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微光透过淡薄的云层,轻轻洒在陀络家族的宅院里。陀络唯亲早早起身,她轻轻推开房门,深吸一口清晨略带湿润的空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更加舒畅。
自从晚宴的风波后,在陀络雪呈的陪伴下,她的内心已经平复了许多,也努力让自己放下那些不愉快的过往,重新开始这崭新的一天。
她沿着熟悉的小径缓缓走着,忽然,不远处的一阵喧闹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衣衫有些凌乱、头发花白蓬乱的老人正在那里手舞足蹈地叫嚷着什么。仔细一听,原来是陀络弃荆,他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嘴里不停地喊着:“有人要害我!天天敲我的门,你们这些恶鬼,别想害我!”他的声音沙哑而尖锐,在这宁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
周围几个家丁模样的人面露无奈之色,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陀络弃荆,试图安抚他的情绪,然而却无济于事。最终,几人合力才将他扭送回他自己的房间。
陀络唯亲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费解。
在她的记忆中,陀络家族一直都是被祝福环绕的,族人们生活富足、和睦,各支派也都繁荣昌盛,可为何陀络弃荆却如此落魄?
而且还精神失常,成了这家族中的一个“异类”。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想到他独自承受着这些痛苦,无人问津,就那样孤独地在自己混乱的世界里挣扎,她的眼神中便多了几分怜悯与哀伤。
就在这时,陀络雪呈也早早起身,他心里惦记着陀络唯亲,便朝着她的住处走来。刚走到小径的拐角处,便看到了站在那里发呆的陀络唯亲。他加快脚步走上前去,轻轻拉住陀络唯亲的手,问道:“唯亲,怎么站在这里发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陀络唯亲微微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陀络雪呈,轻轻摇了摇头说:“雪呈,你来啦。我刚刚看到了弃荆叔,他好像……很痛苦,我心里有些难受。”
陀络雪呈顺着陀络唯亲的目光望去,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轻轻拍了拍陀络唯亲的肩膀,安慰道:“别太担心,这些年家族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只是他的病一直不见好转,我们也无能为力。”
陀络唯亲的眼中满是怜悯,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轻柔得如同清晨的微风:“雪呈,你看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又被病痛折磨,实在是太可怜了。也许,我们往后可以多留意留意他,给他一些关怀和温暖?”
陀络雪呈本就心思细腻,对陀络唯亲的情绪变化感知入微。听到她这番话,他立刻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声音温和而坚定:“唯亲,我懂你的心意。你放心,从今天起,我会好好照顾弃荆叔的。这些年,我确实疏忽了他,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但以后,我定会多多关心他,尽我所能去帮助他,不会再让你为这些事而忧心。”
陀络唯亲微微点头,眼中仍有一丝懵懂与担忧。陀络雪呈见状,轻轻地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双臂紧紧地环抱着她,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坚固的屏障。陀络唯亲只觉自己被一股温暖而有力的力量包围着,脸颊不由自主地贴在了陀络雪呈的胸膛上。她静静地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那一下又一下的跳动,像是在诉说着他的真诚与坚定,让她的内心渐渐涌起一股踏实的感觉。在这一刻,外界的纷扰似乎都已远去,她只沉浸在这份温暖与安心之中,仿佛只要有他在身边,一切困难都不足为惧。
不一会儿,那几个将陀络弃荆扭送回房间的人便鱼贯而出。为首的是一位面容略显沧桑的女子,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了或深或浅的痕迹,正是陀络柔绿阿姨。
陀络唯亲与陀络雪呈听到陀络柔绿正低声与旁人交谈:“看他如今这副模样,怕是得将他送去就医了。咱们这儿,估计是留不住他了,也实在是没办法。”
两人听到这话,不禁同时面露惊异之色。陀络唯亲的眼睛微微睁大,满是疑惑与不舍,她轻声呢喃道:“怎么突然就要送他去就医,而且还不在家族里住了?”
陀络雪呈也是一脸凝重,眉头紧锁,他紧紧握住陀络唯亲的手,似乎想借此给她一些安慰和力量,目光却一直紧紧盯着陀络柔绿等人的方向,心中暗自思忖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会给家族带来怎样的影响,又会在陀络弃荆的命运之路上掀起怎样的波澜。
陀络唯亲的双脚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地朝着陀络柔绿的方向走去。
陀络雪呈见状,刚想开口唤住她,毕竟她才刚从晚宴的创伤中缓过神来,他实在不愿让她再卷入这复杂麻烦的事情里。
然而,陀络唯亲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执着,脚步未有丝毫停顿,陀络雪呈无奈之下,只好紧紧跟随着她,同时伸出手紧紧牵住了陀络唯亲的手,似是要给予她支持与保护。
陀络唯亲边走边喊道:“柔绿阿姨!”
陀络柔绿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是陀络唯亲与陀络雪呈,脸上露出一丝和蔼的笑容:“是小唯亲呀,雪呈也在。”
陀络雪呈微微点头示意,随后问道:“柔绿阿姨,我们刚刚听闻要把弃荆叔送走,这是怎么回事?”
陀络柔绿轻轻叹了口气,神色略显无奈:“是啊,可弃荆他没有直系血亲在旁,这送医的决定无人能做。虽说他现在这状况让人揪心,急需就医,但没有亲属点头,我们也没办法,更没权利将他逐出家族,所以只能暂时让他留在这儿耽搁着。”
陀络雪呈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开始思索着应对之策,他明白这看似简单的送医之事,背后牵扯的家族关系和人情世故极为复杂,而他也下定决心,要与陀络唯亲一起,在这复杂的局面中寻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既不违背家族规矩,又能真正帮助到陀络弃荆。
陀络唯亲走上前,一脸关切地向陀络柔绿问道:“柔绿阿姨,那他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啊?我和雪呈对这些都不太清楚。”
陀络柔绿神色凝重,缓缓说道:“是这样的,他现在每天一大早就跑出去,叫嚷着有人要害他,还说每晚都有人在他房门前敲门,种种迹象都像是有被害妄想症,估计是精神上出了些问题。但我们都不是专业的医生,实在是没什么法子。”
陀络唯亲轻轻点了点头,轻声应道:“我知道了。”
陀络柔绿看着陀络唯亲,眼中满是疼惜,温言劝说道:“你们俩早点回去休息吧,唯亲,你也别多想,好吗?”她自然是知晓陀络唯亲刚经历了晚宴上的那场风波,心里很是心疼这个小辈。
陀络雪呈连忙说道:“好的,我会送唯亲回去休息的。多谢柔绿阿姨。”说罢,他轻轻握了握陀络唯亲的手,两人转身往回走,而他们的心里却依然挂牵着陀络弃荆的事情,想着要如何才能帮助这个陷入困境的长辈,也在暗自猜测着陀络弃荆精神失常背后可能隐藏的秘密,以及这将会给家族带来的种种未知影响。
陀络唯亲和陀络雪呈缓缓往回走,一路上,陀络唯亲的情绪愈发低落,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与哀伤,脚步也变得沉重而迟缓。陀络雪呈一直默默关注着她,怎会看不出她内心的难过,心中满是心疼与怜惜。
突然,陀络雪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看向陀络唯亲,轻声说道:“唯亲,我想到一个办法,跟我来。”
陀络唯亲有些疑惑地抬起头:“什么办法?”
陀络雪呈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笃定地拉起陀络唯亲的手,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他们一路来到了王爷羁永心的住处。
陀络雪呈上前轻轻敲门,屋内传来羁永心沉稳的声音:“请进。”
陀络雪呈推开门,带着陀络唯亲一同走进房间。羁永心看到两人进来,先是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当他的目光落在陀络唯亲和陀络雪呈紧紧相牵的手上时,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一下,随即像是刻意回避一般,将目光移回到自己手中的书卷上,仿佛刚刚正在专注地梳理着什么重要线索。
陀络雪呈见状,也不在意,径直走到羁永心面前,将陀络弃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言辞中满是诚恳与期待:“王爷,我思来想去,觉得您或许会有办法。如今弃荆叔的情况实在令人担忧,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下去,可家族里又无人能做决定,所以特来向您请教。”
羁永心微微颔首,神色温和地示意陀络唯亲和陀络雪呈坐下。他双手交叠,轻轻摩挲着手指,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嗯,若从皇族的立场来看,此事我们确实能够帮上忙。”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笃定,继续说道:“既然他在族中没有直系亲属能够出面做决定,而皇族身为陀络家族的监管者与监护人,在这种情况下,是有权替他做抉择的。至于送医之事,我恰好认识几位医术精湛的大夫,他们定能为陀络弃荆提供妥善的医治。”
羁永心顿了顿,目光在两人脸上停留片刻,语气坚定地承诺:“这件事我记下了,你们无需再为此忧心,放心便是。”
陀络唯亲和陀络雪呈闻言,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们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感激之色。两人起身,向羁永心恭敬地告辞。
在离开的路上,陀络唯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雪呈,多亏了你想到这个办法,也多谢王爷愿意帮忙。”
陀络雪呈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回应:“只要能让你安心,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此刻,阳光透过云层洒下,为他们前行的道路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仿佛预示着陀络弃荆的事情将迎来新的转机,而他们的生活也将逐渐驱散阴霾,走向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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