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越严封将一块白板拖了出来,放在几人之间。越寒芸见大家准备分析案件,便悄悄地问:“哥,我能不能留下来一起听啊?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越寒芸看着越严封,满眼期待。
越严封张了张嘴,刚想答应下来,却被赵逸拒绝。
越寒芸抿了抿嘴,有些失落。
越严封看了看妹妹,随即看向赵逸,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又被赵逸抢先一步:“她不是我们队里的人,按规定不能听。”赵逸整理着手上的资料,神情冷淡。
越严封顿时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手指着赵逸,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傅楠看着两边,打着圆场:“哎呀,逸哥。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了芸芸在当设计师之前也是学刑侦的,人家可是留学高材生,专业不比我们差,而且现在我们队里人手这么少,就让她听听呗,说不定还真听出啥了呢。再说了,她哥在这儿,我们也在这儿,她要是真敢出去瞎说,还怕我们找不到她。”傅楠哔哩啪啦说了一堆,中间都没有停顿。
赵逸一听也有些道理,无奈叹了口气,答应下来。
越寒芸一看,瞬间露出高兴的表情。
“行,那我们开始!”
(2)
赵逸将一张死者的照片贴在白板上,用笔指着照片,说:“死者张雪,女,26岁,出生地不详,父母不详,生前居住在距离案发地不远的一个桥洞下面,有疾病史,晚期尿毒症,做透析有几年的时间了。但我并没有在死者的胳膊上发现人造瘘,所以很显然,医院是打着做透析的名号给张雪进行治疗。还有,死者的两只胳膊上都有针孔的痕迹,不能确定都是医院做的,或许有一部分是凶手做的。”
越严封皱着眉,表情凝重:“张雪没有收入来源,就算做的不是透析,治疗的费用应该也不低,她哪来的这么多钱?”
赵毅无语,白了他一眼:“这不是你们要去查的吗?”
越严封尴尬的挠了挠头,示意赵逸继续。
“另外,死者身上一共有二十七处刀伤,都很深,我们提取了地上的血迹样本进行分析,结果显示这不是人血,是某种动物的血,目前来看应该是猪血。而且我们发现在血液里含有某种药物,可以通过控制加入的剂量来延长或缩短尿毒症患者的存活时间。但据我所知,目前这种药物只是处于试验阶段,无法用于人体。所以不能确定这个药物是医院用的,还是凶手用的。而且我判断发现尸体的地方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那这样岂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但这起案件如果不在48小时内破,岂不是……”越严封越来越担心。
“我觉得可以从两方面下手,一方面是死者医疗费的来源,另一方面就是医院那边,死者全身的血都被抽干了,这么大的量,如果是医院藏的,不可能没有踪迹,更何况,他们打着透析的名义,做着其他的治疗,有必要好好查一下!”
越严封摸了摸下巴,说:“行,那就按照赵逸说的来。”
“那就麻烦我们的越队去查了,我先回办公室了。”说完,赵逸拿着资料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下一脸懵的三人留在原地,越严封最先反应过来,拍了拍傅楠的背,说:“走了,干活去了。”
傅楠回过神,点了点头,拿着车钥匙就要跟越严封出门,余光瞟到了在一旁呆站着的越寒芸。便叫住越严封:“唉,越队,那芸芸怎么办?”
越严封转过头,着急的说了一句:“没事的,她能照顾好自己,哎呀,赶紧的,走了!”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越寒芸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3)
繁忙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傅楠一边开着车,一边问:“越队,咱们现在去哪儿?”
越严封靠在椅背上,说:“我让调查部在查张雪治病的费用来源,所以我们现在先去医院,看看能不能通过监控查到点什么。”
到达目的地后,傅楠和越严封直接来到院长办公室,并表明身份,说:“你好,警察,我们现在需要调取一下监控视频,请配合。”
院长点了点头,带着两人来到了监控室。
监控室里的人一看是院长来了,立马起身迎接,而院长只是向旁边站了站。越严封和傅楠向前走了几步,说:“你好,麻烦把从昨天晚上12点到今天上午九点的监控视频调给我们看一下。”
监控室的人挠了挠脑袋,瞟了一眼院长,又瞟了一眼面前的两人,唯唯诺诺的开口:“警官,大门口的监控一年前就报废了。”说完,低下了头。
越严封皱紧了眉,语气极为不悦的说:“报废了!还是一年前!那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修好!”
院长一看情况不妙,急忙站出来,毕恭毕敬的解释:“哎呀,警官,你也知道我们这儿只是一个小医院,钱都用来买器械和药品了,哪有钱修监控啊!”院长低着头,有些心虚。
越严封和傅楠对视了一眼,但也没办法,只好再次看向监控室的人,说:“那把你们医院所有的监控视频都调出来。”
几人的头更低了,看到这副场景,越严封嘴角抽搐,笑了笑,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回到队里,越寒芸已经离开了,越严封和傅楠坐下,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傅楠憋不住了,声音很大,带着些怨气说:“越队,那个医院肯定有问题,能用的监控一个也没有,还不好好给病人治病。”
越严封放下手机,转过椅子:“嗯,我刚刚已经发消息让人去查一下那家医院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傅楠点了点头,长舒了一口气。
此时,赵逸从门外走进来,看到两人,说:“你们回来了,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他斜靠在墙边,双手抱胸,看着两人。
越严封摇了摇头,扶额,说:“那家医院的监控全报废了,不过我已经让人去查了,至于那些医医疗费,都是张雪借的。那些债主也查了,都是些普通人家。”
那会不会是他们杀的张雪或者雇人杀的?”傅楠插了一句话。
“应该不会,那些债主近期没有来过这儿,而且他们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刚借出去钱,哪来的钱去雇杀手,况且就算他们杀了张雪钱也回不来,没必要。”
“不过,”越严封停顿了一下,“张雪最后一次借的那笔钱数目不小,应该是要作为医疗费的。但医院说从张雪最后一次治疗,一直到张雪被发现尸体那天,她都没有去过医院。也就是说张雪的那笔钱没有花出去,但也没有还回去,她的银行账户上也没有存这笔钱,所以那些钱现在不知所踪。”
“这起案件的疑点太多了,不仅这一点还有一些。”说着,赵逸又开始分析,“目前为止,我们掌握的信息少之又少,至于第一点就是你们所说所说的那笔钱的去处,还有就是,那朵放在尸体旁边的玫瑰花,它不是喷漆玫瑰,但也不像是自然形成,我刚刚去了很多家花店,不管是店长还是店员都没有见过这种颜色的玫瑰,后来我又问了我的一个朋友,他是小有名气的植物学家,但他也没见过,所以我觉得很奇怪。”说完,赵逸看向沉默的两人。
两人并没有着急说话,过了一会儿,越严封率先开口:“如果按照我们这样查下去,疑点越来越多,凶手根本找不到。”
“所以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家医院,凶手太谨慎了,根本没有留下痕迹,只能先查医院,看看那里会不会是第一案发现场。”赵逸扶额。
“那万一医院根本就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呢?”傅楠有些担心。
说吧,赵逸和傅楠齐刷刷的看向越严封,感受到视线的越严封抬起头看看两人,说:“别看我,他们没那么快查出来。得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今天两位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说完,他便拿起车钥匙离开了。
回到工作室,越严封一进门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睡着的越寒芸,他将车钥匙放在一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拿起一旁的毯子,小心翼翼的为她盖上,但她还是醒了,揉着眼睛,一看是哥哥回来了,便轻声开口:“哥,你回来了,吃饭了没?要不我给你煮碗面?”越寒芸打着哈欠。
“不用,哥吃过了,你怎么不去房间里睡?”越严封说着,在她身边坐下,揉着她的脑袋。
“我本来在等你的,结果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越寒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越严封轻笑一声,便让越寒芸回房间睡觉,看着妹妹离开的背影,他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想:现在那个凶手还没找到,不知道他以后还会对谁下手,万一……不对,不对!不可能!芸芸那么乖,不可能惹上那些人的,不可能,不可能!想着越严封靠在了沙发上,闭上眼睛,表情痛苦。
(3)
黑暗的环境里,四周都是望不到头的黑暗,越严封躺在冰凉的地上,慢慢醒来,他被眼前的场景吓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此时从远处走来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妹妹越寒芸,而另一个是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的黑衣人。越严封紧张的看着那把刀,从刀面看到了自己的双眼,越严封的额头上冒着虚汗,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你放了我妹妹,快点儿!”
但黑衣人明显不怕越严封,大笑了几声,说:“越严封,想救你妹妹吗?哈哈哈!”说完,便带着越寒芸消失在了黑暗里,只有她无助的求救声和哭声回荡在四周。
越严封极快的向前跑去,却再也找不到他们,只能无力的站在原地呐喊,却什么都没有。
越严封被这场梦惊醒,喘着粗气,眼睛瞪得很大,额头上满是汗珠,缓过来之后,他长舒了一口气,拿起身旁的手机看了看,六点半,便收拾好,来到重案组。
来到办公室,越严封一眼就看到凑在一起的赵逸和傅楠,便拉过一旁的白板,招呼两人过来。
“刚才兄弟们把查到的关于医院的线索发给我了,只有一点,这家医院每天零点到早上六点是不开门的,一家正常的医院怎么可能会关门!”
“所以他们很有可能会在这段时间内做一些不好的事”赵逸开口。
越严封点点头,随即看向傅楠:“傅楠,走,去趟医院。”说完,便急匆匆向外走。
走到一半,又回头看向赵逸,说:“赵逸,你跟我们一起去。”
坐上车,越严封嘱咐两人:“等会儿我们秘密行动,别让他们发现。”
“越队,那我们先从哪里查起?”傅楠一边开车一边问。
没等越严封开口,赵逸抢先说:“先去停尸房看看吧。”
越严封点点头。
三人一路驱车,戴上口罩,便偷偷潜入。
三人进入医院,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眼睛不停的向四周瞟,不敢做什么大动作,来到没有人的死角时,他们飞奔到了电梯门口,刚刚站定,便听到电梯门“叮”的一下打开了。
此时的三人还在不断的环顾周围,一察觉到电梯里面有人便立马站好,若无其事的走进去,随意摁下了一个楼层,越严封似乎感受到了背后的目光,不敢乱看。
到达他们按下的楼层,电梯门打开的一刻,三人都傻眼了,却也不敢多停留,便走了出去。
越严封看着面前“妇产科”三个字愣住了,但很快就被一旁的争吵声吸引,傅楠和越严封一齐看去,吃着瓜,还时不时交谈几句,像极了村口的老太太。
赵逸很无奈,但也没忘记正事,转身向电梯走去,说:“行了,别看了,赶紧办正事。”
越严封和傅楠缓过神,又开始了“偷鸡摸狗”。
一路小心翼翼,避开了每一个医护人员,终于有惊无险的来到了负一层的停尸房。
一出电梯门,扑面而来的冷气让三人打了个冷颤。
傅楠发着抖,说:“这里好冷啊。”
越严封点点头,牙齿都在打架。
赵逸却不甚在意,瞟了两人一眼:“这很正常。”说完,头也不回的像停尸房走去。
傅楠和越严封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
来到停尸房门口,赵逸向两侧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后,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快速进入。
三人整理好口罩,越严封开口:“赵逸,你查第一排。傅楠,你查第二排,等会儿不管看到了什么,等汇合之后再说。”
“检查的时候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赵逸再次嘱咐。
小心翼翼地翻开一个又一个白布,仔细的检查一具又一具尸体,三人面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盖上最后一具尸体的白布,三人重新站在一起,毕恭毕敬的对着逝去的人鞠了一躬,随即凑在一起讨论。
“怎么样?都拍下来了吗?”越严封看了一眼两边的人。
赵逸和傅楠点点头。
在确认照片无误后,三人便小心翼翼的退出停尸房。
三人长舒了一口气,傅楠又问:“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还没来得及做出决定,他们就听到了电梯门打开的声音,三人瞪大双眼,连忙随意跑向一个方向。
跑的过程中,傅楠看到了一旁门上的标志,惊呼出声:“我去,越队,血库!”
“得来全不费功夫,走,进去。”
在门口值岗的越严封和赵逸看着纹丝不动的傅楠着急了,小声的催促着:“喂,傅楠,看什么呢,赶紧开门啊!”
傅楠回过神,连忙拿出工具,破译了门锁数字,血库的大门打开了。
一进入血库,三人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整个屋子里挂满了血袋,赵逸一边向前走,一边看着血袋上的信息,有些震惊:“这样的量是致死的量啊!”
“他们会不会是分几次抽的?”越严封反问。
“他们把这些血抽出来并储存起来一定是有目的的,如果是分几次抽的,不同时间的血放在一起,用来救人绝不可能,如果是用来卖钱,谁会这么傻。”赵逸扫视着周围的血袋。
“也就是说,这一袋一袋的血都是一次性从一个人身上抽出来的?”傅楠轻声的补充。
赵逸点点头。
“那那些人……”傅楠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门外的开锁声打断。
三人瞪大眼睛,默契的向架子后面走去,利用架子正面的血袋遮挡的严严实实。
可来到架子后面,三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只见架子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罐子,罐子里的液体被血染的有些发红,而在这些液体里存放着的是形形色色的器官。
傅楠环顾着四周,结结巴巴的说:“这,这也太多了吧!”
赵逸用随身携带的小瓶子把里面的液体装进去,说:“这肯定不是一个人身上的。”
此时越严封贴着过道,仔细听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且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
“院长,这些东西够卖好多钱了吧!不过那些警察挺头疼的。”
“哼,区区几个警察而已,他们找不到这儿的,就算找到了,这里可是我的地盘,我有一万个理由搪塞过去。”
按下结束键,越严封起身,手上的笔却不小心撞到了身旁的玻璃罐子,声音清脆,三人都傻了眼,待在原地不敢乱动。
而另一边的院长和护士也听到了声响,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院长眼神冰冷,示意护士安静。护士点点头,跟随着院长,缓缓向架子后面移动。
察觉到异动的三人也脚步轻缓的向门口移动,就这样,五个人在缓慢的移动中你追我赶。
今天他们像是惹到了霉神一样,没走一会儿,傅楠又踢到了架子,三人目瞪口呆,互相看了一眼。在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追来时,三人也不装了,急急忙忙跑向门口,在院长和护士追上来之前,打开门冲了出去。
院长喘着粗气,指着他们的背影大声喊:“别,别让他们跑了!”
一瞬间,无数的医护人员从四面八方涌出,目光凶狠的看向奔跑而来的三人。
(4)
三人赶紧停下,站成一排,越严封盯着前面的一群人,吩咐两人:“傅楠,你跟我去解决这群人,赵逸,你给队里,让他们赶紧派人支援。”说完,越严捏紧拳头,随时准备动手。
一阵躁动,面前的一群人向着三人冲过来,越严封和傅楠死死盯着那群人,当处在近身范围内后,越严封在那群人挥拳之前挥出了拳头,一拳打在了那人的脸上,应声倒地,撂倒了一个。
而身后的赵逸此时拨通了队里的电话,在原地来回走动,还时不时看看前面的战况。
接通后,对面来不及说话,就听到赵逸着急的开口:“喂,我是赵逸,我和越严封,傅楠现在被困在案发医院的地下一层,有一群人正在和我们交战,请你们快速派出支援,要快!”说完,赵逸匆匆挂掉了电话。
赵逸看向交战现场,越严封和傅楠脸上都挂了彩,情急之下,他看到了一旁放在柜子里的灭火器,急忙上前将其取出,提着它向前冲去,并在途中拔掉了保险栓,大喊着让越严封和傅楠让开,随即举起灭火器对着人群就是一顿喷射,两人也终于有了时间喘气儿。
但灭火器顶不了多长时间,在把里面的东西用完后,三人又一起冲了上去。
院长和护士站在后面,看着混乱的人群。
护士转头看向院长,说:“院长我们要不要……”
院长冷笑了一声,随即语气阴森地说:“不用,我们有这么多人,他们只有三个人,今天我就要让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随即便转头离开。
又一个回合结束,三人累的瘫坐在地上,背靠着背,头上满是汗珠,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
越严封气喘吁吁地说:“他们,他们到了没?”
赵毅摇摇头:“不知道。”
傅楠也精疲力尽,大喘着气:“我们今天不会要倒在这儿了吧。”
“别瞎说,”越严封手撑着地,用尽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兄弟们,再坚持一会儿!”
就在他们准备开始第三回合时,远处拐角的走廊上传来了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
傅楠慌了神,声音有些颤抖:“我去,不是吧,还来啊!”
赵逸仔细分辨了一下脚步声,随即松懈下来,瘫坐在地上,靠在墙边,撸起袖子说:“是我们的人来了,没事了。”说完,头往墙上一靠,闭上了双眼。
霎时间,所有人被警察包围起来,医院也再次被围上可警戒线。
越严封三人被带到了外面,重见阳光之时,竟觉得有些刺眼。
(5)
你们三个长本事了啊,羊入虎口,连招呼都不打一声!”重案组的总指挥员王德,手插着腰,教训着面前的三人。
刚从危险中逃出来的三人,此时正坐在台阶上,喝着水,听着训话,他们脸上受伤的地方涂满了碘伏,有几处还贴上了创口贴,看起来很可怜。
王德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看了三人一眼,才看向越严封说:“怎么样啊?越队,查到了什么?”王德“阴阳怪气”地说。
而越严封像是没听出王德话里的意思,一下子站起来,很激动:“指挥,我们发现了很多,而且都拍了照,采集的样本。首先我们在停尸房里发现每具尸体都少了某样器官,后来我们又误打误撞进了血库,在里面发现了大批血袋以及被不明液体浸泡着的器官,详细的细节就让我们的赵**医为您解答。”
赵逸看了一眼越严封,随即又看向王德。
在求得王德的同意后,赵毅这才站了起来,开始解释:“停尸房里每具尸体摘取器官的手法都很专业,说明肯定是专业人员做的,照片我们都拍下来了,”说着,赵毅从口袋里拿出了小型相机,“后来我们在血库也拍了一些照片,而罐子里的液体是福尔马林。”说完,赵逸便把相机和装有福尔马林的小瓶子递给了王德。
王德接过,看了几眼,又还给了赵毅,说:“这样,这里交给我们,你们先回队里好好整理一下手上的线索。”
三人点点头,相互搀着,向车的方向走去。
回到队里,三人来不及休整,便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
经过几个小时的工作,三人拿着资料聚在一起。
越严封将照片悉数贴在白板上,随后双手叉腰,看向赵逸:“赵逸,先说说你的发现。”
赵逸点点头,目光转移到手上资料说:“根据刚刚王队发来的现场消息,至少可以确定张雪的血不在医院血库,所以张雪的死亡应该跟医院的关系不大,不过我们这次行动捣毁了一个以医院为名义贩卖人体器官的组织。”
“那也就是说医院根本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越严封有些头疼。
“那万一是医院把张雪的血藏起来了呢?”傅楠猜想。
赵逸有些无语,但还是耐心的解释:“如果医院真的是凶手,那他们完全没必要把张雪示于大众,毕竟他们干的是见不得光的事,这么做只会打草惊蛇。”
空气又陷入了安静,直到王德回来,才将这份安静打破。
王德缓缓走近,扫了一眼白板上的内容,说:“呦,三位,线索处理的不错嘛。”
越严封看到王德,想起了目前最危急的事,开口:“王队,目前有一个棘手的问题,48小时的时限马上就要到了,可我们还没有把凶手找出来,怎么向民众解释?”三人齐刷刷看向王德。
王德摸了摸下巴:“现在至少我们能确定的是,这个医院肯定是一个贼窝,实在不行,先把医院公之于众,转移民众的注意力,后续再继续调查。”
“这,能行吗?”傅楠表情有些担心。
“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越严封叹了口气。
两天后的早晨,电视机上的新闻报道着关于医院的一系列罪行,也如他们所料,民众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
赵逸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朵玫瑰,大喊着。
傅楠和越严封被吓了一跳,嘴里的水差点喷了出来。
越严封有些不悦,皱着眉头:“赵逸,你干嘛!吓我一跳!”他放下手里的水杯,怒视着赵逸。
“我,我知道那朵玫瑰的颜色是怎么来的了!”赵逸异常激动,举起手里的花。
两人看了看花儿,又看了看赵逸,没有说话。
“之前我出门询问没有结果之后,我就开始自己做实验,买了很多不同的红色颜料和好多支白玫瑰,在每种颜色里都放了三支,但结果不尽人意,后来在去了医院之后,我就想到了血,所以就去买了猪血用来做实验,最后试出来的玫瑰和案发现场的那朵颜色相差不多。
听完赵逸的解释,傅楠和越严封也激动起来,拿起那朵花仔细的看。
傅楠张大了嘴,发出惊叹:“这也太像了吧!”
“那你有没有摘一片花瓣下来做化验?”越严封看向赵逸。
赵逸点点头,拿起一旁桌上的报告说,:“我们取下了一片花瓣,进行化验,做了DNA对比,但很遗憾并没有找到。”
“那要不我们找每一个人都来做一下测验?”傅楠提出了一个非常荒谬的建议。
越严封白了傅楠一眼,无语至极。
赵逸也低下头笑笑,没有说什么。
越严封回到工作室,一进门就看见越寒芸坐在桌前画着设计图,他走了过去,靠在桌边说:“呦,芸芸,新的礼服啊!”
越寒芸一看是哥哥回来了,放下笔,抬起头,问:“哥,你回来啦,那个案子破了?”
“破啥呀!这个案子比悬案还悬!”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越严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Ta站在黑板前,在上面缓缓写下:
2010年8月15日,死者一号,张雪。
(6)
[一个月后]
早晨五点,越寒芸穿着运动服,扎着丸子头,来到越严封房门口,发现房间里没有声音,便开始拍门大喊:“哥,起床啦!起来跑步啦!”
喊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越寒芸便直接踹开门进去,一进门就看到越严封还窝在床上睡大觉。
越寒芸直接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但因为时间还早,阳光并没有那么强烈。
越寒芸咬牙切齿,又走到越严封床边,对着他的耳朵大喊:“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
伴随着越寒芸的叫声,越严封终于被叫醒,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
越寒芸双手叉着腰,没好气的说:“快点起来!去洗漱,吃早饭,别逼我再过来叫你!”说完,便气哄哄的出去了。
越严封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喃喃着:“这还是我亲妹嘛!”
二十分钟之后,在大街上,越寒芸正监督着越严封跑步,她一边跑一边说:“跑快点,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参加比赛啊!”
越严封痛苦的哀嚎着。
就这样训练了一个月,越严封的体质也终于回到了从前。
比赛的当天早上,越严封,越寒芸和傅楠聚在一起,越寒芸还在不断地叮嘱:“这次是市里举办的拳击大赛,哥,你一定要加油,我们没办法进去,所以你自己要小心点,听到没!”
越严封一边整理着着装,一边回答:“放心吧,哥一定给你拿个第一回来。”
正说着,王德就催促着越严封赶紧出发。
目送着越严封离开,几人才重新回到办公室。
越寒芸趴在越严封的工位上,说:“楠哥,你说我哥他能赢吗?”
傅楠思考了一会儿说:“这还真不好说,今年新来了很多年轻人,都挺厉害的。”
越寒芸叹了口气。
晚上,越严封终于比赛回来了,越寒芸和傅楠急忙拥上去,热切地看着他。
越严封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奖牌,有些失落:“只拿到了一个第三名。”
越寒芸拿过奖牌,安慰说:“没事儿的,哥,重在参与嘛,能拿到奖已经很厉害了。好啦,好啦,今天我们去好好搓一顿。”
傅楠笑着,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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