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娣:“合着我自己打工自己还彩礼,还要给你们一家子洗衣做饭,姓周的你脸呢?”
周骑一脸无所谓,破罐子破摔:
“房子、车子和彩礼,你少用了一样?看我有钱笑得跟个狐狸精似的,没钱就翻脸不认人,离婚可以,彩礼必须给我一分不少的吐出来!”
河家栋几步上前,对着周骑啐了一口,满脸的横肉挤在一起,面容狠厉:
“你小子害我妹一个黄花大姑娘成了二婚,还跟着你这个穷鬼还贷款,还想要彩礼?信不信你们今天竖着出了这门,明天躺着进医院?”
放狠话的是河娣的大哥,三四十岁穿着毛皮外套,本就矮胖再套上这件大衣,更是有横向发展的趋势。
其他河家人也不遑多让,个个眼神凶恶,浓重的方言让人难懂其中的意思,但是恐吓威胁的意图已经不需要言语传达了。
一行人凶神恶煞的模样让男方一家弱了气势,本来还在大声嚷嚷彩礼必须退回来,现在也没了开始的嚣张模样。
两方人对骂许久,把本来要进来办手续的人都吓退了,最后还是因为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彩礼僵持不下。
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就是女方带来的一帮人再怎么威逼,周骑他也不松口。
那么多贷款让他一个人偿还,这辈子他就等着打光棍吧,最后河家撂下狠话,两家不欢而散,婚还是没能离成。
李红梅等这帮人走后才松了口气:“可算是离开了,还以为他们会打起来,那男的不是个东西,
但姓河的那女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家出来的,看她家那帮男人,一个个张口闭口就要打断人腿,
说话逞凶斗狠的,跟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眼神还总往女的身上乱窜,都不是好东西,还害得老娘晚下班了半个小时。”
赵文军拿着拖着前厅满地的泥脚印,这周轮到他打扫,结果碰上这伙像刚从泥地出来的,只能自认倒霉。
岁笙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地板上的泥印还混有不少枯木草屑的碎渣,市区内的地面被环卫工人清扫得干干净净,根本不会有这些东西,心道:‘这伙人可不只是逞凶斗狠。’
两家多次提到彩礼归还问题,男方不想鸡飞蛋打,女方这边人的心理路程就丰富多了,直接从婚姻纠纷频道变成非法犯罪栏目。
放狠话最多也是最抵触归还彩礼的,要数河家栋,因为他已经用这八千多的彩礼付了押金,搭上了“发财路”。
这“发财路”在河家几个男人的心声里时有出现,可见他们一大家子都知道这东西,或者他们已经走过这个“发财路”,且发到财了。
他们人人都说的方言,屋里其他人都听不懂两句,肯定不是Z市附近的村镇。
一个个双脚都沾满了泥还夹杂枯叶,他们生活的地方想来十分偏僻,而且没有平整的路面,周围草木茂盛。
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读过几年书的,这样还能吃得个个土肥,戴得起金链子、金戒指。
岁笙联想年前被判的王德一伙,王德和那个后厨切菜的也提到过几次“发财路”,王德为此甚至不惜搅黄自家店铺,就为了从秋店长那得到一笔钱。
她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的耳朵被毒害了半天,无偿加班到现在,两个同事都能回家吃饭,就她还要操这个心。
出门找到一个电话亭将电话卡插|入,拨通了警局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警局内郭兰接通电话,听到是一个年轻女声,直言要找陆警官,立刻引起她的好奇,他们老大这是要铁树开花了?
“老大!有人找你!”因为有些激动,郭兰的声音忍不住拔高了些,这下警察局除了门口岗亭内的值班的同事,其他人全都听着了。
孙鹰纳闷:“这个点有人找老大?还拨的警局的电话,怎么不直接给老大的手机打?”
马敬申嘿嘿怪笑着给了他一巴掌:“当然是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呗。”他一眼就看出警局唯一母老虎神色不对,要不怎么说是从小玩到大的。
而陆泽然对这两个“青梅”和“竹马”的火热视线完全免疫,径直结果电话:
“哪位?”
此言一出,警局其他同事顿时露出一副没戏的表情,电话另一头的岁笙无法透过电话知晓另一边的情景,她只简单陈述了今天遇到的河家一帮人,当然是润色过的。
“这群人在讨论彩礼的时候,说了跟王德一样的话,而且他们河家好像已经搭好了“发财路”,我记得当初在后厨抓到的那个好像也姓河?”
身为合法公民,岁笙觉得她该尽的职责已经尽到,其他的就是陆泽然他们的工作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警局内,陆泽然克制住心里的质疑反问声,他仍旧不觉得对方得出这些情报,都只是从“选修课”里学到的成果。
尽管岁笙说得已经十分隐晦小心,他还是察觉出了不对。
仅从外表、言谈和眼神暴露的信息,就能串联分析出这些信息,那他们警局专修犯罪心理学的办案员,岂不是白办了这些年的案?
所有想法都被压制,最后陆泽然只问了一个问题:“他们没有办理离婚离开的?”
岁笙靠在电话亭内,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吐出一口白雾,回答了一个字,然后挂断电话离开。
今天吃牛肉粉丝汤好了,被迫加两个班,她决定今天晚餐加两个肉饼。
而警局这头,得到肯定答复的陆泽然看向一众队友,下达了临时会议的决定,所有人都收起了刚刚的嬉皮笑脸,面目一肃。
Z市总局的局长人选还没落下,从上面调下来的陆泽然身为处长,暂代临时局长一职,所有人都不清楚他的身份背景。
马敬申和郭兰先他一年来到警局,三人似乎关系不浅,但谁也没从两人嘴里打听出一句底细。
这一年多相处,这位过于年轻的处长办案能力,总局内众人有目共睹算是完全服气,愿意听从对方调度,这次的案件也不例外。
岁笙没在意对方后续如何安排,但从第二天开始,她总能在听到几句有关她的心声。
[警员a:小孩瞧着这么瘦,一阵风能吹飞,还挺能吃的,肉都长哪了?]
[警员b:听说上次抓住王德那窝老鼠也出了力,人不可貌相啊。]
[警员b:陆警长的脸跟铁打的似的,一看他就犯怵,这小孩还敢打电话点名叫他,了不得...]
岁笙拎着刚买的早餐,一靠近民政局,积分就开始提示加一加一,想不注意都难,不过连自己什么时候转正都知道,怕是将自己老底都翻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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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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