会了吗?”戴斯予身体深陷在床铺里,手插进他的发间问他,“今天会表现得很好吗?”
“不仅有教育片,其实还有实战经验的。”梁承安很不想提起,可他脑子里就是有这方面的记忆,“我们有很多次,多到数不清。”
“那可,不一定。”戴斯予眉头紧皱,然后又舒展开,“你,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那你也是。”梁承安捡起散落在床上的物品,用牙咬开,取出,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尴尬的事就发生了,也短暂地变成了结巴,“我,我,这是。”
戴斯予伸出援手:“我现在很怀疑你,教育片都白看了。”
梁承安羞愧得简直没脸见他,肉眼可见地慌张和紧张,抬头看向天花板:“意外。”
戴斯予是放松的心态,弄好后,抬腿踢了踢他,眯着眼看他:“步骤都完全错了,你这么早就……”
梁承安垂下眼睛:“早做准备。”
戴斯予看着他似笑非笑:“不会待会儿,还得我自己……”
梁承安紧张得脑子乱成一团,怕他再说些什么,堵住了他的嘴,舌尖疯狂地扫过他口腔的每一个角落,急切而又激烈。
吻着身体开始发烫,藏在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也快速膨胀了起来。
极尽纠缠。
戴斯予也承受着他所给予自己的一切,每一次的触碰让他感受到这世界是多么有趣,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就是最美妙的事。
从头到尾很舒服。
突然的撤离也让他生出不满。
不够,戴斯予用着湿漉的眼神看他,手指紧紧抓着他背后的衣服,小幅度地喘气说:“还要。”
梁承安再度吻下去,比起刚刚的急躁,这次要温柔得多,慢慢地吻,将时间无限延长,也有时间才观察他的反应。
睫毛轻颤着,吃到喜欢的东西,表情很沉醉。
只可惜,他要破坏现在的平和。
戴斯予睁开眼,茫然的眼神看着他,嘴巴往下,看起来很委屈。
梁承安注意他的表情:“还可以吗?”
戴斯予点点头,嘴唇紧绷。
梁承安怕他,所以特意转移他的注意力:“我有看到你带过来的剧本,想好要接哪一本吗?”
戴斯予从嗓子里挤出几句话:“还没有。”
梁承安注意力相当集中:“团队应该给你分析过现在市场的情况,接哪本会容易爆。”
好奇怪,戴斯予身体不由自己做主,他咬着手指说:“有,仙侠题材的古装剧是最容易爆的,我看了几集的剧本,嗯。”
梁承安将他的手指拿来,改为用吻他的方式让他放松:“觉得故事俗套。”
“主要是内核和世界观。”戴斯予嘴巴张开,看到的是他高耸的鼻梁,“不如另一本的故事好,写的是,是,少年夫妻,男主有,有一个报效国家的,心,在国家陷入危难,的时候去打仗,他的妻子,则是在家做生意,一场瘟疫,家里人接二连三死去。”
在他沉浸于给他讲故事的时候。
戴斯予突然感觉一凉,对上的是他较为正经的眼神。
梁承安沉声道:“好了。”
戴斯予转头脸埋进柔软的被子中:“嗯。”
梁承安盯着他发红发烫的耳尖,再到他的耳道,也是粉红色的。
令两人意外的是,他再次掉了链子。
空气突然安静了几秒。
戴斯予转回来,再次和他对视,并眨了眨眼。
梁承安短暂得哑巴起来:“我,意外。”
戴斯予眉眼弯弯,牵着他的手:“嗯,是意外。”
梁承安提起一口气,单手捏着他的颈脖,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后,附在他的耳边说:“多教教我,戴老师。”
戴斯予表情变得很快,从刚刚的笑脸盈盈变成带着一丝愁苦,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梁承安在他耳边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嗯,我会好好修行的,戴老师。”
意识慢慢飘远,戴斯予仰头看着天花板,灯光好刺眼,刺得他看到眼前的光点慢慢变小,眼前一片模糊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
光亮却没有消失,从小变大,此后整个视界被慢慢充实起来。
忽然,当戴斯予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圈的一圈光亮急速地褪去,他的心也跟着空空荡荡。
梁承安关了灯,贴着他和他紧紧相拥。
他的短发刺激着细嫩的皮肤,戴斯予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和他保持着同一频率的呼吸。
就这样抱了很长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可以了吗?”梁承安问,“我想。”
戴斯予也喜欢静止地感受着,抓着他的后背说:“可以。”
他长长的呼吸打在温热的皮肤上,戴斯予感到特别满足,尤其是他低声入耳的时候:“你可以再来一次吗?”
他出了一层汗,凌乱的发丝粘着额头,梁承安帮他理了理:“再来一次什么?”
“就是这个。”戴斯予演示给他听了一遍。
哼哼唧唧,梁承安几乎是秒抬眼,他想没有人会在此刻抵挡得住爱人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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